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承毅回府的第二天,鈕祜祿氏稱病不出。


    方承毅卻知道,鈕祜祿氏根本不是病了,是被方剛安給胖揍了一頓。聽楊嬤嬤打聽到的消息真相是鈕祜祿氏被打得鼻青臉腫,所以不敢出來見人。


    不僅是鈕祜祿氏,次日方剛安還將方景額拎出來訓了一頓,並且還下令府裏除了每個月錢之外,降了方景額的其他用錢。方景額自詡文人,但卻不是個讀書的料,靠著恩蔭得了個官但也隻不過是個七品筆貼式。


    他那點俸祿連在好酒樓吃一頓飯都不夠,方剛安降了給他的錢,他自然就不能出去與人品酒吟詩了。


    至於烏雅氏,因為是弟妹,方剛安不能直接對她如何,所以烏雅氏沒有馬上受到什麽懲罰;不過鈕祜祿氏和方景額的下場也足夠讓她心驚膽戰的了。


    府裏的事方承毅看在眼中,不過他隻當作什麽也不知道。


    對於鈕祜祿氏和烏雅氏做的事,老太太做的事,老太太和方剛安都沒告訴方承毅,方承毅也就裝做不知道,依舊對老太太和方剛安親近,鈕祜祿氏和二房夫妻敬重有加。


    似乎因為老太太和方剛安沒有將兩人做的事揭穿出來的想法,所以在惶恐不安多日之後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


    原本鈕祜祿氏養傷不出,老太太將管家權給收了回來了。後來鈕祜祿氏傷養好之後,老太太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竟然讓鈕祜祿氏分權,讓烏雅氏與她一同管家,妯娌倆這便明爭暗鬥上了。或者說原本就一直在明爭暗鬥,隻不過因為鈕祜祿氏有老太太支持,烏雅氏沒鬥過鈕祜祿氏而已。


    現在沒了老太太的支持,鈕祜祿氏與烏雅氏是鬥得旗鼓相當,兩人重權貪念之人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對此方承毅是樂見其成,最好兩人鬥得兩敗俱傷才好。


    自回府後,方承毅除了帶著妹妹整日在老太太跟前孝敬之外,就是讀書習武及寫計劃書。


    轉眼到了過年的時候,過年之前方承毅讓楊叔給四爺送了一份年禮。隻惜四爺還沒有出宮開府,來往不方便。


    不過之前四爺已經提過,似乎明年四爺就能出宮開府了,到時也能方便來往。


    “有勞楊叔你了,嬤嬤已經回家了,你也快回家過年吧。”


    “是。奴才謝少爺賞賜。”


    楊嬤嬤一家對方承毅忠心,方承毅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雖沒銷了他們的奴籍,但卻在城內離方佳家不遠處買了一座小院子賞給楊嬤嬤一家,還早早讓楊嬤嬤回去,一家團圓過年。


    今日是楊叔是替方承毅去給四爺送年禮,這會回來稟報,方承毅又厚賞了楊叔。


    紫禁城內阿哥所中,蘇培盛沒跟在四爺身邊伺候而是從外頭抱著一個包袱回來。


    “蘇公公。”


    “奴才給李格格請安。”


    蘇培盛在去書房的路上遇上了四爺的寵妾格格李氏,被李氏給叫住了。


    “蘇公公不在爺身邊伺候,這是打哪回來?”


    李氏擋著蘇培盛麵前,看著蘇培盛懷裏抱著包袱。李格格因得寵,被寵得性子傲慢嬌蠻。


    “蘇公公,你這懷裏的是什麽寶貝,護得這麽緊實。”


    “這爺的東西,李格格您若是想知道就去問爺吧。沒爺的允許奴才可不敢胡亂說話,若是您沒別的事奴才得去書房那給爺送東西了。”


    雖然李格格得寵,蘇培盛等奴才也敬著她,但蘇培盛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可是四爺的大太監是四爺的心腹,莫說是李格格就是四福晉對蘇培盛也得是客客氣氣的;這就跟宮裏的嬪妃對康熙跟前的太監一樣。


    聽蘇培盛這麽一說,李格格臉上神情瞬間不怎麽好,有些尷尬。不過到底是有子有寵多年心機手段不俗,隻是瞬間神情就恢複了。


    “既然爺等著,那你就快去吧,莫叫爺等急了。”


    李格格端著架子說。


    蘇培盛行了個禮與李格格錯身匆匆往書房去,李格格看著蘇培盛的背景帶著諷刺。


    “爺,是奴才回來了。”


    “進來吧。”


    “這是方承毅送的?”


