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境情報快馬加鞭送回洛陽之時, 邊境早已是風雨欲來之狀。


    一場雪災, 狄戎、匈奴、鮮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受災,而大衍朝本就地處北地, 糧食完全沒有穩居中原的晉朝多,因此在狄戎等族生存受到威脅時, 他們凶狠的目光全都投放到了晉朝身上,早就已經是在暗地裏調兵遣將、蠢蠢欲動。


    衡玉從大將軍府回到自己的宅子後, 很快就將素蘭和吳瑜從演武場叫了過來,把情況向她們大概介紹了一番。


    素蘭最先穩住, “將軍, 狄戎受災最為嚴重, 最先坐不住的一定也是他們, 其他幾族定然都存著坐山觀虎鬥的念頭,如果我們出現疲態, 這些人定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吳瑜也穩了下來, 沉思片刻,說道:“狄戎騎兵剽悍,北境中隻有左軍乃騎兵,而寧衛軍又是獨立於北境軍隊的, 這一次去狙擊狄戎的先鋒軍應該是我們與寧衛軍, 將軍該早做打算。”


    衡玉轉著手裏的茶杯一時沒說話,片刻後抬頭, 出聲問道:“素蘭, 京中可曾來信?”


    話題直接從狄戎跳轉到京中來信, 即使素蘭一直打著精神傾聽衡玉的話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緩了片刻,素蘭沉聲道:“算著日子也就今天了。”


    “那先等京中來信再做定奪。”


    這一次晉朝麵臨著非常大的危機,前有狄戎,後有匈奴、鮮卑虎視眈眈,最大的敵人衍朝此時也將很多注意力投放到晉朝身上。她率領左軍,必要親赴前線戰場。在戰場那裏消息定然會有些滯後,所以很多布局都必須要別人來配合她的行動。


    這的確是最危險的時候,但也是最合適的時機了。


    如果宋軒身體能堅持得住,她想讓宋軒從洛陽趕來雍城,配合她完成這一次行動。異族和衍朝將晉朝視為獵物,她則想要趁這一次時機在異族和衍朝身上狠狠啃下一塊肉,令他們大傷元氣,即使這一次沒辦法將這些政權全部打散,至少衡玉也要讓他們在二三十年內再無東山再起之力。


    吳瑜有些弄不清楚衡玉的用意,反倒是一直貼身伺候衡玉的素蘭有些了悟衡玉背後的意思。


    沒有讓三人等太久,很快就有駿馬疾馳於官道上,直往雍城而來,進入雍城後緩下速度往衡玉的宅子過來。


    拿到京中來信後,衡玉將腰間綁著的彎刀拔出鞘,在信封上狠狠一劃,重新將彎刀扔進刀鞘裏,取出信封裏裝著的信紙。


    打頭第一封是伯父宋禰寫的信,信上主要介紹了朝中的一些情況,除此之外還談到了宋軒的身體狀況。


    “……入冬之後,身體每況愈下,明初所列藥方每日煎熬服用,依舊毫無起色,悲哉痛哉……”


    在最後四個字上,墨跡濃到有些暈染開。


    衡玉的指尖下意識描摹著這一團墨跡,似乎能透過這一團墨跡對宋禰心中悲痛感同身受。


    最引以為傲的子嗣,聰穎明理,才思敏捷,身體卻一直不好。


    父母對於身體不好的兒女總是會多幾分關注偏疼的,更何況宋軒還是這樣的優秀,從來都是比宋禰要求的做得還要更好。


    若不是身體已經差到了一定地步,以她伯父的心性是定不會寫下這句話,情緒外露到了這般地步。


    食指指尖染上了一些墨跡,衡玉將宋禰的信移開到旁邊放著,心裏已經將讓宋軒過來配合她行動的想法徹底否決了。


    第二封信則是宋軒寫給她的信。


    衡玉沉默著將信紙展開。


    “昨日軒於書房靜坐,莫名心緒不寧,夜晚熟睡,突然咳醒,手帕染血。窗外風雪大作,軒靜聽片刻,心中思緒起伏跌宕。”


