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長跟在後麵想到剛才送進去的那個尤金娜,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半年前那個美女是船長大人跟前的大紅人,如今卻做了階下囚,世事無常隻是這麽說。


    想想這半年來,船長史密斯大人更加暴虐,殺人的次數更加多了,軍官和中層幹部跟走馬燈一樣的換,看守長的這個官雖然隻是一個芝麻粒大小的官,但是一旦惹了誰不順眼,搞不好自己的腦袋也會搬家!


    走過二門,高閻王突然停住腳步,看守長光顧著想自己的心事卻沒注意前麵的高閻王猛地站住,結果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在了高閻王的身上,高閻王頓時勃然大怒,“你tmd瞎啊?!!”,隨即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看得出來高閻王今天非常氣不順,看守長撞到了槍口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大人,我錯了,我錯了!”被人扇耳光是不算完的,看守長馬上抬起胳膊自己給自己扇耳光,連打了十幾下,嘴角都淌出鮮血來,高閻王總算說了一句話,“給我在這看著!今天真他媽的晦氣!!靠!”


    所謂的特殊房間,就是沒有攝像頭和監控的房間,這種房間在攝像頭多如牛毛的卡地亞號上並非不存在,但是絕對沒有攝像頭的房間確實不存在,這就像之前莊毅在莊心綠洲的酒店一樣,可以有那麽幾分鍾時間讓攝像頭暫時失去作用,用來安排一些極為機密的活動。


    正常來說,這種關閉攝像頭的特殊房間的使用,是要報批給船長大人的,流程雖然不複雜,但是一定是要批準才可以使用的,看守長之所以跟在高閻王後麵叨咕就是因為這個,出了問題沒法承擔責任。


    但事實上這樣使用特殊房間,看守長這種叨咕也隻是徒勞,因為這艘船上這麽幹的中層幹部多了,高閻王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是今天高閻王的氣真的不順,看守長的這頓耳光還真是打得眼冒金星,可是他還不能找個地方躲著去,因為他必須給高閻王站崗放哨。


    高閻王邁步走進了三門,再往裏麵就是特殊房間了,高啟明這個人其實性格很模糊,別看他在門口對看守長又打又罵,但是如果真的把看守長拽出來問,這個高啟明高副科長,人們談之色變的高閻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具體長什麽樣子,恐怕不要說挨打的看守長,幾乎這艘船上沒有誰能說得出來幾點。


    但所有人都會有一個感覺,都會說,這個人總是站在最陰暗的角落裏,這也符合這類人的脾氣秉性,這不僅僅是船上的人這麽認為,就連最多疑的船長史密斯也這麽認為,但人才嘛,好用就行!


    這樣的一個人,昨天晚上就坐在船長史密斯的旁邊,可是尤金娜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不過這個高閻王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尤金娜,他全程死死的盯著尤金娜,直到尤金娜把那個金色徽章掏了出來。


    高閻王的內心大為震撼,他迫不及待的第二天早早就起來,就跑到監獄來問個究竟,船長史密斯怎麽想那不管他的事,高閻王對待那枚金色徽章可是嚴重懷疑的很。


    所以說高閻王心情很複雜,或者準確的講,心情很迫切也很不高興,他加快腳步衝進了三門,一直走到了特殊房間內。


    他猛地把門關上,一道藍光閃過,監控設備暫時失靈了,而門口窗口亮起了紅色的燈,燈滅了也就意味著10分鍾結束了。


    高閻王很像一個嗜血的狼一樣慢慢的走進端坐在那裏的尤金娜,不過他的眼神很奇怪,他竟然慢慢的把臉湊到尤金娜的麵前,眼睛對著眼睛,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迸出來,“你是尤金娜,我叫高啟明,你不認識我,我是特務科副科長!”


    高閻王似乎想看看尤金娜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但是尤金娜似乎沒有什麽反應,生活在這樣的雇傭軍團裏已經快四年了,這種走馬燈的換人,以及各種陰謀詭計的出現早已讓尤金娜習以為常。


    她在莊毅那裏經過數論的問訊處的審核,再加上提審了無數次,都沒有怎麽樣,還是莊毅親自提審了三次才最終有所達成妥協,對待這種一上來的管用套路早已免疫。


    等了半響,尤金娜才緩緩的說道,“高科長,我想起來了,你昨天晚上坐在船長大人的右手邊是吧?不過你...”


    尤金娜的瞳孔突然猛地縮了一下,她腦海裏突然發現她確實記得這個人坐在船長史密斯的身邊,可是她根本想不起這個人到底長成什麽模樣,就在剛才他死死盯著自己的時候,相互打量的時候,明明自己記住了對方的模樣,怎麽這一會,又都記不起來了呢?


