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夥計五大三粗,瓜皮帽王二皮說死也過不去,不過黑三已經衝到食雜店裏去了,這個時間剛剛好,王二皮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從懷裏掏出那把剁雞食的菜刀連吵吵帶嚷嚷的,和兩個夥計一頓急赤白臉的鬧。


    黑三衝進去發現胖胖的行動不便的陳四正在盤賬,聽見外麵吵鬧他有些心煩,剛剛把筆放在筆架上準備緩慢起身看一眼,一般來說這種事他招呼夥計去處理就可以了,畢竟自己的行動不便,無奈現在是一個多事之秋,人心不古,江河日下,陳四很多時候也是親力親為了。


    就在陳四低頭起身的當口,黑三衝了進來,他懷裏就是一把牛耳尖刀,但是他衝的太過匆忙,竟然忘記了,衝進來的黑三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殺人,殺人!!


    可是你拿什麽殺啊?黑三竟然把刀子給忘記了,看見食雜店邊上正好有一個葫蘆瓢,黑三竟然一把抓住上去就是一下,這一葫蘆瓢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桌子上。


    原來櫃台有點高,而且也有點長,陳四在櫃台裏麵,黑三在櫃台外麵,黑三忙中出錯雙手緊握葫蘆瓢就衝陳四的頭砸了過去,不料陳四低頭起身竟然完美的躲了過去,所以這一葫蘆瓢直接砸在了櫃台之上,砰地一聲給陳四嚇了一跳。


    “你是誰?!!啊?!”陳四一聲驚恐的大喊,黑三殺人心切,但是也忍不住楞了一下,“我要你的命!!”這一次黑三算是想起懷中的利刃,他直接從懷裏把牛耳尖刀掏出來,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把對麵的陳四來一個窩心刺!


    想法如果不切實際,就隻能是想法,黑三隻顧著殺人,卻根本看不見眼前橫在他和陳四麵前的還有一個長長的櫃台,他的一個箭步衝過去,跟櫃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duang的一聲,牛耳尖刀直接劃破了陳四的長衫。


    可是想要殺死陳四,這幾乎是做不到的,因為隔著櫃台,黑三的牛耳尖刀也就是尖兒能碰到陳四的衣服而已,陳四忍不住又是“啊”的一聲,向後一躲避,大胖子整個身體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


    “哎!可惜那把太師椅了,看樣子也有年頭了!!”武七在食雜店的角落裏忍不住心中歎息,他就像一道黑影一樣靜靜的佇立在食雜店的黑暗角落中。


    黑三見刺破了陳四的長衫不由得大喜過望,雙手握緊牛耳尖刀,就準備一刺再刺,可是他也發現了櫃台這麽礙事,於是他一邊吼著,“拿命來,拿命來!!”一邊找櫃台的入口,食雜店並不大,所謂的櫃台入口不過就是一個擋板罷了,可是黑三情急之下竟然圍著櫃台轉了幾圈死活找不到。


    “這個笨啊!!”武七在黑影中悄悄的移動,過去一腳踹在了黑三的屁股上,這一下仿佛是讓黑三生了一雙翅膀一樣,整個黑三騰空而且,雙手緊握利刃直挺挺的刺向陳四。


    陳四雖然驚慌,但並不徹底慌亂,他畢竟早年也是軍中大將,而且也是一位異能者,隻是伴隨殘疾和打理情報,這些年身體早已變得肥胖不堪了,可是還有一些底子,不然他拚命喊叫兩個夥計過來給他解圍就是了。


    恰恰就是這個底子徹底害了他,如果陳四能早點喊救命,或許這場刺殺也許隻是一個輕傷,最糟糕也不過是一個重傷而已。


    但是陳四經過一驚一乍,似乎看明白對方不過是一個小毛賊一樣的混混,連一個正兒八經的刺客殺手都算不上,一時間內心深處的鄙視鏈立刻飛起,黑臉的小混混,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刺殺我?看我一把抓住你不把你大卸八塊的?!


    所以陳四看見黑三飛起雙手執刃直奔他的胸口而來,陳四的異能氣息燃起,他雙手一拍太師椅,竟然想用一招飛雲流水,拍碎太師椅的手把直接撲奔黑三。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黑三的速度,也低估了自己的太師椅的質量,雙掌拍下,太師椅的把手竟然紋絲不動,陳四有些著急,他腿腳不便根本無法一時間站起,眼看對麵的小毛賊的利刃已經近身,他無奈之餘隻好用一條肥碩的胳膊去護住心口,另一個胳膊繼續去抓櫃台上的筆墨紙硯來還擊黑三。


    這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真真低估了黑三的速度,他還沒等抓起筆墨紙硯,黑三的牛耳尖刀竟然直接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胳膊,而黑三竟然在半空中旋轉了自己的身子,就在陳四的眼前,自己的小臂就好像庖丁解牛一般被這把牛耳尖刀完美的插入,切割了下來。


    鮮血好像噴泉一樣的湧出,陳四吃痛,不由得大叫一聲,“啊!!!”然後也顧不得還擊,另一隻手去護住受傷的胳膊,而噴濺出的鮮血直接都噴到了黑三的臉上,黑三直接被塗成了一個血葫蘆。


    武七在黑三的後麵抓住黑三的腳,他又猛的一推,黑三畢竟被鮮血糊住了雙眼,兩隻手一頓胡亂劃拉,一頓刀光劍影,對麵的陳四的臉上被畫成了滿臉瓜。


    陳四總算反應過來了,他嗷嗷怪叫,試圖召喚外麵的夥計,而他自己則發了狠心,隻用一隻手砰地一聲抓住了黑三的脖子,打算活活掐死黑三。


    武七一笑,心想讓黑三和陳四同歸於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就準備鬆手,不料遠遠的石莉的聲音傳來,“殺死黑三任務就失敗了,怎麽抓神秘人?!!”


