聽到單鬱青說他跟馮大小姐針鋒相對,王大明不禁覺得奇怪,於是問道:“鬱青兄,你剛才說這位馮大小姐如此厲害,那你為什麽不怕她?”


    單鬱青臉上有些尷尬,但還是小聲道:“我是她遠房的舅舅。”


    王大明聞言大悟,怪不得單鬱青敢跟這位馮大小姐對著來,原來是有親戚關係,不怕對方下黑手,否則隻怕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能讓一個副市長說下馬就下馬,看來馮家的勢力還真是不小。”王大明有些感歎。他為官多年,最後做到市長職位,但就是以這樣的權勢,也不可能讓一個副市長說下馬就下馬。要知道官員的任免升降都有嚴格的程序,不是某個人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的。而馮家在官場上並沒有擔任要職,卻能主宰一名副市長的升降,這份實力當真是了不得。


    王大明自此時起,方覺得事情有些難辦,因為這位馮大小姐還真不能隨便對待,萬一把她給惹急了,調轉矛頭對準自己,那以後在g市的日子就難過了,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星輝的發展。


    想到這裏,他也毫不忌諱地道:“鬱青兄,既然你是他的娘舅,哪怕遠了點,但總是長輩,到時就由你主勸,我在一邊幫襯,你看可好?”


    單鬱青嗬嗬一笑,拍了拍王大明肩頭:“大明,這話你不說我都會提醒你,一會兒去了老田那裏,你也不用幫我,全都我自已來,免得到時你惹禍上身。”


    王大明苦苦一笑,點頭表示感謝。他並不是一個怕事之人,但不怕事不等於魯莽行事,凡事都得有個輕重緩急,他沒有必要為了一些小事惹上大麻煩,這樣顯然是不明智的。好在單鬱青真心待他,對此事毫不介意,否則就會顧此失彼了。


    馮成嬌帶著老公田衝軍直接向海濱別墅殺來,不料在小區門前卻被攔了下來,門口保安十分有禮貌地道:“請你們通知裏麵的業主,讓他們告之物業辦公室,再由辦公室通知我們放行,或者出門迎接也可以。”


    田衝軍立即給老爸打了個電話,掛斷後對老婆馮成嬌道:“咱們等一下,爸說馬上派人來接。”


    就在等候的過程中,王大明他們的車也趕到了,二人以前進來過,知道出租車是不能進小區的,於是便下了出租車,繞到不顯眼的地方,靜靜地等候。


    過了大約七八分鍾的樣子,一輛淡綠色的小車從裏麵開了出來,一個活潑漂亮的女孩從車上走了下來。王大明和單鬱青一看就傻眼了,因為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雪兒。


    雪兒看了看門口的田氏夫婦,十分嘴甜地道:“你們就是衝軍伯伯和成嬌伯娘吧。”


    田衝軍和馮成嬌被一個陌生的姑娘這樣稱呼,不禁莫名其妙,一臉愕然。田衝軍皺著眉頭道:“你認識我們?”


    雪兒甜甜一笑:“爺爺剛才說你們在門口等著的,這裏就隻你們兩人,並且一男一女,跟爺爺爺說的一樣,那就肯定是的。”


    田衝軍聞言,跟著笑了起來:“對對對,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說完便拉著馮成嬌向裏走去。


    這時馮成嬌卻把臉一沉,衝著雪兒道:“你是什麽人?剛才叫誰爺爺呢?”


    “爺爺自然就是田爺爺了,我是他老人家認下的幹孫女。”


    馮成嬌的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她是田家的媳婦,田健林的孫子孫女應該就是她的子女。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生孩子,去醫院也檢查過,說是她的問題,這成為了她的一塊心頭大病。


    她一直在進行治療,隻想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出來,以後就能完全繼承田家的諾大家業。可是沒想到,這大胖小子還沒有生出來,就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女兒,看上去都二十出頭了,她還好意思當幹媽嗎?


    馮成嬌突然眼睛一轉,又問道:“你現在跟老爺子住在一起嗎?”


    “是啊,爺爺*不好,需要我照顧呢。”


    “哦,那屋裏還住沒住別的人,我說的是女人?”


    雪兒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瞪著眼睛看著馮成嬌。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麵前站著的這位又有氣質又漂亮的女人,其實是一頭凶殘的母大蟲。


    馮成嬌見她不說話,又重複了一遍:“家裏除了你之外,還住了別的女人嗎?”


    雪兒搖了搖頭:“沒有,就隻有我跟爺爺住在一起。”


    田衝軍一聽,眼睛閉了閉,看來單叔說的全都是真的。老爸到底怎麽回事,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病,怎麽就跟這個小姑娘搞到一起去了呢?


