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媽!”李卿淑見到她的婆婆帶了飯菜過來,急忙起身去接。


    朱月華原是湖北省某個小縣城秀才家的女兒, 從小也是在詩書中熏陶教養長大。朱家老爺不是那種一心隻讀聖賢書, 視金錢如糞土的酸腐秀才。除了平日裏念書之外還會接點狀師的活計, 所以朱家算得上薄有家資。


    而朱氏的丈夫趙東樹趙老爺子家中,也是一個縣裏富甲一方的大地主。趙家人口眾多, 趙老爺子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十一人各有前程。


    照理來說,朱氏嫁進趙家日子該過得不錯。可惜全家這麽多人, 卻隻有趙老爺子一輩子碌碌無為,抱著那點子家當做一個富貴閑人混吃等死。


    在趙啟明八個月大之時, 已經被鴉片折磨的骨瘦嶙峋的趙老爺子終於死在了煙袋子上, 在死前還敗光了家裏的六間鋪子和朱氏的所有嫁妝。


    而朱氏一個寡婦,卻要獨自帶著三個孩子外加一個兒媳婦在那動蕩的年代討生活。


    朱氏此時看上去也一臉憔悴。


    皇帝愛長子, 百姓疼幺兒。


    趙啟明最為朱氏最小的一個孩子,自然會偏疼幾分。哪怕當初結婚的時候,學著他哥玩了一把自由戀愛,把朱氏氣得硬是狠下心一年多沒有理他,直到趙寶楊兄妹兩出生,母子的關係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但是在朱氏的心裏, 由始至終最疼的還是這個小兒子。


    大兒子朱啟德雖然位置坐在趙啟明身邊,但卻及其幸運的沒有受到多少波及, 隻輕微的擦傷了一點。


    朱氏把手裏的食盒遞給了李卿淑後就咬牙切齒的罵道:“孫家那幫子摳門扣到死的東西, 他們自己家蓋個房子還要偷工減料, 那房子倒下來露出的地基隻有這麽淺, 還有那紅磚也都是那些燒廢的廢料拉回來。真是一群害人的東西!那房子蓋結實點, 我兒子怎麽會被落下的房子砸到。”


    我滴乖乖!那麽大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砸下來,即使蓋給國家領導住的房子也頂不住啊。不過李卿淑也知道,婆婆這是正在氣頭上,可不敢駁她的話。


    就在朱氏還在罵孫家的幾人時,趙寶君和趙啟明父女倆幾乎同時睜開了眼。


    朱氏和李卿淑見到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倆人終於醒了,俱都激動地抹起了眼淚。


    “奶……媽……”趙寶君嘶啞著嗓子喊道。


    而在她身側的趙啟明不知為何,看到李卿淑幾人突然激動地哭了起來。


    ****


    趙寶君自從那日醒來之後,就真的多了一個外表有些像茶壺的金燦燦能亮瞎她眼的破神燈。


    之所以說它是破神燈,那是因為按照係統的使用說明來看,隻要這盞神燈從金色擦成銀色的,係統就能實現她的一個願望,而且可以反複使用不限次數。


    聽上去多美好啊!


    可惜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她擦到現在,這盞破神燈依舊是土豪金。


    李卿淑夾了一筷子的菜給趙寶君,十分擔憂的看著她拿不穩湯勺的手:“老公,要不我們還是帶寶君去醫院看看,自從出了事以後她的手怎麽老是一直在發抖。”


    趙寶君急忙拒絕:“媽,我不用。我隻是最近和二妮子她們玩滾輪子,所以手有點累了。”


    “是嗎?”李卿淑意味不明的看了她閨女一眼。


    趙寶君被這犀利的眼神看得一個激靈,急忙往嘴裏扒飯吃。


    “媽,我吃好先去找二妮子玩了。”說完也顧不得還在扒飯的趙寶楊,腳底像是抹了油似的開溜。


    看到趙寶君又把自己一個人扔下,趙寶楊有些著急地隨意吃了兩口也要跟出去,卻被李卿淑拎回了座位。“吃飯就好好吃,你妹就在二妮子那便玩又不跑遠,你急什麽。”


    趙寶楊有些不滿地說:“以前妹妹都是等我好了才一起出去玩的,最近她都喜歡一個人找二妮子她們玩,不帶我了。”


    趙啟明看到自家兒子這委屈的不行的小模樣,開解道:“你妹她們女孩子在那邊玩跳格子,你有總是拉著她們玩挖泥巴,她們才不等你的。”


    “是嗎?”趙寶楊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爸。


    等到趙寶楊終於老老實實的吃完了碗裏的飯飛奔出去後,李卿淑手裏端著碗輕輕碰了碰丈夫的胳膊,說:“你閨女自從醫院回來之後,確實有些奇奇怪怪的。她以前出去玩都喜歡帶上寶楊,可是現在總是喜歡一個人待著。”


    她朝窗戶外麵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後繼續說:“而且有一次,我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房間學那些和尚道士在打坐,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不知道什麽東西。你說……咱閨女會不會是撞邪了?”


