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二個世界9
我在逃生遊戲裏鬥表情包 作者：威猛狂暴龍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齊蕊的聲音。
聽到她的呼喚後, 沈長卿和康樂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本來就是想藏在這裏的，沒想到居然有人順著找過來了。
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他們一時誰都下不了決定。
過了一分多鍾，見裏麵沒有動靜, 外麵的齊蕊似乎明白了什麽，輕聲笑了笑。
“我都看見了, 小老鼠，”她溫柔地說，“你變成了鴨子，還學會了開兒童車。”
沈長卿：……啊, 本以為她沒有看到的, 沒想到居然真的被她給發現了！
這下沒法了，沈長卿隻得在康樂催促的目光下, 慢吞吞地磨蹭到門邊上, 給外麵的齊蕊開了門。
他還記得成海晏說過, 一旦進入空間後, 很多醫生和病人都會出現精神失常的情況，隻是在早上醒來後會忘記自己在空間裏做過什麽。不過如今看來，他們也是有自己白天時的記憶的。
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向齊蕊套套話試試。
給齊蕊打開門後，沈長卿連忙將她放了進來，然後仔細看了看周圍, 確認沒人注意到這裏就關上了門。
齊蕊很溫順地就進來了, 雖然看著還是昨晚那副不太正常的模樣, 不過好歹沒有什麽攻擊性。
沈長卿不清楚她為何一個勁要纏著自己, 但有個醫生在身邊還是方便不少的。
他們之前還討論了有關“獻祭”的事情，這個方法究竟是誰發明的，又是如何操作的，都是他們急切需要知道的。身為煙山精神病院的醫生，齊蕊應該會有一點了解才是。
想到這裏，沈長卿就對著康樂使了個眼色，轉而向她問道：“齊醫生，你對獻祭知道多少？”
沒想到的是，齊蕊聽了他的疑問，反而歪了歪頭，答非所問：“小老鼠，跟我走，別在這裏了，這裏危險。”
沈長卿這才想起來，昨天齊蕊也是這樣，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完全無法溝通。
他有些沮喪地後退幾步，坐到了病床上，倒是康樂若有所覺，眯起了眼睛看向齊蕊。
“危險？這裏哪裏危險了？”康樂問道，“明明他們都害怕這裏，都不敢過來。”
“這裏危險……”齊蕊渾渾噩噩地重複道。
她無比焦急地看向沈長卿，好像完全沒聽到康樂的問題，又好像就在回答他，“跟我走吧，你在這裏，他們會傷害你的……”
沈長卿搖了搖頭：“不行，我還沒發現這個房間的秘密，我還不想離開。”
304這個房間絕對有問題，昨天他光顧著休息了，沒有來得及去搜尋一下，如今正好是他探尋真相的最佳時期，他才不想走。
聽到這句話後，齊蕊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一個無比難過的神色。
她那雙溫柔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沈長卿，仿佛妥協般歎了口氣：“小老鼠，你總是聽他的話，你信他，你不信我……”
這哪跟哪啊？
對於齊蕊的話，沈長卿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覺得有些無奈。他剛剛真是瘋了，竟然打算對著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套話。
反而是他身邊的康樂似乎猜到了什麽，沉思片刻後，眼睛頓時一亮。
他悄悄用手指捅了捅沈長卿的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別管其他的，我說什麽，你就跟著說什麽。”
沈長卿不懂康樂在玩什麽，不過他腦子轉的比不上康樂快，而這個事情也不是很麻煩，於是他很愉快地就聽從了金主的話。
接下來，他就像康樂的複讀機一樣，嚴格地按照康樂在他耳邊說出的話，一句一句地說給齊蕊聽。
“我沒有不信你，齊醫生，我隻是更信他。”
在康樂的要求下，沈長卿還抽著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無比幸福憧憬的笑容：“他說過他會救我的，齊醫生，他不會對我說謊的。”
讓沈長卿完全沒預料到的是，在聽到他的話後，齊蕊仿佛被什麽給嚴重地刺激到了，後退幾步，那雙眼睛有些駭人地死死盯著他不動。
“不會的，他不會幫你的！”齊蕊尖聲否認道，“我才是唯一能幫你的人，你為什麽要拋棄我，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眼睛裏，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我好嫉妒他……明明我最先認識你，最先接近你……”
說到最後，她整個人都顯出了幾分瘋癲的模樣，但是即使情緒極端失控，她也很小心地避開了沈長卿，不願意傷害他。
沈長卿愣愣地看著她，頓時有些心疼。
齊蕊看著人還是很不錯的，無論是正常時候的她，還是不正常時候的她。如今這樣刺激一個可憐的女人，他的內心確實有些不太好受。
然而康樂卻絲毫沒有心軟，反而不斷地用手指捅他，讓他繼續往下說。
硬著頭皮，沈長卿隻好去無視女人的眼淚，幹巴巴地說道：“齊蕊，我喜歡他。”
“他對我說，他一定會帶我離開這裏。”
“我也信你，但是我信不過你身邊的其他人，他們把我囚禁在這裏，我真的好想好想出去啊。”
等到最後一個字說出來後，沈長卿才漸漸明白了康樂這樣做的意圖，以及齊蕊對他的奇怪態度。
她可能是在精神失常的時候，將自己當成一直被關押在304病房的“主人”了吧。
想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最開始他進入遊戲的時候，剛好是離8點半很近的時間點。
也許是許文然從304離開的動靜驚到了齊蕊，讓她察覺到304有人，於是前來查看一下。
但還沒等她發現什麽，八點半就到了，“空間”如影如隨，瞬間籠罩了這個醫院的所有人。
在“空間”的作用下，齊蕊頓時失去了清醒，將混進來的沈長卿當成了“主人”，不僅一直守護著他，還親昵地喊他“小老鼠”。
想到這裏，沈長卿的心頓時就充滿了好奇。
話說回來，他真的好想知道“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是女人就算了，萬一是個男人的話，那也太讓他羨慕嫉妒恨了啊！無論是上個世界的林秀秀，還是這個世界的齊蕊和王小萌，都是他的腦殘粉的模樣。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剛剛經過他的語言連番刺激，齊蕊的精神狀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仿佛被打擊了一般，踉蹌地後退幾步，靠在病房的牆上。
但隨即，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有些難過，又有些得意。
“沒事的主人，”她輕聲說道，“我這幾天帶過來給你看的女孩，王小萌，你還記得麽？”
沒等沈長卿他們回答，她就伸出一隻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她是個正常人，我花了很大的勁兒才讓她進來的……你放心，隻要等一會兒，多等一會兒，她就能在我的安排下，把救你出去……”
說到一半，她抹了把眼淚，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你看，主人，哪怕你那麽信任他，他還不是照樣背叛了你，隻有我……隻有我，我不會傷害你，對不起……”
