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圖蘭妁這位長公主,冒頓一直帶在身邊,是他親眼看著長大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來沒想過給她到宮外去開府。


    冒頓給小公主單獨開府,圖蘭妁剛知道時的確心存嫉妒,畢竟父王的愛,她圖蘭妁得到最多。


    當初知道圖蘭玉單獨開府,圖蘭妁也沒動過單獨開府的念頭,隻是如今不同了,她的玉姐姐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如意郎君,如果沒有今晚冒頓的突然來訪,圖蘭妁也不會動單獨開府的念頭。


    冒頓悄無聲息地突然來訪,讓圖蘭妁內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他們兩個還保持著距離,才沒讓冒頓看出什麽破綻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圖蘭妁心下更多的是後怕與焦急,下意識的說出來讓冒頓給他單獨開府的話。


    話出口後,圖蘭妁才驚覺,也許目前看來,能夠單獨開府才是保護玉哥哥最好的辦法了。對,單獨開府,逼父王給自己單獨開府,才能將玉哥哥好生藏到自己身邊,畢竟父王已經答應在自己出嫁前,都讓玉貴人陪著她的。


    “妁兒,你怎麽也想單獨開府了呢?”


    見冒頓看著自己,圖蘭妁眼中突然噗嗤噗嗤地掉下淚了,跪在冒頓麵前,哭得悲悲切切,哽咽著道:“父王,今夕非比了,以前有柔母妃在,妁兒伴在父王和柔母妃身邊,一直都過得很開心!”


    圖蘭妁提柔貴妃,令冒頓心情也很沉重,畢竟柔貴妃對於冒頓與圖蘭妁來說,是一樣的意義非凡,柔貴妃死了,冒頓的傷心可是一點也不比圖蘭妁少。


    “父王知道,你母妃不在了,你很難過!父王和你一樣,也很難過。”


    “柔母妃是因為來看妁兒被人害了,妁兒現在在宮裏,每走一步,看到的都是往事柔母妃在的時候的開心,可柔母妃不再了,妁兒就隻剩傷心了。”


    “傻孩子,你母妃死在內宮婦人的內鬥上,和你無關,你不要太過自責,你還有父王呀!”


    “怎麽會和妁兒無關呢,柔母妃如果那天不來看妁兒,她才不會賠上一條性命的,嗚嗚嗚。”


    冒頓聽圖蘭妁哭得傷心,也很是心疼,站在圖蘭妁的立場上想想,的確也應該給她單獨開府,比起玉兒來,圖蘭妁更可憐,自小就沒了親生母親,如今養母也歿了,她一個公主,住在王宮裏,無端還受後宮娘娘們的迫害,也是夠難為她的了。想到此,冒頓心疼得眼眶一熱,也差點沒掉下淚了。


    見冒頓動容了,圖蘭妁知道有戲了,心裏很高興,麵上卻表現得更加楚楚可憐!


    “父王,妁兒一直沒說,是舍不得離開父王,可是對妁兒來說,再住在宮裏的每一天,都是折磨,幸虧有玉姐姐在,聽著玉姐姐的笛聲,妁兒才能暫時忘記傷心,不然,妁兒真是一分鍾也不能在這個充滿了陰謀與算計的王宮裏活下去了。”


    冒頓沉思了片刻後,點點頭,道:“妁兒的要求,讓父王好好考慮一下,你還有別的什麽要求嗎?”


    “還有一個!”


    “講!”


    “如果父王肯給妁兒單獨開府,妁兒想帶上玉姐姐一起,讓她暫且先住在妁兒的公主府裏,沒有了柔母妃,妁兒好孤單,妁兒需要玉姐姐,在妁兒嫁人之前,父王答應了妁兒讓玉姐姐陪著妁兒的。”


    冒頓聞言,點點頭道:“沒錯,父王是說過,這事,父王要回去想想,你柔母妃走了,你要再出去開府了,父王以後豈不是更孤獨了。父王老了,玉兒出去單獨開府了,你要是再出去,父王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聽冒頓如此說,再看他臉上一臉的滄桑與落寞神情,還有鬢角上不知何時驟然生出的花白頭發,圖拉妁心疼了,一邊是敬愛的父王,一邊是心愛的玉哥哥,她必須要有個取舍,不然,就不能保全她想保全的人。


    父王即便孤獨,她可以常回來看他,可玉哥哥若再留在宮中,暴露的幾率就會大很多,她不能讓她的玉哥哥有危險,她也太想和玉哥哥擁有完整的不被人隨意打擾的二人世界了。


    在王宮裏,父王可以隨時過來,一旦到了宮外,她的公主府,她就是老大,父王去她的公主府探望她,也會有人提前給她通報的,再也不會擔心會像今天這樣,被突然闖入了。


    圖蘭妁見冒頓有答應的意思,隨即破涕為笑,挽著冒頓的胳膊道:“父王,您怎麽會孤獨呢,妁兒會常回來看您的呀,父王想妁兒了,也可以像來這裏一樣,常去我的公主府走動的呀!”


    冒頓聞言,無奈地點點頭道:“既然你執意想宮外開府,父王就滿足你的心願吧!”


    契羅丹一旁低頭靜立,聽著父女倆的對話,契羅丹很快就領悟了圖蘭妁這麽做是為了保護他,心中大喜,如此,他在匈赫就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培植他的有生力量,冒頓的猶豫,讓契羅丹內心很焦急,可表麵上卻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幹著急。


    最後,聽冒頓同意了圖蘭妁開府的事,契羅丹像是囚犯得到了一道盼望已久的赦令,高興得快跳起來了,生命的危機,就這樣暫且解除了,知道他身世秘密的人,柔貴妃死了,圖蘭妁被他收入懷中了,朵倫珠也和她認親了,就連諾諾公主,也舍命保他,這樣看來,他契羅丹在匈赫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冒頓走後,圖蘭妁一頭紮進契羅丹懷裏,幸福得熱淚直流。


    “玉哥哥,從今以後,妁兒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找個機會,妁兒要把你的事和父王坦白,請求父王把你賜給我做額駙。”


    聽圖拉妁如此說,契羅丹一把推開了她,背過身去,不作聲。


    圖蘭妁見契羅丹生氣了,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想想都怪自己驕縱慣了,忽略了契羅丹的感受,他也是曾身為大月帝國傲嬌太子的人,被俘虜到匈赫,成了戰俘,被圖蘭妁當物品一樣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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