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逼仄狹小, 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隻能嗅到一股潮濕的青苔味兒。


    阮寧還沒來得及適應黑暗,一隻冰冷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將尚未發出的驚呼扼殺在喉嚨裏。


    冰冷的身子貼了上來, 緊緊貼住她的後背。


    “叫就殺了你。”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調平常, 聽上去卻陰冷刺骨,阮寧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


    捂著嘴巴的手鬆開了,隨即腰上一緊, 柔軟的身子被按下去,折成一個無助的角度,雙手抵住長滿青苔的石壁, 留仙裙被撩起在腰間,白色的褻褲褪在腳腕上,阮寧在茫然中迎來了猝不及防的刺入。


    身體被貫穿撕裂,在她痛呼出聲的一刹那男人的手指強行塞進她口中掐斷嗚咽,另一隻手扶著她的細腰,毫不留情地開始了縱橫馳騁。


    在阮寧被狂暴的掠奪折磨到暈厥的前一秒, 肩膀上又是一疼,渙散的意識有刹那清醒,阮寧感覺到冰冷的唇舌在她肩膀上舔舐著, 跟著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清醒過來時, 才發現自己蜷縮著躺在一個極狹窄的石洞裏, 衣服已經穿好了,冰冷的男人不見了,剛剛的一切就像是個荒唐的夢。


    但身體的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夢。


    阮寧一邊摸索著尋找出口,一邊緊急拷問係統:“你特麽該不會把我弄進小黃文了吧?”


    “宿主辱罵係統,收到黃牌警告一個,效果等同於差評。”標準女聲冷嗖嗖的說。


    擦,人在屋簷下啊!


    “嬌嬌,親愛滴,”阮寧很識時務地切換上了舔狗臉,“我現在在哪個文裏?”


    標準女聲慢悠悠說道:“由於宿主上個任務差評過半,所以此次任務全程沒有提示。”


    擦!


    阮寧扶著腰,艱難地挪動雙腿在黑暗的石洞中四處摸索,終於找到透著微光的洞口,被一棵大盆栽擋著,十分隱蔽,阮寧挪開盆栽鑽出來,外麵是個更大的石洞,再找到洞口出來,最外層是個狹長曲折的大石洞,光線亮了許多。


    阮寧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假山肚子裏,這個假山比大學士府的還大,看來這家的主人非富即貴。


    可這到底是什麽文?


    找到最近的出口走出去,強烈的光線刺得眼睛猛地一疼,阮寧下意識地將手掌遮在眼睛上,忽然聽見一個嬌柔的聲音叫道:“表嫂。”


    表嫂?難道這具身體已經成親了?可是剛才明明那麽疼……


    一個穿素色衣裙的少女快步走過來,柔聲說:“你怎麽擅自跑到這裏來了?這邊是王爺的地方,有許多男人出入,當心被人撞見了傳出什麽閑話。”


    阮寧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能沉默,少女有點焦急,連忙拉著她往外走,剛走出幾步,一個中年婦人從另一邊走過來,敷了許多香粉的臉上全是不耐煩:“阿琳你別理她,讓她自己亂撞去,就算出事也是她的事!”


    又一個穿著織金長褂子的中年美婦笑著走來,說道:“大姐,你這兒媳婦太不聽話了,不如我替你教訓教訓,來人啊,拖她回我院裏掌嘴!”


    阮寧麻溜兒地雙腿一軟,歪倒在素衣少女阿琳的身上,暈了過去。


    開玩笑,現在的狀況一塌糊塗,要是還硬撐著豈不是自找苦吃?


    誰知阿琳的身子太嬌弱纖瘦,一個撐不住歪了下,於是阮寧滑下去,倒在了地上。


    阮寧依舊閉著眼睛裝暈,心裏卻鬱悶極了,暈倒在阿琳身上還好,如今躺在地上,真是太狼狽了。


    中年婦人嫌惡地啐了一口,說道:“皮糙肉厚的,裝什麽嬌嬌小姐,動不動就暈!”


    中年美婦抿嘴一笑,道:“兜頭澆一盆涼水,保準就醒了。”


    “算了吧三姨,”阿琳柔聲說,“咱們快走吧,當心王爺看見了生氣。”


    三姨有些害怕這個王爺,想了想果然沒有讓人潑水,隻低聲說道:“他現在越發過分了,根本不把我當成長輩。”


    話音未落,一群玄色衣衫的衛士快步跑了過來,迅速將所有人包圍在中間,一個領隊模樣的傲然上前對三姨說:“側太妃,此處是王爺的地方,外人不得擅入,卑職依例前來拿人。”


    阮寧腦中突然閃過一點靈光,阿琳、大姨、三姨,三姨是側太妃,還有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王爺……


    原來是這個文!