    紙的正麵,隻用衡玉熟悉的字跡寫著這麽一句話。


    衡玉有些奇怪,往背麵翻去。


    背麵的字跡頗為潦草,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急匆匆寫下的最後字跡,又或是一個手腕無力之人握不住筆,幾經顫抖方才寫好的一行字。


    “功名無功名,謀略無所出,坐困洛陽,所學二十餘載,所負頗多。”


    僅此一行,再無他言。


    衡玉閉上了眼,推翻了心底定奪。


    這一次前來雍城出謀劃策與否,她決定把選擇權交到宋軒手上。


    若是命數當真無法挽回,那她便助她最為親近的兄長,求仁得仁。


    *


    閱過信後,衡玉先讓素蘭與吳瑜兩人離開,她則起身去了書房,快速寫了回信,連同她擬定的新藥方一道命人快馬加鞭送回洛陽。


    四日後,宋禰收到了衡玉的回信。


    信封裏裝著她給宋禰和宋軒各自的回信。


    在給宋禰的回信裏,衡玉將如今邊境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遍,再把她當初與宋軒的約定寫在信中,最後提出她最初的打算,以及為何要突然改變主意將選擇權交到宋禰手裏。


    看完信後,宋禰整個人在一瞬間恍若憔悴了十歲不止。


    求仁得仁。


    在長子身體衰敗下來後,他就去請了宮中太醫為長子診治,診治之後太醫告訴他如今長子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若是精心調養不思不慮,興許還有轉機,若是……


    可他的軒兒如果終此一生都隻能困於洛陽,沒有一展抱負的機會,最後在洛陽鬱鬱而終,這難道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隻是洛陽與雍城相隔甚遠,如今天氣嚴寒雍城又是苦寒之地,統籌一方又需要何等殫精竭力,軒兒的身體怎麽能支撐得住。


    他的長子性情恭順,機敏至此,若是他瞞下這些事情,也許長子懂事體貼不會怪他,但又是否會遺憾?


    明初啊明初,你還真是給了伯父一道難以抉擇又讓人痛徹心扉的選擇題啊。


    宋禰於書房枯坐一夜,宋禰的夫人宋寧氏聽聞後匆匆趕來書房,看完信後緊緊拽著宋禰的手失聲痛哭:“如今軒兒的身體狀況已經差到如此地步了,怎能還讓他去雍城謀劃?我不需要我的兒子青史留名,也不希望他撐起宋氏門楣,隻希望他一世安康喜樂,這樣的要求難道很高嗎?”


    宋禰輕輕拍著妻子的背,沒有出聲安慰。


    痛哭片刻,宋寧氏終於慢慢緩和下來。她重新淨過臉後,轉身望著宋禰,麵容堅毅,往時柔和的眉眼冷硬異常。


    宋禰與她對視,好像已經能猜到了對方心裏所想。


    她一字一句道:“讓軒兒去吧。”


    “夫人!”


    “我的兒子,若是死在戰場求仁得仁,我雖悲痛亦可以釋懷。但若是你我瞞下此事,日後軒兒得知,他如此懂事必然不會怪你我,但以他的性情必會責怪自己,如此,我方才會痛徹心扉無法釋懷。宋孝寧,你該知我知他。”


    宋禰沉默片刻,終於輕聲歎道:“我知。”


    “如今天色已晚,等明日你便親自將信送去給軒兒吧。”宋寧氏一錘定音。


    強打著精神作出這樣的決斷後,宋寧氏整個人就疲倦了下來,“回去休息吧,近來朝廷事務繁多,莫要勞累了自己,陳平宋氏還需要你好好撐著呢。”


