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我們合作,你還擔心個屁?!!”武七滿意地說道,“我實話實說,沒有我們你也完成不了對陳四的刺殺,就算完成了你到那位主子麵前你也得不到富貴,主子多疑不奇怪,但鼇大爺那邊你很難過的,所以你就得多完成任務,這次任務做好了,那場富貴和鼇大爺的人頭你就都可以得到了!!當然,前提是你倆都得聽我們的...”


    說著武七把他倆的腦袋湊在自己的腦袋跟前,嘀嘀咕咕的幾句,然後說道,“事不宜遲,趕緊去匯報!!錯過時間,富貴就是鼇大爺的了!!”


    黑三眼珠子都藍了,拉著瓜皮帽王二皮就跑,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武七嘿嘿一笑,然後看向外麵的藍天白雲,雖然天色才剛剛大亮,但是他覺得真的很好,“秋高氣爽,真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日子啊!!!看前麵,那黑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呢啊啊!!!!”


    甩著戲腔,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而站在遠處的柳青倒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個臭小子!!”她一個縱身也跳下房頂,轉眼消失不見。


    快八點鍾,陳誌明的車終於到達了新礦邊上,正如陳明遠所說,這個礦原來就是一個老坑,在第一代開拓綠洲的時候就已經發掘了黃金,但是很快這個地方就荒廢了,因為上麵的黃金礦雖然距離地麵並不遠,但是礦藏量很小,所以挖掘不超過2年就已經沒有了,而整個綠洲正在大規模的建設,這個老坑也就很快荒廢掉了。


    畢竟綠洲早期開發力量比較薄弱,而且很快就發現了更大規模的礦藏,集中力量進行全力開采,是早期綠洲的開拓資金根本,根本容不得耽擱和細琢磨。等整個綠洲都開采的差不多了,綠洲又迎來了交接的情況,以及各種開銷日益增大的現象,尋礦和進一步挖掘資源的工作就加大了難度。


    但對於統治者而言,他就有同投資教育的難題選擇一樣,是繼續的節流還是繼續的開源,因為這樣的問題往往並不是單一出現,往往是像孿生兄弟一樣同時出現,市場飽和和內部成本過大過高,所以就算領主大人說到底他也相當於是一個企業的負責人,思考這樣的問題也是極為頭疼。


    所以一般到第二代為了應對這樣的問題,往往難以遏製住節流,隻好選擇開源,也就是發動對周邊綠洲的進攻,以加強貿易和不平等的稅賦來增加自己的開支。


    但是開支增大,軍隊就開始膨脹,不打仗養不起,打了仗才可以勉強應付,這幾乎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所以莊心頭疼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開始她還通過一些局部戰爭對周圍的小綠洲打打算盤,但隨後精明的她就發現根本不合適,出動一次軍隊征討,少則也要幾百個億,可是就算把整個小綠洲搞定,能夠得到的也不過幾十個億,還有一大筆債務和一群嗷嗷待哺的老百姓,這買賣實在虧得很。


    所以她這幾年一直是養精蓄銳,等待新的綠洲出現再準備動手,另外就是不斷督促老臣子這邊把手裏的礦藏進行一定的深度挖掘,不過這裏又出現了一個新問題,老頑固們是見識過綠洲怎麽荒蕪的,所以死命不肯,這就成了朝堂上的老生常談的拉鋸戰。


    迫不得已,你們不肯開源老娘就給你們截流!!莊心一賭氣就開始不斷的停掉各種民生工程,甚至還發行了一段時間的莊心幣,結果因為不太懂經濟,再加上公中的資源不足,導致莊心幣推出掠奪了一圈老百姓之外,最後維持不下去了徹底荒廢掉。


    這麽折騰下去,所謂的貨幣改革的失敗,以及節流變成截流,尋礦的難度本來就大,最後幹脆徹底尋不下去了,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說,發現不了新礦也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總而言之,是言而總之,莊心這些年折騰的就是這樣的女王野心和新老之爭的反反複複的拉鋸,現在選擇好了莊毅的新月這個目標的時候,正好礦藏徹底枯竭了,莊心終於失去了耐心,準備舉起了屠刀拿陳家來作為開戰的祭旗,可是偏趕上陳明遠跑來,說新礦找到了。


    望著這個老坑,陳誌明想了想這麽些年的結果,還真是感慨萬千,瞧瞧莊毅,再看看莊心,你光說運氣,那麽莊毅就來過一趟,就找到了,可是這守著這麽多年愣是發現不了,這難道隻是運氣問題麽?!


    陳明遠走了過來,衝著陳誌明和大長老鞠了一躬說道,“礦藏已經打開了兩個洞,都證明有琥珀石的,而且量並不小!!”說著陳明遠伸手把紅絲綢包裹的礦石遞給了大長老和陳誌明的手上觀看。


    大長老看了看礦石,確定無疑是琥珀石,又遞給了陳誌明,大長老一雙渾濁的老眼忍不住滴下淚來,陳家啊陳家,要不是這礦,恐怕這會早就幾百口子被開刀問斬了!!


