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比例不夠的寶寶需要多等兩天, 實在抱歉  李成則怔愣了下,隨即張口就道:“這麽晚了她還沒吃?”


    張嬤嬤話回得更是妥帖,“奶奶一個人,說是要等著大爺呢。”


    李成則聞言挑了挑眉,顧青瓷可不像會等人吃飯的人。


    他已經在東院那邊吃過, 原本是打算回房找些書來看看,不過現在……


    算了,去看一看無妨,幾天沒管那丫頭, 今天出門也忘了說一聲, 是他粗心了。


    於是就道:“走吧。”


    李嬤嬤一喜,連忙哎了一聲,高興地領著人往屋子裏去。


    外屋的小滿見李成則過來,手下利索地打了簾子。


    李成則抬腳進去。


    顧青瓷正坐在炕上。


    這間屋子給顧青瓷辟成了暖隔,平日就是活動看書玩鬧的地方。


    收拾很漂亮, 裏頭亮堂堂的。


    最裏麵的牆擺著一麵小多寶閣櫃,上頭擺了幾樣玉器物件兒, 旁邊一角有個立架, 放著一個長頸的花紋瓷瓶,牆壁上掛了幾幅畫兒,地上鋪了深墨綠色的地毯。


    顧青瓷自來了李家就沒怎麽出過門,平日就在這邊玩兒, 李成則幾次見她, 一次在和丫頭玩棋, 一次在用紗娟堆花紮花。


    其實想想,這時候人們的娛樂節目真的挺少,特別是對女子而言,幾乎沒有。富貴人家還好點,多少還能在家逛逛園子,偶爾舉辦個花會詩會也不錯,聽戲倒也能打發時間,但問題是這時候的女子,沒嫁人的不能總出門,嫁了人的就更沒了當姑娘時的輕鬆自由。


    而就算富裕到能在自家養一個戲班子的人,但那也隻能在家裏有喜事才會特意擺台子出來唱戲熱鬧一下。


    比起現代的女孩,這事兒能玩的少之又少。


    古代對女子束縛厲害,故而她們的生活也就相當匱乏。


    顧青瓷現在才十五歲,照理應該在上學的年紀,但在這裏,她不止沒上學,更還嫁了人。


    整天的困在家裏沒事幹,這樣一想,李李成則也有點兒心疼人了。


    顧青瓷上身穿一見嫩黃色的交領斜襟短襖,領子一段是白色的,下麵配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裙,上麵並沒有繡花,很是簡單。


    梳的是垂髫髻,隆起半邊頭發束成髻頂在腦後,簪上一枚青玉小簪,左右兩邊各留一小簇紮起來垂著耳旁,後麵剩下的一捧發再又打成一個粗辮,綴在背後。


    這是時下的一種發髻,很適合年齡小的人。


    顧青瓷這樣的扮相,越發顯得年幼稚齡。


    多添了幾分可愛。


    小姑娘沒形沒象,軟骨頭似的歪坐在炕上,一雙粉色的繡鞋被她脫下隨意踢在炕腳上。


    一邊支楞著下巴,在發呆。


    不過等發現李成則進來後,立馬收起了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小腰也挺直了,合著手,做的端正。


    李成則心裏驀地就軟了一下。


    還是個小姑娘呢。


    再開口時,聲音就溫和了很多,“怎麽不先吃?”


    一旁的玉珠見狀低頭福了個禮,退下了,緊跟著穀雨小滿兩人抬著飯送了進來,放在小炕桌上,也快步走了出去。


    屋內就剩下兩人。


    李成則撩起衣擺,自然而然地在另一頭坐下。


    這天晨起穿戴洗漱好後,李成則便牽著顧青瓷去東院,沒讓丫頭跟著。


    李成則早上胃口一般,不吃重油,所以李家就一直是以清淡為主。


    早飯是白氏整治的,白米熬成的清粥,外蒸了饅頭,烙了些雞蛋餅,配幾碟自家醃製的小菜,還算爽口。


    顧青瓷跟著李成則給幾人問了安,後一同坐下,安生吃了一頓飯,兩人才回了西院。


    進了側門,顧青瓷才忍不住開口,道:“李……不是,相公,若不然,我讓我們這邊兩個廚娘去東屋幫忙好了,省得母親……勞累了。”顧青瓷當然不是真關心白氏,隻是那邊院子一個下人都沒有,一日三餐的飯食都要白氏來準備,現在自己日日都要過去吃,她是兒媳,自己坐著幹等,倒讓婆婆做事。恐就算旁人不說,怕過不得兩日,家裏也要不安生了。


    李成則讓顧青瓷一聲“相公”叫得愣了好一下,隨後聽完她的話,回神。


    皺了皺眉,道:“不妥,你的人總不好總叫到那邊去,原是我疏忽,我們家雖則不富裕,到兩個下人好歹是使得起的。回頭我叫元寶去我牙婆過來,買兩個就是。”


    他不蠢,不會聽不出顧青瓷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索性替她解決這樁麻煩。


    不用自己的人過去更好,顧青瓷高興,臉上就露出個笑模樣。


    漂亮又可愛。


    正早上,李成則不打算出門,便帶顧青瓷去自己的書房。


    他是覺得不能一直讓這人就這麽清閑下去,每日無所事事,七思八想的更容易生出事端來。


    更可況顧青瓷年紀小,不讀書,成天聽些丫鬟婆子說閑話恐也會移了性情。


    李成則帶著她進來,隨口問:“在家中常看些什麽書,可請了女夫子來上課?”