    宋禰站起身,親自扶著自己的夫人一道回房。


    第二日一清早宋禰就醒了,梳洗之後拿著衡玉的信,親自去宋軒的院子給他送信。


    衡玉與宋軒兩個人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如果某一次突然沒有書信來往了,以宋軒的才智定然要起疑的,所以衡玉寫給宋軒的回信有兩封,一封是完全裝作無事的樣子與宋軒絮叨近況,另一封則是邀請宋軒前來與她一道謀劃。


    而這兩封信哪一封到了宋軒的手裏,還要看宋禰和宋寧氏的選擇。


    畢竟這種事情,也要考慮父母的想法。


    宋軒早就起床了,入冬之後他就很少睡安穩覺,即使躺在衡玉設計出來給他使用的炕上,依舊覺得手腳有些冰涼。


    得知宋禰過來,宋軒原本想要出去迎接,但宋禰已經先一步進來了。


    “這是玉兒給你的信。”宋禰沒有隱瞞,把兩封信都給了宋軒,以宋軒的才智,從這兩封信上就能看出他的態度了,“看完信後,你自己做決斷吧。”


    輕歎一聲,宋禰拍拍長子即使穿著厚重的衣服依舊顯得孱弱的肩膀,還是沒忍住多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多吃一些東西,你看入冬之後你瘦了多少。”


    宋軒起身,輕笑道:“勞父親掛懷了。”


    又多聊了兩句,宋禰就告辭去上早朝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洪遠的折子在昨日已經送到了宮裏,今日定要要好好議事。


    宋禰不需要宋軒送他,宋軒便在自己的房間目送著宋禰離開。


    宋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院子裏,宋軒倚著門,懶懶望著梅樹枝頭盛放的紅梅,昔日之景一點點浮上心頭。


    看得有些失神,宋軒笑了笑,走回內室,伸手拿起衡玉所寫的兩封信。


    兩封信有著一樣的信封,信封外都寫著“宋軒啟”三字,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一封信薄一封信厚了。


    回想起父親剛剛有些失態的表現,宋軒將偏厚的那一封信扔到桌麵,而將比較薄的信用刀拆開。


    “邊境告急,匈奴、狄戎、鮮卑三族異動,衍朝虎視眈眈,玉欲邀請軒堂兄前來一同謀劃,共同斷異族與衍朝後路。”


    寥寥數行字。


    宋軒唇色白到偏紫,這封信明明很短,宋軒卻一字一句閱讀了一遍又一遍,嘴唇輕抿,越發顯得沒有了血色。


    原來這就是父親剛剛神色有些異樣的原因。


    第二封信不用看,宋軒也猜到上麵所寫的內容了。


    此乃他所求所願,但在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知他、要不要把這封信交給他之時,明初與父親母親又該是何等糾結?


    宋軒抬手捂住自己心口,緊緊閉上了眼睛。


    入夜後宋禰方才回了宋府,用過晚膳後親自去宋軒的院子見他。


    “軒兒決定了嗎?”


    “是。”宋軒輕而堅定有力道。


    頓了頓,他又接道:“父親,對不起。”


    宋禰笑得柔和,“父子之間,哪裏用說對不起。”


    書房裏的氣氛有些不對起來,宋軒轉移了話題,問道:“今日朝中可有了決斷?”


    “還沒有,這朝廷啊,有人擔憂局勢,有人趁機渾水摸魚,多的是為自己考慮的人,擾人得很,不說這個也罷。”


    宋禰換了個話題,“玉兒在折子裏提到需要有人前往邊境一同謀劃要事,你、傅景初、儷子緒等人全都被提到了,以你當日謀劃羌人之功,若你想去朝中定然無人有異議。”


    宋軒想了想,“景初、子緒兩人與軒還有玉兒交好,他們的才學軒也是極為推崇的,若是朝中需要人手,他們對此也有意願的話,倒不是為一個好的選擇。”


