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亞說出呂落之名後，氣氛一度詭異起來。
這個名字好像很普通，但有的人似乎有在一些地方聽過。
不過從目前張長明那已經冷下來的臉，還有諾亞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基本可以確定，呂落一定是一個關鍵性人物。
“去查查這個叫呂落的資料。”
吳起對身邊的下屬說道。
“是。”
他可以和張長明合作，但即使是合作，他也不可能絕對信任張長明。
不管是誰都一樣，張長明的存在就是一種支援性質，如果他本人也出現了問題，那麽……
審訊室裏，諾亞等待著呂落的回複，可等了一陣子之後，電話那頭都沒有再傳來聲音，這讓其他人有些奇怪。
“呂落先生，怎麽不說話？沉默可是改變不了任何問題的。”
諾亞再次說道，而這一次，對麵的呂落終於開口了。
“你寄吧誰啊？”
諾亞：？
其他人：？？
張長明：√
情緒，是構成一個正常人類的重要因素，在成為人類之後，諾亞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情緒。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很好。
但也有一些時間是例外的，比如現在，比如和呂落交談的時候。
他就特別容易生氣……
“呂落先生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的與眾不同，每次和呂落先生交談，我都會有些格外的收獲。”
“你裝個雞兒，張長明呢？”
對麵的呂落態度十分惡劣，這讓其他的監視者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這麽沒有營養，那這個呂落的價值……
“張部長，看來呂落先生不想和多說什麽，電話還是給你吧。”
諾亞將手機重新遞了回去，張長明則是一臉警惕地看著諾亞。
他在想，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和諾亞爆發戰鬥，那自己的勝算有多少？
剛才諾亞搶自己的手機……
那種感覺真是不太美好！
“喂，我是張長明。”
“你怎麽回事啊？張部長。”
對麵的呂落質問道，雖然嘴裏沒有說什麽，但張長明和他默契許久，自然明白了呂落的意思。
他看了看身後的吳起，還有眼前的諾亞，最後還是決定讓呂落過來。
畢竟除了呂落，已經沒有人能夠解決諾亞的問題了。
“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
呂落答應了，他明白張長明的無奈和擔憂，所以他答應了。
而且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解決諾亞的事。
至於其他人對他的威脅，嗬嗬，現在的他還需要顧慮這些麽？
還有身份暴露的問題，既然諾亞都已經出現了，那身份暴露不暴露還有什麽區別？
諾亞知道他過去的一切，也知道廢土聯盟的存在。
如果他想的話，那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被他說出來。
沒有意義了！
掛斷電話，呂落坐在雙胖市城邊的一個秋千上，給自己晃蕩了一下。
“叔叔，你這麽大了還搶我們的秋千啊？”
一個小男孩在呂落的身後，問道。
呂落扭頭看向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也不小了啊！估計有個10歲左右了。
於是他很凶地說道：
“叫哥哥！”
“嗚哇！~”
“哎你這個人怎麽欺負小孩子，有沒有公德心啊？”
十分尷尬的呂落隻能灰溜溜地逃跑。
公德心啊，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大概就會是他這種情況吧。
如果按照生命本質和生命階層來說，這些普通人和他的對比，就和螻蟻與普通人類的對比幾乎沒有差別了。
一個普通人類拿一壺開水都能毀滅一個螞蟻王國。
而他呢，大概也可以單獨毀滅一座人類的城市吧。
所以，生命真的是平等的嗎？
“怎麽又開始想這些不著調的東西了，我真是無聊。”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算是無聊，因為當個體能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想這些事情。
之前夢魘說過這種情況，人性吧。】
呂落這次沒有和觀察者抬杠，因為他說得確實沒錯。
人性這個東西，應該是最後的底線了。
如果缺失了人性，那普通人在7階超凡者的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走吧，去看看張長明那邊的情況，順便，看看諾亞！”
從剛才的電話中，呂落還是得到一些信息的。
諾亞真的出現了，他的形態還是機器人嗎？
剛才張長明的語氣很明顯不對勁，所以他才沒有在電話裏多說什麽。
應該是被監聽了，稽查部？
“被監聽了，還堅持讓我過去，老張那邊看起來是真的頂不住了。
不過智械危機這種東西，確實很可怕啊！
想想都感覺可怕。”
呂落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繼續向雙胖市稽查部的方向走去。
……
“諾亞，你搞什麽鬼？”
“搞鬼？我可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你們大多人所說的鬼，都是幽靈種，還有少量畸形種。
異種的畸變，不需要我再來給你們重複一遍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呂落要來的緣故，此時的諾亞好像比之前興奮了一些。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對於諾亞有著一定了解的張長明還在思索，眼前的諾亞和呂落口中的諾亞，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休息一會吧，老張。”
