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鵬麵麵相覷,王可本來也是黑著臉的,然後猛的站起來,興衝衝的對我說:“哼,王睿,怎麽說,我就說是女人的直覺吧!你輸了,剛剛咱們的賭約是什麽來著?我想想……”


    我冷不丁的在旁邊說:“賭約是,如果你是對的,我就讓你從黃花大閨女變成小婦女。”


    “對,把我從……我靠,你個流氓,剛剛竟然趁我不注意給我下了套子,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王可在一旁鬧騰起來,我對她真的是無語了,這貨分不清輕重麽?現在凶手的作案動機即將浮於水麵,還在這跟我糾纏婦不婦女的事。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本來凶巴巴的王可突然害羞的低下了頭說:“那既然都打過賭了,我就吃點虧,便宜你一次吧!”


    這王可,真的是個妖精!我沒有再搭理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而是看著電腦裏王可找出來的資料,問潘鵬:“鵬哥,你怎麽看?”


    潘鵬拿出煙,給我遞了一根,狠狠的抽了起來,鎖著眉頭說:“如果這起案件和四年前的案件真的是如出一轍的話,那麽作案動機也應該差不多。四年前的凶手顯然是為了懲罰那麽貪婪而犯下大錯的人,那麽這一次凶手應該也是同樣的目的。年初的留守所爆炸案,我們一直定性是意外,就跟當時的秦虹橋案件一樣,最初也是定性為意外,那麽這麽看來,年初的爆炸案,還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難道,那是一場謀殺?現在死的三個人,都參與了其中?”


    潘鵬是自言自語的分析的,王可在一旁聽著,然後說:“如果這案件真的跟他們幾個有關的話,那他們的死真的是死有餘辜了。”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王可,問他:“就算他們是死有餘辜,該是誰來懲罰他們呢?就算他們是死有餘辜,那些警察呢?凶手在犯罪,凶手的罪,不容寬恕!”


    王可朝我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說:“你個流氓,假正經起來還是蠻帥的!”


    我沒搭理她,而是對著潘鵬講:“鵬哥,如果當年的案件,這幾個人都參與其中的話,那麽我們應該想想他們會是怎樣一種運作模式,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隻有把這個分析出來了,我們才能趕在凶手之前找到受害人,並進行保護!這樣,你看我分析的對不對,卷宗上麵記載的事情你當年也經曆了,是很多屍體都找不到對吧?我們可以假設,那麽多的留守兒童,但是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動了邪念,準備對留守兒童進行一場黑色交易。為了達成這個交易,他們製造了一場有預謀的爆炸,以至於警方迫於沒有證據和迫於輿論的壓力,不敢大查這個案子,所以被他們轉移走的兒童就成了卷宗裏找不到的屍體。所長說當時有兩個誌願者值班,會不會就是保安曹有貴和誌願者王陵呢?他們剛好於當晚完成了兒童轉移以及爆炸。”


    潘鵬聽我這麽說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按照你所說的,那麽建築小老板陳星,當時是包工頭,十二月份改修留守所的時候就動了手腳,為的就是方便火勢的擴大和續燃,他是重要的幫凶!”


    我點點頭,這時候王可說:“喂,你們這一切都隻是假設好不好?那麽,就算你們假設的是真的,按照管理,凶手要殺五個人,還有兩個人是誰呢?”


    我和潘鵬對視了一眼,這兩個人,也許就是我們要保護的重點。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抓住凶手的關鍵。


    “來,我們來畫個圖分析一下。”我找來一張紙,“時間節點,就在爆炸案發生的當天,一月十一號。當天,很有可能是保安曹有貴和誌願者王陵在值班,他們肯定是在之前就串通好的於當晚實行爆炸,所以時間節點往前移。資料上說,十二月份建築包公老陳星對留守所進行了改裝,那麽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動了邪念,所以他們犯罪心理的產生應該是在十一月份熬十二月份之間。如果是一個局外的人販子,出謀劃策的要做這件事,你覺著他們三個不同背景互不相幹的人會答應麽?所以說,這應該是個局內點的點子,對他們三個都比較了解。這樣的話,人員就鎖定在留守所裏的人了,鵬哥,當時所裏你們查了幾個人?”


    潘鵬說:“留守所大概有四五個人的樣子,當時我們采訪的是所長和會計,其他的誌願者我們也有所調查,資料裏應該有他們的信息。”


    我點點頭,接著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覺著當年這件事跟所長和會計脫不了關係。還有就是其他誌願者我們也需要進行跟蹤調查保護,但是當下最主要的,就是所長和會計,應該他們兩個應該是最有可能成為策劃者的人。”


    我還沒剛說完,王可就拍了拍我的*:“行啊王睿,你小子不但會查屍體,對案件分析也有一套啊!”


