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注意到皇甫禦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打擊了白拓,轉而又對皇甫禦說:“三哥,我不得不說說你,雖然你是老大,是boss,可是……麵對蘇靜雅,你的智商能不能不要這樣低?那女人心裏根本沒有你,你何必自取其辱,倒貼不成,丟臉又失.身……”


    “……”皇甫禦聽了水淼的話,猛然收緊握住高腳杯的手指,然後用含著慍怒的眸子,瞪向那個不知事態輕重、沒大沒小、說話不過腦子的男人。


    水淼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陰寒眸光,宛如利劍般,“唰~”的一下,狠狠射向他,終於懂得了什麽叫“害怕”!


    他縮了縮脖子,被皇甫禦冷漠並且含著憤怒的眸子嚇得渾身一僵,他艱難地咽了一小口口水,隨即更用力往牆角鑽,笑得一臉發虛地說:“三哥,你別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看著我,行不行?你應該知道,我的心髒不怎麽好使!再加上,在場的都是兄弟,娛樂娛樂,讓大家開心下,也沒什麽……”


    聽了水淼的話,皇甫禦冷冷一笑,冰冷得絲毫溫度都沒有的眸子,直直地斜睨著他,半晌才幽幽開口:“水淼,我總覺得再過不久,我會花錢給你開個追悼會!”


    “……嗚嗚……”水淼一聽,魂飛魄散,“啊啊啊,三哥,淼淼知道錯了,淼淼指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了!三哥……陛下……嗚嗚……原諒偶!!”


    “……”在場的,不止皇甫禦,所有人聽著水淼那驚悚的求饒聲,恨不得……一腳踹他上火星。


    肉麻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皇甫禦忍無可忍,對著趙毅打了個響指,指著水淼說:“把那不要臉的貨,給我扔基地去。不磨掉他的娘娘腔,不準給我放回來!”


    趙毅聞言,立即畢恭畢敬地頷首:“三哥,我明白!”


    隨即,他衝著金鑫和木森招了招手,三人麵轉身時,金鑫和木森摩拳擦掌逼近水淼,壞笑道:“哼哼哼,終於等到修理你的這一天了,你……終於倒黴,終於完蛋了!”


    大改造啊,不去掉半條命,是絕對回不來的。


    水淼被三人抬出去的時候,驚恐又悲催地大哭大叫:“三哥,三哥,淼淼知道錯了!”


    “三哥,手下留情啊!”


    “淼淼會按摩、捶背,還會洗衣、做飯,除了不會暖.床,其他的什麽都會啊!”


    “三哥,沒有淼淼的日子,你的生活將會失去色彩,沒滋沒味,多無聊啊……”


    “三哥,留下淼淼吧……啊啊啊啊……”


    ……


    皇甫禦聽了水淼悲痛地嚎叫,頭疼不已,他按了按太陽穴,滿臉的疲憊。


    白拓和火焱見了,兩人對望了一眼,最終,白拓開口了:“三弟,應該不會是水淼那個烏鴉嘴說的那樣吧?”


    “是!”皇甫禦抬手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的苦笑,“二哥,我是不是特別不要臉?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心裏早已沒有我,卻還是撲上去。的確,你和大哥說得對,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被蘇靜雅這樣玩,也算我自己活該!”


    他以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十七年前的那場燒死他父母的大火,他沒有什麽事情搞不懂,沒有什麽得不到。


    結果……


    白拓看見皇甫禦眼底浮出的自嘲冷笑,揚了揚眉:“三弟,有句話,我一直想要提醒你,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或許沒有發現什麽,但是……二哥一直覺得很奇怪:蘇靜雅這樣反反複複靠近你,又踹開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就算女人善變,也不是她這樣變的。二哥總覺得,蘇靜雅有什麽瞞著你,你要不要查一查?如果不想,那二哥可以替你……”好好查查。


    “……不用了!”皇甫禦不容白拓將話說完,擺了擺手,“算了,我什麽都不想去想,關於蘇靜雅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再插手。她喜歡東方炎,就由她去吧。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什麽拿不起,也沒有什麽放不下!”


    “你確定你能放下她嗎?”白拓問。


    皇甫禦垂下眼眸,看著指尖快要被扣住斷的高腳杯,他苦澀一笑:“能!絕對的!”


    “既然你都說了,那麽……二哥支持你!”白拓上前,拍了拍皇甫禦的*,大聲說,“不就一個女人嘛,就憑二弟你的條件,要什麽天仙沒有?何必單戀蘇靜雅那朵喇叭花!這樣,趕明兒咱們一起去美國,去你大哥的地盤,帶回一個金發女人,氣死蘇靜雅那貨!”


    “二哥,我陪你打球!”皇甫禦起身,走到台球桌前,拿了球杆就準備打第一杆球。


    白拓爽朗的大笑一聲:“那你可得小心了,最近我鑽研了幾個戰術,看你怎麽破解。每次都輸球,讓我這個二哥,情何以堪!”