原來，王小萌居然是她安排進來的。
為了將囚禁在這裏的“主人”救出來，她處心積慮地讓一對家長將自己完全沒病的女兒送進精神病院裏，一住就是這麽長時間。
難怪王小萌對她態度不好，反而還向他們求救。
沈長卿一時也說不出什麽好什麽壞，隻是有些為王小萌可惜，又覺得齊蕊和主人都挺可憐的。
通過齊蕊那有些愧疚的言語，他可以猜出來主人被囚禁在醫院，很有可能和她有一定關係。而齊蕊即使想幫主人出來，也沒有辦法，因為醫院裏可以控製她的人太多了。
哪怕孤注一擲，但她還有父母，還有親人，她不能僅僅隻為自己一個人著想。
後來主人遇到了那個答應會救他出去的人，這讓齊蕊明顯受傷了不少，她也無比坦誠地說自己嫉妒那個人，嫉妒他被主人另眼相待。
後來那個人失約了，背叛了主人，這一點讓齊蕊有些得意，讓她覺得隻有自己才是對主人最好的那一個，是主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最後也確實是這樣，主人就是通過王小萌，才成功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囚籠。
【滴，恭喜宿主，遊戲背景破解度已達：50%！】
伴隨著係統那一聲提醒，他們再一次獲得了5%的進度值。
康樂不再用手指戳沈長卿，沈長卿也不想再繼續和齊蕊說話了。他擔心自己會把她刺激過頭，從而造成不太好的結果。
講真，他現在覺得自己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裏，真的很不容易了。雖然齊蕊現在精神不正常，但她也並沒有傻，在最開始抓住他後，她明顯是想要殺掉他的，那個恐怖的眼神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要不是他陰差陽錯地打動了齊蕊，讓齊蕊誤認為自己是“主人”了，他或許早就躺在304的地板上涼透了。
……啊，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有一種微妙的驕傲感。
可能他身上也有某一處和主人很像吧，雖然他平時也受很多女孩子喜歡就是了。
不過，這樣一來還是有些奇怪啊。
齊蕊按理來說是出了力救了主人的，可是她為什麽還被關在空間裏，同樣被空間懲罰呢
想一想曾經幫主人出去的王小萌，她不僅從主人那裏得到了怎麽在醫院裏成功活下來的辦法，還拿了一把鑰匙。齊蕊為什麽就啥都沒有呢？
而且，王小萌都是重要劇情人物，可是齊蕊竟然不是，哪怕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想到齊蕊後麵有些古怪的笑容，沈長卿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的樣子。隻是一時間，他也什麽都想不通就是了。
這一天已經讓他累得夠嗆了，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麽在等著他，想一想也是很絕望了。
最後，他和康樂簡單地商量了一下，就繼續向齊蕊詢問了其他方麵的問題，重點是和醫院其他醫生還有王小萌有關的。齊蕊雖然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但在問了好幾遍後，他們還是得到了一些不知道重不重要的信息。
康樂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將齊蕊嘴裏套出來的消息都列了出來——
1，王小萌雖然是她安排進來救主人的人手，但是是王小萌的父母主動去找她的，王小萌最終進入精神病院的事情並非她刻意引導下的結果。
2，齊蕊並沒有親手去做過獻祭實驗，她隻知道獻祭結束後，被獻祭的對象會消失在醫院裏。
3，獻祭似乎並不是離開醫院的正確辦法，因為這些病人雖然康複了，但每晚八點半還是會出現在空間裏。
4，對於鑰匙一事，齊蕊一概不知。
除此之外，他們也就問不出什麽了。
至於那個曾經答應要救主人出去的那個人，他們雖然很想知道是誰，但齊蕊出於自己的小心思，根本不願意在沈長卿這個假主人麵前提起他，哪怕他們用盡了各自辦法，也不能從她嘴裏知道一點點。
他們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研究出“獻祭”這種治療辦法的醫生，應該和這個背叛了主人的人是同一個。因為他們提到這個醫生時，齊蕊十分不開心地說道：“主人，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這個人的消息，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沈長卿和康樂商量了一下，感覺能問出來的都問得差不多了，也就選擇了停下詢問。
他們後來在睡覺前還將房間整個翻了一遍，各個角落都搜了幾遍，依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個房間就好像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房間罷了，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最終，他們隻得放棄，各自爬上一張病床入睡。
等到第二天八點一到，兩人就趕緊趁齊蕊沒醒，悄悄從病房裏溜了出去。
沈長卿想到昨天成海晏還讓自己去一樓找他，結果自己卻再一次鴿了對方，心裏還是有些小愧疚的。
隻是當時情況危急，為了救康樂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在離開304病房後，他們就趕緊找了個角落裏開始抽新的表情包。離昨晚得到表情包已經過了八個小時，正好可以得到新技能了。
康樂在知道了這個鬥圖群的群號後，馬上通過某種“綠色通道”聯係到了現實世界的手下，安排他進了鬥圖群。
伴隨著無數群員歡呼的聲音，這個低調沉穩的保鏢大哥十分輕易就混進了群裏，成為了一名新人。
[係統提示]：新群員威猛小胡進來啦，大家多多歡迎他(～￣▽￣)～
[威猛小胡]：大家好，我是@沈長卿的手下
[筱葉君]：歡迎新人！
[筱葉君]：[給新人遞女裝.jpg]
[快樂企鵝]：[給新人遞綠帽.jpg]
[大哥]：[給新人遞冰闊落.jpg]
[莣叻噯]：[給薪仁遞噯情.jpg]
康樂選擇的手下是他家的保鏢之一，姓胡，性格十分誠懇。
威猛的胡保鏢十分冷漠，麵對這麽多人熱情的呼喚，他直接無視了這裏的所有人，向沈長卿問了一下他的需求。
[威猛小胡]：@沈長卿，請問您需要什麽樣的服務，盡情吩咐我就行。
沈長卿看著這個沉穩可靠的康樂手下，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他已經受夠了鬥圖群裏這些沙雕，動不動就曲解他的意思，給他發奇奇怪怪的表情！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正常的，孔武有力的表情包！而這個小胡同誌明顯可以做到！
然而還沒等他和康樂商量好，保鏢小胡就徹底被群裏的其他人給圍住了。
[筱葉君]：服♂務？
[快樂企鵝]：威♂猛？
[大哥]：@沈長卿，快出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男人是誰！？
[莣叻噯]：@沈長卿，沈哥，伱難道卜要硪們了嗎？
於是，還沒等沈長卿把自己的要求打字打出來，他就被一群艾特給淹沒了！
沈長卿看到這些人艾特了自己，硬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保鏢小胡反應很快，馬上就重新艾特了他一遍。
不僅如此，他還大聲嗬斥了其他瞎艾特沈長卿的人。
[威猛小胡]：@沈長卿
