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真的是一家三口,我隻會笑著祝福,但是現在你們不是,我不能看著你們繼續欺騙天佑哥。”


    任如沁說得正義凜然,臉上的表情神聖不可侵犯,這樣看著她,竟然讓喬晚覺得可笑。


    就是這個女人,在顧天佑身邊,霸占了她三年多,如今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捏造事實,企圖從他們母子身邊奪走顧天佑,實在是可惡。


    “你明明知道,那根本不是事實,天天就是顧天佑的孩子,你覺得這麽做有意思嗎?”


    喬晚忍住憤怒,雙手因為惱火已經緊握成拳,但是她還記得自己身邊有孩子,不能在孩子麵前發火,因此隻是聲音有些憤慨。


    “天佑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手腳。”


    任如沁看起來非常委屈,眼淚含在眼眶裏麵打轉,就是不掉落下來,如此看著,倒像是更委屈了。


    她的身體甚至有些顫抖,因為和顧天佑緊挨著,甚至已經貼在顧天佑的身上。


    從小到大,她花最多心思去琢磨的那個人就是顧天佑,她對他的一些習慣了若指掌。


    因此,聽明白,這個時候的顧天佑絕對不會相信喬晚的話,他一定會憤怒,絕對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媽咪,你為什麽要跟他們解釋,這種事情解釋有用嗎?爸爸不相信你,你就算是能證明我是他的孩子又能怎麽樣,這種爸爸,我寧願不要。”


    天天人小鬼大,看到母親傷心非常憤怒,因此說話的時候也是非常不客氣。


    顧天佑冷眼掃過天天的臉頰,狠狠地瞪著他,以前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孩子眉眼間非常像他,現在看起來竟然覺得一點也不像。


    “天天,你乖乖吃點心,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喬晚這麽說著,就走到天天身邊,從點心盤子裏麵捏起一塊點心放在兒子手中,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夠了,你們不要再狡辯了,我是不會相信你們母子的謊話的,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不希望以後跟你們有任何聯係。”


    顧天佑咬緊牙關,雙拳緊握青筋暴露,眼眶都泛著紅,臉部肌肉緊繃。


    任如沁見狀在顧天佑麵前站好,低垂的眼眸閃爍著,裏麵盡是得意。


    見此,喬晚便知道,顧天佑是不會選擇相信她的,就像天天說的一樣,哪怕她再給他們父子弄一份親子鑒定書,他也不會相信。


    嘴角溢出苦澀,心中更是如被苦水浸泡過,喬晚隻是用一雙受傷的眼睛看著顧天佑,希望從他深幽的眸中看到掙紮。


    可是,沒有,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竟然沒有任何掙紮。


    “天佑哥,我們走吧,不要再待在這個虛偽的女人身邊,他們對你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指不定和喬亦琛合謀,打算謀劃顧氏集團的財產。”


    煽風點火這種事情在人出奇憤怒的時候最是好用,任如沁更是深諳其道。


    她伸出手臂攬住顧天佑的胳膊,然後微微用力,腳步前移,希望顧天佑能夠隨著她走。


    而顧天佑再也沒有看喬晚一眼,甚至有些厭惡,甩著袖子,跟隨任如沁邁動腳步。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霸氣威武,可是此時看來卻格外的諷刺。


    顧天佑駕駛著自己的愛車,毫不留戀的開車揚長而去,當然他也沒有帶著任如沁。


    任如沁踩著匕首跟的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伐像一隻雄赳赳的大公雞,鑽進她的車子裏麵。


    可是這還不夠,喬晚的傷心失落就是她最大的快樂,這種巨大的成就感讓她內心不斷膨脹,自然是希望能夠多欣賞一下喬晚的狼狽。


    她坐在車子裏麵,將車子開到喬晚附近,落下車窗,望著喬晚母子的眼神嘲諷。


    片刻之後,她精致的眼眸泛著嘲諷,嘴角上翹,弧度非常大。


    她伸出細長的手指,慢悠悠地指著喬晚:“就憑你,也想跟我鬥,喬晚,人呢貴在有自知之明,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可是你不聽,我也沒辦法。”


    “現在我倒是想看看,天佑哥還會不會要你,一個被別人穿過的爛鞋,哈哈。”


    任如沁笑得很得意,仿佛把這麽多年胸口積壓的鬱氣全部都擠出來,心情暢快得很。


    “我倒是不知道你任如沁這種下作的手段會用的這麽麻溜,經過這麽多年,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喬晚麵對任如沁的時候,其實心裏是一點也不懼的,除了顧天佑那個男人能讓她失色,其他的人誰都別想。


    因此她昂著頭,看著任如沁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視的。


    “你,可惡,喬晚,你得意什麽,哼!也無所謂,失敗者總是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佯裝自己很堅強,其實沒用的。”


    任如沁沒想到,喬晚都到了如今的模樣,居然還能牙尖嘴利,不過有什麽關係,顧天佑已經不再相信她,這就夠了。


    “而且,對付你,招不在新鮮,好用就行,我等著看你們母子哭,居然和喬亦琛生下這個野種,還真是,就連老天爺都不幫你。”


    任如沁落下車窗,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將車子開出去。


    她不用再擔心顧天佑會回心轉意,因為隻要是背叛顧天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喬晚,自然更不會例外!