    四爺看著蘇培盛懷裏的包袱頗有些驚訝,畢竟當皇子這麽多年還沒見誰給皇子送年禮隻送一個包袱的。


    “回爺,這是方公子派人送來的。送東西就是楊叔,奴才親自接,沒經過其他人的手。”


    “拿來吧。爺看看是什麽東西。”


    四爺打開包袱,隻見包袱裏放著一本書,一個長形的盒子,還有一個布袋,還有兩個十寸大小的盒子及一封書信。並沒有什麽直接一眼就能看出是貴重物品的東西。


    蘇培盛伸頭看了一眼,沒敢說話。


    四爺打開信看,方承毅在信中述明了所送之禮,四爺看完信之後立即迫不及待地打開那長形盒子,從盒中取出一畫冊打開看。


    “好好好,果然是《秋興八景圖》,這真是真跡啊。”


    四爺將畫小心翼翼地展開放欣賞,四爺是愛不釋手。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康熙喜好董其昌之字畫,宮中諸皇子習字都習董體,其中又以四爺的董體寫得最好。


    方承毅便將辛苦尋來的《秋興八景圖》送做年禮,這也算是投其所靠。


    四爺欣賞了半天才意猶未盡地將畫收了起來。


    又看了那本書,書乃是方承毅親手所寫的計劃建議,數種建議解釋都寫得很清楚。


    “方承毅這小子也算是用心了。”


    四爺將那書與畫一並收進了暗閣裏。


    之後又打開兩個盒子,盒子一打開便傳出音樂聲。四爺和蘇培盛聽到音樂聲都震驚不已。


    “爺,這盒子竟然能自己彈琴!”


    蘇培盛驚呼。


    蘇培盛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四爺卻知道,因為方承毅在信中已經說了這是何物。


    “這是音樂盒。大呼小叫什麽,沒見識。”


    四爺嫌棄地白了蘇培盛一眼,壓根忘了自己也是剛才知道的。


    蘇培盛被四爺嫌棄也不委屈,好奇地盯著音樂盒。


    “爺,這東西可真是神奇啊。不知是什麽人能做出這樣的奇物。”


    主仆倆都是頭一次見,都喜愛不已。


    這東西是方承毅自己做的,方承毅壓根就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清朝還沒音樂盒呢。不止是清朝,整個世界這時候也都沒有音樂盒這東西呢。方承毅不過是想著四爺六月剛得了嫡長子,便想著給小阿哥送份禮物。他思來想去又不知該送小阿哥什麽,便想起自己會做音樂盒,所以便動手做了幾個,除了送一個給親妹妹寧兒之外,餘下兩個就全都送到宮裏來了。


    沒見過之前四爺倒沒多想,見識了之後知道這東西稀罕,四爺也沒告訴蘇培盛音樂是方承毅做的。


    聽了一會音樂,四爺將音樂盒給合上,音樂立即就停了。蘇培盛一直盯著好奇不已,但介於身份不敢說要看。


    小心翼翼地將兩個音樂放到博物架上之後,四爺才打開最後一樣布袋。


    打開布袋一看,布袋裏像是一團藏青色的布料,四爺疑惑,但想起方承毅說的物件,四爺還是將布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這一拿出來可是嚇了四爺一跳,原本裝在布袋裏看起來不大的東西這一拿出來很快就膨脹起來。


    “爺,您小心。”


    不僅嚇著四爺也嚇著了蘇培盛。


    “沒事,讓開爺看看那小子說的羽絨服是什麽東西。”


    四爺將衣服拿起來抖了一下,發現一件開襟衣長到小腿的外衣,這衣服看起來厚但卻是輕飄飄的。這衣服尺寸應該是照著他的尺寸做的。


    四爺將衣服往身套穿到身上,伸展了一下身體,這衣裳果然是依著他的尺寸做的。


    原本屋裏就燒著碳盆,也算暖和,隻是四爺穿上這羽絨服一動,很快身上就熱了起來。


    四爺震驚,隨後大喜。


    “這衣裳還真是件寶貝。”


    “蘇培盛,趕緊伺候爺更衣,爺要去見阿瑪。”


    “爺,都這時候了,您還要去見萬歲爺?”


    “哪那麽多廢話,還不趕緊的。”


    “嗻。”


    蘇培盛趕忙伺候四爺,穿戴好之後,四爺小心翼翼地將那羽絨服帶上,帶著蘇培盛匆忙往清乾宮去。


    清乾宮,這已經封了印的康熙沒有處理政閑,難得得閑正悠然地喝茶看書。


    “萬歲爺,四阿哥求見。”


    太監悄聲進來向梁九功稟報,梁九功又向康熙稟報。


    “老四。他這時候來做什麽?叫進來吧。”


    四爺親自抱著衣裳進來,康熙見著心裏更疑惑。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起來吧,你這時候要見朕是有何要緊事?”


    “皇阿瑪,兒臣新得件衣裳,想獻給皇阿瑪。”


    “衣裳?你給朕獻衣裳?老四,你沒病吧?”


    康熙看著四爺懷裏抱著衣裳,怎麽看怎麽覺得寒磣。


    兒子給他獻衣裳,這還真是沒有過的事,這種事都是後宮嬪妃和兒媳們做的事,他這兒子是搶了他媳婦的事。


    “皇阿瑪,兒子身子好著呢,兒子沒病。”


    聽康熙問他是否病著,四爺滯了一下,尷尬又無語。


    “朕不缺衣裳,你自己留著吧。”


    “皇阿瑪,兒臣得的這件衣裳和別的衣裳可不一樣,您試一試就知道了,兒臣求您了。”


    四爺也是固執的,厚著臉皮求康熙。


    這會又不說是說朝政之事,隻是父子之間小事,所以四爺才求康熙,所以康熙才沒有生氣。


    見兒子堅持求他,康熙知道他這個兒子的脾氣,心裏實在是無奈。


    “拿來吧。朕就試一試,看你說的這衣裳有什麽神奇之處。”


    四爺趕緊拿著衣裳上前,親自伺候康熙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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