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聽了這番話,無不震驚。


    他們震驚的不是秦夫人的一番話,而是她真的就是覃家的傳人。


    那麽她給霍良尊下毒,就很有據可考了。


    在場的人雖沒人說話,可大半人心中都已將她當做了下毒之人。


    傅百漠在一旁也驚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看秦夫人,又看向了一旁的秦鶴鳴,眼中似是無波無瀾,卻又波濤洶湧,秦鶴鳴也回望著他,眼中卻是滿目悲傷。


    當年覃家被滅門的時候,傅百漠正被師傅鎖在地下室,而那之後,秦鶴鳴就失蹤了。


    傅百漠又想起之前秦鶴鳴問過自己是否想要解毒的話,難道,他一直待在秦夫人身邊,是為了打探朝夕蟲的下落?


    可是,他明明說過,自己不會用朝夕蟲,他這又是何苦。


    覃家的事,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若非那禽獸想要用朝夕蟲控製他,又怎麽會蠱惑霍良尊去設計覃家。


    傅百漠看向秦夫人的眼中已滿是悲涼和同情。


    霍傾城此時見秦夫人終於吐口,立刻乘勝追擊,繼續道:“你終於承認自己就是覃家的餘孽了,還敢說不是你下的毒!”


    秦夫人看著霍傾城卻道:“嗬,是啊,我是給他下毒了,從我入府第一天起,他在我院子裏吃的每一口飯,喝得每一口水裏麵都有毒!”


    霍曼月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抓秦夫人的臉,“你這個毒婦!虧得父親對你那麽好!”


    秦鶴鳴上前將她輕鬆拂開,霍曼月身體向後一倒,林易天上前一步將她拉了回來。


    秦夫人一動不動的看著霍曼月道:“他對我好?曼月小姐,你可知你父親,便是當年殺我全族的罪魁禍首?你可知江忠是怎麽死的?他確實替你父親擋了災,但是並沒有像你父親說的那樣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嶺南,死於我覃家的百枯之毒。”


    “你騙人!就算我父親殺你覃家,也一定是你覃家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曼月繼續道。


    “嗬,傷天害理?我覃家唯一做錯的,不過是沒有幫你爹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罷了!”秦夫人紅著眼道。


    曼月眼淚再次奪匡而下,對著秦夫人大喊大叫:“我不信!你說謊!你這個騙子!毒婦!”


    秦夫人倒是不為所動,但是她身後的人卻聽得不悅,想要抬手開槍,林易天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曼月身前,雙目冰冷的看著那人。


    秦夫人見狀立刻抬手製止,又看著林易天,眼中神色略有緩和。


    “林少帥,之前江忠的兒子劫持我,意欲取我性命,是你救了我一命,這個情我記得,隻是如今這事,說白了不過是我覃家和他霍家的家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況且,不管你信不信,那鶴頂紅不是我下的,我是想讓他死,可鶴頂紅太過便宜他了。”


    不知為何,林易天卻信了秦夫人的話。


    事已如此,秦夫人再分辨也無用,所以她沒有必要說謊。


    若是如此,那鶴頂紅又是誰下的?


    林易天思索的時候,霍傾城卻不幹了,上前拉住林易天,眼中再次蓄滿了淚水,“易天,這人最是狡詐,不要聽她胡說!如今她已經承認了給我父親下毒,你快幫我殺了她,替父親報仇!”


    林易天看著滿目淚痕的霍傾城,說道:“傾城,你別急,我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你莫要衝動,最後反而被真正下毒的人愚弄了。”


    霍傾城聞言眼中閃過幾分焦急和不耐,轉瞬後,又歸於平靜,“好,我聽你的,可是她也承認了給我父親下毒,這怎麽說!”


    林易天向床邊一步,看向傅百漠道:“先生,可能查出霍良尊身中何毒?”


    傅百漠的餘光掃過秦夫人,這才緩緩道:“霍爺身中了兩種毒,一種叫千月,為慢毒,日積月累毒入肺腑,卻並不致命,頂多讓他平日體弱多病,力不從心,卻不致命;另一種就是鶴頂紅了,見血封喉,可下的劑量卻很小,所以也不是沒救,萬坤丹就可解了其大半的毒性,隻可惜鶴頂紅和千月相衝,萬坤丹沒了效力,這才無力回天。”


    想必下毒的人,並不知道他曾中了千月之毒。


    鶴頂紅的劑量很小,可見下毒之人本意並非是要取霍良尊性命。


    秦夫人聞言將手裏的一個盒子打開了,裏麵是一粒接近半透明的白色藥丸。


    “這是朔仲,朔仲本無毒,尋常人吃了還能補身,可是若給用了幾年千月之毒的人用,卻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人死前能在床上躺上七天七夜不斷氣,表麵平靜祥和麵露微笑,其實身體卻時時刻刻都在受著萬蟲蝕骨之痛,真的十分適合他呢。”


    秦夫人拿起朔仲,看了幾眼才繼續道:“這才是我給他精心準備的死法,本來是打算一年後用的,如今真是可惜了。”


    這話說完,室內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道這手段實在太過狠毒了。


    秦鶴鳴將藥丸拿給了傅百漠,傅百漠拿起藥丸聞了聞,衝林易天點了點頭。


    嶺南覃家,用毒一向高深莫測,這才符合她們的做派,那鶴頂紅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她怎麽可能會用。


    林易天心中已然信了,轉身對臉色不佳的霍傾城道:“傾城,看來這鶴頂紅確實不是她下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不知那小娟身世如何?”


    他倒是懷疑是亂軍的所為。


    霍傾城看著林易天,眼中閃過幾分茫然和躲閃,“那我就不知了。”


    林易天點點頭,霍傾城能查到秦夫人已經很了不起了,誰家府內還沒個奸細啥的,估計小娟是哪個派係的亂軍派進來的也說不準。


    林易天對秦夫人道:“秦夫人,這毒雖然不是你下的,可是你給霍良尊下了千月之毒是真,想用朔仲害他亦是事實,我不得不將你暫時關押起來。”


    秦夫人看著林易天卻笑了,“關押?小子,你沒看見我這幾杆槍在這呢啊?”


    林易天一笑,也拔出了槍:“秦夫人將這裏的人都殺了,恐怕也走不出這大門吧!”


    秦夫人卻笑得更盛,“那樣也好,大仇得報,我又何必苟活於世呢?隻可憐了,這麽多人要給我陪葬。”


    房內的一台太和管事們聽了這話有些心驚,不免瑟瑟站在一起,免得對麵那女魔頭真的發瘋,真的將他們殺了陪葬。


    林易天又道:“秦夫人說笑了,說罷,您還有什麽把柄,讓我不得不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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