“好。”
吳起讓他出來休息，張長明也不拒絕，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且張長明有種感覺，有關於智械危機的事情，今天就會有一個巨大的進展。
一切，就等呂落到了。
下屬拿來了很多餐盒，都是簡單的盒飯。
現在是非常時期，也沒有人說什麽。
吳起拿出了幾瓶酒，以他們的實力水平，喝酒早已經不會對自己產生影響了，所以就算現在案件非常嚴重，喝酒也沒什麽關係。
吳起給張長明倒了一杯酒，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隨後又倒了一杯，再次飲盡。
直到第三杯的時候，張長明才伸手攔住他。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別跟我搞這一出。”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呢，這個諾亞，還有那個呂落，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來這裏多久了你還能不知道？”
張長明很無奈地攤攤手，不過吳起很明顯是不相信的。
“張長明，我把你當同僚，你別把我當傻子行不行？
那個諾亞，還有那個呂落，很明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而你也知道一些東西，對不對？”
啪！
吳起把呂落的材料摔在了桌子上，這份資料很空泛。
幾乎談不上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普通人看到這樣的材料，自然不會產生什麽疑問。
但他們是稽查部啊！
吳起是稽查部部長，對於這樣的個人材料文件，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這個呂落的資料，是你洗的吧？
你親手洗的？”
張長明沉默不語，吳起看到他這樣，更是生氣。
“張長明啊張長明，你怎麽能這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所以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張長明突然反駁，讓吳起一愣。
“那好，你說說吧，你到底在做什麽？”
“吳起，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都是被裏麵這個人看在眼裏的。
我們的爭吵，我們交流，甚至你這些部下之間的交流，都會一一出現在裏麵這家夥的眼裏。
他想要知道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
我們的一切，在他的麵前，就像是白紙一樣幹幹淨淨。”
張長明說這些話的時候麵無表情，吳起先是詫異，然後便是不相信。
“怎麽可能？這裏的一切都會有序列封印隔絕，就算裏麵是隻8階怪異，都不可能把手伸出來。”
張長明很想說，諾亞還真的有可能是一個8階怪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8階怪異。
可他剛剛張嘴，裏麵的諾亞就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這一笑，吳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因為他看到房間裏麵的諾亞指了指攝像頭，然後又指了指耳朵。
意思很明顯，監控和耳機。
“老張，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隻要是智能設備，都有問題。”
吳起有些憤怒地將耳機一把拍在桌子上，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這樣做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
“這個諾亞，到底是誰？”
“吳起，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喝咖啡的？”
張長明突然問道。
“喝咖啡？”
吳起這個時候才看到諾亞的鐐銬已經被解開了，可剛才明明……
“不是你解開的？”
“我們根本無法壓製他，他從我手中奪走手機的時候，我甚至無法反抗。”
張長明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吳起還是從其中感覺到了那種心有餘悸。
“如果他真的那麽強……
不行，我要去尋求支援，就算他很厲害，帝國皇室也會有辦法解決的。”
“帝國皇室確實不會怕這樣的一個存在，不過吳起，你準備用什麽尋求支援？”
張長明的問題讓吳起頓時一愣，當然是用電話啊？
電話！
“電話也不行嗎？”
“你覺得呢？”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有問題的。”
“就在剛剛。”
雖然吳起是一臉的不相信，但其實張長明根本沒有說謊。
呂落對於諾亞的描述，是一個老舊的類人機器人。
和眼前的人類諾亞，具有很大的不同。
張長明最開始一直以為，這個人類諾亞應該是一個信徒或者狂熱者。
但現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人來吧，他來了應該會有辦法的，我相信他。”
“這個呂落真的這麽靠譜？”
“是的，雖然他的性格不太好，但不管是實力，能力，還是做事的方法，決斷。
都堪稱我見過所有年輕人當中的翹楚，就算皇室最強的那幾個，也不能與之相比。”
“這麽厲害？”
“沒錯，呂落那家夥就是這麽厲害。”
