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在過往的二十餘年裏,你始終是一條血淚遍布的道路,但今天開始,卡地亞號是你的了,你應該看到那茫茫沙海之中不僅有狂風暴雨,還有燦爛陽光的一麵!


    莫忘你我一夜長談,莫忘你我之間的秘密,莫忘你我!莊毅手書!”


    “就是這樣嘍,我還能怎麽樣?”莊毅無奈的把手一攤,“你倆說,哦,不是,你說,我們隻能說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而已了!”


    說著莊毅把杯中的咖啡一口氣都喝光,然後緩緩走出來,借助窗外眺望外麵的茫茫沙海上的夜色,白天狂風暴雨過去了,晚上一輪明月在天空高懸,莊毅突然很低沉的對陳瑩說,“陪我出去走走好麽?”


    陳瑩感受到莊毅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於是也變得鄭重起來,沒有說話,莊毅長歎一聲走過來拉住陳瑩的手,兩個人並肩走出房間,很快兩個人來到了甲板上。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又圓又大,莊毅知道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尤其是雨過天晴之後產生的某種效應,但狂風暴雨過去了,皓月當空,這種心情多讓人內心踏實和寧靜,他覺得自己有點累了,他願意在愛人的陪伴下好好的散散步。


    陳瑩陪著莊毅緩緩在在白天被暴雨衝刷了無數次的甲板上漫步,甲板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潔亮如新,陳瑩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情變得很不錯,但是她卻發現莊毅一直在有點靠著他,本以為是他在占便宜,後來卻發現莊毅卻是有些累了。


    如此美好的景象莊毅是孤獨的,在過去的24小時裏,他承受著別人無法承受的壓力,上萬人的軍隊,新月旗下八分之一的兵力很有可能就會全軍覆滅,這種壓力誰能扛得住,至少在陳瑩心目中不知道能有誰。


    莊毅用手一指那又大又圓的月亮對陳瑩突然說道,“看,像不像我們的新月?二姐,我有點想家了...”莊毅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竟然拉著陳瑩的手走到欄杆附近靠了下來。


    莊毅比陳瑩小2歲,管陳瑩叫丫頭,陳瑩不幹,陳瑩還說丫頭的稱號是小姑娘霍曉晴的,莊毅想了想說,要不叫你二姐吧,反正你算是我姐,然後你又在家排行老二,在我這小姑娘霍曉晴老大,你老二,所以叫你二姐算了。


    陳瑩氣得要命,但是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隻好仍由莊毅去叫,莊毅也許諾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叫她。


    可是這個時候看著似乎很衰弱的莊毅,陳瑩哪裏還有什麽生氣的心情,陳瑩拉住莊毅在欄杆這裏緩緩的坐了下來,陳瑩忍不住流下淚來,摟住莊毅說道,“你這樣何必呢?你總是苦著自己,要不是我和領主夫人這樣,怎麽能知道你的心裏有多苦...”


    “我也不願意啊!我是領主,我要為新月所有人負責,二姐,你扶我起來吧,”莊毅還算是挺住了,靠著陳瑩終於站了起來了。


    “別怪我,看見明月我想起很多,新月的未來?思鄉情怯?算了,不說了!”莊毅總算是有些恢複了,他並不是一個樂觀的人,但是他在所有人麵前必須樂觀,因為莊毅要永遠都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是領主,是要做最偉大的領主的。


    陳瑩忍住淚水挽住莊毅繼續向前走,莊毅一笑,“二姐,我還沒到七老八十呢,拉手走吧!”,這話把陳瑩都逗笑了,陳瑩不再哭了,但是陳瑩心情其實挺沉重,以前莊毅總說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到了他自己身上,哪怕他隻是一個16歲的少年,也一樣在月光感慨下變得如此衰弱。


    “沒事的,沒事的!你和小姑娘不一樣,我和她是少年夫妻,你呢則是我工作和生活的伴侶,人生凡此種種,沒有磨礪哪裏來的芬芳,你最能體會我的心境,那就不要說,我有你一個足矣了!”莊毅一邊慢慢的安慰陳瑩,一邊時不時的抬頭看看那輪明月。


    他何止是勾起了對新月的思念,對這個身體幼時的思念,他也想起了自己前世少年的鄉下記憶,還有自己在前世在都市裏披星戴月的工作,可是連過年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除夕前一天晚上也是在這樣月光皎潔下的晚上孤寂的漫步在十字大街。


    蹲在大街上抱頭痛哭,想來一場買醉卻翻翻兜裏的錢都交了房租,連一聽啤酒都買不起的那個歲月就深深的印在莊毅的腦海裏,在這樣的月光之下,竟然統統跑了出來,兩世為人的莊毅被前世和今世的情怯徹底擊中了。


    “所有殺不死我的,都會讓我變得更強大!!啊!!~~~~~~~~~”莊毅突然像是爆發了,他突然高舉雙臂,向著甲板的另一端瘋狂的奔跑,然後又伸開雙臂像一隻大鳥的轉著身跑了過來,“二姐,你看我像不像飛機?”


