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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的記憶實在太多太深刻了。


    哪怕之後創傷愈合,但有些傷害不可逆,一有食物想要下咽,身體就會自動給出強烈排斥,即便強行咽了,也多半會吐出來, 更加煎熬。


    桑瑜無論如何也沒猜到會是這樣。


    藍欽對於發生在他身上的災禍僅用了隻言片語輕輕帶過,但她在康複中心見過類似病曆,期間的痛苦折磨完全可以想象。


    她看到藍欽的笑,胸口一下子悶到喘不過氣,急忙接著往下看, 迅速把紙翻到第二頁, 表情卻更加震驚, 囁嚅好一會兒才說出話, “等等……你, 你的意思是……你隻能吃得下我做的飯?!”


    “就算有這個情況也肯定是巧合啊!”桑瑜晃了下神,以為在看什麽離奇的故事, 不假思索地認定藍欽的說法完全是天方夜譚,“先生,我本身是做醫護工作的,可以明確告訴你,無論你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進食障礙, 症狀都不可能因為我這個陌生人緩解。”


    藍欽垂眸, 如果, 不是陌生人呢?


    桑瑜點點紙上的字,“按照你寫的,你長期食不下咽,兩年前偶然經過蛋糕店,聞到了我在裏麵寄賣的糕點香味,買回來不抱希望地嚐了,發現沒有吐,從那以後靠著我的糕點維持進食,我近期太忙,蛋糕店斷貨,於是你就跟著斷了糧?”


    她越說越覺得離譜,搖搖頭,“絕對碰巧了,是你嚐試過的太少。”


    食物的味道,多虛無縹緲的東西?


    同樣的食材步驟,可以做出極其類似的成品,哪有什麽是特殊到獨一無二的?


    藍欽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質疑是對的,因為他自己也不信。


    寫出來的這些本來就不是事實,而是目前最大限度上可以給她的解釋,之於真正的原因,不過是零星一角。


    藍欽寫,“是真的。”


    桑瑜愣住。


    他凝視她,“無論有多離奇,‘我隻能吃得下你親手做的東西’這件事,已經驗證過無數次,包括昨晚。”


    她滿腹的話卡在嘴邊,一時反駁不出,手中的紙沙沙響著,她想起還有第三頁沒看,忍住情緒繼續翻開,這下,已經不是震驚能形容的了。


    “你說有求於我,就是要花錢請我照顧你?”她以為看錯了,把紙豎到麵前反複數了三遍,“金額,七、七位數?!”


    差點破音。


    藍欽挺著背,擔心是不是少了,他想再寫個零的,怕嚇著她。


    桑瑜花了好半天,勉勉強強把氣喘勻,“所以說,你對我另眼相看,隨身帶著花生酥,甚至最開始安排我上門打針,都是為了這個理由?你固執地認定我是你唯一的食物來源,不惜在我身上浪費幾百萬?”


    不是這樣。


    藍欽蹙眉,所有力氣壓在筆上,字字透過紙背,“不是浪費,再多你都值得。”


    桑瑜盯著這句話。


    她搖搖頭,清晰地說:“不行,我不接受。”


    廚房的鍋發出嗚嗚聲,早餐快要好了。


    桑瑜重重靠向沙發背,“先生,如果不是對你有一點了解,知道你不會拿無聊的借口尋我開心,我可能現在就要請你出去了。你說的這件事,我確實無法理解,也不敢接受。”


    “你是個病人,需要正規的治療,而我隻是個護士,營養師證書考下來不久,經驗少,沒有做過長期係統的康複工作。我雖然喜歡錢,但有自知之明,以我的條件,無論哪一條都不值得你這麽高價請我。”


    她說完,血色減淡的臉上勉強掛了一點笑,“當然,你如果單純喜歡吃我做的飯,可以過來,哪怕你需要我的菜譜,我也願意提供,不收你錢。”


    藍欽舌尖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捏著筆,“你不相信,對嗎?”


    說到底,根本的原因,是桑瑜不相信他非她不可。


    桑瑜實話實說:“對,不相信。”


    她不願意再談,把三張紙疊好還給他,去廚房端碗筷。


    鍋蓋打開,粥和麵食的香甜熱氣一起湧出,是藍欽最渴望的味道,但在此刻,他心髒猶如被藤條縛住,細細的齒刺進去。


    桑瑜把幾樣常備的小菜擺好,站在桌邊看著他的背影。


    清瘦筆挺,透著懸在一線的強撐。


    這天早上,藍欽無聲無息吃下小半碗甜粥,沒過多久他手機就響了,接起來後,對方聲音洪亮,“先生,我五分鍾後到桑小姐樓下接你。”


    桑瑜聽出是陳叔。


    藍欽出門,她沒有送。


    他俯身把一次性拖鞋擺好,扶著牆站起,穩了穩才邁出去。


    桑瑜在門口靠了片刻,忍不住走去窗邊,探身看到下麵停著一輛深灰色轎車,陳叔從駕駛座小跑到藍欽身邊攙他,被他溫和卻不容拒絕地擋開。


    她心裏不知怎麽擰了下,咬咬唇,雙腿不受控製地衝到餐桌邊,用幹淨的塑料袋把尚有餘溫的一盤小花卷裝上係緊,來不及換鞋,乘電梯一路直奔下樓。


    到了樓門口時,陳叔剛好替藍欽關上後排車門。


    “桑小姐?”