    等到院子裏麵終於安靜下來,喬晚才將全身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她朝著天天的方向望過去,卻發現天天不見了。


    “天天,天天。”喬晚急忙往別墅裏麵跑,天天那孩子什麽時候跑進去別墅裏麵去了,“天天,快出來,別讓媽媽著急。”


    別墅裏麵,天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的電話發呆。


    神情有點懨懨的,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天天?”喬晚走進客廳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感覺他渾身都被悲哀籠罩,心裏很難受,“天天,你怎麽了?”


    喬晚坐在沙發上,和天天坐在一起,她伸出手臂抱著天天,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天天並沒有回答母親的話,隻是安心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小手抱著喬晚的腰,垂著眼瞼,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喬晚呢,也不再問話,隻是看著兒子柔軟的發頂,心裏卻思緒萬千。


    難道天天真是喬亦琛的兒子?她有些疑惑。


    任如沁臨走前說過的那句話,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紮進她的心髒,讓她忍不住去懷疑。


    關於這個問題,當初喬亦琛決定告訴她的時候,她就深信不疑,因為她清楚地記得當年在她還沒有完全沉淪之前,看到的是顧天佑那張滿含深情的臉。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有必要去做親子鑒定,可是任如沁從哪裏來的親子鑒定?


    是不是喬亦琛騙了她還是說她也出現了錯覺?


    顧天佑那麽決絕地離開,說白了還是不相信她,原來一個人的記憶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讓一個以前無條件相信你的人現在居然可以為別人的三言兩語,一個虛假的證據,就能毅然決然離開。


    “晚晚,晚晚。”


    門外突然傳來男人焦急地呼喚,喬晚心中一喜,正要起身,可是再一聽才想起來,這個聲音很熟悉卻不是她現在最想聽到的。


    喬亦琛正在召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聽到天天打電話,聲音那麽難過,他就坐不住了,直接扔了一會議室的人,一路超車趕過來。


    當他心急如焚走進客廳,看到客廳裏麵相互依偎著的兩個人,心裏酸澀無比。


    喬晚攬著天天,娘倆都不說話也沒有回頭,從他的方向望過去,隻感覺到哀戚。


    他慢慢走近客廳,走到喬晚母子麵前蹲下身來。


    喬晚兩眼呆滯,沒什麽神采,天天也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但是看到喬亦琛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亮,立刻從母親的懷抱裏下來,撲進喬亦琛的懷裏。


    “爹地,爹地,天天終於看到你了。”小小的孩子伸出雙臂緊緊地抱著喬亦琛的脖子,聲音軟軟的,“我還以為爹地不會來。”


    小小的、委屈的聲音,讓喬亦琛覺得呼吸一滯,也讓出於走神狀態的喬晚心中一痛。


    她張張嘴巴也沒說出什麽話來,隻是用一雙墨玉般的瞳仁看著喬亦琛,那眼神很複雜,也有些委屈。


    “怎麽會,爹地說過,隻要晚晚和天天需要,爹地隨時都在。”


    喬亦琛抱起天天,坐在喬晚身邊,伸手摸了她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笨蛋晚晚,你現在那是什麽表情?”喬亦琛有些恨鐵不成鋼,但是怎麽辦呢,他愛上的喬晚就是這樣的,“你那一副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讓我和天天該有多傷心啊,你還有我們,還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喬,喬亦琛,我是不是,很差勁?”


    喬晚從來沒有這麽不自信過,可是麵對現在的顧天佑,她總是會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難道失憶之後的顧天佑就不是顧天佑了嗎?


    聽到喬晚這麽說,喬亦琛拍在她肩膀的手一僵,然後扭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喬晚:“晚晚,在我的心裏,你一直很優秀,否則也不會吸引我和顧天佑這麽優秀的男人對不對?”


    “因此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優秀,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優秀,為什麽對自己沒有信心,難道少了一個顧天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人?”


    喬亦琛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透著苦澀,讓人心裏也忍不住跟著發苦。


    天天從喬亦琛的懷抱裏探出頭來,凝著母親的眼神充滿了緊張,他知道,母親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可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顧天佑啊。”


    喬晚扯扯嘴角,笑得極其艱難,她伸手掩麵,努力仰著頭不讓喬亦琛看到她的狼狽。


    “難道隻有顧天佑才值得你這般,我不行,天天也不行嗎?”


    電話裏麵他聽天天急匆匆地說了這麽兩句,綜合起來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任如沁那個女人真的作死。


    思及此,喬亦琛斯文儒雅的臉上浮現陰狠之色,他深愛的女人就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傷害,任如沁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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