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夠,顯示防盜章, 補齊即可閱讀最新章節。晉江獨發。  可理是這個理, 兄弟也歸兄弟,昨晚他拋棄美人鄉過來陪喝酒, 就憑著這份仗義,幫忙蓋條防著涼的毯子, 不過分吧?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不吐不快,周逢玉偏過頭,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這樣一來,他就看到了睡在對麵沙發上的霍斯衍, 長手長腳的大男人, 半邊身子都掛在沙發外, 深灰色睡衣長滿了褶皺, 想必睡得很不舒服,眉頭也緊皺著, 他頓時覺得心裏平衡了。


    周逢玉扶著桌子起身, 從酒瓶堆裏找到一隻拖鞋, 另一隻卻不知丟哪裏去了, 他隻好光腳踉蹌著進洗手間洗漱。


    酒氣洗掉後, 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就是胃還翻江倒海地難受, 他去廚房, 打開冰箱, 裏麵空空如也,和買來時一樣幹淨,又麵無表情地關上。


    無聲歎氣,霍斯衍這個人,如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指望他照顧別人呢?


    周逢玉不禁想起了美國時的那段日子,雖然霍斯衍不常在家裏做飯,可他擁有一手好廚藝,隨便一道家常菜都能做出山珍海味的味道,光是聞著就能讓人垂涎三尺。


    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似乎很多事他都不怎麽上心了,生活也將就著隨便過,這樣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周逢玉再次歎息,頂著張年輕又鮮亮的麵孔,愁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廚房裏連一粒米都找不到,他隻好從櫃子裏翻出還沒拆封的熱水壺,灌好水後才想到水壺沒洗,又把水倒掉,裏裏外外洗一遍,重新裝了過濾的水,按下開關,不出幾分鍾,水就煮好了,他分出一半熱水燙了兩個杯子,剩下的水剛好可以倒兩杯。


    周逢玉拿著杯子出去,霍斯衍正好醒了,坐在沙發上手抵著頭,也是一副宿醉剛醒的痛苦神色。


    “你有口福了,”周逢玉往他前麵的桌子上放了一杯熱水,得意地抬起下巴,“小爺我第一次這麽伺候人。”


    霍斯衍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嗓子啞了。


    周逢玉享受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愜意地眯起眼睛,還一邊輕拍著腿,想起什麽,欸了一聲:“昨晚我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你在說……”


    語氣不確定,“喵喵?”


    他夜裏口渴得厲害,醒了一次,半睡半醒間,聽到霍斯衍好像在說夢話,呢喃著“喵喵”,還不止一遍。


    “該不會是發春了吧?”周逢玉腦補著撲哧一笑,遞過去一個你懂我懂的內涵眼神,“你這個年紀,確實也到時候了。”


    在這方麵,他可是榮譽滿滿,十八歲就送出了童子身,後來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甭管黃的白的黑的,五洲十國,美女們的石榴裙都解過,可謂是情花遍地開。他願意付出時間金錢和精力,唯獨缺少的隻有一顆真心。


    霍斯衍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對待感情固執專一,保守得不像一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他猜測,霍斯衍的初夜說不定都還沒送出去。


    周逢玉笑得有些不正經:“思春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兄弟給你提個醒,別老省著禁著,萬一將來想用,力不從心了怎麽辦?”


    霍斯衍沉著臉,直接拿起腰後的軟墊砸過去。


    周逢玉一把抱住,放在一邊,欠揍地舉起兩個爪子,做起可愛的動作:“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看過去,霍斯衍的表情已似凝滿了冰霜,周逢玉唱得更加得勁:“喵喵,喵喵~”


    那邊,剛從飯堂吃完飯回到宿舍的淼淼,剛進門就打了個噴嚏,她納悶道:“難道是有人在想我?”


    “肯定是!”小喬頭也不抬地玩著遊戲,手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外賣盒,她隨口又說了一句,“說不定是你的論文指導老師。”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見淼淼把臉皺成苦瓜樣,小喬空出右手,勾勾手指:“少女,要來盤遊戲放鬆一下嗎?”


    “不要。”


    “為嘛?我又不介意你渣。”


    淼淼:“……”還能愉快地做舍友嗎?


