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你真是好生狂妄!難道沒聽到我已喊你收手嗎!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位大長老!”林遠振振有詞的喝斥道,黑沉著臉,竟敢當著他的麵,當眾傷殘烈暘大總管,這不明擺著損他顏麵,掌他耳光。


    麵對林遠的怒火,林辰不卑不吭的拱手道:“林辰見過大長老,方才我並非有意觸犯你的權威。且是拳腳無眼,一時來不及收手!”


    “來不及收手?那我倒要問問你,是誰給你那麽大的權力,目無規矩,狠心出重手傷了我們林府的功臣!”林遠震怒道。


    “那我請教長老,是誰賜予烈暘總管權力,不分主次,不分尊卑,不分青紅皂白,對我這位林府少主下狠手?”林辰理直氣壯。


    “不知悔改,還敢狡辯!”林遠勃然大怒,施加威壓,叱喝道:“不管對錯,我竟是你長輩,你就得先跪下!”


    “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竟無錯,何須向你下跪!”林辰倔傲不屈,昂首挺胸,厲眼相視,勢不屈服。


    “天,這林辰是瘋了,竟敢跟著大長老對著強!”


    “我看不是瘋了!是這廢物的腦袋可能也被廢了!”


    “這廢物完了,就連家主都不敢得罪大長老,他這不是找死嗎?”


    ??????


    旁人驚愕至極,就是林辰的父親,林府的家主林嶽,對林遠也是禮讓三分。而林辰竟敢當眾與林遠叫板,無疑是自掘墳墓。


    林遠氣得滿臉鐵青,怒色道:“竟然家主管教無方,教出你這頑劣孽子,我身為林府大長老,於私更是你的大伯!今日我便好好教你,如何先尊敬你的長輩!”


    說罷!


    林遠揚出一掌,禦動真氣,勁流狂飆,掃出一記無形掌風,狠狠擊向林辰的麵門。


    五轉真武境!


    的確不是林辰所能對付的,但林辰也不會白白承受這個啞巴虧,便迎著那掌風,禦足戰氣,朝空重重擊出一掌。


    嘭!~


    氣流劇動,似乎生出水波般可見性的紋痕,正麵交鋒,林辰明顯不敵。整隻掌臂生痛,骨絡顫鳴,胸口下氣血震滕,含著一口血連連被震退數步。


    “恩?”


    林遠心下驚疑,雖然出掌把握分寸,但起碼也是使了三層勁道。別說是內力境,就是氣武境高段位武者,正麵承受這一掌也得被擊飛。


    可是,林辰隻是被逼退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而且站得很穩實。


    “氣武境?看來傳聞中的你也沒有如此不堪!”林遠陰沉著臉,道:“但這並非是狂妄的資本,若你眼裏還有我這位長輩,就給我跪下!否則現在就可以定你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辰桀驁不羈。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幾年在外都學了什麽本事回來!”林遠顏麵接連大損,怒火一度飆升。


    嘭!~


    林遠重腳一踏,強勁真氣流壓得地板爆裂,四方空氣變得晃蕩不安。如同泰嶽重石般的威壓,重重壓蓋向林辰。


    大長老,怒了!


    旁人驚恐,真武境高手可不是尋常人所能承受的。


    “跪不跪!”


    林遠怒斥道,再行一步,真氣威壓越發強勁。


    林辰抵著強大真威,如負重石,腳跟發麻,渾身冷汗淋淋,滿臉漲紅。可心底的傲氣與不屈,硬是死死支撐著他,不屈不撓的沉聲道:“不跪!”


    “放肆!我就不信,我會治不了你這劣子!”林遠暴跳如雷,禦動真氣,連著整方空氣氣流都劇烈撐動起來。


    這一次,林遠是動真格了。


    “再問你一次,跪不跪!”林遠揚著掌。


    “你就是再問我一百次,一千次!我也會回答你,不跪!”林辰咬牙切齒道。


    “自食其果!”林遠盛怒,強勁掌風,如同一把犀利的戰刀,隔空直劈過來。


    “炎壁!”


    林辰禦動火脈,雙掌交融激震而出,在身外結出層層烈焰,像是凝聚出一道盾牌,隻是麵對真武境高手的攻擊,顯得不濟。


    “嘭!”得一聲!


    炎壁瞬息破碎,狂勁掌風,直擊在身。


    “噗嗤!~”


    林辰口吐腥血,如同飛彈般倒飛撞在門柱上,可他依舊沒有屈服,緊咬牙關,強忍著內創之痛,搖搖晃晃的支撐起身體,眼瞳充斥著怒火,血淋淋的冷視著林遠,頑驁不屈的沉冷道:“如果你隻是依仗自己的權威,就可以不問青紅皂白的治我罪!我就是死也不會說一個服!”


    剛說完!


    一道威朗的聲音響徹而起:“說得沒錯!這才是我林嶽的兒子!”


    循聲望去!


    便見一道身材魁梧如山嶽的威影跨步而來,國字方臉,橫眉冷目,兩眼如電,身披一身華服,步沉如山,無一不彰顯著上位者般的威嚴風範。


    來者正是林府的一家之主,也是林辰的生父,林嶽!


    林嶽!


