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古板的老人這個情況,讓呂落稍稍沉默了一下。


    說實話,如果齊心竹的父母是強力的超凡者,那還好一點。


    因為超凡者之間,是擁有共同話題的,那就是修煉,強度,實力等等。


    他的天賦非常強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就已經從一個普通人,成為了現在的圓環首領。


    這份天賦,說是驚才絕豔,天賦異稟也不過分。


    就算是放在內環,也是最為頂級的。


    如果對方是超凡者,呂落靠著這份天賦和實力,就有很大的把握說服一對超凡者夫婦。


    現在齊心竹又已經和自己走到了這一步了。


    對方是齊心竹的父母,虎毒不食子呢!


    看自己天賦異稟,將來必成大器,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正常來說,他們絕對不會再去為難自己,


    就像是羅家一樣,羅學民不說看重自己吧,要培養自己吧。


    反正呂落很清楚,自己的潛力已經打動了羅學民。


    子輩不夠強大的羅家需要自己這樣有潛力的年輕人,張一凡也是類似的情況。


    雖然說是下人,但是張一凡在羅家卻有極大的權力,甚至連羅家的子嗣都要讓他幾分。


    靠著天賦,能力,去打動齊心竹的父母,這才是理想的狀態。


    可如果對方是兩個沒有修煉天賦的古板老人,那就比較糟糕了。


    普通人很難去理解超凡者,如果做得不好,甚至有可能被敵視。


    在內環,超凡者本身就是一種高人一等的狀態。


    身份對立的情況非常明顯。


    這也導致自己最大的優勢,天賦方麵無法體現。


    而且四環的身份還會極大地限製自己。


    這樣的身居高位的內環老人,肯定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內環人,這是必然的。


    就像前世的魔都人找魔都人,帝都人找帝都人,都是一個道理。


    “如果是兩個比較古板的普通老人,確實會很麻煩!”


    呂落略微有些感慨,女婿見老丈人這件事情,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比較糟糕的情況。


    自己養育多年的好白菜,就這麽被呂落這麽一個四環混混禍害了。


    怎麽可能會不生氣,換位思考一下,呂落自己早氣炸了。


    “呂落你,也會覺得很麻煩嗎?”


    齊心竹的情緒有些低落,她雖然非常優秀,很多時候也很自信。


    但在麵對自己父母的時候,尤其是第一次把男人帶回自己家的時候,她還是非常緊張的。


    如果呂落也感覺麻煩的話,那她對這次的見麵,真的會非常迷茫。


    細心的呂落馬上感覺到了齊心竹這種低落的情緒,連忙拉住了齊心竹的手指。


    “放心,一切由我來搞定!


    這次見麵,我會很誠懇地,用真誠去打動他們。”


    呂落的態度讓齊心竹心裏舒服了很多,她也連忙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嗯,你放心吧,呂落!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


    齊心竹這句話有點決絕的意思,她的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


    可呂落看到她這樣,頓時害怕了。


    “哎哎哎,你千萬別在你爸媽麵前這麽說,尤其是這種強硬的表態。


    雖然確實有可能讓你的父母妥協。


    但也有很大的概率,會激起父母的逆反心理。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真的。


    就算是到了年近半百,子女出嫁的年齡,其中一部分父母依然會有逆反心理。


    尤其是性格比較古板的人,他們更容易出現這種情況。”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


    呂落你談過別的家長嗎?為什麽會懂得這麽多?”


    【他都是前世電視劇裏看的,見家長這件事,基本靠雲。】


    “額!你也知道的,我手底下人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


    我作為首領,當然要懂一些這方麵的道理。


    免得兄弟們問到這些問題之後,我一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這樣啊,呂落你懂的真多。”


    看著齊心竹有些佩服的眼神,呂落的隱藏住自己的尷尬。


    “走吧,現在就去見見叔叔阿姨。”


    “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內環的街道上,好像在感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最後寧靜。


    齊心竹緊緊握著的呂落的手,掌心已經全是汗水,即使手指頭已經捏得發白,她依然沒有放開的意思。


    呂落感受到了齊心竹緊張的情緒,但又沒有什麽很好的勸慰辦法。


    隻能主動握緊,盡量緩解她的壓力。


    可很多時候,事情總是事與願違的。


    “齊心竹教士?”


    一個聲音突然在齊心竹和呂落的後麵出現,出聲的人,是一個穿著得體的青年人。


    在他喊出這一聲的時候,呂落明顯感覺到了齊心竹的手指不自然地抽緊一下。


    此時的齊心竹,就好像那種被當街抓住的小偷一樣,驚慌,茫然。


    呂落看著青年,對方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不敢置信。


    好像齊心竹和自己手拉手這件事情,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這個男人直接無視了呂落,盯著齊心竹,繼續問道:


    “齊心竹教士,為什麽會和一個男人這麽親密?”


    呂落微微皺眉,他到不是惱怒之類的。


    而是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齊心竹和自己在一起的難度和阻礙。


    對方看起來,隻是一個路人甲而已,沒實力的普通人。


    齊心竹看著對方,也沒有認出對方的意思。


    可就算是這樣,一個路人甲依然可以對齊心竹和自己在一起表示出質疑。


    是因為教會的身份麽?


    “你好,這位先生,齊心竹和我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時候,男人才看向一旁的呂落,眼裏全是憤怒。


    “你難道不知道齊心竹教士是一名慕光者嗎?


    她是教會的使者,一生都要侍奉給黎明的人。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你這樣的人玷汙?”


    “玷汙?”


    這個詞用得就有點過分了啊!


    男青年一臉怒氣,不過這些怒氣馬上變成了驚訝和厭惡。


    “等等,你不是內環人?”


