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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沒有插手, 但是徐副官可是全程跟進的,雎越河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是門兒清, 倒是對這小雪寶兒有些刮目相看。


    不過自從那一天之後, 雎越河的心思被人家小姑娘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他也不惱, 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反而回家回得勤快了許多, 呆在家裏的時間也成倍增長, 讓人隻想懷疑他這元帥成天呆在家裏頭無所事事的, 莫不是玩忽職守了不成?


    隻是在和小姑娘清淩淩的目光對視的時候, 他總是忍不住移開眼睛,忍不住有點兒心虛。


    汽車正朝天舟區駛去,那是京都房價最高的地區之一, 住著的都是貴不可言的人物,有錢都不能在那裏買下一塊地皮。他們正要朝雎家的祖宅駛去,這一行的目的不是別的,正是常年臥病在床的雎老爺子。


    作為開國元帥之一的雎老元帥因為一次事故,不幸成為了植物人。但是家屬一直沒有放棄治療, 這麽多年來,用了無數的方法去嚐試,無論是音樂治療師、針灸還是別的什麽的, 都試過了。


    不光是家人, 國家也沒有放棄他, 雎老元帥在開國時立下了大功, 半壁江山都是老元帥橫刀立馬打下來的,加上他的孫子驍勇善戰,繼承了爺爺的衣缽,國家越發重視老爺子起來,每個月都有不同的治療人員前來,試圖喚醒雎老元帥。


    今兒個,雎越河正是把駱雪帶過去瞧瞧雎老爺子的,他倒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要是有些微的作用就謝天謝地了,畢竟這麽多年來,一流的音樂家都試過了,也沒有見得有多少用。隻是覺得駱雪的確有實力,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她試試罷了。


    雎越河低聲道,“這件事情,就是帶你過去試試,要是不行也不要有壓力,畢竟這麽多年來那麽多人都治不好……”


    駱雪回過神來,挑了挑那俏生生的眉毛,突然間道,“要是我治好了呢?”


    雎越河一愣,卻沒有反駁或者質疑什麽,雖然認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這小姑娘的性格他是摸了個清楚的,驕傲得像隻波斯貓,說出這樣的話來,斷然是有了自己的成算的。


    雎越河眯起眼睛,那雙暗色的眸子當中閃過一絲光,快得讓人看不清,“若是治好了,雎家將奉為你為座上賓,不忘恩情,要是你有什麽要求,隻要我和雎家能夠做到,我都答應你。”


    駱雪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生得本來就精致得不像個真人,冷著臉的時候更像是一座冰雕,但是這粲然一笑,就像是春山初綻,讓這美活色生香起來,晃得人眼花。


    “我不要當座上賓……”駱雪開口了,細眉一挑,“你幫我還清那八個億就好。”


    雎越河還想要說些什麽,肩膀上麵突然一沉,偏頭一看,這小雪寶兒直接心安理得地把小腦袋往他肩膀上麵一靠。


    雎越河的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都緊了起來,仿佛能夠感受到那細細的柔和的呼吸聲,他深呼吸了幾下才緩緩放鬆了下來,刀光血雨裏頭橫著走的雎大將軍,此時竟然像是一個初遇心上人的毛頭小子。


    然而看到她那毫不設防的睡顏,他那顆又冷又硬的心仿佛塌了一角,軟和得一塌糊塗。


    小狗狗窩在小姑娘的懷裏,小姑娘靠在他的肩上。看起來似乎有點兒溫馨。


    但是他大抵是不知道,這靠著他的雪寶兒,心中想的卻是,她馬上要成為他的大恩人了,利用一下的他肩膀也是提前預支了福利吧??便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享受了這待遇。


    要不然,怎麽說這姑娘當了十輩子的惡人呢?


