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家的保護大部分都是拖字訣,陳誌明剛才就從莊心的眉宇之間看得出來,別說沒有礦了,即便真的有礦,連一點賞賜全無和莊心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作為新老之爭的失敗一方,陳家已經莊心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非去除而後快不可了!!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沒有礦的欺瞞也是一樣的,拖到最後陳家死的人也不就是少一點,更何況那些嚷嚷要給莊家盡忠去死的老頑固,和那些居心叵測前腳當麵說要盡忠,後腳就背地裏下絆子使壞甚至防水的那幾個人,所以有沒有礦真的不重要了!!


    但計劃依然批了下來,而且要發揮所謂的有礦的最大價值利用,既然有礦那就力保陳家不死,直至戰爭的爆發。


    陳誌明仍然有兩點不太明白,但是當著柳青的麵並不好講出來,原因有二,一則柳青的計劃實在古怪大膽,匪夷所思,不要說最後的力保,就說前麵什麽謠言和證實有礦都讓陳誌明覺得實在不靠譜,後麵的計劃能不能成幾乎就不在陳誌明的考慮之列了。


    第二就是依靠這麽個柳青和眼前的幾個人就可以保護陳家,陳誌明覺得是不是莊毅太過兒戲了,再怎麽的陳家乃是幾百口自人的大家族,這幾個人能力再大能做什麽保護?


    說到底,稀奇古怪的不靠譜的計劃和眼前幾個稀奇古怪的不靠譜的人,這兩點怎麽也沒有辦法讓陳誌明相信莊毅真是要保護陳家,或許隻是一個推辭和借口罷了!


    作為一個綠洲的領主,事情繁忙,有心無力,做不到但也要說到,這些陳誌明都了然於胸,對於陳誌明而言,就算莊毅的保護陳家隻是一個幌子和借口,他也都心存感激,畢竟第三代已經在新月生根發芽,就衝這個陳誌明覺得陳家在莊心綠洲的人都為莊毅而死都是值得的,所謂的借口和托詞他並不看重。


    可是現如今謠言四起,不到一個下午連莊心都知道了,而礦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居然就真的存在,這不得不讓陳誌明開始重視這份不靠譜的計劃和不靠譜的人來,顯然這些人可不是不靠譜,而是絕對的意外驚喜!


    “明遠,我就兩個事情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讓我心裏真的有一個準備呢?”陳誌明抿了一小口酒然後說道,“這個自然!我來匯報,也存在了給您解釋的意思,您請說!”陳明遠吃了一粒花生米。


    “明遠,我看過計劃,第一個這個計劃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個拖字訣,可是就算拖到了一個月以後,就算莊心和新月已經開戰,陳家依然麵臨被滅族的局麵,這怎麽叫保護計劃成功了呢?”陳誌明看著陳明遠的臉龐,然後又擺了擺手說道,“我現在真的不再質疑你們的計劃了,隻是這個計劃的結尾我始終不明白,難不成這樣陳家就能保護住了麽?!”


    “這個,我說實話也不是很清楚這個計劃的結尾到底是怎麽徹底保護住陳家的,但是我們組長是這麽跟我說的,”陳明遠看見陳誌敏有些不解,急忙解釋道,“哦,我們組長就是那個柳青,您見過的,您千萬別小看她,她可是這個世界上超一流的刺殺專家,是我們大人的左膀右臂!!”


    “哦,”陳誌明有些明白了,難怪這個整天穿著紫色緊身衣,一腦袋波浪綠發標誌的絕色美女那麽大的自信,敢情是世界級專家,而且是莊毅身邊的得力幹將。


    “她說的很清楚,保護陳家的目的有二,第一陳家是未來莊心綠洲和新月綠洲戰爭的關鍵點,第二陳家是未來新的莊心綠洲的建設基石!!”陳明遠又吃了一顆花生米,然後緩緩說道,“族長爺爺,我並不知道計劃的結尾究竟是因為什麽因素徹底保護住了陳家,我隻知道,就衝這句話,就證明在這場戰爭過後,陳家一定會保留,也一定會為新月在莊心綠洲上做出新的貢獻!!”


    天色將晚,黑三和瓜皮帽的王二皮都漸漸的醒了過來,他倆被捆得的那叫一個結實,兩個人醒來發現,自己似乎被扔進了一個整理雜務的打掃間裏,四肢都被捆住,嘴裏還塞了東西,隻能吱吱嗚嗚的有點叫喚。


    黑三和王二皮這個時候都清醒了,想起了清晨去殺陳四的事情,忍不住都是後怕,兩個人的臉上都冒出了冷汗,冷汗一激,臉上的傷又開始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又喲喲的叫喚疼了,隻是嘴裏被堵住,聲音也發不出來多少。


    別看兩個人都這樣了,那還發現是對方,為這一臉的傷較勁,竟然沒有手腳的用肩膀相互頂了起來,“都這個慫樣了,還窩裏鬥呢?!!”武七正好走進來送飯,看見他倆的樣子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武七有些不耐煩,但是沒有辦法,這兩個慫貨是接下來想辦法把神秘人弄走的計劃中重要的環節,所以再不願意也得“伺候”著,他上前把兩個人的嘴巴裏的抹布拿下來,這倆人馬上變成慫包,就差跪地磕幾百個頭了,跟複讀機一樣的重複“好漢饒命!!”