    聽妻子這麽一說,趙啟明也覺得自己閨女最近的行為很反常。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懷疑趙寶君的時候,此時的話題中心趙寶君正拉著剛過來的趙寶楊偷偷地說著:“哥,你覺不覺得咱爸最近有些奇怪?”


    “我覺得你比較奇怪!”趙寶楊直接對著當事人的麵抗議道。


    趙寶君心裏咯噔一下,但是麵色依舊不顯。


    這個才兩歲的小家夥都發現她的不對,那爸媽是不是也看出什麽端倪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不對?我哪裏不對了?”


    趙寶楊控訴:“你最近吃飯都不等我!有時候出去玩也不帶我!”


    聽他這麽說,趙寶君舒了一口氣,牽著她哥的小肥手繼續沿著下坡走去。


    h市地區多山林,屬於山嶺及平原的緩衝地帶。許多房屋都是依緩坡而建,所以在這裏,土堆砌成的梯道也是極為常見。


    她張望了一下看四下無人,便對還在噘著嘴表示不滿的小屁孩湊耳說道:“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孩子們在托兒所裏的日常就是自由活動、自由活動還是自由活動,等到家長下班來接一天也就這麽晃過去了。


    雖然這裏沒有玩具,但是地上掉落的樹葉、石頭、泥巴、蚯蚓等,對於孩子們來說都是天然的玩具。


    娃娃頭女孩叫大丫,但托兒所裏還有兩個大丫,每回阿姨一喊大丫就有三個小丫頭應聲。


    為了區分她們,阿姨便連著她們的姓氏一起喊。


    王大丫比趙寶君兄妹倆大一歲,雖然嘴上總說是趙寶君的好閨蜜,但是趙寶君卻知道這小丫頭醉翁之意不在酒,總是借著她找趙寶楊玩遊戲。


    就像此時,大丫拉著她家傻白甜哥哥的手,說:“你當爸爸,我當媽媽,寶君當寶寶……”


    她永遠在大丫的遊戲中扮演著布景板的角色。


    背景板趙寶君如往常一樣待在角落裏一個人發呆的時候,隔著一麵土牆後麵有兩個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二妮子真的是被她奶奶給賣掉了?老太太也忒狠心了些。”


    “這有什麽奇怪的,他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家隻有蘇友河一根獨苗苗,蘇春梅自從二妮子以後就再也沒有懷過,他家老太太可是每天偷偷地求神拜佛求孫子呢。”


    突然說這話的人壓低聲音繼續道:“你別告訴別人,我也是聽我婆婆說的。這蘇家老太太一開始想讓蘇友河離婚再另外娶一個,隻是蘇友河舍不得蘇春梅。結果你不知道吧,前陣子這老太太居然從外麵買了一個大姑娘安置在了附近的村子上,說是給蘇友河生兒子用的,聽說那女人肚子裏如今已經揣著一個孩子了。”


    “不是吧……她居然……那蘇春梅知不知道這事?”


    “這我哪知道。不過我聽說,二妮子她奶為什麽要把二妮子送走,就是怕那女人肚子裏孩子出來,抱回來後蘇春梅對那孩子不好,也好拿捏著她。畢竟除了老太太,沒有人知道她把二妮子送到哪裏去了。”


    趙寶君聽到這對話頓時心裏堵得慌,照這說法,估計二妮子是回不來了。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響亮的哭聲。


    那聲音怎麽聽都像是自家傻白甜在哭,於是趙寶君拔腿就跑了過去。


    她撥開圍觀人群,看到周家那個已經五歲的小胖子此時正騎在他家傻白甜身上。


    看到這一幕,她頓時血氣上湧。一個健步衝了過去,一把拽住小胖子的後衣領從她哥身上拖了下來。


    小胖子回頭一看,拽他的居然是趙寶楊他妹,一個隻有兩歲多的小屁孩,於是毫不猶豫的伸手就向趙寶君推去。


    可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的是,趙寶君隻是外表看著軟萌可欺,內裏卻是個隱性的暴力小蘿莉。


    圍觀的幾個孩子隻見平日裏看上去乖乖巧巧的趙寶君,手腕輕輕一轉便把小胖子摔倒在地。


    小胖子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她一腳踩在小胖子的背上,一手插著腰問道:“說!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哥?”


    那囂張的模樣,活脫脫的是山寨女大王的架勢,就差仰天大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了。


    小胖子的腦海中已經開始腦補,趙寶君高喊你再不從我,我就拖你上山當壓寨夫人的畫麵。嚇得他害怕的也開始哭嚎起來。


    驀地,一聲女人憤怒的嗬斥聲在身後響起:“趙寶君!你在做什麽!”


    趙寶君即使收回了腳,可是她剛剛那副山大王的模樣早已被趕來的阿姨看的一清二楚。


    小胖子倒是準確的掌握住了告狀的精髓,在趙寶君等人還未開口之前先委屈的說:“阿姨,趙寶君打我!”


    要是打小報告還打不過一個五歲的小屁孩,豈不是丟人?


    於是趙寶君當機立斷,幹嚎著跑到她哥身邊,蹲下身抱著她家傻白甜喊道:“寶楊啊——你被周小胖子打的好慘呐——爹啊——娘啊——你們快過來看看吧,他這是欺負我們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啊——我們怎麽那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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