    算是一方豪雄,掌管林府至高權力,實力高強,擁有七轉真武境修為,完爆林遠幾條街。


    “發生何事?”


    “恩?是林辰?”


    緊隨而來,還有林府的二長老林魁,三長老林高以及四長老林覺。看到眼前的場景,皆是錯愕不已,不覺明厲。


    動靜之大,鬧得林府上下子弟,幾乎是全府出動,越聚越多人。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林辰這廢物回來了?還跟大長老強上了?”


    “恩?烈總管,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不會是林辰幹得吧?”


    “你是犯傻嗎?林辰隻是個武脈盡斷,被碧雲門逐出師門的一個廢渣而已!他怎麽可能傷得了烈總管,鐵定是林辰自知實力不敵,使了什麽陰損的手段,不然大長老豈會如此動怒?”


    ??????


    群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都是一個勁的數落,甚至感覺都把林辰當作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好在林辰已經習以為常,早就免疫了這些冷嘲熱諷。


    見到從小最為敬重,也是最為疼愛自己的父親走來,林辰終於如釋負重,含著嘴血微微喚了聲:“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別說話,先服下這顆金創丹!”林嶽直接掏出一枚丹藥,便讓林辰吞下。


    “謝謝父親。”林辰終於尋得一絲安慰,所謂父愛如山,世上最疼愛自己的還是自己的父親。


    “恩!沒事,一切都有為父在!為父倒要看看,在這偌大的林府,誰敢治我兒的罪!”林嶽沉聲道,聲如沉雷,矛盾直指林遠。


    林遠怒色不改,威嚴依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家主!林辰初歸門府,便在門府動武,先折府衛手腳在先,重殘烈總管在後!而我身為林府大長老,亦是他長輩,本是有心訓誡他,殊不知此子頑劣,理教不改,更是對我百般出言不遜!我若不懲戒於他,傳出去隻會讓外人認為我們林府管教無方!遭人恥笑!~”


    “好!我敬你是我大哥!此事先不追究!那我且問你,我兒為何會在門府動武?為何會出手傷了烈總管?你可曾問過?”林嶽沉聲道。


    “我???”林遠突然一卡,轉了口氣,道:“不管對錯,在自家門府動武,張狂放肆,就是犯了我們林府的家法!”


    “家法?那我再問你,這林府是誰說了算?”林嶽冷聲問。


    “當???當然是你!”林遠有些心虛。


    “嗬嗬,竟然知道這個家是誰說了錯?何時輪到你執掌家法?更何況,辰兒是我兒子,兒子犯錯,要教訓也是我這位做父親的責任!大長老!大哥!你這手未免伸得有些長了吧?那是不是說,你是想要讓我退位給你不成!”林嶽冷笑道。


    “家主先別動氣,想必大長老本心是為教導小輩,隻是小輩一時未能接受,大長老才會不小心下重了手。”二長老林魁說道,明顯是站在林遠這邊。


    “林辰身為林府少主,未來之棟梁,理先做個榜樣!就是再有道理,也不該對長輩無禮放肆!”三長老林高也跟著說道。


    “長輩為先,就是長輩有錯,也該是做小輩的先認錯!”四長老林覺也說道,幾乎林府所有的陣營,都偏向了林遠這邊。


    “長輩為先?那是不是說,今日要是大長老不小心下了重手,傷了我兒的性命,那也是他該死嗎!”林嶽氣得爆表,勢氣爆出,氣流抖震,激蕩人心。


    是的!


    可能大家忘了,林嶽可是林府第一強者,七轉真武境。


    “這???”眾人麵麵相覷,無以反駁。


    林遠下不了台麵,顏麵盡損,豈會作罷,沉冷道:“你就是作為一家之主,也不能一己私心,袒護你的兒子!這幾年來,我們林府已經為他傾盡了資源,可他呢?給了我們林府什麽回報?是恥辱?還是被人背後茶後閑談的笑柄?”


    “那我兒曾經為林府帶來風光的時候,你又是如何?”林嶽怒然道。


    “今非昔比,世道就是如此現實,哪怕是一個家族,也該以自己的家族利益與名譽為重!”林遠深沉著臉,道:“三日之後,家族大比,若是林辰能夠摘得鼇頭,我親自給他道歉!否則,我有權召開族會,按族規治他罪!”


    “可以!”林辰突然起聲道:“但我得加個條件,要是我能拿下族比第一,我要你跪下給我道歉!”


    林遠麵色陰沉,冷哼道:“家主!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不過,我受了!到時可別再說,我治不得他的罪?”


    “我兒沒你想如此不堪!”林嶽冷凜道。


    “但願如此!”林遠冷哼一聲,揮袖離去。


    林嶽氣得不行,轉身問道:“辰兒,可好?”


    “父親放心,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也請您放心,三日族會大比,孩兒絕對不會丟您的臉!”林辰信誓旦旦的說道。


    “恩,為父相信你,因為你是我最出色的兒子!”林嶽微微點頭,一臉慈愛的笑道:“嗬嗬,難得回來,為父為你接風洗塵。”


    “謝謝父親。”林辰滿是感動,雙目微紅。


    然後!


    父子倆,在眾人的目視下,一步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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