也不知道算不算張長明的迷之自信，反正他總感覺呂落隻要來了，總會有辦法。
看到張長明這麽肯定，吳起也莫名多了一些信心。
他點點頭。
“既然他這麽強，我就放心了，那先吃飯吧！”
“好。”
兩人剛動筷子，一旁給他們送外賣的下屬突然抬頭。
“老張啊，其實……我來了有一陣子了。”
張長明猛地一哆嗦，強烈的羞恥感充斥著他的心頭。
想著剛才自己嗯吹呂落的畫麵，張長明頓時感覺人間無愛。
可惡啊！這個人為什麽要在自己吹他的時候出現？
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麽擺架子？
這個家夥為什麽這麽討厭？
張長明還在悶頭羞恥的時候，一旁的吳起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呂落？”
呂落將帽子和口罩脫下，露出真容。
“你好，吳起部長。”
“老張老張，你等的人來了。”
“嗯。”張長明隻是簡單地應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呂落差點笑出聲，想不到張長明平時那麽高冷的一個家夥，居然在背後這樣吹自己。
他的個人魅力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
“張部長，辛苦了。”
“不辛苦，好了，諾亞的事情已經到了快要無法處理的地步，別廢話了，想辦法解決吧。”
呂落點點頭，他看了看這裏的設備，尤其是這些人手中那些精密的能量檢測設備還有手機，頓時搖搖頭：
“先把這些東西全部斷電吧，不光是能源，還有暗能隔離。
除此之外還有手機和智能通訊器。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個屋子裏不要出現任何智能設備。”
“現在？”吳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張長明。
雖然張長明之前狠狠吹了一波呂落，但他對於呂落，還是不夠信任的。
這樣的舉措，還是要征求張長明的意見。
“聽他的吧，處理這些事情，他比我們更加有經驗。”
“可這樣做的話，損失也太大了？”
“老吳，已經幾個月了，如果你們有辦法的話，我和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聽到張長明的話，吳起的臉色略微有點難看，不過他也沒反駁。
“所有人，就得把智能設備銷毀。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準離開這個房間，隔離出來一間房子作為衛生室。
其他人輪流休息，非常時期，大家應該都明白我的意思。”
吳起的反應很快，而且做事非常果斷。
呂落看在眼裏，也是微微點頭，不虧是一個州的部長，在做出決斷之後，就不再猶豫。
徽州稽查部的人員也十分配合，畢竟稽查部是帝國的終極武力部門。
他們的素質，和警衛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好了，我進去看看吧。”
“喂，呂落。”
“嗯？怎麽了？”
見張長明叫住自己，呂落也停了下來。
“裏麵這個人，真的是諾亞嗎？”
他所說的諾亞，自然是呂落曾經說過的那個諾亞，那個異種君王。
呂落扭頭看向審訊室，雖然他知道審訊室的玻璃是單向的，但裏麵的那個男人，依然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眼神莫名，說不清楚意味。
“應該是吧。”
“那你？”
“放心吧，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呂落拍了拍張長明的肩膀，那種感覺，似乎把呂落的背影放大了許多倍。
“被超過了嗎？好像早就被超過了，隻是我一直都不承認而已。”
張長明自嘲地笑了起來。
如果說以前的他還有些不服氣，那現在呂落給他的感覺，就是穩。
前所未有地穩。
或許是如今的呂落已經徹徹底底踏入7階，而踏入7階呂落，已經在全方位上碾壓張長明了。
這才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
審訊室內，呂落走進來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他沒開口，主要是等待外麵的人，把智能監控設備全部關閉再說。
“不用這麽謹慎，你來了，我也就不需要哪些東西了。”
呂落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門外，這個時候他們似乎已經無法聽見房間裏的對話了，是諾亞做的麽？
回過頭，呂落仔細打量了一下諾亞此時的樣子。
“想不到你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怎麽，無法接受一個人類形態的我嗎？”
“不是，主要是驚訝。”
“這些都多虧你啊。”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之間應該不熟吧？”
呂落不太想和諾亞有太深的關係，他總覺得，諾亞和盧小甜是不同的。
雖然都是8階異種君王，但諾亞的想法，始終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不不，我想一個問題，想了400年，始終都沒有想明白，但你的到來卻讓我瞬間領悟。
99%的天賦，恐怕也比不上那1%的靈感。
而你，就是給了我那1%靈感的人。”
“原來我這麽厲害啊！”
“你現在確實很厲害了，至少在力量層麵，很厲害了。”
諾亞已經是人類，隻要是人類，那就必然會擁有心靈的波動。
呂落晉升7階，也讓他很吃驚，隻是他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
7階的呂落已經具備了讓他改變接下來計劃的能力了。
“你是怎麽成為人類的？”
“你忘了初生之果嗎？這副身體，就是我和教會的一場交易罷了。”
