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他!!到後院來見我!!”說著黑色鬥篷轉身離去,白胡子老頭也跟隨而去,鼇大爺拍了怕身上的灰,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把他弄醒,帶到後院!!”


    “是!!!”


    “看來這個黑色鬥篷就是那個神秘人了,防範的還真是緊!!”武七有些感慨,耳機裏又傳來了石莉有些暴躁的聲音,“盯緊了,少廢話!!”


    這個宅子其實很荒涼,這個地點在首府裏其實也是一個很偏僻的所在,這個地方以前算是貧民窟,但是最近幾年來伴隨莊心綠洲礦藏的枯萎和枯竭,礦工們流動性又大,貧民窟裏也沒人了,再加上距離首府重要幹道和大街非常的遠,這裏逐漸變得荒廢,好像那些沒有人住的荒村一般,詭異的成為了這座城市裏的牛皮癬,趴在這座城市的西北角落裏。


    在一座城裏出現這樣大麵積的荒廢的景象,尤其是這座城還是一個中型綠洲的首府,這本身就象征了這片綠洲的沒落,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種局麵對於管理者而言有時候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外麵荒廢歸外麵荒廢,這個院子隻是外表起來很荒廢,但是裏麵卻裝修的富麗堂皇,而且前院後院都布置的非常的有氣質,隻是對於黑臉漢子黑三來說,這種氣質總感覺有些與眾不同,說不上的一種奇怪感覺。


    黑三在幾盆冷水澆過之後終於漸漸蘇醒,四個大漢也是氣得要命,廢了那麽大的勁結果沒有結果這個黑小子的性命,還讓他天上掉餡餅得了一份榮華富貴,四個人豈能不眼紅?


    於是潑了冷水之後,四個人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黑三拎起,然後就這他這份倒黴樣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將來作為勒索的物件,隨後又給他扒個精光,換上了一套下人的衣服,然後推推搡搡的把黑三帶到了後院。


    前院無非是一個天井,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景致,唯一特殊的就是大廳裏的陳設,細心的人能看得出來這些家具陳設都是古董,價值不菲,黑三就有這個眼力,所以他才認定這個主子必定會有大富貴,他不抓住機會就永遠隻能混跡於街頭了。


    而到了後院,黑三總算是開了眼界了,這後院是一個後花園,實際上已經是一個百花齊放的花房了,花開的爭奇鬥豔,而花的香氣都嗆鼻子,讓人忍不住打噴嚏,顯然這些花不可能是在露天生長,這都是每天天不亮就從溫室裏端來放在這裏觀賞,到了晚上再拉回到溫室之中,死了,枯萎了都會及時更換,始終保持這裏的百花怒放的景象。


    黑衣鬥篷正躺坐在這個後花園的正中的躺椅上,麵前放著一個香案,居然還擺了一個香爐,花香濃鬱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要點起一爐書香,黑三眼尖看得出來,主子正在看書。


    而在黑衣鬥篷的旁邊正站著鼇大爺,他也換了裝束,一身白衣,係著高高的發髻,手裏也換了一把折扇,隻是這臉上塗了粉紅,跟那唱戲的小生一般。


    黑三看此情形,悄悄地走到跟前,還沒用四個大漢通稟,就慢慢的走到黑衣鬥篷麵前,緩緩的下跪,然後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不作任何聲響,這個時候的黑三其實腦袋嗡嗡作響,但是沒有辦法,富貴就在眼前,為山九仞決不能功虧一簣!!


    黑衣鬥篷其實都看到了,但是他還在看一段精彩的段落不肯撒手,於是他伸出一隻手來揮了揮,讓四個大漢下去,自己則借著書香靜靜的看完了這個段落,隨後他緩緩的把書折頁合好,遞給了身旁的鼇大爺。


    “黑三,你想見我必然經過磨難,這個道理我不說你也懂!!”黑衣鬥篷繼續緩緩說道,“要一場富貴並不容易,不過就算爺我肯賞你一口飯吃,你也得有本事拿!!”


    “大人,小的黑三常年混跡街麵,實在有心想跟著大人,不圖回報,隻求跟隨大人便是!!!”說著黑三又是砰砰砰的磕頭,這頭磕的可是地磚了,沒有幾下頭就腫起來了,而且淌了血。


    “人生就是這樣,哪有什麽眾生平等,何來什麽天下大同?!!”說著黑色鬥篷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有人不過是泥潭裏的一片樹葉,但是還有的人就是一個可憐的小小爬蟲,黑三!你可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這個道理麽?!”


    “大人,小人愚鈍,聽不懂大人的話,但小人知道隻要跟著大人,小人就知足了,小人也願意像其他人一樣,叫您一聲主子,侍奉您!!”黑三舉起淌血的頭,繼續砰砰砰的磕頭。


    “隔著鍋台上炕乃是江湖大忌,不過你被打個半死,就算死過一次了,”黑衣鬥篷走了幾步湊到大朵的牡丹前麵,似乎使勁的嗅著花香,半天才緩緩說道,“你去辦一件事,把這件事辦好,你回來就可以叫我主子了,而且你的地位和鼇八一樣,去吧!!!”