    潘鵬也是點頭,衝著我淺笑了一下。因為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知道凶手下一步大概是想要做什麽了,隻要我們能跟凶手對上麵,我們就有機會能抓住他!


    “隻是,圓頂禮帽怎麽解釋呢?”


    王可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我和潘鵬都給問住了。圓頂禮帽怎麽解釋呢?說真的,解釋不通。凶手為什麽在殺人的時候給死者套上紅袍子,為什麽後來轉移屍體,會留下特征性的圓頂禮帽,還有就是那些警察同事的死亡,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


    我這個人一向比較樂觀,雖然我現在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是我相信一旦抓到凶手,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事不宜遲,咱們當現在就行動!這邊有所長的電話和住址,咱們現在就趕過去!”潘鵬明顯是行動派,說動就動了起來。


    我莫名的想到了昨天突然出現在我宿舍的那個刀疤男,我下意識的叫住了潘鵬:“等一下!”


    “怎麽了?”


    一下子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這樣,既然咱們都把案件分析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把案件上報隊裏,讓隊裏和局裏也幫忙出力?畢竟需要留心的還有那麽誌願者,範圍還是有些大的。”


    其實我是心虛,隻不過是礙於情麵,才這麽說的。


    潘鵬皺著眉頭說:“隻是,隊裏會答應麽?即使咱們的猜想再怎麽合理,那也隻是假設,咱們根本沒有充足的證據去說服他們。所以當下,還是保護當事人重要,就算他們不是當年的策劃者,他們也能為我們提供一部分信息!”


    潘鵬明顯的的很急切,我看向王可,王可倒是冷靜的很。然後我示意王可有話就說,王可說:“根據資料顯示,四年前的張笑顯然也是總結分析出了跟咱一樣的線索,甚至她的線索比咱們還要精準一些。難道她有這些線索的時候沒有告訴專案組的成員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麽為何之後的專案組,還是死的死,瘋的瘋?他們顯然也是跟著調查去了,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死亡,這一點,我相信這一次跟四年前,是不會變的。”


    王可的冷靜分析讓我狂熱的心頓時涼了一半。確實,我們都衝動的要去抓凶手,要去捍衛警察的尊嚴,可是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我們麵前,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借鑒和反省麽?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更不應該退後吧?


    潘鵬是個暴脾氣,直接問王可:“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


    王可說:“現在我們應該弄明白當年的那些人究竟是怎麽死的,我們才有可能避免死亡!潘鵬,當年專案組的成員,除了張廣才和劉文凱,就沒其他人了麽?”


    “對啊鵬哥,當時你不還去查這些年離職的警察麽?現在張震的嫌疑是百分之八十,說不定其他人還有嫌疑呢?那你有沒有查出什麽線索?”我也朝潘鵬問去。


    潘鵬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首先是離職的警員這一塊,我都查過了一遍,都很正常,沒有什麽意外的。然後至於當年專案組的幸存者,我所知道的是有三個瘋了,現在在精神病院,還有當時的重案組兼專案組組長,也就是高山隊長的前任隊長,他也沒事,但是專案組解散後,他就引咎辭職了,連我也是調查不出他的線索。”


    “當時的專案組,組長?那他那裏肯定會有很多線索!我覺著,這個應該是可以調查的部分。這樣,鵬哥,你在警隊裏有威望,要不然你調幾個小弟出來,分別的去看著那些誌願者,尤其的是所長和會計!還有就是精神病院我覺著我們有必要先去一趟,如果能從那邊得到什麽蛛絲馬跡呢?這樣能最大程度的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還有王可,鵬哥沒法調查出當年專案組組長的下落,你應該沒問題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我本來以為王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誰知道她聽了我的話之後,而是右手一伸,問我:“報酬呢?”


    我歎了一口氣:“我們這是在為人民服務好不好?”


    “我不管什麽為人民服務不服務的,我隻知道剛剛某個流氓趁著我不注意,打了我的主意,想吃我的豆腐是吧?哎喲,現在高尚著呢,還為人民服務……”


    我急忙打斷她:“剛剛的賭約失效怎麽樣?”


    “成交!”王可跟了擊了一巴掌,屁顛屁顛的就走了。


    這貨,我真的拿她無可奈何了。


    潘鵬已經去找其他警員去幫忙了,我點起了一根煙,大腦無比的清晰,也許破案,就在眼前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暴風雨的前夕,永遠都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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