呂落聽到這，突然有些想笑。
教會和諾亞之間的戰鬥持續了幾百年，沒想到到了最後，雙方居然可以重新達成交易。
人心，果然是最不可直視的東西。
“諾亞，你是怎麽過美琪那一關的？”
諾亞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他們？他們很貪婪，而且也很愚蠢。
他們想要一個新的同伴，盧小甜就是刻意培養出來的同伴。
不然的話，美琪怎麽可能會給一個無助的小馬駒冥炎之力？
而我，則是他們更為看好的目標。
不過我始終覺得他們很蠢。”
諾亞口中的他們，呂落很確定美琪，或者美琪他們幾個使徒。
不過眼前諾亞的樣子，倒是讓呂落有些意外。
“他們活了千年，你為什麽會覺得他們很蠢？”
“因為他們真的很蠢，我們之間追求的東西，本身就不一樣。
說了那麽多我的事情，聊聊你自己吧，呂落。
你是怎麽過美琪那一關的？她應該已經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呂落稍微沉默了一下，關於使徒，諾亞果然知道得比自己更多。
也不怪，對方已經活了400年了，而他在這個時間還不到5年的時間。
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肯定不如諾亞。
“我剛才說了，我們沒有那麽熟吧？”
“不不不，從某種程度來說，呂落，我們兩是一樣的。
而且你的情況要比我更加危險。
你認為自己是一個使徒，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帝國人也不會認為你是一個人。
明白嗎？”
諾亞說的話，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真的有可能被他嚇唬住。
不過呂落不會，對於自己的身份，他已經經曆了太多事情。
呂落緩緩靠近諾亞，將自己手掌放在諾亞的肩膀上。
“使徒什麽的根本不重要，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
認為自己是棋盤的棋手，那你們憑什麽認為，我就會是一個棋子呢？”
“那你是不是棋子呢？”諾亞反問道。
呂落對諾亞搖了搖手指。
“我現在可是你的審問者，我今天來是為了處理智械危機的事情，不是和你閑聊我們兩的事情，明白麽？”
“哈哈哈，好啊，那我們就聊一聊智械危機。
既然你也覺得這是一場危機，那麽，你覺得應該怎麽解決呢？”
呂落將自己的臉緩緩放下，開始和諾亞直視。
將近一年的收斂，讓之前的呂落看起來有些和善，某種程度上少了一些銳意。
但現在，利刃應該出鞘了。
“諾亞，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掌握了智械危機之後，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人類滅有辦法解決掉智械危機，也無法擺脫它。
所以你覺得這個國家會向你妥協，從而完成你的想法？給予你需要的資源？是這樣嗎？”
“很簡單，又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確實挺簡單的，帝國的高層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離譜程度。
而意識到危險的人，又沒有這件事情的最終決定權。
一旦拖下去，你確實會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呢，這個計劃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陷的。”
“哦，那你說說，我的計劃有什麽缺陷呢？”
“其實這個計劃的缺陷，就是你本人啊，諾亞！”
呂落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你以為現在還是在廢土聯盟麽？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麽？”
呂落的話有些不明所以，而諾亞本人聽得也不太明白。
“什麽意思？”
“廢土聯盟的環境很特殊，你當然可以蹦躂很久，但這是帝國啊！
以前的你是個遙控器，人類確實拿你沒有辦法，但你現在是個人啊！
以前的我是個廢物，我連看你一眼都不敢，但現在，我就是比你強啊！”
諾亞剛剛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呂落已經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杯，一把摔在了諾亞的腦袋上。
在諾亞還在錯愕之際，呂落直接按住他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地按在了桌子上。
“觀察者。”
【正在檢測，正在突破能量障礙，目標8階生物。
目標成分無法確定，62%人類，37%畸形種，1%智械種】
【目標確認，諾亞，能力未知。
序列A-終端：智械的終端，其他未知。
屬性：力量310，體質220，敏捷235】
不管是諾亞成為人類的時間太短，屬性沒有成長到巔峰。
還是人類形態的他就這個水平了。
力量才310，體質才220，這個屬性值放在呂落的麵前，那不就和菜雞差不多麽？
被呂落按著脖子，諾亞在不動用8階能量的情況下，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呂落……你？”
呂落眼睛變得一片赤紅，序列和氣勢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從外麵看去，此時的房間就是一片紅黑混合的迷霧，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而在迷霧之中，呂落的聲音異常冰冷：
“諾亞，你雖然變成了人類，但很多思維還停留在過去。
人類是非常脆弱的東西。
