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水天問的*口滲出來,很快流了一滴,江奇年看到急忙向一邊退去,又看到手中還握著帶血的短刀,又急忙將短刀扔在地上,慌慌張張地轉身走出了書房。


    水府的下人守在土樓外,看到江奇年出來,盡管沒有水天問的命令,他們還是攔住了江奇年。江奇年看到遠處的聘禮,靈機一動,指著聘禮說道:“你們老爺已經收下了聘禮,不日你們小姐將和我們少爺成親,你們敢對我無禮?”那些下人不明所以,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萬一江奇年所說是真,得罪江奇年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穿著灰色短衫的中年人從土樓裏走出來,對水府的那些家丁說道:“江老爺是貴客,你們還不讓開。”


    江奇年聞聲轉過身,看那中年人長得一臉威嚴,不禁問道:“你是誰?”那中年人微微笑道:“我是水府的管家,我叫水富。”江奇年道:“多謝。”水富嘿嘿笑道:“江老爺,應該是我要謝謝你,你快點走吧,府上還有許多事在等著我去處理。”江奇年心中感到奇怪,但沒有多問,而是在水府兩個下人的陪送下,活著離開了水府。


    水富看著那些下人,說道:“老爺一定累了,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那些下人聞言一擁而散,隻有那八名牽狼的家丁依舊站在那裏,這是水天問定下的規矩,因為水天問一直怕江奇年會先對他下手,才會讓八隻狼保護他,可他也萬萬沒有料到,他將江奇年帶進書房,竟是引虎入室。那八隻狼沒有派上任何用場,虎剛出現,就結束了水天問的性命,天意如此,誰也料算不到。


    水富抬頭看了看水天問居住的土樓,轉身便走向後院,水府的後院隻有一座土樓,那是水家小姐水冰兒的居所。水天問有著嚴格的規定,水府的男丁都不能進入後院,包括水府的管家水富。水冰兒天生麗質,凡是男人見了她,沒有不動心的,水天問想要好好保護愛女,直到愛女找到一戶好人家嫁了,可惜整座沙城,就隻有城南江家的少爺能配得上他的女兒,偏偏上天讓他和江奇年之間有了仇怨,如今水天問死去,便再也不用去操這些心。


    後院的大門緊關著,水府來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隨即裏麵傳出一個女子聲音:“誰呀?”水富立即說道:“是我,水富。”那聲音道:“水管家,小姐正在休息,有事嗎?”水富道:“剛才……剛才老爺被江奇年殺了,小姐……小姐還是去看看吧……”那聲音顫道:“什……什麽?”水富道:“快去通知小姐,就說老爺被人殺了。”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冷若冰霜的水冰兒,臉上掛著焦急之色,匆匆奔了出來。她看到水富,立即問道:“水管家,你剛才說什麽?”水富悲傷地說:“小姐,老爺被人殺了,老爺被人殺了……”


    水冰兒搖頭道:“不可能……不會的,爹從不和人結仇,誰會……”水富道:“是城南江家的主人江奇年。”水冰兒道:“江奇年?我聽過這個名字……”此時水冰兒自知不該想這些,也不再多問,快步朝父親的土樓走去。水富急忙跟在水冰兒身後,一雙眼睛,卻是色迷迷地盯著水冰兒的纖腰。


    來到水天問的書房門口,一股血腥味從裏麵傳了出來,水冰兒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隻見水天問倒在血泊中,水冰兒全身一顫,身子頓時向後倒去。水富跟在她身後,急忙伸手扶住,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水冰兒站穩身子,沒有說話,哆嗦著走進了書房,站在水天問的屍體邊,一張臉變得有如白雪,嘴唇卻是發紫,咬緊的牙關甚至滲出了鮮血。水冰兒天生是個非凡的女子,若換做是別的姑娘,看到這樣的畫麵,肯定早就被嚇暈了,而水冰兒在悲傷的同時,卻在想父親為何會死去,又該如何為父親報仇。水冰兒轉過身子,不忍再去看水天問的屍體,而是咬牙問道:“管家,你怎麽知道是江老爺殺了我爹?”


    水富道:“小姐,今天,江奇年上門來提親……”


    水冰兒愣道:“提親?”水富點頭道:“沒錯,江奇年來提親,讓老爺將小姐許配給他的兒子,老爺自是不會答應,但江奇年執意不肯,老爺隻得將江奇年請到書房慢慢商議,就在剛才,江奇年出來離開,說是老爺已經答應將小姐許配給他的兒子,我覺得事有蹊蹺,打算來問問老爺,結果就看到……看到……”


    聽著水富的訴說,水冰兒心中直升起一股怒火,猛地,一股血水從她口中噴出,血水全都噴到了水富的臉上。水富慌道:“小姐,你……你……”水冰兒擺手道:“我沒事,管家,我爹的後事,就請你多費心了。”


    水富問道:“那老爺的仇……”水冰兒狠狠地說:“不讓江家家破人亡,我誓不罷休!”說這話時,她的雙目中放出兩道凶光,水富看在眼中,心中竟升起一股寒意。水富忙說道:“小姐,你要保重*,老爺的仇,我們……”水冰兒緩緩轉過身,跪倒在水天問的屍身邊,想起以前和水天問嬉鬧的點點滴滴,不禁淚下如雨。


    江奇年離開水府,匆匆朝家裏趕去,半路上遇到了帶著數十人的江泉。江泉看到江奇年,急忙迎上來問道:“老爺,你怎麽出來了?”江奇年道:“江泉,大事不好了,我們先回府再說。”江泉看江奇年神色慌張,心知一定是出了大事,也不多問,讓家丁護著江奇年回到了江府。


    一直忍到現在,江奇年額頭的冷汗才滲了出來,他一連喝了好幾碗珍珠末茶,也無法壓去心頭的驚駭。江泉站在一邊,等了好久也不見江奇年開口,便問道:“老爺,水天問怎會這麽好心將你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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