[威猛小胡]：你們這些人給我閉嘴，沈先生隻有我才能@，你們不要亂@他！
看到這一句，康樂頓時嘴角抽了一下：“我這個手下……好像腦子不是特別好使，他性格很耿直，所以……”
所以，很容易引起其他群員的圍觀啊！
還沒說完，康樂就對自己的選擇感到一股濃濃的懊悔，而同樣的，沈長卿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康樂可能不清楚這個鬥圖群，但他可是很了解的。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威猛的小胡哥可能要被群裏人玩壞了！
果不其然，在保鏢小胡發出那句話後，群裏的人都沸騰了起來，潛水的窺屏的都紛紛冒出了頭！
不僅如此，一股不常在鬥圖群裏出現的邪惡黑勢力居然也隨之冒出了頭——
[哲學比利王]：哇哦，哲友們，快出來！
[保加利亞妖王]：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van]：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boy♂next♂door]：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香蕉君]：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沈長卿：……
這到底是一群什麽妖魔鬼怪啊喂！？
在他印象裏，這些人明明私下有一個小群可以盡情交流的，他們平時在這個大群裏根本不說話，怎麽如今全都冒出來了！
沒有猶豫，他馬上艾特了保鏢小胡，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盡快地找他討要表情包。
[沈長卿]：@威猛小胡，小胡哥，趕緊給我一個威武雄壯的表情包，求你了，速度！
[香蕉君]：哇哦，威武雄壯。
[van]:哇哦，威武雄壯。
[boy♂next♂door]:哇哦，威武雄壯。
[哲學比利王]：找他要什麽，找我們要啊，妖王，給他一張！
看到哲學比利王這一句，沈長卿手指一顫，內心忽然湧起一股濃濃的絕望。
不，不要，住手你們這些人——
[保加利亞妖王]：[迎男♂而上.jpg]@沈長卿
[威猛小胡]：[一拳擊飛你們所有人.jpg]@沈長卿
僅僅隻差幾秒，結局卻天差地別！那個可惡的保加利亞妖王搶在了威猛小胡的前麵，把表情包發了出來！
顫抖著雙手點開這張表情包，沈長卿一眼就看到了兩個上身赤.裸的壯漢。
雖然這群哲學家發的不是他想要的表情包，但沈長卿也不得不說，這張底圖看著確實很威武——兩個光著上半身的肌肉壯漢親密地靠在一起，後麵那一個用胳膊，緊緊地鎖住了前麵那一個人的喉嚨。
嗯，看著就是最普通的摔跤圖片而已。
也許……這個圖片的能力，就是讓他擁有像圖裏壯漢那樣的恐怖摔跤技巧？
正在他努力自我安慰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係統444驚恐的聲音：【恭、恭喜宿主，成功抽到表情包[迎男而上.jpg]！】
可疑地遲頓了幾秒，係統的機械音繼續幹巴巴地說道：【使用該表情包，宿主即可變身一名哲學家，對著男性敵人就會產生摔跤的欲.望，並且在摔贏過對方後，會……】
說著說著，它竟然罕見的卡殼了。
沈長卿皺起眉頭：“喂，係統，喂？摔贏了對方會怎麽樣啊？”
然而係統444就像被什麽堵住了嘴巴一樣，在被沈長卿逼問了好幾遍後，才勉強說出了一句話：【會，會忍不住對這個人做嘴巴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
沈長卿：……？？？
嘴巴以下有什麽不能描寫的東西？這是什麽奇葩規定？
而康樂在聽到自己的係統的轉述後，馬上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沈長卿的思維。
“走吧，我們去檔案室，”康樂強行轉移話題，這樣對沈長卿說道，“不要在意這個表情包了，我們先去把那個提出了‘獻祭’手段的醫生給找出來。”
說完，他直接私下聯係了那個保鏢，讓他直接麻溜地退群！
沈長卿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點了點頭。沒有注意鬥圖群的他，自然沒有看到保鏢小胡退群的消息，和一群哲學家惋惜的歎息聲。
……當然，他也並不想知道這些就是了。
之前原主已經悄悄溜進去過一次檔案室了，因此這一次，他們去檔案室的途中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沈長卿脖子上掛著的醫生工作證給了他們極大的便利，幾乎沒有護士或者其他醫生懷疑什麽。
在過去的途中，他們還碰到了之前坑過他們的玩家，那個玩家的身份是病人，在看到他們後，露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神色，悄悄對他們說了一句抱歉。
康樂揮揮手表示不介意，畢竟要不是這一次差點被獻祭，他也沒辦法知道那麽多有關空間的秘密。
兩人簡單地聊了聊，很快就知道了彼此的情況。
這個玩家和他那個室友據說都是玩家，也就是之前抓過沈長卿，後來發現他變成鴨子的胖男人。
當時他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喊住沈長卿想解釋情況，結果沒想到沈長卿直接還了他一次丁丁痛擊。
不過也因為這個，他們估計是不會想和沈長卿他們合作了。好在康樂也不介意，直接就和他們道了別。
“玩家並不是要全部團結在一起的，尤其是數目多了，很多玩家會自顧自地私下結盟。”在離開他們後，康樂私下對沈長卿這樣說道。
他偷偷瞥了一眼那兩個病人，臉上浮出很明顯的抵抗：“能想出親身去嚐試一下‘獻祭’這種愚蠢辦法的玩家，也不是我們的合作目標，他們對我們到底也就是陌生人而已，不用太理會他們。”
難度越高的遊戲，玩家淘汰的可能就越大，康樂對此已經習慣了。
這個遊戲本來就是各憑本事而已，說他冷漠也好，沒人性也罷，反正他是不會幫這些人的。萬一告訴了他們有關空間的秘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麽蠢事，直接妨礙到他們的行動？
曾經康樂就被這群傻蛋坑過，如今來了s難度的世界裏，他也根本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好在沈長卿對此也沒有什麽反感，他也不是聖父，不是見人就要幫的。
兩人很快就到達了檔案室，開始搜起有關獻祭的一切。
在有目的的搜尋下，沒有過多久，他們就找出來了一份文檔：《有關精神病患者在通過“獻祭”手段後能否得到有效治療的研究進展及其預判》
他們翻開這一份文案之前，特地看了看這份研究報告的作者——
成海晏。
這三個字無比清晰地印在封麵上，直接深深進入沈長卿的眼底。
那個曾經幫助過沈長卿，對他十分好的男人。
難道成海晏就是參加過“獻祭”研究的人，又或者說，他就是背叛了主人的那個人？
在見到這三個字後，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查吧，你去那邊開電腦。”
半晌後，沈長卿低聲說道：“我去這邊翻資料，查查有關成醫生的事情吧。”
康樂知道他和成海晏關係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應了一聲，去電腦那邊搜索起“成海晏”這三個字來。
而這一邊，愣愣地看著成海晏的名字，沈長卿隻覺得有許多事情，慢慢地都因為這一份文案而有了頭緒。
知道這個空間許多秘密的成海晏，能自由地在空間內進進出出的成海晏。
他到底是不是曾經答應過要救主人出去的人呢？