因為，人會死！”
這個名字好像很普通，但有的人似乎有在一些地方聽過。
不過從目前張長明那已經冷下來的臉，還有諾亞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基本可以確定，呂落一定是一個關鍵性人物。
“去查查這個叫呂落的資料。”
吳起對身邊的下屬說道。
“是。”
他可以和張長明合作，但即使是合作，他也不可能絕對信任張長明。
不管是誰都一樣，張長明的存在就是一種支援性質，如果他本人也出現了問題，那麽……
審訊室裏，諾亞等待著呂落的回複，可等了一陣子之後，電話那頭都沒有再傳來聲音，這讓其他人有些奇怪。
“呂落先生，怎麽不說話？沉默可是改變不了任何問題的。”
諾亞再次說道，而這一次，對麵的呂落終於開口了。
“你寄吧誰啊？”
諾亞：？
其他人：？？
張長明：√
情緒，是構成一個正常人類的重要因素，在成為人類之後，諾亞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情緒。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很好。
但也有一些時間是例外的，比如現在，比如和呂落交談的時候。
他就特別容易生氣……
“呂落先生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的與眾不同，每次和呂落先生交談，我都會有些格外的收獲。”
“你裝個雞兒，張長明呢？”
對麵的呂落態度十分惡劣，這讓其他的監視者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這麽沒有營養，那這個呂落的價值……
“張部長，看來呂落先生不想和多說什麽，電話還是給你吧。”
諾亞將手機重新遞了回去，張長明則是一臉警惕地看著諾亞。
他在想，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和諾亞爆發戰鬥，那自己的勝算有多少？
剛才諾亞搶自己的手機……
那種感覺真是不太美好！
“喂，我是張長明。”
“你怎麽回事啊？張部長。”
對麵的呂落質問道，雖然嘴裏沒有說什麽，但張長明和他默契許久，自然明白了呂落的意思。
他看了看身後的吳起，還有眼前的諾亞，最後還是決定讓呂落過來。
畢竟除了呂落，已經沒有人能夠解決諾亞的問題了。
“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
呂落答應了，他明白張長明的無奈和擔憂，所以他答應了。
而且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解決諾亞的事。
至於其他人對他的威脅，嗬嗬，現在的他還需要顧慮這些麽？
還有身份暴露的問題，既然諾亞都已經出現了，那身份暴露不暴露還有什麽區別？
諾亞知道他過去的一切，也知道廢土聯盟的存在。
如果他想的話，那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被他說出來。
沒有意義了！
掛斷電話，呂落坐在雙胖市城邊的一個秋千上，給自己晃蕩了一下。
“叔叔，你這麽大了還搶我們的秋千啊？”
一個小男孩在呂落的身後，問道。
呂落扭頭看向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也不小了啊！估計有個10歲左右了。
於是他很凶地說道：
“叫哥哥！”
“嗚哇！~”
“哎你這個人怎麽欺負小孩子，有沒有公德心啊？”
十分尷尬的呂落隻能灰溜溜地逃跑。
公德心啊，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大概就會是他這種情況吧。
如果按照生命本質和生命階層來說，這些普通人和他的對比，就和螻蟻與普通人類的對比幾乎沒有差別了。
一個普通人類拿一壺開水都能毀滅一個螞蟻王國。
而他呢，大概也可以單獨毀滅一座人類的城市吧。
所以，生命真的是平等的嗎？
“怎麽又開始想這些不著調的東西了，我真是無聊。”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算是無聊，因為當個體能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想這些事情。
之前夢魘說過這種情況，人性吧。】
呂落這次沒有和觀察者抬杠，因為他說得確實沒錯。
人性這個東西，應該是最後的底線了。
如果缺失了人性，那普通人在7階超凡者的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走吧，去看看張長明那邊的情況，順便，看看諾亞！”
從剛才的電話中，呂落還是得到一些信息的。
諾亞真的出現了，他的形態還是機器人嗎？
剛才張長明的語氣很明顯不對勁，所以他才沒有在電話裏多說什麽。
應該是被監聽了，稽查部？
“被監聽了，還堅持讓我過去，老張那邊看起來是真的頂不住了。
不過智械危機這種東西，確實很可怕啊！
想想都感覺可怕。”
呂落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繼續向雙胖市稽查部的方向走去。
……
“諾亞，你搞什麽鬼？”
“搞鬼？我可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你們大多人所說的鬼，都是幽靈種，還有少量畸形種。
異種的畸變，不需要我再來給你們重複一遍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呂落要來的緣故，此時的諾亞好像比之前興奮了一些。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對於諾亞有著一定了解的張長明還在思索，眼前的諾亞和呂落口中的諾亞，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休息一會吧，老張。”