    顧青瓷一進來,先是將這書房看了一圈,坐的略有些矜持點,一聽他問的這話,正了正首,眼中略帶驕傲,道:“家中自是從小為我們姐妹請了夫子來上課的,雖比不得男兒考科舉,卻四書也讀過幾本,再有女兒家學的琴棋書畫一概都是學了些,不過我蠢笨,隻習的琴能勉強見人,不至於汙人耳朵。”


    顧青瓷一邊口裏假作謙虛,一邊忍不住偏頭偷看李成則是什麽反應表情。


    李成則如了她的願,作側耳認真聽的樣子,時而又誇上幾句。


    於是顧青瓷麵上就越發顯出眉飛色舞的高興來。


    一眼就能看穿。


    “今日天氣不錯,便彈上一曲也是可的。”她自顧自說著,話落就脆聲吩咐玉珠去將她的琴拿過來。


    玉珠動作也是快,一刻鍾都不大,就架上琴架,擺上長琴。


    顧青瓷端坐好,素手撥弄,頃刻,一陣悠揚的樂曲就流淌傾出來。


    曲調歡快。


    李成則眯著眼睛聽完一曲,不由心想,這就和現代那些從小在少年宮補習培養一門才藝的少年差不多了。


    隻是這時候這些東西是有錢有門第人家的孩子才學起的。


    頑了這半日,忽然,外麵那個叫秋菊的跑腿丫頭來回話,說是元寶哥哥過來了,有話要回主子。


    顧青瓷聞言就隻有領著玉珠回了正屋。


    暖隔裏,張嬤嬤放下手裏的活兒,叫顧青瓷坐下。


    她見兩人相處得好,笑得合不攏嘴,主子坐好,她又倒了茶上去,口裏說道:“這些日子我冷眼看著,姑爺真真是不錯,對奶奶好,常哄著。那日破了頭臉色黑成那樣,第二日也還是替奶奶遮掩過去,可見是個麵冷心熱的。更沒說幫著公婆欺負咱們奶奶,還一味回護,我高興啊,都說咱們房六姑娘嫁的差,後半輩子算是毀了,可不走到那一步是福是禍誰又能真知道。如今我瞧著姑娘這未必就不是福!且說不準更大的福氣還在後頭呢,隻看大爺如何對我們姑娘的就知道呢。”


    顧青瓷罕見地沒反駁,低頭自己絞著手帕玩。


    玉釧聽了跟著附和道:“嬤嬤說的對,咱們大爺好著呢,眼下已經是秀才出身,年紀尚還不大,將來能為官作宰相也未可知。我看五姑娘的眼皮才是真短了些。”


    玉珠急忙瞪了玉釧一眼,又伸手假作去揪她的耳朵,罵:“好好的你提她做什麽,你這口舌笨拙的樣,就隻咱們奶奶好心才繼續留你在屋裏伺候,換個別人不定早一氣兒就打發出去了。”


    顧青瓷一聽人提顧青婉就不高興,鼻頭哼了幾聲,嘴裏嘲諷:“如今府裏沒了我她不知道多高興呢,再沒誰掙得過她,她肯定讓她姨娘扒著爹吹枕頭風,要給自己說個好人家呢。”


    張嬤嬤心想,憑她五姑娘心氣兒再高,也不想想,顧家雖是侯府,可承爵的到底是大老爺,二老爺現也不過領著衙門裏的一個五品虛職,沒權沒勢的。


    說句不好聽的,再等老太太兩腿一蹬閉了眼,二房定然是要分出去,就這麽二房的一個庶女,即便是受寵些,但想嫁入高門侯府作正室,身份上還是差了。


    五姑娘以後能有什麽造化可是玄著,反倒是自家姑娘這裏,比當初以為的要好得多。


    果然這女子嫁人也不能光盯著門第家世看,這男子的品行也是一等一的重要。


    顧青瓷還不知道,她嘴裏正說著的五姑娘,那院子裏正宴著客。


    若李成則在顧府,就能認出,周姨娘正招待著的人,正是蘇子彥。


    卻原來蘇子彥是周姨娘的親侄兒,是五姑娘顧青婉的姨表兄。


    這關係細論起來其實也不複雜,就是周姨娘和蘇子彥的母親是姐妹。


    不過是蘇母是嫡出,周姨娘是庶出。兩人長成後,蘇母嫁給了當年的同進士,另一個就做了侯府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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