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靈從蠻荒出來了,諾諾公主耗盡功利,瞬間衰老,直麵死亡。


    宮靈抱著諾諾公主,諾諾公主那麽安心的去了,可我們大家都舍不得你,好在,好在,骨頭已是妖神,她不但是妖神,她還是這天地間最後一個神,她是女媧的後人,於是,她的一滴傷心淚能讓善良、美好、溫暖的諾諾公主瞬間恢複青春,回複絕美的容顏,也挽回了生命,進入沉睡狀態,這些都是人做不到的,可千骨是神啊,所以,神無所不能。


    圖蘭妁以神的名義詛咒冒頓,讓他不老不死、不傷不滅。


    而抱在神懷裏的諾諾公主,你不能死,你隻是太累了,你想好好睡一覺。


    諾諾公主醒來的時候,忘記了所有的前塵往事,依然富有天下最美的容顏與隻弱冒頓一點點的功力,他不記得自己是七殺聖君,七殺殿業已完全變了模樣,陽光普照,鮮花開放,卻空無一人。


    契羅丹不知道,自他沉睡後,妁兒曾在此當過七殺聖君,但妁兒本性純良,不曾做過一件惡事,並遣散了所有七殺殿的魔徒們,令其改邪歸正。


    妖神圖蘭妁失去蠻荒之力,也失去記憶,成為一個凡人,這天下已經變得沒有爭鬥,也沒有殺戮了。


    契羅丹推開水晶棺,坐起來,伸了伸懶腰,取出隨身帶著的菱花鏡,鏡子裏又出現了一張驚為天人的完美麵孔,美豔逼人,蝴蝶成群的飛過來,繞在他身旁,諾諾公主飛出水晶棺,與蝴蝶嬉戲,旁邊,安靜的放著琉夏的水晶棺,他走過去,驚訝的看著平靜躺在水晶棺裏的琉夏,不認得她是誰?又為何和自己的水晶棺放在一處。


    契羅丹:咦,這是誰?為何和我一起躺在這裏?


    契羅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怔。


    契羅丹:我又是誰?


    契羅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從懷中摸出金翅鳥羽扇,沒有記憶,還是沒有記憶,他運功,功力強大,蝴蝶紛紛飛離他,諾諾公主笑了,笑得溫暖明媚。


    諾諾公主看著飛離自己一段距離的群蝶。


    契羅丹: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要出去找點吃的,順便打聽打聽我是誰?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陽光明嘩嘩的照著,諾諾公主從懷中掏出謫仙傘,遮著他烏黑亮麗的發,也遮著他美得不像話的臉,花香滿徑,彩蝶翻飛,諾諾公主心情很好,就是很餓很餓,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口水晶棺裏躺了多久,肚子癟癟的,水米沒沾牙,他現在必須盡快找點吃的,不然,暈倒了可不好看!


    不遠處的山坳裏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契羅丹伸出他的芊芊玉指搭成涼棚打量了片刻,飛身向那人而去。


    那人垂著烏黑披肩發,正在給禾苗澆水,契羅丹過去,淡淡的說。


    契羅丹:去,給我弄點吃的。


    那人驚愕的抬頭,看到契羅丹,眼淚刷地一下模糊了眼睛,他雙膝跪地,匍匐著過來,一把拽著契羅丹的衣擺,泣不成聲地。


    鬆黔:聖君,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醒了好,醒了好。


    契羅丹疑惑的看著那人,忙抖了抖衣擺,麵露不悅。


    契羅丹:你把我衣服弄髒了,我隻讓你給我弄點吃的,又不會殺你,聖君是誰?


    那人錯愕地看著契羅丹,不敢相信的用手指著自己。


    鬆黔:聖君,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鬆黔啊!你的護法鬆黔。


    契羅丹不耐煩的:大嬸,廢話少說,我餓了,要吃東西。


    鬆黔一臉黑線:大,大嬸?


    契羅丹: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我弄吃的去。


    鬆黔破涕為笑:好好好,屬下遵命,聖君你稍等片刻,鬆黔說完,欣喜若狂的跑向七殺殿。


    看著鬆黔的背影,契羅丹有片刻的疑惑。


    契羅丹:這個大嬸,好眼熟!


    圖蘭妁在畫骨峰下的一片樹林裏采蘑菇,滿地的鮮花惹她不時的順勢摘些花放在籃子裏,失憶後的妁兒過得很開心,她現在不叫冒頓為師傅了,她叫他畫哥哥。


    圖蘭妁:畫哥哥,今天中午我給你做蘑菇湯吧,今天的蘑菇真好,又大又新鮮!


    冒頓坐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全然沒了當初謫仙的風采,看起來,他不過是一個尋常的愛妻子如寶的居家男人,一樣的素衣白服,一樣的飄逸氣質,不一樣的,是他身上不再冷冰冰的氣場,尤其是看著妁兒時那樣溫暖如春的眼神,讓這個仙姿翹楚的男人一下子變得充滿了人間煙火味,很溫暖,很平實。


    冒頓:妁兒,別采了,夠吃的就行了,過來歇會兒!


    冒頓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妁兒過來坐。那聲音,溫柔得可讓冰雪融化。


    圖蘭妁在陽光下笑得很甜美!


    圖蘭妁:畫哥哥,我不累,我多采點,今天可以做蘑菇宴了。


    冒頓含笑看著他的妁兒,任由她在花叢中瘋跑,滿眼都是溺愛。


    圖蘭妁跑累了,籃子也摘滿了,又是鮮花,又是蘑菇的,她滿意的提著籃子走向冒頓。


    冒頓忙起身接過圖蘭妁手裏的籃子,扶妁兒坐下,用自己的大衣袖為她擦臉上的汗。


    圖蘭妁:畫哥哥,我們以前住哪裏?怎麽這裏我從來沒來過?這麽多花,這麽多蘑菇,真美!


    冒頓溫和的撫摸了一下妁兒的頭。


    冒頓:我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你栽的很多花,也很美!


    冒頓想起妁兒在他曾冰冷、沒有人氣的大瑞宮裏種下的那些花,讓他住了幾百年的大瑞宮有了人氣,有了盎然的生機,此刻,他竟有些想念大瑞宮了,想念妁兒在大瑞宮內掛著宮鈴跑來跑去的歡快身影,還有那一聲聲喚他“師傅”的清脆聲音,下意識的,冒頓碰了碰妁兒腰裏的宮鈴。


    妁兒像想起什麽似的,摸了摸脖子裏掛的那塊玉,又從懷裏摸出骨哨,冒頓一震,木然的看著妁兒。圖蘭妁好奇的審視著骨哨,歪頭問冒頓。


    這是什麽?有何用途呢?


    冒頓見她什麽都忘記了,心下是很高興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的男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黃一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黃一茜並收藏王的男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