“好。”
吳起讓他出來休息，張長明也不拒絕，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且張長明有種感覺，有關於智械危機的事情，今天就會有一個巨大的進展。
一切，就等呂落到了。
下屬拿來了很多餐盒，都是簡單的盒飯。
現在是非常時期，也沒有人說什麽。
吳起拿出了幾瓶酒，以他們的實力水平，喝酒早已經不會對自己產生影響了，所以就算現在案件非常嚴重，喝酒也沒什麽關係。
吳起給張長明倒了一杯酒，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隨後又倒了一杯，再次飲盡。
直到第三杯的時候，張長明才伸手攔住他。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別跟我搞這一出。”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呢，這個諾亞，還有那個呂落，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來這裏多久了你還能不知道？”
張長明很無奈地攤攤手，不過吳起很明顯是不相信的。
“張長明，我把你當同僚，你別把我當傻子行不行？
那個諾亞，還有那個呂落，很明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而你也知道一些東西，對不對？”
啪！
吳起把呂落的材料摔在了桌子上，這份資料很空泛。
幾乎談不上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普通人看到這樣的材料，自然不會產生什麽疑問。
但他們是稽查部啊！
吳起是稽查部部長，對於這樣的個人材料文件，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這個呂落的資料，是你洗的吧？
你親手洗的？”
張長明沉默不語，吳起看到他這樣，更是生氣。
“張長明啊張長明，你怎麽能這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所以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張長明突然反駁，讓吳起一愣。
“那好，你說說吧，你到底在做什麽？”
“吳起，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都是被裏麵這個人看在眼裏的。
我們的爭吵，我們交流，甚至你這些部下之間的交流，都會一一出現在裏麵這家夥的眼裏。
他想要知道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
我們的一切，在他的麵前，就像是白紙一樣幹幹淨淨。”
張長明說這些話的時候麵無表情，吳起先是詫異，然後便是不相信。
“怎麽可能？這裏的一切都會有序列封印隔絕，就算裏麵是隻8階怪異，都不可能把手伸出來。”
張長明很想說，諾亞還真的有可能是一個8階怪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8階怪異。
可他剛剛張嘴，裏麵的諾亞就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這一笑，吳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因為他看到房間裏麵的諾亞指了指攝像頭，然後又指了指耳朵。
意思很明顯，監控和耳機。
“老張，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隻要是智能設備，都有問題。”
吳起有些憤怒地將耳機一把拍在桌子上，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這樣做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
“這個諾亞，到底是誰？”
“吳起，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喝咖啡的？”
張長明突然問道。
“喝咖啡？”
吳起這個時候才看到諾亞的鐐銬已經被解開了，可剛才明明……
“不是你解開的？”
“我們根本無法壓製他，他從我手中奪走手機的時候，我甚至無法反抗。”
張長明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吳起還是從其中感覺到了那種心有餘悸。
“如果他真的那麽強……
不行，我要去尋求支援，就算他很厲害，帝國皇室也會有辦法解決的。”
“帝國皇室確實不會怕這樣的一個存在，不過吳起，你準備用什麽尋求支援？”
張長明的問題讓吳起頓時一愣，當然是用電話啊？
電話！
“電話也不行嗎？”
“你覺得呢？”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有問題的。”
“就在剛剛。”
雖然吳起是一臉的不相信，但其實張長明根本沒有說謊。
呂落對於諾亞的描述，是一個老舊的類人機器人。
和眼前的人類諾亞，具有很大的不同。
張長明最開始一直以為，這個人類諾亞應該是一個信徒或者狂熱者。
但現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人來吧，他來了應該會有辦法的，我相信他。”
“這個呂落真的這麽靠譜？”
“是的，雖然他的性格不太好，但不管是實力，能力，還是做事的方法，決斷。
都堪稱我見過所有年輕人當中的翹楚，就算皇室最強的那幾個，也不能與之相比。”
“這麽厲害？”
“沒錯，呂落那家夥就是這麽厲害。”
也不知道算不算張長明的迷之自信，反正他總感覺呂落隻要來了，總會有辦法。
看到張長明這麽肯定，吳起也莫名多了一些信心。
他點點頭。