    她回到自己座位,貼著衣櫃站了一會,拿起手機給她爸謝戚明發了條微信:“老謝,您的小可憐淼淼強烈請求周末回去體驗家庭溫暖。”


    她媽安榕貞是個女強人,霸道強勢,殺伐果斷,家裏公司的事都是她說了算,所以,淼淼隻能找上老爸這個突破口。


    可是,兩分鍾後,老謝同誌很是遺憾地告訴她:恐怕不行了,因為他和她媽現在在敦煌旅遊,要下周五才回來。


    淼淼心裏那個氣啊,這夫妻倆加起來快一百歲了,每年都要來一次浪漫的重溫蜜月之旅,小時候她不懂事吵著要跟去,本來晚上說得好好的,結果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不是在爺爺家就是在外婆家……


    謝戚明還怕她不夠氣似的,又發了張照片過來。


    夕陽西下的廣袤沙漠,淼媽打扮成了個九天仙女,身姿優美地回頭望,一片紅紗遮住半邊麵容,隻留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襯著眉間點的紅砂,神秘又溫柔。


    不得不說,老謝同誌在家拿得了菜刀,在外提得了包包,還拍得一手的好照片,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男人。


    看著照片,淼淼自戀地想,怪不得我長這麽美,原來是遺傳了我媽啊。


    咳咳。


    淼淼退出私聊框,往家庭群裏轟炸了幾條消息:


    “哼哼哼!”


    “居然又不帶我出去玩。”


    “果然我不是親生的吧。”


    “淼淼有小情緒了!”


    ……


    最後還發了個離家出走拿著破碗去乞討的動圖。


    老爸:“淼淼乖,回去給你帶禮物。”


    淼淼幽怨地回:“淼淼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包彩虹糖就能哄好的小女孩了。”


    老爸:“……”


    老爸:“先聊到這吧,你媽喊我了,她走了一上午,腿酸,我去給她捏捏。”


    淼淼絕望地放下手機,托著下巴來了一次深至靈魂的拷問,她真的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惆悵啊惆悵。


    淼淼很快又振作起來,她給謝南徵打了個電話,和他約好下午見麵的時間,順便把晚飯也一起敲定了。


    下午四點,淼淼帶著筆記本電腦來到仁川醫院,謝南徵的辦公室在四樓,她打算直接走上去,沒想到剛和一個推著病人的護士錯身而過,就看到上行的電梯門剛緩緩合上:“等一下!”


    電梯門又打開了。


    淼淼說著謝謝走進去,發現裏麵站了兩個老人家。


    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病號服,看著不怒自威,另一個高高瘦瘦,下巴還蓄著山羊胡,看起來慈眉善目多了,淼淼朝他笑了笑,山羊胡老人回以一笑。


    “哼!”病號服老人突然甩了甩手,繃著老臉,像生了很大的氣似的。


    毫無預兆,淼淼嚇了一跳,悄悄地往角落挪了挪身子。


    應該……不關她的事吧?她隻是順路搭個電梯而已。


    “老爺,”山羊胡老人開口了,態度恭謹,“您消消氣。”


    老爺?


    淼淼豎起耳朵,這年代居然還有這種稱呼,也算是挺新奇的了。


    被喚作老爺的老人非但沒消氣,反而更是暴跳如雷了:“我怕他是當我不在了吧,這麽多天,也不來看一眼!”


    “老爺。”山羊胡老人仍是好聲好氣道,“衍少怕是有事要忙,脫不開身,您做手術那天,他急匆匆趕過來,連襯衫褲腳鞋子都濕了,後麵他也是等到您手術順利結束才離開的……”


    額,你們這樣旁若無人地聊私事真的好嗎?角落還有個活生生的聽眾呢。


    淼淼努力減少存在感,結果聽著聽著他們的對話,一不小心就坐到了六樓,電梯門一開,還傻傻地跟著走了出去。


    迎麵有個帥氣的年輕男人走過來,笑容滿麵的:“霍爺爺。”


    “小玉啊。”霍老爺子詫異道,“你怎麽過來了?”