在沈長卿的印象裏，成海晏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平時都接觸不到獻祭，晚上也隻能接觸查房這種工作，陳醫生談起成海晏來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可是那天晚上，齊蕊卻對著成海晏表示出了十分反常的害怕和抵抗。
她在害怕什麽？
如果成海晏就是那個答應過主人要救他出來，卻最終毀約的人，齊蕊不應該很討厭他嗎？
除非，成海晏的失約和她有一定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成海晏明明就是個普通的醫生，普通的npc罷了，但在知道他和主人曾經關係親密，還有過約定後，沈長卿竟然感覺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輕輕地撓他的心。
正在沈長卿胡思亂想，漫無目的地隨便亂翻文件時，他總算是聽到了身後傳來康樂了呼喚聲。
“快過來，我查到有關成醫生的信息了。”
沈長卿聽了他的話，連忙扔下手裏的文件就走了過去，向電腦屏幕看過去。
通關康樂查出來的信息，他很快就知道了有關成海晏的一切情況。
三年前，成海晏來到這個醫院就職，隻是在工作一年後，因為意外離職，休息了一年才繼續回到煙山精神病醫院。
在半年前，他提出了“獻祭”治療法，並在實驗中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以30歲的年齡成為了煙山醫院的主治醫生之一。
和他之前對沈長卿所說的說辭完全不一樣，這個人原本就是煙山醫院的醫生，根本不是一年前才來就職的萌新醫生，而且他和主人確實關係匪淺，甚至提出了這個“獻祭”的治療概念。
看完這些資料後，沈長卿隻覺得心情異常複雜，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滴，恭喜宿主，遊戲背景進度已達：55%！】
根據係統的這一聲提示，看來成海晏的身份是不會有錯了。
獲得了破解度，明明是一件更開心的事情，可是沈長卿的心卻沉甸甸的，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康樂察覺到了他的心理變動，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安慰他：“長卿，不要對遊戲裏的npc投入太多感情啊。”
在做管理員的這段時間，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太沉迷於遊戲，最後忘了現實的人。
他記憶裏最深的是一個女性玩家，這個玩家在通關遊戲時，深深迷戀上了遊戲裏的一個npc，最後決定放棄回到現實，要一直和這個npc在一起。
隻是遊戲終究隻是遊戲，和現實世界永遠不一樣。
“沈長卿，一定不要對遊戲裏的npc產生感情，”想到那個女玩家的結局，康樂歎了口氣，這樣對他說道，“完成任務才是最要緊的，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活下來了，他們還能有新的朋友，新的愛人，新的生活。而死了，就什麽都不會有了。
沈長卿也直到康樂的意思，很快就調整了心情，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很快就把成海晏的資料和齊蕊的資料都看了一遍。
和他們之前猜想的沒什麽區別，主人確實是齊蕊帶到醫院來的，齊蕊最開始隻是想通過他的空間治療一個病人罷了，結果沒想到他的能力很快就被醫院察覺到了。
在借齊蕊的手留住這個人後，醫院調查了主人的身世，發現他是個孤兒，並沒有多大的能力。於是最終他們選擇了囚禁這個人，利用他給醫院帶來利益。
隻是有點可惜，這些記錄信息的人似乎很避諱這個主人的存在，沈長卿他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從一些隻言片語中發現有關主人的事情，最後連一張照片都沒法看到。
泡在檔案室整整一個上午，他們除了這點信息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收獲。
後來這段時間裏，沈長卿也不是沒有抓住過機會，向康樂詢問有關主人的消息。
他已經在兩個遊戲裏都碰到過主人了，這個人似乎就是遊戲的主策劃一樣，每個遊戲背景都和他有關。
身為新玩家的他不知道，但康樂或許應該會了解一點吧。
“很抱歉，對於主人，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沒想到，即使是論壇管理員，康樂也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他努力想了想，這樣對沈長卿說道：“在我以前經曆過的低級世界裏，主人就是個單純的背景板。”
他隻知道，那些npc似乎都對主人有一種著了迷一樣的狂熱。而隻有來到了s級的世界，他們才勉強通過一些地方了解到主人曾經的蹤跡。
沈長卿對此有些失望，不過好在他最開始也沒抱什麽希望就是了。
饑腸轆轆下，他們決定直接去食堂吃個飯再說。康樂這個身體的原主飯卡裏還有幾百塊錢，夠他們吃頓好的了。
出去的時候，他們路過了119，特地看了眼王小萌。也許是因為昨天一直在等沈長卿，這個女孩如今麵色看著有些憔悴，眼睛底下泛出一層青色，給人感覺十分疲憊。
她的父母坐在她身邊，輕聲細語地照顧著她，臉上帶著心疼和無奈的神色。
沈長卿路過119的時候，還聽到他們苦苦相勸：“小萌，跟著我們去吃飯吧，不要累壞了身體啊……”
齊蕊此時已經重新變的正常了。她穿著整潔的衣服，站在119的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沈長卿看過來，她對著他溫柔一笑：“你也是過來看小萌的嗎？”
沈長卿搖了搖頭：“和她說一下吧，我吃完飯再來看。”
他今天還是得來找一次王小萌，再問清楚狩獵的事情。
齊蕊也不強求，對著他點點頭就進去119了。
看了看齊蕊的背影，沈長卿馬上離開這裏，重新跟上了康樂。他們去了食堂，匆匆點了幾盤菜。
不過讓他們有些驚訝的是，消失了一天的許文然，竟然出現在了食堂裏。
見到沈長卿後，他仿佛見到了親人一樣，十分自然地就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他笑了笑，說道，“你在這裏過得怎麽樣？”
對於許文然的態度，沈長卿摸不著頭腦，隻得點點頭：“還行吧，你呢，昨天一直沒看到你的人。”
這好歹還是個重要劇情人物，沈長卿可不想錯過。
沒想到的是，許文然似乎過得真的很開心。他眨眨眼，露出一個有些害羞的神色來：“我嗎？我過的還挺開心的呢。”
他的筷子在手裏轉了一下，臉上是壓製不住的雀躍：“我在這裏遇到了我喜歡的人，很幸運的是，他也喜歡我。”
沈長卿&康樂：……
喂，一天就找到了戀愛對象，這也太速度了吧？
這讓他們這種單身狗怎麽活啊！？
沈長卿被打擊得不想說話，倒是康樂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那……恭喜你？”
“謝謝啦。”
許文然笑了笑，完全沒有聽出來康樂語氣裏的敷衍，眼睛全是甜蜜：“我有空帶著他來給你們看看吧……啊，他來了！”
說著說著，許文然目光一凝，繼而一喜：“快過來！我在這裏！”
他衝著食堂大門歡快地揮了揮手，一副急切遇到愛人的模樣。
一邊唾棄這個恩愛狗，沈長卿一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想看看許文然的愛人究竟長什麽樣。
然而下一秒，他就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站在食堂門口的，居然是成海晏！？
此時此刻，成海晏正眯著眼睛，神色有些慌亂地在食堂裏搜尋著誰。見到許文然的招呼後，他明顯地一愣，連忙大步走了過來。