“既然他這麽強，我就放心了，那先吃飯吧！”
“好。”
兩人剛動筷子，一旁給他們送外賣的下屬突然抬頭。
“老張啊，其實……我來了有一陣子了。”
張長明猛地一哆嗦，強烈的羞恥感充斥著他的心頭。
想著剛才自己嗯吹呂落的畫麵，張長明頓時感覺人間無愛。
可惡啊！這個人為什麽要在自己吹他的時候出現？
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麽擺架子？
這個家夥為什麽這麽討厭？
張長明還在悶頭羞恥的時候，一旁的吳起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呂落？”
呂落將帽子和口罩脫下，露出真容。
“你好，吳起部長。”
“老張老張，你等的人來了。”
“嗯。”張長明隻是簡單地應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呂落差點笑出聲，想不到張長明平時那麽高冷的一個家夥，居然在背後這樣吹自己。
他的個人魅力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
“張部長，辛苦了。”
“不辛苦，好了，諾亞的事情已經到了快要無法處理的地步，別廢話了，想辦法解決吧。”
呂落點點頭，他看了看這裏的設備，尤其是這些人手中那些精密的能量檢測設備還有手機，頓時搖搖頭：
“先把這些東西全部斷電吧，不光是能源，還有暗能隔離。
除此之外還有手機和智能通訊器。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個屋子裏不要出現任何智能設備。”
“現在？”吳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張長明。
雖然張長明之前狠狠吹了一波呂落，但他對於呂落，還是不夠信任的。
這樣的舉措，還是要征求張長明的意見。
“聽他的吧，處理這些事情，他比我們更加有經驗。”
“可這樣做的話，損失也太大了？”
“老吳，已經幾個月了，如果你們有辦法的話，我和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聽到張長明的話，吳起的臉色略微有點難看，不過他也沒反駁。
“所有人，就得把智能設備銷毀。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準離開這個房間，隔離出來一間房子作為衛生室。
其他人輪流休息，非常時期，大家應該都明白我的意思。”
吳起的反應很快，而且做事非常果斷。
呂落看在眼裏，也是微微點頭，不虧是一個州的部長，在做出決斷之後，就不再猶豫。
徽州稽查部的人員也十分配合，畢竟稽查部是帝國的終極武力部門。
他們的素質，和警衛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好了，我進去看看吧。”
“喂，呂落。”
“嗯？怎麽了？”
見張長明叫住自己，呂落也停了下來。
“裏麵這個人，真的是諾亞嗎？”
他所說的諾亞，自然是呂落曾經說過的那個諾亞，那個異種君王。
呂落扭頭看向審訊室，雖然他知道審訊室的玻璃是單向的，但裏麵的那個男人，依然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眼神莫名，說不清楚意味。
“應該是吧。”
“那你？”
“放心吧，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呂落拍了拍張長明的肩膀，那種感覺，似乎把呂落的背影放大了許多倍。
“被超過了嗎？好像早就被超過了，隻是我一直都不承認而已。”
張長明自嘲地笑了起來。
如果說以前的他還有些不服氣，那現在呂落給他的感覺，就是穩。
前所未有地穩。
或許是如今的呂落已經徹徹底底踏入7階，而踏入7階呂落，已經在全方位上碾壓張長明了。
這才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
審訊室內，呂落走進來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他沒開口，主要是等待外麵的人，把智能監控設備全部關閉再說。
“不用這麽謹慎，你來了，我也就不需要哪些東西了。”
呂落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門外，這個時候他們似乎已經無法聽見房間裏的對話了，是諾亞做的麽？
回過頭，呂落仔細打量了一下諾亞此時的樣子。
“想不到你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怎麽，無法接受一個人類形態的我嗎？”
“不是，主要是驚訝。”
“這些都多虧你啊。”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之間應該不熟吧？”
呂落不太想和諾亞有太深的關係，他總覺得，諾亞和盧小甜是不同的。
雖然都是8階異種君王，但諾亞的想法，始終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不不，我想一個問題，想了400年，始終都沒有想明白，但你的到來卻讓我瞬間領悟。
99%的天賦，恐怕也比不上那1%的靈感。
而你，就是給了我那1%靈感的人。”
“原來我這麽厲害啊！”
“你現在確實很厲害了，至少在力量層麵，很厲害了。”
諾亞已經是人類，隻要是人類，那就必然會擁有心靈的波動。
呂落晉升7階，也讓他很吃驚，隻是他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
7階的呂落已經具備了讓他改變接下來計劃的能力了。
“你是怎麽成為人類的？”
“你忘了初生之果嗎？這副身體，就是我和教會的一場交易罷了。”
呂落聽到這，突然有些想笑。
教會和諾亞之間的戰鬥持續了幾百年，沒想到到了最後，雙方居然可以重新達成交易。
人心，果然是最不可直視的東西。
