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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 他真有些慶幸自己是投在了這經濟最為發達的京城裏。


    若是個偏遠地區,在窮困的小村莊裏, 麻煩還要更多, 想做點什麽也更不容易。


    至少在京城, 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這裏有, 外地來的人也最先來京城。


    在茶館了裏聽書吃了幾次茶,又查了些資料, 轉頭李成則就吩咐元寶出去打聽西域那邊的情況,或是找個雖是本地的貨商,但常年往返兩地做生意的那種人。


    元寶得了話就去了,他對京城內也挺熟的,沒被賣之前到處給人做短工,見的雜七雜八的人不知凡幾, 碼頭抗麻袋的活兒也做過,尋個知事兒的人不算難事兒。


    這天,李成則自己也收拾了下,沒忘了自己應了那位蘇子彥約的事,於是就去赴了約。


    時間實在下午。


    去的路上,李成則又翻了翻記憶, 然後發現,原身上學的時候, 最開始時, 其實同那些蘇子彥並沒什麽交情, 關係就隻是一般。


    蘇子彥家庭情況比李成則要好很多,聽說他父親自己就是一位同進士,如今被外放魯地做著一方父母官,母親也是某小官之女。


    因開私塾的林舉人和蘇子彥的爹是當年同一科的舉子,有些交情在,於是蘇父就把蘇子彥送去了林舉人那裏讀書。


    蘇子彥向來不怎麽搭理那些窮門陋戶出生的學生,並且在心裏看不上那些人。


    李成則自然也是他看不上中的一員,隻是礙於麵子和名聲,他沒太愚蠢地表現出來,所以別人都以為他是性格有些冷清,才不怎麽跟人交流。


    事情的轉變就發生在明德侯府舉辦文會的差不多前兩個月。


    那時候,蘇子彥突然開始有意無意地和李成則套起了近乎,之後更是在和他自己一夥朋友相約出去吃酒時約了李成則。


    李成則知道蘇子彥結交的那幾個人身份都不錯,至少那些人從前可不會搭理自己。


    有了蘇子彥的引薦,自能多結交些不錯的人,李成則心裏高興,自此也開始和蘇子彥頻繁來往。


    就連明德厚度的那次宴會,也是蘇子彥自己故意在李成則麵前透露出來,說他從表兄那裏得來一張侯府請帖,便是主動讓李成則蹭。


    後麵的事就不用再說,明德侯府嫡出姑娘意外落水又恰被李成則救起,其中一直都有蘇子彥在,甚至他還意無意了一些引導的話。


    怎麽看,這人都不像是無辜的。


    李成則心裏門清。


    *


    蘇子彥宴會的地方定在了城東最大的一家樊樓。


    三樓被他包下一個大間。


    李成則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了四五個人。


    歡聲笑語不斷傳來。


    屋子裏,左右兩邊各擺著三台小桌幾,上又放著各色酒菜。


    憑著記憶,那幾人,李成則都算眼熟。


    四個人,包括蘇子彥再內,身邊都有一兩位坦露著肩膀束緊小腰的女娘在伺候。


    更有人已經同女娘相互喂起酒來,有或已經半解了人家的衣服,手下伸進細軟的腰腹內大行其事,任由那些女娘倒在自己身上嬌.喘不已,眼神迷離。


    前頭還有一位抱著琵琶的女子,正撫著琴弦咿咿呀呀唱著。


    好一副奢靡畫麵。


    李成則一腳踏進去,蘇子彥就發現了他。對方立即眯起一雙眼睛,看著像酒氣上頭,一手撐在地板上,一邊把貼在他身邊的人推了開去。


    朗聲道:“李兄來了,快過來坐,可等你許久了!”


    屋內隻剩蘇子彥邊上有一個位子,是以李成則也沒說什麽,淡定走過去,撩起衣袍,跪坐而下。


    旁邊有伺候的女娘很有眼色,見著李成則,一左一右扭著腰身,款款上前,一人倒酒,一人直往他身上貼。


    但被李成則麵無表情地撕開了。


    口中不急不慢道:“毋須伺候,都遠著些。”


    蘇子彥看見著一幕,目光微閃了閃,然後又是一派大笑:“李兄俊朗非凡,又年齡輕輕考中秀才,莫怪這些女娘一見李兄就黏了上來。”


    李成則聞言隻是淡淡一笑,然而道:“蘇兄謬讚,在下愧不敢當,蘇兄才是真高才,我等萬不能比。”


    蘇子彥和李成則都參加的今年的考試,而且蘇子彥的成績比李成則好太多了,榜上十名至內。李成則這話也是隨口就來。


    不過,蘇子彥方才說起考上秀才時,李成則的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卻現在不是回想的好時機,李成則麵上八風不動。


