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 吃飯。”楚西泠準備好早餐,上樓敲門叫人。


    沒一會兒,蘇北漓睡眼朦朧地打開門, 一副並沒有睡好的樣子, 眉頭一直蹙著,感覺非常疲倦。


    楚西泠一看蘇北漓這樣子, 當即蹙起眉, 心疼得不得了, “怎麽了?沒睡好?我的錯,別生氣了。”


    蘇北漓低低地應了一聲:“嗯?”鼻音重得很。


    “感冒了?”楚西泠抿起嘴角,伸手去摸蘇北漓的額頭,手心滾燙的溫度讓楚西泠的心涼了幾分。


    蘇北漓抬眸看了看楚西泠, 眉眼間仍舊帶著些許迷茫和倦色, “可能吧。”


    楚西泠輕歎一聲,開口道:“先吃飯, 吃完飯帶你去醫院看看。”


    蘇北漓搖搖頭, “不去。”


    “那等會兒給你找點感冒藥吃。”楚西泠妥協道, “回去躺著吧,我把飯拿上來。”


    “不用,感冒而已, 至於麽。”蘇北漓說話帶著點鼻音, 感覺蔫蔫的。


    楚西泠輕輕捏了捏蘇北漓的臉, 無奈道:“好吧, 那走, 吃飯。”


    蘇北漓點點頭,乖乖跟了上去。


    楚西泠心疼之餘,頗為無奈,生病了這麽乖,看著可憐兮兮的。至於楚西泠是不是對乖這個字有什麽誤解這就是另外的事了。


    吃過飯之後,蘇北漓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楚西泠去給她拿藥,順便倒了一杯水。


    吃過藥,蘇北漓打開電視,眼睛幾乎沒有聚焦,就無神地盯著電視看。


    楚西泠把筆記本電腦從樓上書房拿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北漓一臉憔悴的模樣,無奈地撇撇嘴,可咋整。


    走到蘇北漓身邊,楚西泠彎腰低頭湊過去,原本想用額頭試試蘇北漓有沒有燒得更嚴重,結果被一把推開了,當即一臉受傷,眼裏滿是委屈,當然,其中演的成分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離我遠點。”蘇北漓甕聲甕氣地開口道。


    楚西泠眸光一沉,顯然是心情不佳。


    “萬一傳染給你怎麽辦。”蘇北漓接著道。


    楚西泠無奈地笑笑,湊過去,雙手搭在蘇北漓的肩上,用額頭抵住蘇北漓的額頭,而後開口道:“你就當我是人形體溫計,沒辦法,家裏沒有正經的體溫計,隻能湊合湊合了,病號。”


    蘇北漓輕輕推了推楚西泠,讓她後撤一些,而後才說道:“所以你是說你不正經咯,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楚西泠輕笑一聲,道:“蘇老師這可就誤會我了,我隻對你不正經而已。”


    蘇北漓白了楚西泠一眼,嘴角輕勾,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就在旁邊工作,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楚西泠相當憐愛地摸了摸蘇北漓的頭,開口道,而後便去倒水了。


    蘇北漓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對突如其來的感冒表示頗為頭疼。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又不咳嗽,下午還是去劇組吧。


    下午,蘇北漓戴著口罩還有一個跟班出門了,跟班是誰自然不言而喻,美其名曰:探班。


    蘇北漓到底拗不過打定主意的楚西泠,萬般頭痛,還是讓人跟著去了。


    到了地方,蘇北漓自己下了車,讓楚西泠在原地等十分鍾再下車。楚西泠無奈地彎了彎眉眼,同意了。


    剛一踏進拍攝場地,蘇北漓就得到了葉尋和林瑜的殷切注視。“怎麽了這是?”葉尋挑挑眉,看著蘇北漓“全副武裝”的樣子,開口問道。


    “感冒了。”蘇北漓微蹙著眉,看得出來精神不是很好。


    葉尋剛準備把“楚西泠竟然也放心你來拍戲”這句話說出口,餘光就瞥見楚西泠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頓時撇撇嘴,得,她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因為幾人都是側對進來的方向站著,蘇北漓自然也發現了楚西泠,眉眼彎了彎,竟不自覺流露出幾分依賴,興許是感冒作祟吧。


    楚西泠被這一眼看得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眸中劃過一絲寵溺,沒說什麽,默默遞了個保溫杯給蘇北漓。


    林瑜在一旁看得咂舌,行吧,她就暫且相信這倆人是真愛吧,當真是喜歡一個人,怎麽藏都藏不住,止於唇齒,卻溢於眉眼。嘖,都快冒粉紅泡泡了,也太明顯了一點吧,她之前到底是被什麽蒙蔽了雙眼,居然沒看出任何貓膩?


    葉尋“嘖”了一聲,出聲調侃:“楚總,又來探班啊?”