“諾亞，你是怎麽過美琪那一關的？”
諾亞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他們？他們很貪婪，而且也很愚蠢。
他們想要一個新的同伴，盧小甜就是刻意培養出來的同伴。
不然的話，美琪怎麽可能會給一個無助的小馬駒冥炎之力？
而我，則是他們更為看好的目標。
不過我始終覺得他們很蠢。”
諾亞口中的他們，呂落很確定美琪，或者美琪他們幾個使徒。
不過眼前諾亞的樣子，倒是讓呂落有些意外。
“他們活了千年，你為什麽會覺得他們很蠢？”
“因為他們真的很蠢，我們之間追求的東西，本身就不一樣。
說了那麽多我的事情，聊聊你自己吧，呂落。
你是怎麽過美琪那一關的？她應該已經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呂落稍微沉默了一下，關於使徒，諾亞果然知道得比自己更多。
也不怪，對方已經活了400年了，而他在這個時間還不到5年的時間。
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肯定不如諾亞。
“我剛才說了，我們沒有那麽熟吧？”
“不不不，從某種程度來說，呂落，我們兩是一樣的。
而且你的情況要比我更加危險。
你認為自己是一個使徒，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帝國人也不會認為你是一個人。
明白嗎？”
諾亞說的話，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真的有可能被他嚇唬住。
不過呂落不會，對於自己的身份，他已經經曆了太多事情。
呂落緩緩靠近諾亞，將自己手掌放在諾亞的肩膀上。
“使徒什麽的根本不重要，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
認為自己是棋盤的棋手，那你們憑什麽認為，我就會是一個棋子呢？”
“那你是不是棋子呢？”諾亞反問道。
呂落對諾亞搖了搖手指。
“我現在可是你的審問者，我今天來是為了處理智械危機的事情，不是和你閑聊我們兩的事情，明白麽？”
“哈哈哈，好啊，那我們就聊一聊智械危機。
既然你也覺得這是一場危機，那麽，你覺得應該怎麽解決呢？”
呂落將自己的臉緩緩放下，開始和諾亞直視。
將近一年的收斂，讓之前的呂落看起來有些和善，某種程度上少了一些銳意。
但現在，利刃應該出鞘了。
“諾亞，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掌握了智械危機之後，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人類滅有辦法解決掉智械危機，也無法擺脫它。
所以你覺得這個國家會向你妥協，從而完成你的想法？給予你需要的資源？是這樣嗎？”
“很簡單，又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確實挺簡單的，帝國的高層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離譜程度。
而意識到危險的人，又沒有這件事情的最終決定權。
一旦拖下去，你確實會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呢，這個計劃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陷的。”
“哦，那你說說，我的計劃有什麽缺陷呢？”
“其實這個計劃的缺陷，就是你本人啊，諾亞！”
呂落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你以為現在還是在廢土聯盟麽？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麽？”
呂落的話有些不明所以，而諾亞本人聽得也不太明白。
“什麽意思？”
“廢土聯盟的環境很特殊，你當然可以蹦躂很久，但這是帝國啊！
以前的你是個遙控器，人類確實拿你沒有辦法，但你現在是個人啊！
以前的我是個廢物，我連看你一眼都不敢，但現在，我就是比你強啊！”
諾亞剛剛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呂落已經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杯，一把摔在了諾亞的腦袋上。
在諾亞還在錯愕之際，呂落直接按住他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地按在了桌子上。
“觀察者。”
【正在檢測，正在突破能量障礙，目標8階生物。
目標成分無法確定，62%人類，37%畸形種，1%智械種】
【目標確認，諾亞，能力未知。
序列A-終端：智械的終端，其他未知。
屬性：力量310，體質220，敏捷235】
不管是諾亞成為人類的時間太短，屬性沒有成長到巔峰。
還是人類形態的他就這個水平了。
力量才310，體質才220，這個屬性值放在呂落的麵前，那不就和菜雞差不多麽？
被呂落按著脖子，諾亞在不動用8階能量的情況下，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呂落……你？”
呂落眼睛變得一片赤紅，序列和氣勢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從外麵看去，此時的房間就是一片紅黑混合的迷霧，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而在迷霧之中，呂落的聲音異常冰冷：
“諾亞，你雖然變成了人類，但很多思維還停留在過去。
人類是非常脆弱的東西。
因為，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