    畢竟選了與自己交好的人前去,他們之間的合作方才能夠更加順利。


    *


    五日後,自朝中撥下一大批糧草,隨著押運糧草隊伍一道前來的,還有宋軒、宋放、傅逸、儷玄四人。


    宋軒、傅逸、儷玄三人前來主要是為了配合衡玉的行動,宋放則是被宋禰強塞進隊伍裏混資曆順便照看宋軒的,還得了個不大不小的糧草官職位。


    出發之時宋軒為了讓父母放心,一直強撐著,上路之後就沒有再強撐著,他坐著的馬車裏一直有劇烈的咳嗽聲傳出來,傅逸與儷玄單是聽著都十分擔心。


    但越是這樣的情況,宋軒越是體現了他的韌性,雖然身體一直不適,但還是堅持著與隊伍一起行進,沒有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拖累了隊伍的進度。


    十日時間,緊趕慢趕隊伍終於抵達雍城。


    隊伍進城的時間是在下午,衡玉在隊伍靠近雍城時就得到了消息,與素蘭以及另一位副將交代好後,隻身上了馬趕去大將軍府迎接宋軒。


    她剛到大將軍府,後腳宋軒等人也坐著馬車趕到了大將軍府。


    衡玉下馬,親自將馬車簾子掀開,靜靜望著馬車裏穿得厚實但依舊看得出消瘦憔悴的人。


    衡玉伸出一隻手,宋軒會意,微笑著把修長的右手搭在衡玉手上,在衡玉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黑了不少。”他說衡玉。


    “今後他人再說宋氏雙玉,玉定然不依。軒堂兄憔悴了不少,洛陽的小娘子們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怕是都認不出你來了。”衡玉回道。


    一載光陰未見,卻生生有了些物是人非之感。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笑開。


    傅逸、儷玄還有宋放一一過來與衡玉見禮,五人沒有在門口多呆,一道進了大將軍府拜見洪遠。


    拜見過後,傅逸與儷玄都在大將軍府住下來了,而衡玉則帶著宋軒還有宋放回了她的宅子裏。


    三人回到宅子裏,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宋放覺得氣氛有些沉悶,蹭了蹭鼻尖試圖活躍氣氛,“宋明初將軍如今是越發威嚴了啊。”


    “放堂兄也不錯,你如今可是混上了糧草官這一肥差。”衡玉很不走心地進行著商業互吹。


    宋放頓時哀怨。一個六品糧草官和正三品將軍能一樣嗎,是的,在執掌左軍後衡玉就從正四品武將升到了正三品的位置。


    不過也沒什麽,宋放也知道衡玉在活躍氣氛,所以還是勉勉強強不回懟衡玉了。而且他也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他的確沒有衡玉與軒兄長的才能。


    “你們舟車勞頓,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日再寒暄。”衡玉起身,招呼著兩人去休息。


    宋放和宋軒住的院子都是宅子裏數一數二的好院子。命她身邊的婢女將宋放送去住的院子,衡玉親自領著宋軒去他住的院子。


    “此戰避無可避,寧衛軍已經與狄戎出現小規模交鋒了,大戰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來臨了。”衡玉瞥了眼宋軒,“軒堂兄這幾日先好生在院中休息,稍後我會讓人將我手上的所有消息都送去給你。”


    “勞煩玉兒了。”宋軒輕聲道。


    雪漸漸下得有些大了,衡玉撐起手裏緊握的傘,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到宋軒麵前,宋軒接過衡玉手裏的傘給兩人撐著。


    兩人繼續走著,不多時,宋軒出聲打破了這種靜寂,“當日在看到你的回信前,軒欣賞了院子裏初開的梅花,就突然想到了以前的時光。”


    那樣的時光,被記憶所修飾,已是歲月靜好。


    “年少之時的時光,溫和從容,走得很輕很緩。亂世之中能得這樣的時光,已經是頗為難得。如果當真是命數所限,那軒隻希望記憶中的最後時光,轟烈而引後人遐想。若是命數允軒多活許多時日,那麽這樣一次轟烈的時光,也足以慰藉餘生。”