    石莉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武七,武七迅速推進黑三,黑三被陳四抓住脖子直翻白眼,但是雙手竟然一通亂劃,無意間噗呲一聲,竟然挑破了陳四的大動脈,本來一個胳膊被砍了下去就失血過多,這下大動脈被劃破,鮮血又噴了黑三一臉一身,失血過多的陳四竟然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在了一個小毛賊的手裏。


    門外的兩個夥計已經聽到了食雜店裏的呼喊,他倆連忙往裏衝,不過他們竟然被那個鬧事要殺人的瓜皮帽生生的攔住了,夥計們明顯感到在這個瓜皮帽身後竟然多了一個高手的氣息,一個黑色身影就在瓜皮帽的身後推瓜皮帽的手腳,竟然一板一眼的進攻兩個夥計,兩個夥計竟然有些手忙腳亂。


    轟的一聲,食雜店門裏拋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這個人在地上摔了一跤,然後拔腿就跑,兩個夥計慌了神哪裏顧得上眼前的瓜皮帽,一個猛推,兩個人跳出圈外直接衝進食雜店,等他倆再度跑出來的時候,不要說那個渾身是血的人,連那個瓜皮帽也早已無影無蹤了。


    “大,大人,不好,不好了!!!”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稟告陳誌明,“陳四,陳四大人死了!!”


    陳誌明大吃一驚,“你說什麽?!!你在胡說什麽?!!”


    “真,真的!!陳四剛才被人刺死在了食雜店裏,下人剛剛稟告過來,已經報了官...”下人後麵說什麽,陳誌明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眼前一黑,差一點摔倒在地。


    陳四當年為綠洲四處征戰,功勞卓著,後來退休為陳家的情報工作又立下汗馬功勞,可謂是陳誌明的左膀右臂,上次莊毅來,就想讓陳四跟著走,無奈陳四說礦藏的事情交給別人他不放心,自己年紀大了,也不想動彈了,幹脆就在莊心綠洲養老算了。


    想不到上次一別竟然成了永別,陳誌明被下人攙扶在椅子上坐下,他稍微緩了緩神,然後急忙問道,“是誰,是誰殺死了陳四,有沒有調查,夥計呢,夥計呢?!!”


    “這個,這個”下人有些囁喏的說道,“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夥計說之前是兩個家夥吵架,其中一個瓜皮帽要債不成要殺死另一個,那個衝進去把陳四大人給,給殺死了!!”


    “那兩個夥計是幹什麽吃的?!!無非二對二,怎麽能讓陳四一個人在屋子裏被殺?!!”陳誌明恨得牙根癢癢,“夥計們說了,似乎不是二對二,好像是有兩個高手輔助,這兩個小毛賊才殺死了陳四大人,而且以他倆的能力追蹤了半天根本沒有找到,顯然是,是...”


    “是什麽,快說,你想急死我麽?!”陳誌明就差爆了粗口了,“夥計們判斷是那兩個高手把凶手帶走了!!”


    “為什麽確定是兩個高手?!!”


    “因為兩個人打架,一個進去行刺,另一個攔住了夥計們,夥計們發現有異,準備衝進去,但是被生生的擋住了!!”下人如是說。


    “而夥計們衝進去查看陳四大人的傷勢,發現明顯有一個高手在這個刺殺的小毛賊身後輔助他,切斷了陳四大人的胳膊,割破了陳四大人的咽喉...”


    “別說了!!帶我去現場查看!!!”


    “是!!”


    從現場回來的陳誌明,吩咐人準備給陳四辦喪事,陳家掛上了吊唁的燈籠,準備靈堂,而陳誌明則一個人鑽進了書房許久不曾出來過。


    陳誌明在書房裏回憶起跟陳四的以往的崢嶸歲月,忍不住清淚長流,說到底這場有預謀的刺殺,就是在啟動鏟除陳家的計劃,可是陳家竟然束手無策。


    突然他的書房電話響了起來,陳誌明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忍住悲痛接起了電話,“喂~~”,陳誌明的聲音非常的低沉,他沒有從悲痛中緩解過來,而電話的另一端卻是老趙的低沉的聲音,“閣老,節哀順變吧!!領主大人很快就要到陳家吊唁了,您還是做好準備吧,這一次行動已經正式啟動了,陳四是被殺名單上的第一個人,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句話一下子把陳誌明拉回了殘酷的現實,是的,陳四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陳誌明緩緩的說道,“他們現在就開始了麽?!可是這麽殺死我們的人,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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