    ——————


    當雎越河帶了一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姑娘回家的時候,宅子裏頭那些保姆什麽的,立馬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太太,太太正喝茶呢,一聽消息,茶都打翻,趕緊站了起來,風一樣回房間收拾好了自己,就立馬去看看那位小姑娘了。


    要知道,她這大兒子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對哪個小姑娘表示過有意思的,從小就忙著各種事情,也沒有時間搞個早戀,到了老爺子成了植物人之後,又毅然從軍了,練就了一身的生冷煞氣,讓眾位名媛望而卻步,到了最後,雎太太連兒子以後帶個自己的兵回來領證的都想過了,就是怕這孩子以後恐怕要孤獨一輩子了。


    可想而知,雎太太聽到雎越河把一漂亮小姑娘帶回來之後有多麽激動了。不過雎太太還沒有激動多久,就聽說了兒子把人帶去了老爺子那兒。


    雎太太失望不已,還是準備去看看,要是萬一呢……


    安靜的房間裏麵,床上躺著的正是雎老元帥,老元帥被照料得很好,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可以見得家人照料得非常好。


    雎越河打開了床頭燈,小心地把床搖起來,讓駱雪查看,動作輕柔地讓駱雪眨了眨眼睛——這麽一個粗魯的家夥還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駱雪讓狗子查探了一番——這老爺子是使用精神力過度導致的暴動,最後直接讓暴動的精神力摧毀了他的神誌,陷入了沉睡當中,也就是成了當前的植物人的狀態。


    駱雪沉吟了一會兒,這個不難,用她之前修的功法治好是有可能的,唯一的弊端就是因為這功法在這個世界沒有辦法直接修煉,速度大打折扣。但是治好的把握還是非常大的。


    她看了看,回頭勾住了雎越河的衣袖,雎越河衣角被一雙小手拉住,他一低頭,就看到那雙清淩淩得過分,而顯得又幾分冷清的眸子看著他,認真而果斷道,“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你們聽我的,要是治不好,我就自己離開。”


    雎越河看著那雙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駱雪。


    經曆過那麽多次的希望、失望,麵對這麽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有一瞬間的怔愣,床上那個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他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現在卻徒然地躺在了那裏,頭發都變得花白了。他幻想過無數次爺爺重新醒過來,但是當有一個萬分肯定地和他說“可以”,他竟然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駱雪遲遲沒有聽到答案,鬆開了他的衣角,“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駱雪剛剛鬆開他的衣角,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握住了,他低下頭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他看著這個小姑娘細軟的發頂,想起那天她沒有離開精神力暴動的他的身邊,這個小姑娘總是能夠帶來奇跡不是麽?


    “好。”


    駱雪被他認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掙了兩下沒有掙開他的手,“那行,我需要直接在這裏住下……”


    雎太太本來以為這兩位沒戲了,直到打開門,就看到了兒子拉住了那小姑娘的手,瞬間就退了出去,順手還關上了門。太太瞬間明白——兒子這是開竅了啊,還搞什麽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啊,還真的出息了啊……


    直到雎越河帶著駱雪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雎太太一臉慈祥地笑打量著兩人,尤其是看到那姑娘的臉的時候,忍不住讚了一聲,還真是個尤物啊,不然也不能讓她兒子這鐵樹也開花了……


    當聽到雎越河讓她安排一下他們兩個人這三個月都會住在宅子裏麵之後,雎太太更是笑得牙不見眼了,什麽端莊啊啥的都不見了,很積極地下樓安排去了,心中連孫子孫女叫啥名字都計劃好了……


    雎越河回頭淡淡地對駱雪說道,“不用管她,她為人比較熱情。”


    駱雪點點頭。


    要是被人聽到京城貴婦圈子裏頭出了名的不好接近的雎太太為人熱情,恐怕隻能回一個黑人問號臉來表達心中的懵逼了。


    然而當駱雪準備下樓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瞟,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宋之周?他怎麽在這裏?


    或許是駱雪的眼神過於炙熱,讓身邊那位忍不住捏了捏手裏頭軟乎乎的小手,“在看什麽?”