而沈長卿的耳邊，許文然的呼喚聲依然清晰：“成醫生，快過來！——”
沈長卿：？？！
聽到她的呼喚後, 沈長卿和康樂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本來就是想藏在這裏的，沒想到居然有人順著找過來了。
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他們一時誰都下不了決定。
過了一分多鍾，見裏麵沒有動靜, 外麵的齊蕊似乎明白了什麽，輕聲笑了笑。
“我都看見了, 小老鼠，”她溫柔地說，“你變成了鴨子，還學會了開兒童車。”
沈長卿：……啊, 本以為她沒有看到的, 沒想到居然真的被她給發現了！
這下沒法了，沈長卿隻得在康樂催促的目光下, 慢吞吞地磨蹭到門邊上, 給外麵的齊蕊開了門。
他還記得成海晏說過, 一旦進入空間後, 很多醫生和病人都會出現精神失常的情況，隻是在早上醒來後會忘記自己在空間裏做過什麽。不過如今看來，他們也是有自己白天時的記憶的。
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向齊蕊套套話試試。
給齊蕊打開門後，沈長卿連忙將她放了進來，然後仔細看了看周圍, 確認沒人注意到這裏就關上了門。
齊蕊很溫順地就進來了, 雖然看著還是昨晚那副不太正常的模樣, 不過好歹沒有什麽攻擊性。
沈長卿不清楚她為何一個勁要纏著自己, 但有個醫生在身邊還是方便不少的。
他們之前還討論了有關“獻祭”的事情，這個方法究竟是誰發明的，又是如何操作的，都是他們急切需要知道的。身為煙山精神病院的醫生，齊蕊應該會有一點了解才是。
想到這裏，沈長卿就對著康樂使了個眼色，轉而向她問道：“齊醫生，你對獻祭知道多少？”
沒想到的是，齊蕊聽了他的疑問，反而歪了歪頭，答非所問：“小老鼠，跟我走，別在這裏了，這裏危險。”
沈長卿這才想起來，昨天齊蕊也是這樣，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完全無法溝通。
他有些沮喪地後退幾步，坐到了病床上，倒是康樂若有所覺，眯起了眼睛看向齊蕊。
“危險？這裏哪裏危險了？”康樂問道，“明明他們都害怕這裏，都不敢過來。”
“這裏危險……”齊蕊渾渾噩噩地重複道。
她無比焦急地看向沈長卿，好像完全沒聽到康樂的問題，又好像就在回答他，“跟我走吧，你在這裏，他們會傷害你的……”
沈長卿搖了搖頭：“不行，我還沒發現這個房間的秘密，我還不想離開。”
304這個房間絕對有問題，昨天他光顧著休息了，沒有來得及去搜尋一下，如今正好是他探尋真相的最佳時期，他才不想走。
聽到這句話後，齊蕊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一個無比難過的神色。
她那雙溫柔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沈長卿，仿佛妥協般歎了口氣：“小老鼠，你總是聽他的話，你信他，你不信我……”
這哪跟哪啊？
對於齊蕊的話，沈長卿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覺得有些無奈。他剛剛真是瘋了，竟然打算對著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套話。
反而是他身邊的康樂似乎猜到了什麽，沉思片刻後，眼睛頓時一亮。
他悄悄用手指捅了捅沈長卿的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別管其他的，我說什麽，你就跟著說什麽。”
沈長卿不懂康樂在玩什麽，不過他腦子轉的比不上康樂快，而這個事情也不是很麻煩，於是他很愉快地就聽從了金主的話。
接下來，他就像康樂的複讀機一樣，嚴格地按照康樂在他耳邊說出的話，一句一句地說給齊蕊聽。
“我沒有不信你，齊醫生，我隻是更信他。”
在康樂的要求下，沈長卿還抽著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無比幸福憧憬的笑容：“他說過他會救我的，齊醫生，他不會對我說謊的。”
讓沈長卿完全沒預料到的是，在聽到他的話後，齊蕊仿佛被什麽給嚴重地刺激到了，後退幾步，那雙眼睛有些駭人地死死盯著他不動。
“不會的，他不會幫你的！”齊蕊尖聲否認道，“我才是唯一能幫你的人，你為什麽要拋棄我，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眼睛裏，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我好嫉妒他……明明我最先認識你，最先接近你……”
說到最後，她整個人都顯出了幾分瘋癲的模樣，但是即使情緒極端失控，她也很小心地避開了沈長卿，不願意傷害他。
沈長卿愣愣地看著她，頓時有些心疼。
齊蕊看著人還是很不錯的，無論是正常時候的她，還是不正常時候的她。如今這樣刺激一個可憐的女人，他的內心確實有些不太好受。
然而康樂卻絲毫沒有心軟，反而不斷地用手指捅他，讓他繼續往下說。
硬著頭皮，沈長卿隻好去無視女人的眼淚，幹巴巴地說道：“齊蕊，我喜歡他。”
“他對我說，他一定會帶我離開這裏。”
“我也信你，但是我信不過你身邊的其他人，他們把我囚禁在這裏，我真的好想好想出去啊。”
等到最後一個字說出來後，沈長卿才漸漸明白了康樂這樣做的意圖，以及齊蕊對他的奇怪態度。
她可能是在精神失常的時候，將自己當成一直被關押在304病房的“主人”了吧。
想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最開始他進入遊戲的時候，剛好是離8點半很近的時間點。
也許是許文然從304離開的動靜驚到了齊蕊，讓她察覺到304有人，於是前來查看一下。
但還沒等她發現什麽，八點半就到了，“空間”如影如隨，瞬間籠罩了這個醫院的所有人。
在“空間”的作用下，齊蕊頓時失去了清醒，將混進來的沈長卿當成了“主人”，不僅一直守護著他，還親昵地喊他“小老鼠”。
想到這裏，沈長卿的心頓時就充滿了好奇。
話說回來，他真的好想知道“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是女人就算了，萬一是個男人的話，那也太讓他羨慕嫉妒恨了啊！無論是上個世界的林秀秀，還是這個世界的齊蕊和王小萌，都是他的腦殘粉的模樣。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剛剛經過他的語言連番刺激，齊蕊的精神狀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仿佛被打擊了一般，踉蹌地後退幾步，靠在病房的牆上。
但隨即，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有些難過，又有些得意。
“沒事的主人，”她輕聲說道，“我這幾天帶過來給你看的女孩，王小萌，你還記得麽？”
沒等沈長卿他們回答，她就伸出一隻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她是個正常人，我花了很大的勁兒才讓她進來的……你放心，隻要等一會兒，多等一會兒，她就能在我的安排下，把救你出去……”
說到一半，她抹了把眼淚，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你看，主人，哪怕你那麽信任他，他還不是照樣背叛了你，隻有我……隻有我，我不會傷害你，對不起……”
原來，王小萌居然是她安排進來的。
為了將囚禁在這裏的“主人”救出來，她處心積慮地讓一對家長將自己完全沒病的女兒送進精神病院裏，一住就是這麽長時間。