    看著那個站在本來就沒有光線的房間裏的背對著她的家夥,尤金娜突然發現,就算這樣,這個人也選擇戰在了這個房間最陰暗的角落裏,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夥。


    或許這才是陰謀小人最典型的特征吧,尤金娜突然心中發出了一聲感慨,這和那位一襲白衣的陽光少年竟然截然相反,甚至是最大的相反,這真是一種莫名的諷刺!


    不過尤金娜不是別人,她可是情報處處長,在情報處一幹就是2年半,算是這艘船上的老人了,雖然不是元老,但是她的能力擺在那裏,她搜索枯腸也沒有任何對麵這個人的記憶,這真是奇怪了!


    高啟明到底是誰呢?哪怕剛才看了一眼,以自己的腦子也不應該記不住啊,但是偏偏尤金娜就記不住對方的臉,當然尤金娜有一個印象就是對方的臉真是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的特點特征,這反而成了一種難以磨滅的印象。


    高閻王慢慢的轉過身,但他仍然處在陰暗的角落裏,不過他卻開口說話了,隻是這個聲音還真是平淡無奇的很,“隻是你沒有記住我,是吧?嘿嘿,很多人,不,應該說幾乎所有人都不會記住我,這就是我的本事!”


    尤金娜忍不住笑了一下,的確,這種本事相當的不一般,迄今為止尤金娜幹情報工作好多年了,也沒碰到一個,不過想到這裏,尤金娜突然警覺了起來。


    不對啊!這艘船那個船長史密斯就夠多疑的了,特務科本來就是一個沒用的地方,成立之初就是一個養老單位,後來老人死去,特務科之所以沒被裁撤就是因為它後來變成了一個打手部門,專門幫船長史密斯抓人綁人處決人用的,有一個所謂的科長其實就是一個劊子手而已,怎麽會冒出這麽厲害的副科長?


    尤金娜警惕的看著這個人,如果這個人不是船長的親信,就一定是什麽地方派來的高手了,自己現在被單獨提審,而且處於特殊房間之中,自己被殺死的可能性想都不要想了!


    尤金娜雖然反剪其手,但大腿被沒有被控製,她瞬間繃起自己的結實有力的大腿,最後一個月她雖然仍然被關押在秘密基地,但卻是在一個健身房裏度過的,她可沒有因為半年的關押時光而荒廢了功夫,相反這一個月來,她的能力都有了一截提高。


    看來不行就得逃獄了!隻是莊毅的計劃不太好辦,靈活處理吧,按照原計劃昨晚就該行動,但是顯然行動推遲了,看到這個所謂的高科長,尤金娜就明白這艘船並不是像先前那麽容易控製的了。


    未知變量確實太多,見機行事也是莊毅最後臨走的時候囑咐她的一句話,如果高啟明走到自己的攻擊範圍,就準備毫不猶豫的行動吧!尤金娜開始緊閉雙眼,用氣息探測對方的一步步的逼近。


    真是巧合,高閻王正好走到距離她攻擊範圍之外的那一步,幾乎分毫不差的站在那裏不動了,然後居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尤金娜,你不用想了,你想不出我是誰,也不用想襲擊我,你當初想襲擊某個人,他也是站在我這個位置上不肯再往前走一步的!”


    這番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尤金娜猛地睜開雙眼,再看對麵離著她很近的高啟明,還是那個樣子,根本看不清楚,記不起來他的模樣,但是他的嘴角卻露出了和莊毅一模一樣的笑容,“你好啊,尤金娜!還記得五幅畫麽?”


    這幾乎不用任何暗號來對了,這個高啟明,特務科的副科長,在所有人眼裏是一個十足的殺人惡魔,被稱作高閻王的讓人無法記住他的模樣的家夥,居然是莊毅的手下!!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就是徹底的反麵,如果說潛伏在船上的人,可以做各種隱蔽的不被發現的工作,這個叫高啟明的家夥為什麽會反其道而行之?


    其實高啟明的身份就連林榮都不知道,林榮隻是知道在卡地亞號上有一個神秘的身份指揮著整個船上的潛伏人員,高啟明的身份隻有霍青以上的才能知曉,而且還是一個單線聯係。


    金色徽章既是導火索,也是啟動信號,不僅僅是要發動行動,也是徹底把高啟明激活!


    但高啟明很煩惱的是,他查了一夜也沒有查到船長室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恰恰是最大的隱患,本來按照計劃他不用過來,下麵的一個軍官來接觸,然後保護她進入軍官辦公室就行。


    但是一方麵尤金娜作為x因素被對麵行動負責人林榮發起,另一個方麵則是高啟明必須要借助尤金娜的手來確認出船長室裏的異常到底是什麽,所以他隻能被迫自揭身份來見尤金娜了。


    要知道高啟明就是一個超級間諜,自揭身份不僅風險極大,而且不利於他的繼續潛伏,事實上電影裏的00漆就是藝術作品,真實的潛伏有可能就是半生的各種角色扮演,決不能在任務期間去自揭身份的。所以這才是高啟明走到監獄門口衝著看守長大發雷霆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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