    武七實在沒轍隻好又把兩個人的嘴巴堵上,然後蹲著對他倆說道,“你倆聽好了!!現在是這樣,你倆呢乖乖吃飯,然後我們有事問你倆,如果你倆不配合,那麽你倆的性命馬上就!”說著他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動作,這兩個慫貨立刻乖乖的點頭表示同意。


    武七看見他倆懂了,就又摘掉了他倆嘴裏的抹布,不料這倆人立刻又是無限複讀的“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氣得武七隻好又堵住了他倆的嘴。


    “我可跟你倆說最後一遍,不許說話,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們會問你們事情,你倆再不配合,就等著!!”說著武七又嚇唬了他倆幾句,這才把嘴巴給這兩個人打開,這倆人到真是不言語了,武七把飯碗放在地上轉身揚長而去。


    “大哥,吃飯可以,給我們解開手上的繩子啊?!!”


    小酒館裏陳誌明聽完陳明遠的話後沉默了半響說道,“我不多耽誤你的時間,第二個問題,陳家目前的狀態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還有必要救麽?嗬嗬,上次柳青柳組長要的名單我已經給了,可是陳四還是死了,我能猜到,有了這一片礦,莊心那邊也不過是快刀斬亂麻變成了鈍刀割肉而已,為什麽計劃不是保護重點人而是一份死亡名單呢?!”


    “族長爺爺,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怎麽看待目前的莊心綠洲的格局,”陳明遠雖然嘴裏簡單的嚼著花生米,但是實際上他嘴裏是充滿了苦澀,


    “實話實說,莊心目前的狀態已經利欲熏心了,我們充分利用這一點要讓她上當並不難,但是關鍵她有一個神秘人為她當軍師出謀劃策,這個人確實比較厲害,大人,哦不新月那位的遇刺就是這個人的手筆您肯定也知道了!”陳明遠如是說。


    “現在的計劃是我們不僅要保住陳家,也要把這個人帶走,如果帶不走也要讓他消失,現在雙線並行,他一定會采取鈍刀子割肉的方式一點點鏟除陳家,所以我們要給出死亡名單讓他和莊心之間有些問題,當然陳家的重要保護名單您也要準備好,明天這些要被保護的人都要去到礦上,這一點您一定要記住!!”


    “可是這樣,明天的人都在礦上,家裏不會就...”陳誌明立刻明白了,“您放心,他肯定會動手,但應該會在我們的把握下,把陳家的叛徒一並鏟除掉!!”這個時候陳明遠的嘴裏已經苦澀到了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甚至於他的臉上都青筋暴露,然後冷汗似水的流了下來,他的這個樣子,讓陳誌明有所察覺,“明遠,你怎麽了?!”


    陳明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族長爺爺,這個時候我是特工陳明遠,我不能再說了!您今晚一定要把要保護的人都準備好,明天帶到礦上,務必!”說著他似乎大汗淋漓一般,端起眼前的酒杯繼續說道,“族長爺爺,做任務的時候我不能喝酒,但是您是長輩,我要敬您一杯,敬未來的陳家!!”


    說著他把小酒盅碰了碰有點發愣的陳誌明的酒杯上,然後一仰脖幹了,衝著還在發傻的陳誌明點了點頭,把酒錢放在酒桌上,站起身來戴好鬥笠,匆匆的走出了小酒館再也不見。


    陳誌明有些木訥和機械的把酒杯放在唇邊一飲而盡,喃喃自語道,“為了未來的陳家!!”說著他也緩緩起身,慢慢的無聲的離開了小酒館,他那蒼老的而不時抖動的身影是顯得那麽孤寂,小酒館的老板慢慢的走了過來收了酒錢,看向陳誌明那蒼老的背影說道,“哎,能哭就哭吧!再不哭出來,人都要壓垮了!!”


    武七在閣樓上的窗口靜靜的坐著,他看見一個鬥笠匆匆的在街角一閃,然後石莉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兩個人在街角交錯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然後一前一後向閣樓方向走來。


    武七知道那邊的任務基本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對兩個慫貨的訓練了,他突然覺得那兩個慫貨哪裏有點不對,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送飯的時候光顧著生氣,忘記給那兩個家夥解開手上的繩索了。


    他趕緊從窗口跳下,從樓梯上一路跑下,然後匆匆來到雜物間門口,打開門一看,隻見兩個人跟癩皮狗一樣的躺在地上正喘著粗氣,而門口的兩個飯碗居然吃個幹幹淨淨!!


    “我去!!”武七不得不佩服這兩個潑皮無賴,居然沒有手能把飯吃的幹幹淨淨,看來這種市井小人的小聰明也不是蓋的。


    武七把飯碗摞起來,然後隨意的一問,“不好意思啊!剛才著急辦事,忘記把你倆的手上的繩子解開了,不過你倆真有本事,居然吃的幹幹淨淨,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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