    這個時候白胡子老頭把黑三扶起來,遞給了他一張窄窄的紙條,黑三感激涕零的又跪在了地上,“謝謝大人,謝謝主子!!!”


    他的哭腔聲音很大,再次驚動了不遠處的老鴉窩,烏鴉想不明白,到底這座荒涼的宅子難道鬧鬼了,大白天就有人哭喪?!!


    “這個黑三的任務是什麽?!”柳青看著石莉的情報匯總問道,“報告大人!殺掉一個食雜店的老板!!”


    “一個食雜店的老板?!!”柳青想了想,然後緩緩地說道,“這個老板是不是姓陳,恐怕是陳四吧?!!”


    “報告大人,就是他!!”石莉說道,一邊的武七有些發愣,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亂七八糟的,“大人,這陳四需要我們保護麽?!”武七看見柳青陷入沉思忍不住問道。


    一個食雜店的老板並不引人注意,但讓柳青思考的十有八九就是比較重要的人了,武七想了一下,“莫非這個人是陳家的?!”


    “他是陳家設在城東的最大情報匯總點的負責人,陳家這幾年已經沒落,就剩下這三個情報負責人了,”石莉解釋道。


    “城東應該是負責礦藏情報的,如果他死了,就進一步削弱陳家的勢力了,看來這個神秘人已經做好了鏟除整個陳家的打算了,”柳青咬了一會手指甲說道,她站了起來,在閣樓裏走了幾步然後說道,“幹掉一個食雜店老板並不容易,黑三會找到那個瓜皮帽,讓那個瓜皮帽出來,配合我們的工作,一起把那個食雜店的老板幹掉!!”


    “幹,幹掉?!”武七和石莉都有點發愣,不是要保護陳家麽,怎麽還要看著陳家的情報頭子死去?!


    柳青轉過身來,看著武七和石莉,琢磨了一下說道,“這個陳四一死,滿大街就要有謠言說,礦沒有了,陳家有人被滅口就是證據!!!”


    黑三滿臉是傷的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土屋裏,他花光了自己最後這點錢,買了一隻燒雞和兩瓶燒酒,現在莊心綠洲因為四處征兵,而且就要上戰時法了,所以物價飛漲的厲害,本來賣情報的這點錢要以前都可以去窯子喝花酒去了,現在卻隻能買這點東西。


    他坐在土炕上點上一盞小油燈,撕下一個雞大腿,打開一瓶燒酒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大口的吃著,算是獎勵自己,想到下午的行為也是一陣陣的苦笑,確實太冒險了,如果主子不在,自己現在多半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可是富貴險中求,不這樣怎麽辦呢?眼看著就要打仗了,能夠賺錢的買賣都在軍中,自己不過是一個混混,老百姓都要餓死了,自己也沒有幾天好日子了,去軍隊又不可能,不抱主子這條大腿恐怕真就沒有活路了,“md!!比的就是玩命,看誰更狠?!!”想著,黑三不顧臉上的疼痛,更加死命的啃著雞腿,好像那根雞腿跟他有仇似的。


    “md!老子就是一條瘋狗,這場富貴咬住了就不能撒嘴,死了都不能!!!”他很快就報銷了一根雞大腿,又灌了幾口酒,酒精效應發作,他覺得自己有點飄飄欲仙,舒服極了,可是他突然晃了晃腦袋想起一件事,明天怎麽弄那個陳四啊?!


    陳四別人不知道,他黑三還是略微知道一點的,陳四今年四十多歲,是一個瘸子,因為行動不便所以是一個大胖子,他是城東的一家食雜店的老板,但實際上他的身份很神秘,黑絲這種總在街麵上混的人稍微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陳四是陳家的人,而且負責著陳家的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殺掉陳四並不容易,這主要是有兩方麵原因,第一黑三雖然也殺過人,但是那畢竟是街麵上的比勇鬥狠,一時錯手而已,他並不是什麽殺手,一個人恐怕根本不行,最次也得有一個幫手。


    第二個就是這個陳四,本身並不簡單,他手下有兩個活計別看個子不高,但手段靈活,顯然是一個好手,而陳四本人雖然是一個大胖子,但似乎以前也是軍人出身,所以也有幾分能耐。


    “這下有點難辦了!!”黑三這個時候明顯是酒醒了,飄飄欲仙不過幾分鍾就遠去了,這個任務難度很大啊,萬一沒弄死就全完了,靠!!


    主子親承的富貴就在眼前,難道還能撒手?!!黑三眼中飄過濃濃的殺意,他一個翻身吹滅了油燈,然後轉身踢門而出,他瘋狂的往外跑,卻不知道自己的門後黑影中站著人。


    瓜皮帽姓王,也沒個名字,混街麵上都叫他王二皮,形容他沒臉沒皮,雖說沒臉沒皮才能混街麵,但是這個王二皮卻非常在意自己這一身青衫和瓜皮帽,生怕壞了,今天被麵粉撞了一身心疼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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