難怪王小萌對她態度不好，反而還向他們求救。
沈長卿一時也說不出什麽好什麽壞，隻是有些為王小萌可惜，又覺得齊蕊和主人都挺可憐的。
通過齊蕊那有些愧疚的言語，他可以猜出來主人被囚禁在醫院，很有可能和她有一定關係。而齊蕊即使想幫主人出來，也沒有辦法，因為醫院裏可以控製她的人太多了。
哪怕孤注一擲，但她還有父母，還有親人，她不能僅僅隻為自己一個人著想。
後來主人遇到了那個答應會救他出去的人，這讓齊蕊明顯受傷了不少，她也無比坦誠地說自己嫉妒那個人，嫉妒他被主人另眼相待。
後來那個人失約了，背叛了主人，這一點讓齊蕊有些得意，讓她覺得隻有自己才是對主人最好的那一個，是主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最後也確實是這樣，主人就是通過王小萌，才成功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囚籠。
【滴，恭喜宿主，遊戲背景破解度已達：50%！】
伴隨著係統那一聲提醒，他們再一次獲得了5%的進度值。
康樂不再用手指戳沈長卿，沈長卿也不想再繼續和齊蕊說話了。他擔心自己會把她刺激過頭，從而造成不太好的結果。
講真，他現在覺得自己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裏，真的很不容易了。雖然齊蕊現在精神不正常，但她也並沒有傻，在最開始抓住他後，她明顯是想要殺掉他的，那個恐怖的眼神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要不是他陰差陽錯地打動了齊蕊，讓齊蕊誤認為自己是“主人”了，他或許早就躺在304的地板上涼透了。
……啊，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有一種微妙的驕傲感。
可能他身上也有某一處和主人很像吧，雖然他平時也受很多女孩子喜歡就是了。
不過，這樣一來還是有些奇怪啊。
齊蕊按理來說是出了力救了主人的，可是她為什麽還被關在空間裏，同樣被空間懲罰呢
想一想曾經幫主人出去的王小萌，她不僅從主人那裏得到了怎麽在醫院裏成功活下來的辦法，還拿了一把鑰匙。齊蕊為什麽就啥都沒有呢？
而且，王小萌都是重要劇情人物，可是齊蕊竟然不是，哪怕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想到齊蕊後麵有些古怪的笑容，沈長卿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的樣子。隻是一時間，他也什麽都想不通就是了。
這一天已經讓他累得夠嗆了，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麽在等著他，想一想也是很絕望了。
最後，他和康樂簡單地商量了一下，就繼續向齊蕊詢問了其他方麵的問題，重點是和醫院其他醫生還有王小萌有關的。齊蕊雖然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但在問了好幾遍後，他們還是得到了一些不知道重不重要的信息。
康樂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將齊蕊嘴裏套出來的消息都列了出來——
1，王小萌雖然是她安排進來救主人的人手，但是是王小萌的父母主動去找她的，王小萌最終進入精神病院的事情並非她刻意引導下的結果。
2，齊蕊並沒有親手去做過獻祭實驗，她隻知道獻祭結束後，被獻祭的對象會消失在醫院裏。
3，獻祭似乎並不是離開醫院的正確辦法，因為這些病人雖然康複了，但每晚八點半還是會出現在空間裏。
4，對於鑰匙一事，齊蕊一概不知。
除此之外，他們也就問不出什麽了。
至於那個曾經答應要救主人出去的那個人，他們雖然很想知道是誰，但齊蕊出於自己的小心思，根本不願意在沈長卿這個假主人麵前提起他，哪怕他們用盡了各自辦法，也不能從她嘴裏知道一點點。
他們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研究出“獻祭”這種治療辦法的醫生，應該和這個背叛了主人的人是同一個。因為他們提到這個醫生時，齊蕊十分不開心地說道：“主人，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這個人的消息，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沈長卿和康樂商量了一下，感覺能問出來的都問得差不多了，也就選擇了停下詢問。
他們後來在睡覺前還將房間整個翻了一遍，各個角落都搜了幾遍，依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個房間就好像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房間罷了，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最終，他們隻得放棄，各自爬上一張病床入睡。
等到第二天八點一到，兩人就趕緊趁齊蕊沒醒，悄悄從病房裏溜了出去。
沈長卿想到昨天成海晏還讓自己去一樓找他，結果自己卻再一次鴿了對方，心裏還是有些小愧疚的。
隻是當時情況危急，為了救康樂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在離開304病房後，他們就趕緊找了個角落裏開始抽新的表情包。離昨晚得到表情包已經過了八個小時，正好可以得到新技能了。
康樂在知道了這個鬥圖群的群號後，馬上通過某種“綠色通道”聯係到了現實世界的手下，安排他進了鬥圖群。
伴隨著無數群員歡呼的聲音，這個低調沉穩的保鏢大哥十分輕易就混進了群裏，成為了一名新人。
[係統提示]：新群員威猛小胡進來啦，大家多多歡迎他(～￣▽￣)～
[威猛小胡]：大家好，我是@沈長卿的手下
[筱葉君]：歡迎新人！
[筱葉君]：[給新人遞女裝.jpg]
[快樂企鵝]：[給新人遞綠帽.jpg]
[大哥]：[給新人遞冰闊落.jpg]
[莣叻噯]：[給薪仁遞噯情.jpg]
康樂選擇的手下是他家的保鏢之一，姓胡，性格十分誠懇。
威猛的胡保鏢十分冷漠，麵對這麽多人熱情的呼喚，他直接無視了這裏的所有人，向沈長卿問了一下他的需求。
[威猛小胡]：@沈長卿，請問您需要什麽樣的服務，盡情吩咐我就行。
沈長卿看著這個沉穩可靠的康樂手下，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他已經受夠了鬥圖群裏這些沙雕，動不動就曲解他的意思，給他發奇奇怪怪的表情！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正常的，孔武有力的表情包！而這個小胡同誌明顯可以做到！
然而還沒等他和康樂商量好，保鏢小胡就徹底被群裏的其他人給圍住了。
[筱葉君]：服♂務？
[快樂企鵝]：威♂猛？
[大哥]：@沈長卿，快出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男人是誰！？
[莣叻噯]：@沈長卿，沈哥，伱難道卜要硪們了嗎？
於是，還沒等沈長卿把自己的要求打字打出來，他就被一群艾特給淹沒了！
沈長卿看到這些人艾特了自己，硬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保鏢小胡反應很快，馬上就重新艾特了他一遍。
不僅如此，他還大聲嗬斥了其他瞎艾特沈長卿的人。
[威猛小胡]：@沈長卿
[威猛小胡]：你們這些人給我閉嘴，沈先生隻有我才能@，你們不要亂@他！
看到這一句，康樂頓時嘴角抽了一下：“我這個手下……好像腦子不是特別好使，他性格很耿直，所以……”
