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天笑道:“自然是佛法,如來將佛祖之位傳給我,那是因為我在佛法上的造詣,已經遠遠高過如來,如今你們選擇背叛真正的佛法,我除了心痛,還是心痛,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是選擇做菩薩,還是選擇做魔?”


    普賢菩薩歎道:“觀音大士,書天乃是妖王,如今早已沉淪魔道,看來我們隻有斬妖除魔了。”文殊菩薩也說道:“妖是妖,魔是魔,若妖成魔,乃是魔中之魔,佛法亦不能度之。”地藏菩薩道:“除魔衛道,本是正途,可惜……書天,貧僧再奉勸你一句,請你盡快撤回到人間的妖魔大軍,帶領他們回到妖界,然後你安安穩穩地去做妖界之王,如此才是正途。”


    書天這才從蓮座上站起來,用佛祖的口吻說道:“你們身為佛界四大菩薩,卻如此黑白不分,善惡不辨,我實在感到心痛萬分。”觀世音菩薩問道:“此話怎講?”書天道:“誰是魔,誰是佛,什麽是善,什麽是惡,你們都無法分辨,可見你們正在漸漸墮入魔道。我命黑佛亂風帶領佛界弟子到人間去,是為了保護人間眾生不受傷害,而你等竟聽信讒言,來此反我,實在是愚昧至極。”


    四大菩薩聞聽此言,又相互看了一眼。書天要消滅人間的事,他們是聽悟色說的,以前如來佛祖在世時,一直在小心提防著悟色,這次悟色魂飛魄散,在數百年後回來,其法力大增,卻不知現在的悟色,是不是以前的那個悟色。


    在四大菩薩猶豫之際,書天又說道:“悟色早已墮入魔道,不然他魂飛魄散後,經過短短數百年的時間,便重新回來,且法力比以前更強。悟色此次挑撥離間,是為了引我們自相殘殺,然後他坐收漁翁之利,實是因為悟色自己想做佛祖。我知道,是悟色將你們救了出來,這便是悟色成魔後的高明之處。他做事不再畏首畏尾,也不再心存善念,隻要能達到目的,悟色什麽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悟色和鍾馗就站在雷音大殿的一邊,聽到書天如此說,悟色氣得差點就衝出去和書天決鬥,然而當他看到四大菩薩在猶豫時,又感到了莫名的心痛。四大菩薩猶豫,可見她們心中已然相信了書天的話,相信悟色想要做佛祖,才會來挑撥離間。鍾馗扭頭看到悟色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忙輕輕拍了拍悟色的肩頭,意思是讓悟色稍安勿躁,看看書天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四大菩薩猶豫了好久,才聽觀世音菩薩問道:“書天,你有何憑證?”書天搖頭道:“我沒有任何憑證,我不願看到悟色將三界攪得天翻地覆,而我們身為人間的保護神,更不能讓人間眾生對我們失望……”地藏菩薩道:“既然沒有憑證,我等也不會相信你,妖魔始終是妖魔,不是你點一個菩薩痣就能改變的事實!”


    書天苦笑道:“地藏大士,實不相瞞,我和悟色在鐵圍之巔已經決鬥過,很慚愧,最後是我輸了,若我真是惡魔,那時悟色就能殺了我,但悟色沒有那麽做,而是放了我,讓我回到了靈山,之後悟色前往死人客棧,隨即客棧眾仙子出動,而悟色的師妹血葫蘆則帶領千萬死靈,想要先滅人間,讓仙佛界失去人間眾生的供奉,如此仙佛界便會變得不堪一擊,這也是悟色的高明之處。我也嚐試著勸悟色從善,隻可惜悟色已經深深墮入魔道,不聽我的勸告,還揚言要將大雷音寺改成他死人客棧的茅廁,唉……”


    觀世音菩薩愣道:“悟色當真這麽說過?”書天道:“觀音大士,你等皆是如來佛祖的弟子,如來佛祖寂滅前,將佛祖之位傳給了我,你們即便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如來佛祖!如來佛祖轉世成為凡人杜十五,杜十五一旦壽終正寢,如來佛祖便可回歸佛界,隻可惜悟色殺了杜十五,也斷絕了如來佛祖回歸的路,我努力想接如來佛祖回來,隻可惜我的法力一直不敵悟色,而你等盡皆愚昧無知,相信悟色,也不相信我。我用盡心機,為的就是除掉苗悟色這個禍害三界的魔中之魔,隻可惜到頭來仍是功敗垂成。”


    一番話句句在理,又義正言辭,神情悲憫,書天的誠懇,讓鍾馗都幾乎相信她所說是真,不禁回頭看了看悟色,卻見悟色此時的表情極為奇怪。鍾馗不禁忖道:“難道書天所說是真的嗎?”


    四大菩薩相互看著,彼此用眼神交流,在經過激烈的討論後,還是選擇了相信書天。四大菩薩轉過身,齊齊向書天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弟子愚昧,請世尊降罪。”悟色看在眼裏,一顆心痛得快要炸開。


    書天平靜地說:“如今大敵當前,死靈是極恐怖的生靈,也不知悟色是從哪裏找來了那麽一支強大的軍隊,我們若不團結一心,根本無法打敗悟色,打敗死人客棧。事關人間存亡,三界安危,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我將你等囚禁,也是為了試探悟色,看悟色會使出怎樣的詭計來。如今悟色的奸計敗露,我擔心他會貓急跳水,用千萬死靈,一舉摧毀人間。”


    普賢菩薩說道:“觀音大士,彌勒菩薩等……”觀世音菩薩忙說道:“普賢,你去通知彌勒尊者,讓他們即刻來此,咱們共商大事。”普賢菩薩一轉身,便已出了雷音大殿。觀世音菩薩等稍作猶豫,走到各自的位置坐下,都不再說話。


    書天在蓮座上盤腿坐好,儼然一副佛祖模樣。


    悟色不想再看下去,也不願再聽到什麽,心知此時他就是現身,也說不過書天,更拿不出讓眾菩薩信服的證據,隻要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直,那他就問心無愧,至於會不會與滿天諸佛諸菩薩為敵,他已顧不得這些,暗想隻要用心去保護人間無辜的眾生,他就對得起自己的心,對得起恩師如如空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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