    呂落看著齊心竹,這才發現,一旁的齊心竹低著頭,有些懇求地說道:


    “呂落,走吧,我不想在這裏和他們發生爭吵。”


    呂落微微點頭。


    “抱歉了,先生,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


    “玷汙了教會的聖女,就這樣逃跑了嗎?”


    這人的言辭越來越尖銳,他攔在了呂落和齊心竹的麵前,不讓兩人繼續前行。


    呂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思考在內環惹事的後果。


    不管怎麽說,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都不該讓自己的女人這樣被人無故地欺負。


    “這位先生,你最好……”


    呂落的話還沒說完,齊心竹就率先一步走上前。


    此時的她一改之前的嬌柔和溫弱,一臉冷意地盯著對方。


    她知道呂落的脾氣,也知道呂落會護著她,但呂落不能在內環出手。


    至少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出手。


    所以,這件事情需要她自己來處理。


    “我齊心竹是教會的人沒有錯,是慕光者也沒有錯。


    但教會從來沒有規定一個慕光者不可以結婚,也沒有規定我不可以結婚。


    呂落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愛人。


    侮辱我丈夫之前,你最好想想自己可能承受的後果。”


    聖輝在齊心竹的身上湧現,儼然是一副你如果再過來惹我,就別怪我出手的樣子。


    雖然她的做法很是讓呂落感到暖心。


    但呂落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這種做法無疑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


    聖輝的波動很自然的吸引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看向呂落和齊心竹所在的方向。


    教會在內環的統治力可不比外環,在內環甚至有超過一大半人都是教徒。


    齊心竹在這裏大量地釋放聖輝,在內環根本就是不被允許的。


    “齊心竹,冷靜!”


    呂落沒有想到在內環,不冷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行為一向偏軟的齊心竹。


    麵前的青年很明顯被齊心竹的舉動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悲憤起來。


    齊心竹在內環的影響力不小,因為美麗本身就是一種可以吸引很多人的優點。


    一個年輕美麗的禱告教士,還是一名侍奉黎明的虔誠慕光者,這樣的身份本來就很吸引人。


    確實有很多年輕的內環人,把齊心竹當成了黎明的化身。


    在他們的眼中,作為黎明教會化身的齊心竹,本身就是不可玷汙的。


    她代表著內環人心中的一切美好。


    她就應該這麽一直地持續下去,保持住這種美好。


    而且慕光者一身侍奉黎明,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樣,這些人就可以把自己黎明的這份愛慕和信仰,永遠的持續下去。


    可現在齊心竹居然說自己有愛人了,而且已經結婚了。


    這是很多廢土男青年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就像是自己多年的信仰,遭到了玷汙,還是被一個低等的四環人玷汙的。


    這件事情,就算是死,也不可以忍受。


    “齊心竹教士,你怎麽能如此的自甘墮落,你身為慕光者,居然把自己交給了一個四環人。


    你這樣的行為,要讓多少人為悲憤難過,你現在居然還為了這個四環人威脅我。


    難道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信仰了嗎?”


    齊心竹微微閉上眼睛,然後又重新睜開:


    在牆外早已經身經百戰的她,第一次在普通人的麵前流露出自己的殺氣。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從來沒有背棄過自己的信仰。


    我的信仰就是聖光與黎明,我的身份是慕光者,但也是呂落的妻子。


    不管是任何人,任何情況,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改變這一點!”


    齊心竹鏗鏘有力的話語讓周圍的人一片嘩然,這些圍觀的人群,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認出了齊心竹的身份。


    “她是齊林大法官的女兒吧?”


    “嗯,齊心竹,以前一直都是她父親的驕傲,不過現在麽,嘖嘖!”


    “居然和一個四環人攪合在一起了,確實是自甘墮落啊!”


    “說不明還要放棄教會的身份呢,真是讓人可惜。”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齊心竹此時的表情也有些糾結和不知所措。


    不過她並不打算退讓,呂落是她認定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先撤吧?】


    呂落微微點頭,手掌已經緊緊抓住了齊心竹。


    現在再怎麽解釋都已經沒用了,必須和這群人遠離才行。


    就在呂落準備拉著齊心竹離開的時候,一個讓齊心竹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出現了。


    “別在這裏待著了,先回家吧!”


    來人是一個英俊的老帥哥,雖然已經年近50,但風采依舊。


    他梳著非常整齊的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高高的鼻子下麵,是已經修整過的胡須。


    筆挺的西裝讓他的身姿顯得格外挺拔,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後,齊心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爸,爸爸!”


    呂落對男人的身份早就已經有所猜測,不過在齊心竹確認了之後,他才微微地向對方點頭。


    “爸爸!”


    【你認爹了!】


    呂落可不是一個隨便認爹的人,他喊對方爸爸也是有理有據的。


    目前來說,他和齊心竹已經舉行過婚禮,雖然沒有請雙方的家長,也沒有什麽賓客。


    但婚禮確實已經舉行過了,雙方也交換了戒指,還有了夫妻之實。


    這種情況下,齊心竹的爸爸自然就是呂落的嶽父,叫嶽父爸爸,那不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先喊了再說,改口費什麽的,以後再議。


    在呂落喊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不管是齊心竹,還是一旁的齊林都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這個爸爸喊得也太自然了吧?


    齊林這個時候才將目光移向呂落,他十分認真地上下打量著呂落。


    不過這種打量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當前的環境實在不允許他們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了。


    “走吧,我們回家,先回家再說!”


    “好!”


    齊心竹連忙點頭,她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齊林這個時候才扭頭看向周圍的人群,微微一笑。


    雖然自己女兒做的事情讓自己很不滿,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的女兒,可不是讓這些人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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