所以，很容易引起其他群員的圍觀啊！
還沒說完，康樂就對自己的選擇感到一股濃濃的懊悔，而同樣的，沈長卿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康樂可能不清楚這個鬥圖群，但他可是很了解的。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威猛的小胡哥可能要被群裏人玩壞了！
果不其然，在保鏢小胡發出那句話後，群裏的人都沸騰了起來，潛水的窺屏的都紛紛冒出了頭！
不僅如此，一股不常在鬥圖群裏出現的邪惡黑勢力居然也隨之冒出了頭——
[哲學比利王]：哇哦，哲友們，快出來！
[保加利亞妖王]：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van]：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boy♂next♂door]：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香蕉君]：有基情的地方，就有我們。
沈長卿：……
這到底是一群什麽妖魔鬼怪啊喂！？
在他印象裏，這些人明明私下有一個小群可以盡情交流的，他們平時在這個大群裏根本不說話，怎麽如今全都冒出來了！
沒有猶豫，他馬上艾特了保鏢小胡，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盡快地找他討要表情包。
[沈長卿]：@威猛小胡，小胡哥，趕緊給我一個威武雄壯的表情包，求你了，速度！
[香蕉君]：哇哦，威武雄壯。
[van]:哇哦，威武雄壯。
[boy♂next♂door]:哇哦，威武雄壯。
[哲學比利王]：找他要什麽，找我們要啊，妖王，給他一張！
看到哲學比利王這一句，沈長卿手指一顫，內心忽然湧起一股濃濃的絕望。
不，不要，住手你們這些人——
[保加利亞妖王]：[迎男♂而上.jpg]@沈長卿
[威猛小胡]：[一拳擊飛你們所有人.jpg]@沈長卿
僅僅隻差幾秒，結局卻天差地別！那個可惡的保加利亞妖王搶在了威猛小胡的前麵，把表情包發了出來！
顫抖著雙手點開這張表情包，沈長卿一眼就看到了兩個上身赤.裸的壯漢。
雖然這群哲學家發的不是他想要的表情包，但沈長卿也不得不說，這張底圖看著確實很威武——兩個光著上半身的肌肉壯漢親密地靠在一起，後麵那一個用胳膊，緊緊地鎖住了前麵那一個人的喉嚨。
嗯，看著就是最普通的摔跤圖片而已。
也許……這個圖片的能力，就是讓他擁有像圖裏壯漢那樣的恐怖摔跤技巧？
正在他努力自我安慰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係統444驚恐的聲音：【恭、恭喜宿主，成功抽到表情包[迎男而上.jpg]！】
可疑地遲頓了幾秒，係統的機械音繼續幹巴巴地說道：【使用該表情包，宿主即可變身一名哲學家，對著男性敵人就會產生摔跤的欲.望，並且在摔贏過對方後，會……】
說著說著，它竟然罕見的卡殼了。
沈長卿皺起眉頭：“喂，係統，喂？摔贏了對方會怎麽樣啊？”
然而係統444就像被什麽堵住了嘴巴一樣，在被沈長卿逼問了好幾遍後，才勉強說出了一句話：【會，會忍不住對這個人做嘴巴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
沈長卿：……？？？
嘴巴以下有什麽不能描寫的東西？這是什麽奇葩規定？
而康樂在聽到自己的係統的轉述後，馬上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沈長卿的思維。
“走吧，我們去檔案室，”康樂強行轉移話題，這樣對沈長卿說道，“不要在意這個表情包了，我們先去把那個提出了‘獻祭’手段的醫生給找出來。”
說完，他直接私下聯係了那個保鏢，讓他直接麻溜地退群！
沈長卿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點了點頭。沒有注意鬥圖群的他，自然沒有看到保鏢小胡退群的消息，和一群哲學家惋惜的歎息聲。
……當然，他也並不想知道這些就是了。
之前原主已經悄悄溜進去過一次檔案室了，因此這一次，他們去檔案室的途中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沈長卿脖子上掛著的醫生工作證給了他們極大的便利，幾乎沒有護士或者其他醫生懷疑什麽。
在過去的途中，他們還碰到了之前坑過他們的玩家，那個玩家的身份是病人，在看到他們後，露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神色，悄悄對他們說了一句抱歉。
康樂揮揮手表示不介意，畢竟要不是這一次差點被獻祭，他也沒辦法知道那麽多有關空間的秘密。
兩人簡單地聊了聊，很快就知道了彼此的情況。
這個玩家和他那個室友據說都是玩家，也就是之前抓過沈長卿，後來發現他變成鴨子的胖男人。
當時他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喊住沈長卿想解釋情況，結果沒想到沈長卿直接還了他一次丁丁痛擊。
不過也因為這個，他們估計是不會想和沈長卿他們合作了。好在康樂也不介意，直接就和他們道了別。
“玩家並不是要全部團結在一起的，尤其是數目多了，很多玩家會自顧自地私下結盟。”在離開他們後，康樂私下對沈長卿這樣說道。
他偷偷瞥了一眼那兩個病人，臉上浮出很明顯的抵抗：“能想出親身去嚐試一下‘獻祭’這種愚蠢辦法的玩家，也不是我們的合作目標，他們對我們到底也就是陌生人而已，不用太理會他們。”
難度越高的遊戲，玩家淘汰的可能就越大，康樂對此已經習慣了。
這個遊戲本來就是各憑本事而已，說他冷漠也好，沒人性也罷，反正他是不會幫這些人的。萬一告訴了他們有關空間的秘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麽蠢事，直接妨礙到他們的行動？
曾經康樂就被這群傻蛋坑過，如今來了s難度的世界裏，他也根本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好在沈長卿對此也沒有什麽反感，他也不是聖父，不是見人就要幫的。
兩人很快就到達了檔案室，開始搜起有關獻祭的一切。
在有目的的搜尋下，沒有過多久，他們就找出來了一份文檔：《有關精神病患者在通過“獻祭”手段後能否得到有效治療的研究進展及其預判》
他們翻開這一份文案之前，特地看了看這份研究報告的作者——
成海晏。
這三個字無比清晰地印在封麵上，直接深深進入沈長卿的眼底。
那個曾經幫助過沈長卿，對他十分好的男人。
難道成海晏就是參加過“獻祭”研究的人，又或者說，他就是背叛了主人的那個人？
在見到這三個字後，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查吧，你去那邊開電腦。”
半晌後，沈長卿低聲說道：“我去這邊翻資料，查查有關成醫生的事情吧。”
康樂知道他和成海晏關係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應了一聲，去電腦那邊搜索起“成海晏”這三個字來。
而這一邊，愣愣地看著成海晏的名字，沈長卿隻覺得有許多事情，慢慢地都因為這一份文案而有了頭緒。
知道這個空間許多秘密的成海晏，能自由地在空間內進進出出的成海晏。
他到底是不是曾經答應過要救主人出去的人呢？
在沈長卿的印象裏，成海晏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平時都接觸不到獻祭，晚上也隻能接觸查房這種工作，陳醫生談起成海晏來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可是那天晚上，齊蕊卻對著成海晏表示出了十分反常的害怕和抵抗。