    “明初,軒知你懂我。”因為你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求轟烈,不問是否值得。


    “軒堂兄,有時候玉會想,什麽是命數。”她曾在修真界裏遇到最黑暗的紀元,與天爭渡,命數為何,她從不信。


    “隻可惜,玉如今還是無法達到學究天人的地步。”學究天人,把宋軒的命救回來,很可惜,這樣的醫術手段她做不到。


    “軒從不曾怨憤。比起那些自幼顛沛流離之人,軒已是極為幸運。”宋軒搖頭輕笑。


    如果他活在怨憤裏,那就成就不了今日的宋氏玉郎了。


    平靜看待命運無常,這是傲骨也是風骨。


    “到了。”


    衡玉抬頭,發現兩人已經步行到了院子門口。


    “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有四個婢女專門伺候,軒堂兄且回去歇息吧。”衡玉行了一禮,就要告辭離開。


    宋軒把傘遞回給了衡玉,站在院門目送著衡玉離開。


    紅梅被寒風打落,掉在白花花的雪地裏。


    衡玉抬手裹緊了身上的鬥篷,踏著滿地白雪與紅梅,沿著來路緩緩走回自己的院子裏。


    走過紅梅樹林,衡玉突然轉過身子回頭去看。院門前隱隱約約還能看得到一個挺拔的身影。


    衡玉抬手揮了揮,也不知道院子那頭的人能否看清她的動作,隻見那道身影緩緩地,消失在了院門口。


    “係統。”衡玉喊了句係統,“狄戎他們真是選了個好時候搞事情。”


    係統有些迷糊,但它能聽出零話中的嘲諷,默默應了句是的。


    “我有生之年,定然踏平異族與衍朝疆域,為我晉朝一統四海八荒。”


    【零,你不怕功高震主嗎】好多小說裏麵都是這麽說的,某某將軍功勞太高,然後被帝王滅了滿門。


    “功高震主啊。”衡玉輕聲重複,抬手挽了挽自己被吹亂的頭發,抬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


    三日後,左軍出動,往東行進協助寧衛軍行動。


    出發前一晚衡玉與宋軒在書房溝通了很久,等她離開時兩人已經初步溝通出了一個合作的方案。


    緊急行軍一日,左軍與有些狼狽的寧衛軍匯合。


    “將軍。”一個士兵狼狽坐在地上休息,餘光瞥見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立馬站起身來,激動喊道。


    “什麽,是將軍回來了嗎?”周圍人聽到她的喊聲,驚喜地左顧右盼。


    “將軍,真的是將軍!”不少人大聲喊道。


    能被寧衛軍稱為“將軍”的隻有衡玉一人,她們在稱呼何珈時隻會稱呼對方為“何將軍”,即使是何珈自己,對此也並沒什麽異議。


    即使她現在才是寧衛軍的主將,但所有人都知道,寧衛軍的根,還在衡玉身上,也隻有當她出現後,才能讓寧衛軍有些狼狽低迷的氣氛徹底恢複。


    何珈與儷雅、林靜三人走出中帳大棚,目光一直落在迎著眾人的歡呼聲從營地門口走進來的衡玉身上,眉眼含笑。


    “將軍。”林雅與林靜說道。


    “將軍。”何珈坦然笑道。


    三人與衡玉寒暄幾句之後,就把衡玉和素蘭幾人迎進了中帳,何珈自覺將主位讓給了衡玉,讓衡玉開始布置接下來的行動。


    “狄戎既然想要侵犯我們邊境領土,掠奪百姓手裏餘糧,殺我晉國無辜百姓,那這一次我們便讓狄戎有來無回,憑借著我們手裏的三萬兵力,狠狠咬下狄戎一口,最好還能將狄戎徹底打狠打怕,讓他們二三十年內都沒有還手之力,最後等我們休養生息後,就一舉將狄戎納入我晉朝版圖。”


    主位上的將軍,意氣風發、慷慨激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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