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川知道這是必須的,便說道:“娘子,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名字,隻是擔心你不喜歡,所以才沒有對你說。”孟蓮道:“真的嗎?那你快說啊!”王貴川道:“就叫書翠吧!”孟蓮道:“王書翠?”王貴川點了點頭,緊張地看著孟蓮。


    孟蓮歎了口氣,說道:“相公,這個名字不行。”王貴川問道:“怎麽不行?”孟蓮笑道:“我的名字夠俗了,不能讓我們的孩子也有同樣的名字。”王貴川嘿嘿笑了笑,說道:“娘子,你知道我沒有讀過書,也想不出什麽好詞,聽你這麽說,早知道你也想好了名字,不妨說來聽聽吧!”孟蓮笑道:“我想過了,就叫憶香吧!”


    王貴川道:“王憶香?”


    孟蓮道:“相公,你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意嗎?”王貴川仔細想了想,說道:“你是說那茅屋中……”孟蓮點了點頭,將頭垂下,雙頰已是一片飛紅。王貴川笑道:“好,就叫憶香!”孟蓮道:“相公,如果你不喜歡,就還是叫書翠吧?”王貴川搖頭道:“不,我很喜歡。”孟蓮笑了笑,轉身對王憶香說道:“你以後就叫王憶香了。”


    三天後,王憶香已經會說話了,而且出落得異常水靈,看著長得很像孟蓮,又很像王貴川,夫妻二人都是異常高興,但讓他們傷心的是不能讓王憶香出去玩,鄰居們全都將她當作是怪物,人間從沒成長得如此快的怪物。


    就在這天,馬尚芳回來了,她看起來很精神,走路也比以前順暢,不再那麽吃力。王貴川問了馬尚芳去哪兒了,可馬尚芳隻是笑笑,並不告訴王貴川。王貴川也就沒有多問,馬尚芳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這就夠了。孟蓮看到馬尚芳,不知怎的心頭竟有一種恐懼感,好像馬尚芳變成了怪物,要來害她和憶香的怪物。


    十餘天後,王憶香已經長得和五六歲的孩子差不多,其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個小美人,王貴川看了頗為欣慰,心想幸好所生的是個女孩,她才會如此漂亮,將來也會找到好的歸宿,若是個男孩,說不定就會長得像他,而要一輩子都吃苦了。


    馬尚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異常疼愛王憶香,也沒覺得王憶香長得這麽快有什麽奇怪的,對孟蓮也好的不得了,馬尚芳的改變,反而讓孟蓮更加不安,她時刻都在提高警惕,以防馬尚芳會突然對她和王憶香下手。孟蓮之前就想過要將馬尚芳除掉,可後來還沒下定決心,馬尚芳就離開了,現在馬尚芳發生了改變,孟蓮也不知道她該不該將馬尚芳殺死。


    王憶香卻是個好孩子,每天雖然不能出去玩,但在家裏都幫孟蓮幹活,也會去伺候馬尚芳,乖巧地就像是一個奴仆,越是這樣,孟蓮心中就越不安,隻因王憶香太過單純,單純得沒有任何心機,那她將來如何在這個滿是醜陋的人間生存?


    這天下午,馬尚芳看孟蓮出去買米,便將王憶香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說道:“憶香,奶奶有一件事要你去辦,你會去做嗎?”王憶香問道:“奶奶,什麽事啊?”馬尚芳笑道:“奶奶問你,你想要一個弟弟或是妹妹嗎?”


    王憶香呆道:“弟弟?妹妹?”馬尚芳笑道:“如果你有一個弟弟,或是妹妹,你就可以跟他們玩了。”王憶香天真地笑了笑,說道:“想要。”馬尚芳道:“隻要你將這把木劍放到你娘的枕頭下,今天晚上她就能給你生一個弟弟或妹妹了。”王憶香問道:“真的嗎?”馬尚芳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木劍,說道:“奶奶會騙你嗎?”王憶香搖頭道:“奶奶不會騙我。”馬尚芳道:“那就聽話。”王憶香點了點頭,就拿著木劍朝外走。


    馬尚芳又吩咐道:“憶香,不要讓你娘知道,否則就不靈了。”王憶香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奶奶,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娘知道的!”馬尚芳道:“那就好,快去吧,等會兒你娘就回來了,那樣也會不靈的。”王憶香急忙跑出房間,又來到其爹娘的房間,將小木劍偷偷放在了孟蓮的枕頭下,然後滿心歡喜地跑去馬尚芳,幻想著她的弟弟或是妹妹的出生。


    馬尚芳摸著王憶香的腦袋說道:“憶香真是個好姑娘!憶香真是個好姑娘!”


    孟蓮回來時,王憶香正在院子裏玩耍,馬尚芳坐在簷頭下看著,看到孟蓮回來,馬尚芳就轉身進入了屋子。孟蓮也不感到奇怪,自從馬尚芳回來,她們之間就很少說話,盡管馬尚芳對孟蓮很好。孟蓮看到王憶香,將她叫到身邊,問道:“憶香,娘走後,奶奶都跟你說什麽了?”


    王憶香搖頭道:“奶奶沒有說什麽啊,就在那兒看我玩。”孟蓮道:“真的嗎?”王憶香道:“憶香不會騙人。”孟蓮笑道:“是哦,憶香不會騙人,憶香是個好姑娘!”王憶香得意地道:“奶奶也這麽說。”孟蓮笑問道:“是嗎?”


    晚上王貴川回來時,孟蓮已經做好了晚飯,一家三口圍在桌子前吃飯,馬尚芳的飯菜依舊由王憶香端到其房中。王憶香如此乖巧懂事,讓孟蓮和王貴川都感到很自豪,唯一讓他們憂心是王憶香的生長速度時快時緩,有時甚至都在變小,如此下去,真不知道王憶香能不能長大成人。


    將一切都收拾好後,孟蓮又來到王憶香的小床邊哄她睡覺,王憶香想知道她的弟弟妹妹是怎樣出生的,就假裝睡著了。孟蓮為她蓋好被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王貴川早就脫光衣服在被窩裏等她。孟蓮走過去坐到床頭,說道:“相公,你怎麽睡到裏麵了?”王貴川道:“娘子,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有……”


    孟蓮搖頭道:“不行,雖然憶香長大了,可我的月子還沒過呢,我們不能做那事,相公,你就再忍耐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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