    馮成嬌這時突然展現出母大蟲的凶惡麵目,盯著雪兒大叫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娼婦,連我家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都不放過,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雪兒完全石化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腦子裏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馮成嬌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雪兒的臉上重重挨了一下,立即現出五根清晰的指印。可是這樣她還遠遠沒有解氣,跟著又抬起穿著尖頭高跟鞋的腳,對著雪兒狠狠踢去,嘴裏還罵個不停。


    這時一道人影突然閃出,搶在馮成嬌的尖頭皮鞋踢中雪兒之前,將她一把抱走。


    “田太太,不要這樣!”王大明將雪兒護在身後,伸手攔住了馮成嬌。


    馮成嬌此時一臉怒氣,對著王大明道:“你趕緊給我讓開,今天我非打死這個小娼婦不可!”


    雪兒突然在王大明身後哭了起,哭得非常傷心,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因為一開始李護士長就是要她那樣去做。隻不過田老先生並沒有那樣對她,而是當孫女一樣嗬斥她,疼愛她,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溫暖。


    現在馮成嬌的打罵,讓她如墜冰窟,但她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母親。她想今天這麽一鬧,田爺爺一定不敢再認她當孫女了,那麽也就不會再幫她母親治病了,於是就流出了眼淚。


    “小娼婦,還好意思哭,看老娘今天不把你剝光了示眾!”馮成嬌說著又衝上前來。


    王大明知道這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女人,如果雪兒落到她的手上,絕對沒有好下場。雖然他對雪兒的所作所為並不讚同,但是看著別的女人對她行凶,這也是不可能的。


    “田太太,你別激動,這種事情處理的方法有很多,你不要這樣,好嗎?”


    “你給讓開,聽到沒有,不然我連你一起打!”馮成嬌發起怒來,是非常可怕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都不讓半分。


    眼看馮成嬌的手已經抓了過來,王大明雖然不想跟這個女人為敵,但眼下這情況,他也不可能讓開,於是便左手向前一探,使了個小擒拿手,輕輕地將馮成嬌的手腕扣住,但隻是剛好壓住,沒有多使半分力道,這樣就不會讓馮成嬌感覺到太疼痛。


    馮成嬌被人拿住,當即更加暴怒,一腳向王大明下身踢去,嘴裏怒罵道:“你是什麽東西,敢攔在老娘前麵,一腳踢廢你!”


    這一腳當真又狠又辣,直直對著王大明襠部中間踢來,看著那尖尖的硬牛皮鞋,這要是被踢中了,那王大明下半輩子也就真的廢掉了。


    好在王大明身懷武功,對這樣一個潑婦的拳腳還是能應付過來的,他迅速將左膝向裏一壓,正好將馮成嬌的尖頭皮鞋擋住。但正因為這樣,那一尖頭正好踢在他的膝蓋內側,雖然不是要害地方,但還是疼得他吱了一口冷氣。


    這女人並不是做做樣子,是真踢啊!這要是被踢中了下麵,那還不真的給廢掉了!


    王大明雖然涵養極好,可是麵對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不禁也有些生氣了。他將馮成嬌的手腕拿住,稍稍用力向旁邊一帶,因為角度變化的原因,馮成嬌的關節立即出現了輕微的錯位,這讓她感覺到非常疼痛,於是立即尖叫起來。


    王大明順勢將她向旁邊一送,讓她離自己和雪兒遠一點,然後拉著雪兒向後退去。


    馮成嬌此番吃疼,立即將王大明給恨上了,她雙目一瞪,怒叫道:“你敢傷我!”


    王大明忙解釋道:“田太太,剛才隻是誤會,我怕你太衝動作出傻事,還請你原諒。”


    “哼!”馮成嬌冷喝一聲,突然衝著田衝軍叫道:“你老婆被人打了,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麽,趕緊給我動手啊!”


    田衝軍麵現難色,但不敢跟老婆對著幹,於是站在那裏磨磨蹭蹭,既像是要上前,又像是在等待。


    馮成嬌又是一聲冷喝:“姓田的,你是不是早就想我被人打了,打死最好,你好重新去找別的女人?”


    這頂帽子扣得可太大了,嚇得田衝軍趕緊擺手道:“老婆,我我,我怎麽可能那樣想,你你別冤枉我……”


    不等他說完,馮成嬌又是一聲冷笑:“你是不是那樣想的,誰也不知道,但你現在如果不動手,就證明你是那樣想的!”


    這都是什麽邏輯,王大明聽得一頭霧水,但田衝軍跟馮成嬌生活了這麽多年,自然再清楚不過,當下喝了一聲,便向王大明撲了過來。


    田衝軍個子長得很大,手腳竟然也很靈活,從他撲過來的步法,王大明就知道他是練過的。於是不等他上前,便主動跨出一步,擺開了架勢,但嘴裏卻道:“田兄,沒有必要這樣吧,說起來咱們也算是朋友了。”


    田衝軍苦苦一笑,正想說點什麽,可是後麵的馮成嬌卻再次尖聲叫了起來:“有你這樣的朋友嗎,幫著外人對付我一個弱女人,你太不像話了,老公,給我揍他!”


    在老婆的威逼之下,田衝軍也不敢說什麽話,隻能將手臂一屈,拳勢積蓄待發,倒頗有幾分高手風範。


    田衝軍自幼比一般小孩子要強壯些,所以田健林在他六歲的時候,就找了武術教練教他,至今算下來,他習武正好三十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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