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陽笑問道:“可是如來佛祖嗎?”


    悟色搖頭笑道:“不是不是,這尊大佛是我的授法恩師,這金嗩呐也是家師送給我的寶貝。自從我出道來到三界中後,就一直沒有去看望過他,現在我有了危難卻去找他,似乎太過不孝。”戰陽問道:“三界中傳遍你的大名,卻很少有誰知道你的來曆,那位大佛的名號是什麽,住在何處,我幫你請他前來。”悟色笑道:“戰陽,那個地方你去不了。”


    戰陽不屑地說:“你莫要小瞧我,三界之中,除了色界和無色界,欲界中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來去自如。”悟色笑道:“那你的本事真的很了不起,但家師修行的地方,還在無色界之外,你說你如何能去得?”戰陽頓時傻眼,愣道:“無色界之外?你休要胡說,無色界乃三界之盡頭,其外哪裏還有別的世界存在?”悟色道:“我沒有胡說,我正是從三界之外的世界來到了三界之中。”戰陽怒哼道:“今天你不把話說個清楚,我就讓你嚐嚐鬼界刑具的厲害。”


    悟色笑道:“我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會怕什麽鬼界的刑具嗎?”戰陽道:“少廢話,快說三界之外,到底還有什麽界?”悟色笑笑,隻好給戰陽說個清楚。


    欲界、色界和無色界合為三界,三界是眾生所居住的地方。先說欲界,欲界有六天,這裏是具有淫欲、情欲、色欲、食欲等欲望的有情眾生所居住的世界,天界的他化自在天、人界的四大部洲和冥界地獄等同屬欲界,這些地方男女參居,多諸染欲。再說色界,色界有十七天,這裏是遠離欲界淫、食二欲,卻仍具有清淨色質等有情所居住的世界,色界在欲界之上,沒有欲染也沒有女形,居住在這裏的眾生皆由化生,色界中宮殿高大,美妙精好。最後說無色界,無色界有四空天,這裏是隻有受、想、行、識四心,而沒有物質的有情居住的世界,無色界在色界之上,此界沒有*、宮殿、國土等,唯以心識住於神妙之禪定。


    說完,悟色又補充道:“戰陽,你有所不知,此三界都是迷界,若身處三界之中,那永遠都會有煩勞。其實,三界很小,若和三界外的世界相比,三界就好似恒河沙中的一粒沙子,而在三界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那裏才是真正的仙境,比如說極樂世界,就在三界之外。佛祖和許多仙佛菩薩來到三界,是為了普度這裏的眾生。三界之外,與極樂世界相鄰的地方,有一處名為空空的世界,空空界就是我師父居住的地方。”


    戰陽聽得稀裏糊塗,越聽越不明白,最後隻好歎道:“苗老板,你不用如此詳細地解釋,告訴我空空界是什麽樣的世界?”悟色笑道:“那裏名為空空,也就是空空無一物,形與無色界差不多,但禪意上差得很遠,那裏是寂滅佛居住的地方,你想,他們連佛都不想做,因而選擇了寂滅,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我的師父,就是一位寂滅佛,至於他的名號,我不能告訴你。”


    戰陽似懂非懂地一直在點頭,待悟色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輕蔑地說:“你就是願意告訴我,我還不願意聽呢!既然你的師父很厲害,那你快點將他叫來,給你補全*。”悟色笑道:“我師父在空空界,我如何將他叫來?”戰陽道:“那你剛才說了那麽多,合著都是廢話不成?”


    悟色道:“是你讓我說的,怎麽又變成廢話了?”戰陽道:“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缺胳膊少腿,我擔心什麽!”話說出口,她又感覺不對勁,忙加了一句:“就算你灰飛煙滅永不複生,我也不會擔心你,我……”戰陽越說越亂,越說越急,怒哼一聲,身子輕輕飄出了大殿。


    躺在鬆軟的雲朵上,是極為舒服,但也不如在天空中隨意飛翔舒暢,悟色將身子向前一傾,便從白雲床上掉下來,然後雙肩聳動,像隻毛毛蟲一樣,慢慢朝殿外爬去,剛醒來時他不知道大殿的門在何處,但剛才戰陽飄出去的地方,必是這座大殿的出口。上次來到鬼王峰大殿時,這裏是一座黑色的大殿,那是因為黑月喜歡黑色,而戰陽喜歡白色,回歸後又施法將這座大殿變成了雪白。


    悟色吃力地爬出大殿,呈現在眼前的仍是白色的世界,以前那些黑乎乎的大山和黑乎乎的雲霧,盡皆白如冰雪。悟色使勁眨著眼睛,好不讓那白色的強光,刺傷他的眼睛,沉睡了太久,雙目有些不能適應單調的光芒。


    戰陽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問道:“你是怎麽出來的?”悟色笑道:“像蟲子一樣,蠕動著出來,你為何要將鬼界變成白色,這樣那些小鬼們能受得了嗎?”戰陽笑道:“這不是白色,這是鬼色。”悟色道:“鬼色?”戰陽道:“反正是你不知道的顏色,看起來是和白雲和冰雪一樣的白色,其實不是,小鬼們在鬼色中生活,才能保持心中的潔淨,也便不會到人間去作亂。”


    悟色笑道:“我一直以為,鬼界隻能是黑色,聽你這麽一說,才知道那黑色是黑月弄出來的,也不知道黑月現在去了何處!”戰陽看著遠方說道:“他在黑月山,那裏是他的老巢,我知道,他一直在盯著鬼界,總有一天,他會設法從我手中將鬼界之王的位子重新奪回去。”悟色道:“黑月的力量不容小覷,戰陽,你是鬼界之王,這世間還有無數鬼王,都是閻王手底下的鬼將,若能將他們收為你用,你這鬼王的位子就坐穩了。”戰陽笑道:“說的輕巧,閻王的手下的那些鬼王,若收服一個,也是大罪,地藏菩薩豈會饒我?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額頭的這鬼王印記,帶給我的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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