    蘇子彥大約是個善談的人,一直都在說話,沒冷落任何人。


    隻聽得他又道:“自今年開春以來,兩湖部分地區就再未曾下過一滴雨水,氣候大旱,糧食顆粒無收。連月來,旱情不見緩解反而越發嚴重,到六月底,聖上派官員去地方賑災,可最後消息傳過來,還是餓死了數萬人。巴蜀那邊更有小股亂民趁勢揭竿而起犯上作亂,雖很快被鎮壓下去,但聽說朝堂上聖上還是震怒,一口氣處置了不少人,因著這些,今年的鄉試都推到了十月下旬,哎,往年可都是八月下旬的。”


    對麵一人聽了這話點點頭,“誰說不是,不過好在是沒取消,不然得多少人痛苦不已。”這話一點都不誇張,三年才一次的秋闈,若真取消了,那些發奮了三年的舉人搞不好哭都哭不過來。


    這時候,蘇子彥卻又轉頭問李成則:“李兄可否參加今年的鄉試?依兄的高才,定然是回去的吧。”說完他又笑了幾聲。


    李成則沒正麵回答,反而連連道:“實在慚愧,蘇兄才乃真有學之士。”


    說罷,又拉著其他幾人一同吹噓起蘇子彥來。


    所謂的文會一直玩到傍晚才散去,那幾位還要繼續留宿,直直暗示晚上的活動才更有趣。


    李成則不欲跟在這裏私混,找了個借口就告辭了。


    直到出來吹了冷風,才感覺鼻間的脂粉味散去,舒服了許多。


    回去洗了澡,元寶盡職盡責拿著幹帕子幫主子擦頭發。


    李成則逼著眼睛想事,突然腦子一個靈光,終於想起下午在樊樓裏沒想起來的事了!


    是原身考中秀才的事,其實這內裏並不簡單!


    有一段時間,蘇子彥日日約原身一起探討功課,忽有一天,他拿出一疊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紙給李成則,然後偷偷告訴他,這是他家中花錢請人押的題,可用來一看。


    蘇子彥這麽神神秘秘又鄭重其事的樣子,果然引得原身動了心思。


    蘇子彥走後,李成則就把那些題一道一道細看。


    然後全記在心裏,想著反正不管這題最後押不押得中他都不吃虧。


    好在他也沒有蠢到家,雖然蘇子彥給的題上都寫好了答案,但原身並不打算就用人家的,除了有固定答案的題,其他或詩或賦或要自己理解解答的,原身花了許多功夫,翻了許多書,自己耐心著做了一遍。


    萬萬沒想法,最後那些題,竟然大部分都考到了!


    李成則是又驚訝又驚喜!


    所以最後,沒有意外的,原身也撈得一個秀才。


    李成則把這些事都想起來後,當真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也皺著眉想,這個蘇子彥,比他想像的還要不簡單。


    而且,他接近原身,到底有什麽目的?


    他們一個小戶貧家要同侯府結親?莫不是青天白日在發大夢呢?


    別說李家一家人被這一句話震得回不過神,就連說出這句話的主人,其實心裏還在晃蕩,不過眼中卻露出壓不住的狂喜之色。


    雖然想做出個讀書人的淡然的態度來,卻到底心性不正裝得不到位麵上早露出了形跡。好在此時沒人注意到,因大家完全沉浸在同侯府結親那句話裏,還沒反應過來。


    稍許的呆愣過後,李老太太孫氏最先醒過神來,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隨後用手掌大力錘了幾下桌子,張口急急問:“乖孫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可是我耳聾發聵聽錯了什麽?”


    李成則心中異常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明德侯府女婿後的好日子。


    這人虛偽,一向是到哪兒都端著,就連在家裏都不例外,所以即使興奮到了極點,他也克製住了,將一早想好的說辭在舌尖過了一遍,腦中又潤色一番,才緩慢地說了出來。


    當然他現在說的和事實相去甚遠。


    李成則將大致內容刪減,隻說了個大概,大意是大半個月前,他與同窗去參加明德侯府四少爺的舉辦的文會,侯府六小姐同家中姊妹在園內遊玩,不小心失足跌落入荷花池塘中,恰巧被自己看見,因怕顧小姐出事,便也顧不得許多,直填入水中將人救了起來。


    好在最後小姐無事,他就離開了。


    而就在方才,侯府裏的顧老太太派人來尋了自己叫去,言顧念他的救命之情,決定將孫女許予自己為妻。


    他這番話說完,李家人才總算知道緣由,麵上很是唏噓歎了幾聲,後又來來回回品了好幾遍。


    孫氏和白氏都不是傻子,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竅,雖場麵上話說的是感念救命之恩,實則怕不是因為則兒同人家小姐有了肌膚之親,那侯府當時正舉辦著宴會,指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看了去,姑娘家失了清白,哪家還願意聘去做媳婦,如此就隻有嫁給孫兒/兒子這一條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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