    陳瑩知道莊毅需要發泄一下,不過還是被莊毅的搞怪造型逗笑了,畢竟她也不過就比莊毅大兩歲,說到底陳瑩也好,莊毅,小姑娘霍曉晴也罷,都是少年而已。


    “我看你不像飛機,像——”陳瑩眼珠一轉,“像一個大怪鳥!!”莊毅撲了過來一把摟住陳瑩,“對,我是大怪鳥,你是什麽啊?大怪鳥婆?”


    說著莊毅一把把陳瑩摟住,然後一路狂奔,竟然跑到了一個甲板一側上的大箱子之上,“看,二姐,我征服了尤金娜,我征服了卡地亞號,未來,我要做這世界上最偉大的領主,我要讓新月綠洲變成這世界上最偉大的綠洲!!”


    莊毅再次提及了他這個古裏古怪,在外人看來癲狂的口號,可是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莊毅卻散發著無限的能力和活力,陳瑩從心底想到,或許就是莊毅這樣的魅力徹底征服了尤金娜,或許就是這種魅力他征服了新月,未來他要帶著我們所有新月人去征服這個世界。


    “二姐,所有殺不死我的,都會讓我變得更強大!!!”莊毅再次真臂高呼,遠遠的小嶽嶽都聽見了這句話,他默默的翻出小本本,把這句話記在了本子上,而一邊的於謙嘴裏也默默的念著這句話,臉上露出不易被人察覺的滿意的笑容。


    尤金娜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沒有去洗澡甚至都沒有鑽進被窩,她就抱著一個沙發的靠枕孤獨的在沙發上靜靜的睡著了,滿臉淚痕,手裏猶拿著那張信紙不肯撒手...


    第二天天光大亮,走進來的工作人員都不忍心叫醒船長,輕輕用一個毛毯蓋住了尤金娜,然後轉身向高啟明匯報,高啟明沉思了半天,緩緩的說道,“讓我先處理吧,讓她睡一會吧,或許,她今天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嶄新的尤金娜,與昨天的尤金娜徹底告別了!”


    “是!大人,北洋艦隊的林榮將軍回複說,我們還有3天就要達到秘密基地了!”,高啟明聽到情報後,默默舉起望遠鏡看向那一望無際的沙海之中,仿佛在極微小的砂礫中尋找到了那個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高啟明來過兩次,對於秘密基地他並不熟悉,但是高啟明卻有一種立馬要回到故園重遊的感覺,或許應該這麽說,隻要是新月的勢力範圍,新月的疆域就給人一種重生的感覺,尤其是遭逢卡地亞號劫難之後的新月上的人都是這種感覺。


    高啟明這一刻才感覺到自己真的變成了新月人,不知道尤金娜會不會有這種感覺呢?高啟明轉身出了辦公室,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開工!”


    喜馬拉雅號於第三天的清晨終於到達了莊震綠洲的沙海海域範圍,很快莊震綠洲的海軍艦隊發出了對喜馬拉雅號的警告,不過喜馬拉雅號給出的解釋是一個禮拜前喜馬拉雅號作為遊輪已經上報過一次遊客路線,這次路線從莊毅的新月綠洲到莊心綠洲,再到莊震綠洲的十五天的遊輪遊活動。


    “這群蠢貨,就知道撈錢,正兒八經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幹好!”副船長林濤氣得火冒三丈,因為這點事都在流程上,沒想到莊震的艦隊和海岸線,以及碼頭都沒做準備。


    “別的不怕,就怕是裝作不知道,故意敲竹杠吧?!嗬嗬!”船長轉過身來,冷冷一笑,“艦隊敲完竹杠,到了海岸線,巡邏隊還會來敲,到碼頭上海關繼續,反正人還沒進到綠洲,竹杠已經劈劈啪啪都可以譜曲子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英男,趙英男沒有被派去參與奪取卡地亞號的重大軍事行動,是因為莊毅考慮卡地亞號是真刀真槍的要淬煉新戰士,而趙英男去,和派霍青去都是一樣殺雞焉用牛刀,更為重要的是,趙英男這次陪同莊毅前往莊震綠洲也是一場更為浩大的地下行動。


    到目前為止,霍青領導的青衛軍,以及由趙英俊領導的侍衛軍,因為莊毅的出訪和考察,合作的次數已經很多了,但是真要到戰爭環節,更為現實的還是基數最大的鐵衛軍要去具體執行任務和行動,所以這一次莊毅帶趙英男出來,就是要打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讓鐵衛軍和侍衛軍好好合作搞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所以這次前往莊震綠洲,工作量更大,可以說是雙線作戰,一邊是趙英男和趙英俊的鐵衛軍,侍衛軍的地下合作,要把莊震綠洲的奴隸起義工作安排好,另一邊則是莊毅要進行故地重遊,順便把能帶走的重要的人和物品都帶走。


    莊心綠洲和莊震綠洲的未來占領方式截然不同,莊心那裏畢竟有陳家做底,拿下莊心一人就可以了,莊震這裏恐怕就要硬碰硬了,成功登陸後還要進行整個綠洲的地麵戰爭的可能性很高,原來莊震雖然變成了所謂的皇帝,屁大的綠洲他居然還冊封了十一個城市奴隸主,組成了土不土洋不洋的封建農奴製。


    所以軍政部連續寫出的計劃是莊心綠洲是軟的裏應外合,而莊震綠洲則是硬碰硬的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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