她在害怕什麽？
如果成海晏就是那個答應過主人要救他出來，卻最終毀約的人，齊蕊不應該很討厭他嗎？
除非，成海晏的失約和她有一定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成海晏明明就是個普通的醫生，普通的npc罷了，但在知道他和主人曾經關係親密，還有過約定後，沈長卿竟然感覺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輕輕地撓他的心。
正在沈長卿胡思亂想，漫無目的地隨便亂翻文件時，他總算是聽到了身後傳來康樂了呼喚聲。
“快過來，我查到有關成醫生的信息了。”
沈長卿聽了他的話，連忙扔下手裏的文件就走了過去，向電腦屏幕看過去。
通關康樂查出來的信息，他很快就知道了有關成海晏的一切情況。
三年前，成海晏來到這個醫院就職，隻是在工作一年後，因為意外離職，休息了一年才繼續回到煙山精神病醫院。
在半年前，他提出了“獻祭”治療法，並在實驗中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以30歲的年齡成為了煙山醫院的主治醫生之一。
和他之前對沈長卿所說的說辭完全不一樣，這個人原本就是煙山醫院的醫生，根本不是一年前才來就職的萌新醫生，而且他和主人確實關係匪淺，甚至提出了這個“獻祭”的治療概念。
看完這些資料後，沈長卿隻覺得心情異常複雜，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滴，恭喜宿主，遊戲背景進度已達：55%！】
根據係統的這一聲提示，看來成海晏的身份是不會有錯了。
獲得了破解度，明明是一件更開心的事情，可是沈長卿的心卻沉甸甸的，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康樂察覺到了他的心理變動，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安慰他：“長卿，不要對遊戲裏的npc投入太多感情啊。”
在做管理員的這段時間，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太沉迷於遊戲，最後忘了現實的人。
他記憶裏最深的是一個女性玩家，這個玩家在通關遊戲時，深深迷戀上了遊戲裏的一個npc，最後決定放棄回到現實，要一直和這個npc在一起。
隻是遊戲終究隻是遊戲，和現實世界永遠不一樣。
“沈長卿，一定不要對遊戲裏的npc產生感情，”想到那個女玩家的結局，康樂歎了口氣，這樣對他說道，“完成任務才是最要緊的，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活下來了，他們還能有新的朋友，新的愛人，新的生活。而死了，就什麽都不會有了。
沈長卿也直到康樂的意思，很快就調整了心情，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很快就把成海晏的資料和齊蕊的資料都看了一遍。
和他們之前猜想的沒什麽區別，主人確實是齊蕊帶到醫院來的，齊蕊最開始隻是想通過他的空間治療一個病人罷了，結果沒想到他的能力很快就被醫院察覺到了。
在借齊蕊的手留住這個人後，醫院調查了主人的身世，發現他是個孤兒，並沒有多大的能力。於是最終他們選擇了囚禁這個人，利用他給醫院帶來利益。
隻是有點可惜，這些記錄信息的人似乎很避諱這個主人的存在，沈長卿他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從一些隻言片語中發現有關主人的事情，最後連一張照片都沒法看到。
泡在檔案室整整一個上午，他們除了這點信息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收獲。
後來這段時間裏，沈長卿也不是沒有抓住過機會，向康樂詢問有關主人的消息。
他已經在兩個遊戲裏都碰到過主人了，這個人似乎就是遊戲的主策劃一樣，每個遊戲背景都和他有關。
身為新玩家的他不知道，但康樂或許應該會了解一點吧。
“很抱歉，對於主人，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沒想到，即使是論壇管理員，康樂也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他努力想了想，這樣對沈長卿說道：“在我以前經曆過的低級世界裏，主人就是個單純的背景板。”
他隻知道，那些npc似乎都對主人有一種著了迷一樣的狂熱。而隻有來到了s級的世界，他們才勉強通過一些地方了解到主人曾經的蹤跡。
沈長卿對此有些失望，不過好在他最開始也沒抱什麽希望就是了。
饑腸轆轆下，他們決定直接去食堂吃個飯再說。康樂這個身體的原主飯卡裏還有幾百塊錢，夠他們吃頓好的了。
出去的時候，他們路過了119，特地看了眼王小萌。也許是因為昨天一直在等沈長卿，這個女孩如今麵色看著有些憔悴，眼睛底下泛出一層青色，給人感覺十分疲憊。
她的父母坐在她身邊，輕聲細語地照顧著她，臉上帶著心疼和無奈的神色。
沈長卿路過119的時候，還聽到他們苦苦相勸：“小萌，跟著我們去吃飯吧，不要累壞了身體啊……”
齊蕊此時已經重新變的正常了。她穿著整潔的衣服，站在119的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沈長卿看過來，她對著他溫柔一笑：“你也是過來看小萌的嗎？”
沈長卿搖了搖頭：“和她說一下吧，我吃完飯再來看。”
他今天還是得來找一次王小萌，再問清楚狩獵的事情。
齊蕊也不強求，對著他點點頭就進去119了。
看了看齊蕊的背影，沈長卿馬上離開這裏，重新跟上了康樂。他們去了食堂，匆匆點了幾盤菜。
不過讓他們有些驚訝的是，消失了一天的許文然，竟然出現在了食堂裏。
見到沈長卿後，他仿佛見到了親人一樣，十分自然地就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他笑了笑，說道，“你在這裏過得怎麽樣？”
對於許文然的態度，沈長卿摸不著頭腦，隻得點點頭：“還行吧，你呢，昨天一直沒看到你的人。”
這好歹還是個重要劇情人物，沈長卿可不想錯過。
沒想到的是，許文然似乎過得真的很開心。他眨眨眼，露出一個有些害羞的神色來：“我嗎？我過的還挺開心的呢。”
他的筷子在手裏轉了一下，臉上是壓製不住的雀躍：“我在這裏遇到了我喜歡的人，很幸運的是，他也喜歡我。”
沈長卿&康樂：……
喂，一天就找到了戀愛對象，這也太速度了吧？
這讓他們這種單身狗怎麽活啊！？
沈長卿被打擊得不想說話，倒是康樂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那……恭喜你？”
“謝謝啦。”
許文然笑了笑，完全沒有聽出來康樂語氣裏的敷衍，眼睛全是甜蜜：“我有空帶著他來給你們看看吧……啊，他來了！”
說著說著，許文然目光一凝，繼而一喜：“快過來！我在這裏！”
他衝著食堂大門歡快地揮了揮手，一副急切遇到愛人的模樣。
一邊唾棄這個恩愛狗，沈長卿一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想看看許文然的愛人究竟長什麽樣。
然而下一秒，他就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站在食堂門口的，居然是成海晏！？
此時此刻，成海晏正眯著眼睛，神色有些慌亂地在食堂裏搜尋著誰。見到許文然的招呼後，他明顯地一愣，連忙大步走了過來。
而沈長卿的耳邊，許文然的呼喚聲依然清晰：“成醫生，快過來！——”
沈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