    男主宋嗣宗是宋家三房的兒子,二房老爺死的早沒兒子,二太太就過繼了宋嗣宗,誰知二太太一死宋嗣宗就把親娘吳氏接到二房供養,公然管三房叫爹娘,拿著二房的錢貼補三房,還放任吳氏虐待二太太的侄女、他的發妻阮氏,生生把性子軟弱的阮氏逼死了。女主是宋嗣宗的繼室,剛嫁過來時也受了吳氏不少刁難,但女主是個厲害角色,不僅懟了回去,還把宋嗣宗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後夫妻恩愛,he了。


    阿琳姓蘇名琳,吳氏二妹的女兒,宋嗣宗的白月光,父母雙亡後投奔到宋家,機緣巧合被賜婚給雙腿殘疾的冠軍王尚眠,後來因及時揭發尚眠謀反而被皇帝納入後宮為妃。


    阮寧很想翻白眼,她該不會是那個早死的、連名字都沒有的發妻阮氏吧?為什麽每次都穿成要死的人!


    吳側太妃勃然大怒,向著玄衣人領隊叱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這麽說話?”


    領隊神色不變,淡淡地說:“王府的規矩一向如此,側太妃不必明知故問。”


    吳側太妃白皙的臉上飛起了兩抹紅,咬著牙說:“好啊,我是王爺的長輩,這些是我的親眷,你們這麽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我要找陛下說理去!”


    “三姨,”蘇琳怯怯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柔聲說,“你別生氣,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她抬眼看了下領隊,跟著又不勝嬌羞地垂下眼瞼,低聲說:“這位將軍,是我表嫂不小心闖進來,我們沒辦法才來找她,並非故意打擾,請將軍回明王爺。”


    領隊並沒有回應,隻冷冷地一抬手,玄衣人毫不猶豫地湧上來,瞬間將蘇琳和吳氏製住,連她們帶來的丫鬟也不能幸免,唯有倒在地上裝暈的阮寧沒人理會。


    天氣雖然暖和,地麵上還是挺涼的,阮寧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裝暈,忽然聽見腳步聲向著她這邊走來,跟著是玄衣人冷漠的聲音:“地上那個裝暈的……”


    阮寧一個激靈,連忙扶著額頭睜開眼睛,一臉迷茫地說:“我這是怎麽了?”


    領隊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拿下。”


    就在此時,突然又跑來一人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他忙一揮手,道:“送阮娘子回家!”


    玄衣人中跑出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一言不發地扶起阮寧向外走去,吳氏急了,剛想叫喊,一個玄衣人眼疾手快向她嘴裏塞了一團布,於是吳氏隻能嗚嗚叫著拚命掙紮。


    遠處的高閣中遮著密不透光的簾幕,大白天屋中也是漆黑一片,一隻蒼白的手突然揭起窗簾一角,漏進一絲光線,手的主人是個坐在輪椅上的紅衣男子,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偏偏頭發極黑,紅衣極豔,整個人在半明半暗中猶如一泓流動的鮮血,此時他細長的鳳眸向阮寧的背影一瞥,長眉微揚。


    一個白衣男站在椅前,將三根手指搭在他脈搏處細心聽著,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尚眠,你氣血翻湧,身有餘汗,脈搏無力,顯然剛剛有過激烈的房事,而且吃了助興的猛藥,但那藥中又有蠱毒,嘖嘖,冠軍王果然威猛過人,血毒加蠱毒,瞬間攻入心脈,換成常人非死即殘,你居然還能跟女人歡好。”


    “少廢話,”尚眠涼涼地說,“給你十日,拔清蠱毒。”


    白衣男呲呲牙又又搖搖頭:“我又不是神仙,至少一個月。”


    跟著又好奇:“那血毒難道還能傷腎?就算你腿沒全好,也不至於吃藥才行吧?”


    尚眠放下窗簾,道:“一時疏忽,被人鑽了空子。”


    白衣男哈哈大笑,說道:“你都坐輪椅了,還有桃花?嘖嘖,莫非她在上你在下……”


    話未說完喉頭一緊,卻是尚眠扼住了他的咽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謝三,你再說一遍。”


    白衣男立刻認慫:“饒命饒命,你龍精虎猛,夜禦十女,都是你在上麵。”


    他說著抽出一把薄刃刀在尚眠臂上一劃,暗紅的血慢慢流出來,房中漫起一股血腥味,尚眠神色自若,仿佛那一刀並非割在他身上似的,再細看時,他臂上大大小小竟有無數細長的刀口,顯然已經習慣了此事。


    血色漸漸轉紅時,尚眠低頭向傷口處舔了一下,血瞬間止住了,他鳳眸中泛起一絲紅色,悠悠說道:“她的血,很甜。”


    白衣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與他歡好的女子,頓時一臉嫌惡道:“罷,罷,你真是個瘋子!”


    阮寧被送回宋家時,腦子裏模糊有了一個猜想,一行人都被扣下了,唯獨放過了她,難道在山洞中強要了她的就是尚眠?


    阮寧打了一個冷戰,尚眠,鐵石心腸,殺人如麻,率領大軍攻下京城之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蘇琳割了一刀,之後將她倒懸在宮門之上,鮮血流盡而死。


    嗜血殺人的超級變態,難道她需要拿下的病嬌就是他?


    “嬌嬌,是尚眠嗎?”阮寧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詢問。


    “可以是。”標準女聲悠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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