    “陳叔,”桑瑜忽然覺得拿不出手,腳尖點了點地,硬著頭皮把塑料袋遞給他,“他剛才就喝了一點粥,這個……也許他能用得上。”


    桑瑜說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簡直欲蓋彌彰。


    一邊聲稱不相信,一邊又不忍看他挨餓難受,幾個小花卷也想給他打包。


    這不是打臉麽!


    她沒往車裏看,把袋子塞給陳叔,頭也不回地跑進樓裏,到家發現一大包進口藥還擺在玄關,藍欽忘記帶走,再追也來不及了。


    桑瑜煩悶地揪揪發梢,換上幹淨拖鞋,打算把這雙弄髒的拿去衛生間刷一刷,孟西西的微信突然跳出來。


    “小魚,有新聞!康複中心聘用臨床營養師的內部規定,最新的細則今天公布!”


    桑瑜精神一震,“具體什麽時候?我過去!”


    孟西西安撫她,“上午十點內網發布,你不用來,我第一時間給你截圖。”


    桑瑜一直在等這個細則。


    原因簡單粗暴,臨床營養師工資高,實習期是普通護士兩倍,以後正式聘用就三倍不止,遇到特殊病例時還有額外酬勞,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


    這一領域目前人才稀缺,康複中心需求又大,除了從外部高薪聘請,另一條主要渠道就是內部提升,鼓勵自家醫護進修考取,聘用方麵會給予更低要求。


    桑瑜顧不上洗拖鞋了,在客廳裏來回繞圈踱步,好不容易挨到十點,孟西西及時發來截圖,順便遞了個語音邀請。


    “你先看看,關鍵部分都截了。”


    桑瑜臉快貼在屏幕上,小聲讀出讓她為難的一行,“……至少有過一例長期跟蹤並成功改善體質的病患,需提供全程詳細記錄和工作日誌。”


    孟西西在電腦前托腮,對話筒說:“外聘的要求三例,確實降低要求了。”


    桑瑜難得愁眉苦臉,“長期是什麽標準?”


    孟西西拉下網頁的側邊條,找到備注,“至少半年以上。”


    半年。


    她以往接觸過的所有客戶,最多的那位隻有三個月的合作,而且是減脂瘦身,不算病患。


    孟西西給她出主意,“小魚,你現在著手也來得及啊,這又沒有時限,隻要達標了隨時能遞申請。”


    “我太年輕、經驗少、餐譜搭配偏向家常,不夠高大上,”桑瑜掰手指給她數,“我試過好多次,有長期需求的都不怎麽滿意我。”


    “經驗少不代表知識少,家常的搭配更容易下咽,你短期客戶的超高好評就是證明,”孟西西不滿她自我貶低,“我就不信,真的沒有人慧眼識珠?初期價格開低點也可以考慮嘛。”


    桑瑜幽幽歎了口氣。


    ……別說,還真有。


    隻不過價格一點不低,大幾百萬開玩笑似的砸下來,高到腦淤血心肌梗,害得她一大早差點一命嗚呼。


    切斷跟孟西西的語音,桑瑜失神地坐了幾分鍾,餘光掃到擺在沙發邊的拖鞋,才想起還有家務沒做。


    她俯身去撿時,目光掠過藍欽疊整齊的毯子,以及茶幾上洗幹淨的透明玻璃杯。


    是……昨夜睡前的豆奶。


    桑瑜神經一抽,藍欽喝了?!


    她回想起他寫在紙上的內容——“隻能吃得下你親手做的東西。”


    看看,這就明顯不對了,豆奶是從超市買來的,總不可能連她倒水衝泡一下也算吧?


    桑瑜皺皺鼻子,湧上一點說不清的被欺騙感。


    洗滌液在客廳的公衛裏,她鼓著臉進去,接半盆水蹲在地上,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亂撞,手肘無意中一抬,碰巧撞倒了洗滌液的瓶子。


    好在剩下小半瓶,灑出來的不多。


    她急忙扯紙巾擦淨地麵,踩開垃圾桶的蓋子想丟進去,卻在瞄到裏麵的情況時怔住。


    室友這兩天出差不回來,桶中的垃圾袋是她昨天新換的,塞了不少修剪下來的幹枯花葉,幾乎裝滿,現在花葉上麵,隻扔著一小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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