    “明遠啊,你們是怎麽發現的呢?!這可是老坑了,荒廢多少年了,再說這個礦在下麵有多少米啊?!!”大長老也是懂的,急忙拉住陳明遠問個不停。


    陳誌明則在一邊沒有說話,他讓陳明遠陪著大長老到臨時搭建的長棚裏先談談,自己則開始張羅整個歡迎儀式,而且莊心極有可能當眾宣布這個新礦的開采儀式和新聞發布會,這些都要有人張羅的。


    而現在帶過來的陳家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搞技術的,期間能夠幫他忙的也就隻有他自己的這個房頭的人了,不過好在人多力量大,總算是早上九點多一點點,所有的會場都布置完畢了。


    宮裏來人說鑾駕已經啟動,預計一個小時後會到達,陳誌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回到長棚裏喝上一口水,看到大長老坐在那裏臉色雖然好一些,但仍然是十分沉重,陳誌明看了看四下沒人,坐在旁邊緩緩開口道,“大長老,你是不是擔心這裏有什麽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啊,明遠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怎麽會有問題?!我是擔心陳家並不會因為有了這一片新礦就會逃避災禍了啊!”大長老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初陳家就不該弄能什麽長老會,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大長老,現在說這個也隻能是歎息而已了,試想現在不足一個月了,誰都知道那位到底怎麽想的,所以當務之急是拖字訣了!!”陳誌明抖了抖衣袖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這些人都到這個礦上了,按照計劃行事就是了,就像您說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了,現在三代們都在新月過得好好的,我們還怕什麽?!”


    “誌明,我的意思是我們真的需要反思,我年紀大了,死不足惜,但你還年輕,你想想,如果這一次陳家真的可以保全你活著,你將來怎麽帶領陳家人建設這裏,重新煥發這裏?!!”大長老帶著幾分沉痛的心情說道,陳誌明聽到這裏,眉頭深皺,但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大長老的話還沒說完。


    “你剛才去忙,我跟明遠那孩子聊了幾句,他言語不多,但我已經知道這孩子在新月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新月那裏生機勃勃,和我們這裏的死氣沉沉有著截然不同的狀態,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大長老緩緩的站了起來說道,“這裏終將要變,陳家是死是活尚且如此,該死的總就會死去,該要活下去的終究要想辦法活下去,那麽固守頑固的死去,還是改革創新的活下去,這個問題對於我們陳家不應該是問題,可是!!”


    大長老的花白胡須抖了起來,然後他用手一指那不遠處的老坑說道,“難不成我們陳家就永遠是那個老坑麽?難道我們就不能是下麵的新礦麽?!!誌明啊,你的半輩子都在做老臣子,想著各種辦法維護和維係陳家的周全,可是我們除了讓孩子們投奔希望,我們如果能活下來,我們要不要改變呢?!!”


    “還是這個話,我已經八十開外了,死不足惜!!”大長老手撫花白胡須繼續說道,“可是你呢?還有陳家這些中堅,明遠這孩子跟我說,新月是希望,可是新月那位更希望我們這裏老樹開新花,我們不僅要保住這些中堅人才,更要改變思維,所以...”


    大長老轉身徐徐走了進來說道,“無論陳家將來如何,你要挺住!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我不做這個大長老了,無論我有命沒命,誌明,你記住了!長老會將來一定要取消,如果我沒有死在這裏的那位的屠刀之下,我也會鼎力支持取消這個勞什子的長老會,為了陳家的明天和未來,誌明你一定要記住!!”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這不僅僅體現在焦急的陳家人的臉上,也體現在同樣焦急的莊心的內心之中,可是王家的顏麵,太陽女王的尊榮,所以她也隻能端坐在禦輦上等著慢吞吞的隊伍往前走。


    本來她可以直接用轎子和幔帳圍上,躺在裏麵都沒事,問題是自打她知道了目前民眾已經知道了綠洲上資源枯竭的情況,她就必須一正視聽,端坐在這沒有遮擋的禦輦上,以她的王的威嚴來維係這綠洲上的統治,這一點絲毫馬虎不得。


    可憐的莊心出來的不是時候,此時已經上午九點,大太陽已經出來了,早上還藍天白雲,到了這個時候,卻變成了晴空萬裏,萬裏無雲,那毒辣的大太陽曬得莊心昏昏欲睡,偏偏由於出行隊伍人數過多,她的禦輦走的極為緩慢,莊心已經被曬得有些發暈了。


    估計再這麽走下去,莊心恐怕真的要暈菜了!!莊心一看總算是出城了,路邊的行人稀少了,趕緊把幔帳圍上,總算是不曬了,急忙招人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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