    皇甫禦勾了勾唇:“是嗎?那就放馬過來吧,讓我看看你那所謂的戰術!”


    ……


    在皇甫禦與白拓對峙過程中,一旁的內線響起,皇甫禦聽了,對著火焱吩咐:“火焱,聽電話!”


    “是!三哥!”火焱上前,拿起點頭,低聲問道,“喂?有什麽事?”


    電話是服務台打來的,火焱聽了櫃台小姐的話,抬頭問道:“三哥,樓下說許諾一有事要見你,問你要不要她上來!好像是關於許小暖的!”


    “……”皇甫禦俯身打了一杆球,漂亮的進球,聽了火焱的話,英挺的劍眉一擰,卻沒有說話的意思。


    “見什麽叫見?那女人來,準沒好事,讓保安趕走!”白拓憤憤地哼。他對許諾一的印象,一直不咋的。


    “……是!”火焱低頭講電話的刹那,皇甫禦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讓她上來!”


    蘇靜雅回到鄭家時,鄭君南正坐在沙發上,第一次看見鄭君南給她擺臉色,蘇靜雅心裏“咚咚咚”的狂跳不已。


    “鄭叔叔,我回來了!”蘇靜雅咬著嘴唇,小聲道。


    鄭君南手裏端著茶杯,輕輕搖晃著,然後慢條斯理地抿了口。


    蘇靜雅見了,愈發不安。


    “鄭叔叔,我知道……錯了!”蘇靜雅埋著腦袋道歉,不敢看鄭君南的表情。


    “……”鄭君南喝了半天的茶,才慢慢放下茶杯。


    蘇靜雅一直站在大廳裏,雙腿都僵了。


    “為什麽要跟著皇甫禦離開訂婚現場?”鄭君南打破了沉寂,一雙陰鷙的眼眸,射向站在大廳正中央,忐忑不安的人。


    “……”蘇靜雅呼吸一窒,她攪動著手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她以為隻要不說話,就能混過去的時候,鄭君南突然“啪~”的一聲,重重啪在桌子上,倏然起身,衝著她勃然大怒地吼,“蘇靜雅,你明明知道,你不可以和皇甫禦在一起,還在自己的訂婚現場跟他跑了,你讓我鄭君南,讓炎子的顏麵何在?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們有多尷尬?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天有多少客人!”


    “……”蘇靜雅被嗬斥的渾身一抖,眼淚一下就滾落,她淚眼朦朧地望著鄭君南,委屈的掉淚。


    而此刻,東方炎正站在五樓的螺旋梯子上,看著大廳了,束手無策的女人,眼底一片冰冷。他冷漠地瞥了她幾眼,最終轉身回房。


    “……最後一遍,你如果再跟皇甫禦藕斷絲連,你就不是我的女兒!”鄭君南抬手指著蘇靜雅的鼻子說,見她像一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裏,莫名就覺得礙眼,他衝著她大吼,“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回房給我反省,不好好檢討自己,不準出鄭家大門!”


    蘇靜雅啊神經一麻,她惶恐地看著鄭君南,愣了三秒,然後宛如遇到生命危險的兔子,狼狽又急切地往樓上跑。


    鄭君南看著她倉皇的樣子,心裏愈發煩躁,抓起剛剛才喝過的茶杯,“啪~”的一聲,氣急敗壞砸在牆壁上,粉碎。


    蘇靜雅躲回自己的房間,驚恐害怕的將門板上所有的內鎖別上,依舊沒有絲毫安全感,她惶恐地跳上床,扯過被子將瑟瑟發抖的自己,嚴嚴實實捂起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鄭君南發怒的樣子,今天,她是第一次看見。


    原來,鄭君南生氣起來,神情是如此嚇人,好像要將她吃掉一般。


    蘇靜雅無法抑製的哭出來,一邊發抖,一邊伸手去摸手機。


    找了半天,最終才在遺留在訂婚現場的包包裏找到手機,她哭著撥打皇甫禦的電話號碼,耐心等待皇甫禦接通,可是……手機那頭傳來幾聲‘嘟嘟’聲之後,便關了機。


    當聽到冰冷女音的提示時,蘇靜雅的心,一下跌到了穀底。


    她躺在床上,默默流著眼淚。


    害怕又委屈。


    孤獨又無助。


    這種感覺,就像她剛去美國一樣,絕望的找不到任何生機。


    她傻傻呆呆地望著手機,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


    昨天,皇甫禦那麽生氣的離開公寓,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接她的電話。


    蘇靜雅縮在大床的一角,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那隻被剪掉腦袋的布熊,她死死咬著嘴唇,喃喃問道:“小樂樂,怎麽辦?鄭叔叔生氣了,歡歡也生氣了,小樂樂,我該怎麽辦?!”


    之前,她以為鄭君南對她有求必應,但是經過剛才的事情,讓她明白:想讓他取消她和東方炎的訂婚,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鄭君南不同意,那她和皇甫禦,到底應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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