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薩道:“靈吉菩薩,貧僧是就實說話,絕沒有半點袒護之意。”靈吉菩薩笑道:“貧僧雖然久居小須彌天,但對冥界的事也知道一二,地藏大士又何必隱瞞呢?”地藏菩薩笑道:“悟色的心地如何,在場許多菩薩都心知肚明,並非貧僧可以將事實扭曲。”


    觀世音菩薩歎道:“靈吉菩薩,地藏大士,你們別再爭了,爭論又有何用?當下之急,我們要查清這個事實,看書天佛祖所說是否屬實,看悟色是否真的要幫助靈界眾貓進攻人間,隻有盡快查清這些,我們才能明確下一步的行動,而且貧僧心中有一個預感,就是如來佛祖並未真正寂滅,總有一條,如來佛祖回重歸佛界。”


    眾位菩薩聽了觀世音菩薩的這話,全都保持了沉默,若如來佛祖在世,如來自可將這些瑣事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用搞得如此混亂不清。彌勒菩薩道:“觀音大士,要查清此事,恐怕十分困難。”


    觀世音菩薩笑道:“我等身為佛界菩薩,隻因為人間眾生懷慈悲之心,發下慈悲大願,才能得到成為菩薩,如今人間有難,一點困難就要我們不辨是非曲解黑白嗎?”彌勒菩薩歎道:“觀音大士教訓的是,是貧僧將自己看得過於重要了。”觀世音菩薩道:“地藏大士,此事就由你我去查,其餘尊者大士還請回到各自的道場,切勿讓書天佛祖起疑。”


    離開冥界,地藏菩薩跟隨觀世音菩薩,朝南海珞珈山紫竹林飄去。觀世音菩薩神情莊重,沉聲說道:“地藏大士,此事頗有蹊蹺,但蹊蹺在何處,我也是看不出來,你能看到嗎?”地藏菩薩歎道:“窮我之力,也無法看透。”


    兩位菩薩一邊說著閑話,一邊說著要事,很快就來到了紫竹林外。觀世音菩薩對行者惠岸吩咐道:“惠岸,你守著紫竹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惠岸恭敬地答道:“弟子謹遵師父法旨。”


    到了紫竹林蓮花池邊,觀世音菩薩駐足看著池中盛開的蓮花和遊魚,久久都不說話。地藏菩薩站在旁邊,也看著那些遊動的魚兒,隻覺金魚在美麗聖潔的蓮花中穿行,自由自在,快樂無比。觀世音菩薩突然問道:“地藏大士,你說這些魚兒快樂嗎?”地藏菩薩笑道:“如此自由,如此無暇,當然快樂。”


    觀世音菩薩又問:“就因如此,魚兒才會感到快樂嗎?”


    此問讓地藏菩薩心中充滿疑惑,觀世音菩薩如此問,顯然是另有深意,但因她佛法尚淺,無法明白觀世音菩薩發此問的用意。觀世音菩薩又說道:“魚兒之所以感到快樂,是因為它們的記憶很短,所謂一刹那的記憶,說的就是魚族,隻要忘記此前所經曆的所有事,不管是美好的,還是悲痛的,隻要能忘記,就會擁有非凡的快樂。”


    地藏菩薩不解道:“觀音大士此話,有何深意?”觀世音菩薩道:“今天貧僧看到,悟色似乎想要忘記一切什麽,以此來麻痹他的神經,從而忘記煩憂獲得快樂。”地藏菩薩愣道:“悟色想要忘記什麽?”觀世音菩薩笑道:“地藏大士,你與悟色向來交好,我看此事就由你去辦最好,找悟色私下談談,也許一切疑惑都能解開。”地藏菩薩笑道:“原來觀音大士也會說謊話,剛才在眾菩薩麵前所說,全是謊言。”


    觀世音菩薩笑道:“情況不同,妄語一戒,我也不得不破。”地藏菩薩歎道:“這些年來,我們破的戒,還少嗎?”觀世音菩薩道:“地藏大士,此事關係重大,你現在就上路吧。”地藏菩薩道:“悟色是否會對我說實話,我也不敢保證。”觀世音菩薩道:“盡力而為就好,如來佛祖此次沒有回歸佛界,或許是天意如此,或許是世尊自己的選擇,但不管怎樣,都是對我們的考驗。”


    地藏菩薩道:“觀音大士,要想到死人客棧,必須先到冥界,而那鐵橋是通往死人客棧唯一的道路,現在又有亂風把守……”觀世音菩薩笑道:“地藏大士,以你的法力,要避過他們的眼睛,難道會辦不到嗎?”地藏菩薩笑道:“當然可以。”觀世音菩薩道:“但這條路最好不要走,我們要十分小心,以免會鑄下大錯。”地藏菩薩道:“不走此路,難道是要……”


    這一刻,地藏菩薩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不經鐵橋前往死人客棧,就必須經鹹水海去死人客棧,而那是鹹水海的秘密,隻要是仙佛走一次,秘密泄露的可能就大一點。觀世音菩薩看地藏菩薩還在猶豫,笑道:“地藏大士,那已經不是鹹水海最大的秘密,至於對悟色他們來說,那根本就不是秘密。”地藏菩薩不解道:“觀音大士,此話可不能亂說,悟色又如何能知曉鹹水海的秘密呢?”


    觀世音菩薩笑道:“是戰陽告訴悟色的,至於戰陽如何知道這個秘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很清楚,戰陽利用這個秘密,經常穿行在鹹水海中,很久以前,悟色為了對付鬼魔,選擇沉入鹹水海,全身融化,幸得戰陽救了悟色,但戰陽知道事關重大,並沒有將這個秘密告訴悟色,再後來死人客棧出事,悟色將死人客棧搬到了鹹水海中,戰陽便將那秘密告訴了悟色,而那鐵橋是悟色在靈界這幾百年中,由鍾馗等幫助客棧眾仙子搭建而成。地藏大士,既然這已經不是秘密,你就經由此路前往死人客棧,但要小心那些鬼魚,鬼魚是我們不熟悉的種族。”


    地藏菩薩沉思良久,歎道:“好,那我這就去死人客棧,向悟色問個明白。”觀世音菩薩道:“若有消息,令諦聽告訴我便是。”地藏菩薩點點頭,搖身變作一道紅光,射進了蓮池中,沒有驚起半點水波,那些魚兒,依舊歡快地自由自在地在蓮花中間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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