    他從背後環住她,眼神有那麽一點點危險。


    駱雪抬頭問他,“他是我之前的經紀人,他怎麽在這裏?”


    雎越河這才放下了一顆心來,“他是我母親的侄子,因為從事音樂方麵的工作,所以臨時負責了爺爺音樂治療方麵的事宜。”


    駱雪哼了一聲,“辭退他,我不想看見他。”


    雎越河一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好,辭退他。”


    而在另外一邊,宋之周照常給老爺子換幾張碟片,但是也許是因為那個眼神太有存在感,讓他忍不住回過頭來,然而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二樓的一男一女,女孩在男人的懷抱裏麵,兩個人狀似親密地說著話,看上去非常親昵。


    宋之周本來打算禮貌性地回避視線的,但是誰成想,那男人懷裏的姑娘突然間回過頭來,眯著眼睛看著他,突然間露出了一個笑來。


    宋之周一愣,那是——駱雪。


    依舊是那樣的熟悉的高高在上的驕傲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她還是那個光芒四射的巨星的時候的樣子,自信又驕傲,是讓所有人不敢直視的、囂張的美麗。


    好奇心這種玩意兒,就是有能夠讓人撓心撓肺的能力,這個一問三不知的人物,神秘感可以說是夠夠的了,加上那首驚豔了眾人的歌曲,強大的實力加足足的神秘感,可以說是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清早,這本來不算太熱鬧的小天橋下麵,已經被慕名過來的人們圍得水泄不通了,還請了倆交警,把人趕到了人行道上。


    瞧著這天橋上人這麽多,交警也擔心出安全事故,但是這人一圈一圈的,趕都趕不走。


    交警也有點兒納悶,除了音樂學院那個大拿在這兒每天早上來一嗓子,這兒也沒啥新奇的啊,這架勢,和來了一個大明星似的。


    可別說,這會兒,還真得挺有大明星的架勢,更別提這是周末,這三層外三層的,都是慕名過來的人們。大部分都是好奇的,還有一些則是抱了別的念頭,但是統一地期待著那位lxx的再次出現。


    當然了徐小城也是在裏頭的,雖然叔叔沒有回複他,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聯係方式和錄音棚版本的《shape of you》必須得到一個。


    老教授今天起了一大早,精神抖擻坐在邊上,今天不是二胡,是笛子,就連他都一臉期待地朝外頭看著——要知道,他老人家找人找了一天了,硬是一個影子沒有見著,拿著從學生手裏搶走的錄音到處問其他的教授,都說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由此,老教授堅信是哪個隱藏了自己實力的學生,就準備今天人過來好問個清楚。


    但是這一大清早,等了半天,都快八點多了這人影子都沒有見一個,等著的人都急了——也是啊,人家看起來是個流浪歌手,怎麽肯定今天就會來呢,說不定已經去別的城市了?


    大家一提出這個說法,就都點兒信了,有人就在那兒說了,“等到十點吧,不來就差不多了”,也是這個理,反正大家都有手機可以玩,等一等也不礙事。


    倒是老教授胸有成竹——這苗子準是他們學院的,還能跑了不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有點兒吃不準了……


    眼見著九點過了,不少人也耐不住了,嚷嚷著不等了,都走了一撥人了,餘的也有點兒失望了,應該人家是去別的城市了。


    倒是有人安慰道,“隻要她還唱,去別的城市也是有人會發她的歌的。”,這麽一說,大家失望的情緒才好一點兒了。


    議論紛紛的人群後麵,突然間傳來了一陣,聲音不大的“喂”的一聲從話筒裏麵傳出來,懶洋洋的聲音,卻莫名地清晰,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更別提老教授了,直接一個箭步上前了,扒拉開人群過去了。


    今兒個許是圍著的人太多了,一身黑衣的歌手就在人群後頭那片草坪找了一個寬闊的地兒,弄好設備,小秋田已經在邊上搖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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