    楚西泠睨了葉尋一眼,開口道:“電影拍攝進度有點慢,我來看看。”言下之意,麻溜趕緊拍完。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隻要速度不要質量吧。何況最近電影多得很,讓他們爭去唄,我又不急。”葉尋老神在在地開口,絲毫沒有金主爸爸在催的覺悟。


    楚西泠嘴角一勾,但笑不語。暑期檔電影自然是多,看葉尋的樣子,是準備讓電影在暑期檔過後上映了,倒也不錯,隻是恐怕要錯過今年金萊獎的評選了。


    “明年再說吧。”葉尋斂眉道。


    楚西泠挑挑眉,嗤笑一聲:“你這是自己想跟自己爭的意思咯。”


    葉尋沒回,隻是眸光深沉了幾分。一個年輕的導演,到底還是有野心的,畢竟總要有成績說話才有分量。


    蘇北漓抱著保溫杯離開,到化妝間換衣服化妝,有了妝,氣色看上去好了不少,總算不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了。


    換好戲服出來,蘇北漓碰見了已經換好衣服的白若,幾息時間,蘇北漓便發現了白若脖頸處的吻痕,不由輕咳一聲,開口道:“先別出去,去照照鏡子。”


    白若一陣疑惑,跑到鏡子那看了一眼,頓時紅了臉,將衣領往上拽了拽,仰頭望著天花板,“長風你什麽都沒看見。”


    “嗯。”蘇北漓應了一聲,眸中溢出些許邪氣。


    “感冒了?”這聲“嗯”,讓白若聽出了鼻音。


    蘇北漓點點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白若蹙起眉頭,開口道:“這大熱天的怎麽會感冒呢?吃藥了沒?”


    “不知道。”蘇北漓攤手,開口道,“吃過了”


    “小琰又該擔心了。”白若歎息一聲,說道。


    蘇北漓立馬擺手,道:“別,千萬別讓她知道。”


    “為啥啊?”白若眨眨眼睛,一臉茫然。


    “你告訴她,她能現在就叫人把我抬回去。”蘇北漓頗為無奈地開口道。


    白若噗嗤一聲笑了,倒還真像是那家夥的風格。


    “哎時間快到了,快走吧。”蘇北漓看了眼時間,說道。


    白若點點頭,和蘇北漓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要拍的,對於白若來說,可以稱得上是重頭戲了,因為今天,白若既要領盒飯還要領紅包。


    四王爺肖呈起兵,前夜,不知是何人走露了消息,與肖呈是同胞兄弟的肖琰直接被“叫”到皇城軟禁了起來。打的自然是拿肖琰威脅肖呈的主意。


    當夜,肖琰目光灼灼,掀倒房中燭台,未發一言,葬身火海。如同一直摯愛的紅衣一般,到死,他都是熾烈張揚的。


    肖呈得知胞弟死訊,憤怒悲傷之餘,謀反之心更甚,戰爭一觸即發。


    那日,是異性公主李明鳶遠嫁西塞的日子,當今聖上,為得邊境暫時安寧,為避免內憂外患,用了最常用的法子,和親。


    一向明豔不屈的李明鳶這次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從父母雙亡被賜封公主之時,她便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如今她照做了,便再也不欠這國家分毫。


    當光鮮亮麗的外表被撕破時,人們才恍然知曉,其實內裏早已肮髒不堪。


    沈清揚坐在屋中,聽丫鬟逐條敘述皇族近況,麵色平靜如水,頓了很久,這才開口道:“去告訴王爺,時機成熟了。”


    丫鬟領命退下,沈清揚取出緞帶覆於眼上,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末了,卻緩緩地勾起嘴角,低聲喃喃道:“吳國也該滅了。”聲音輕得像是夜裏無人時耳邊的囈語,聽不真切。


    沈清揚從來想的就是讓這個國家覆滅,而不是拯救這個國家。在她看來,這個國家從根裏就是爛的,早已無藥可救了。


    片刻後,丫鬟歸來,沈清揚命其研墨,提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勾勒出一戈一鳥。其中,“戈”字的那一撇直接將整張紙分成了兩半,看上去實在怪異,倒確實像看不到才寫出來的效果。


    沈清揚低頭斂眉將這張紙疊好,微微側頭問道:“這次我寫的‘飛鳥’怎麽樣?”


    “公子寫得很棒。”丫鬟垂眸,開口道。


    沈清揚輕笑一聲,把紙張遞給丫鬟,嘴角的笑意卻有十分森冷,隻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如此,那便收著吧。”


    “是。”丫鬟把紙張收好,放在抽屜裏的一個小盒當中,小盒中早已有一遝一模一樣的紙了。


    夜裏,有人吹了迷香,打開抽屜,翻看紙張,再原封不動地放回去,不動聲色地離開。


    來人離開之後,沈清揚躺在床上,淡淡地開口道:“走了?”


    丫鬟應了一聲。


    “放籠中的鳥走吧。”沈清揚又說了一句,轉過身閉上眼睛睡了。


    夜裏,一隻信鴿悄無聲息地掠過天空,飛向遠方。


    “哢。”葉尋喊了結束,又對蘇北漓道,“配音等你感冒好了再來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請停止你的醋缸行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涯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涯影並收藏請停止你的醋缸行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