    周逢玉說:“我聽我爸提起,您在這兒休養身體,就過來看看您了。”


    他先答了話,再向霍老爺子身旁的張管家點頭致意,目光越過去,看到了站在兩人身後的漂亮女生,似乎有點熟悉?丹鳳眼一眯,回想著,以前在哪兒見過呢?


    淼淼也在回想,好像進電梯後,就沒按四樓的按鈕?


    就在她無語地揉著額角要轉過身,周逢玉終於從記憶的旮旯處撈起了一絲浮影,激動地指著她:“欸!你不就是霍斯衍他……”初戀嗎?


    在還是加州醫院doctor huo的時候,他一直很注重鍛煉身體,戶外長跑、登山,遊泳,下班後的閑暇時間獨自去健身房,揮汗如雨,哪怕經過近一年的荒廢,身材還是保持得不錯,肩背、鎖骨的肌理線條流暢而富有美感,平整的八塊腹肌還在,隻是薄了些,人魚線也還有,再往下……


    身為醫生,對人的身體的各個構造並不陌生,職業性質決定不會有羞恥感,可這是成年後霍斯衍第一次這樣細致地打量自己,每一項都挺滿意,在美國這些年,不曾縱欲,也沒有濫交,不像周逢玉來者不拒,他在情感上是有潔癖的,愛和性必須同時存在。


    如果以後淼淼和他在一起了,作為一個男人,他有絕對的自信和資本,讓她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


    片刻後,水聲停了。


    霍斯衍頂著一頭濕發出來,水珠沿著發梢劃過眉心、挺直的鼻梁,他用毛巾擦了半幹,伸出腳去勾來一把椅子,背著落地窗坐下。窗下擺了張圓木桌,中間的花瓶上插著一束粉紫色的花,散發著淡香,花的旁邊是已經醒好的紅酒。


    遮光性極好的窗簾把房間隔成安靜的暗室,霍斯衍愜意地交疊起長腿,喝了兩口酒,手機微信如想象中沒有新消息,郵箱裏倒是又多了十幾封新郵件,最新一封的發件人是moly,莫莉莉。


    他沒有點開來看,像她先前發來的數十封郵件一樣,被自動劃分到未讀的行列。


    回複了幾封重要的工作郵件,霍斯衍給周逢玉打了個電話,讓他開始著手準備收購清遠科技的事宜。這些事霍斯衍不是很方便出麵,所以還和以前一樣,明麵掛周逢玉的名,實際上的投資人,也可以說幕後操縱者,是他。


    “知道了。”周逢玉不知剛從哪個美人鄉爬起來,話音咕噥不清:“你什麽時候回來?”


    霍斯衍語氣淡淡:“過兩天吧。”


    “你幹嘛突然跑北城去?”


    “有事。”


    “臥槽!”周逢玉哇哇大叫,“什麽事?比收購清遠還重要?”


    霍斯衍一本正經道:“人生大事。”


    我可信了你的邪!


    周逢玉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他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信:“霍斯衍你什麽時候學會說冷笑話了?真的好冷你知不知道,我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周少,”那邊依稀能聽到女人嬌滴滴的嗓音,“讓人家看看嘛。”


    霍斯衍掛斷電話。


    點進相冊,調出最新拍攝的照片。


    黑發紮成丸子頭的女孩子,唇邊帶著盈盈笑意,沁著陽光的白皙側臉透出淺淺紅暈,她正彎腰去摸石碑上刻的“仙女廟”三個字,口中說著啊掉漆了,成山女廟了呢。


    他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霍斯衍很少會去留意身邊的女性,他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隻需要知道這張臉對應的是什麽名字,分屬於哪個科室……可眼下,他沒有錯過淼淼的每個表情動作,甚至觀察入微到,她的深藍色發繩上還帶著小小的星月吊墜。


    他又拿出錢夾裏和身份證放在同個夾層的那張大頭貼,比對著兩張照片:她長高了,頭發長了,五官也長開了,還學會了抹口紅……這都是這些年來她外表的變化,那麽,她的心呢?


    她心裏還有沒有他?


    淼淼捂著嘴巴打了個噴嚏,她果然對薑味有著天生的排斥,不過還是捏著鼻子,強忍著喝完了一碗生薑紅糖水,就像霍斯衍說的那樣,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躺了一會就感覺小腹沒那麽疼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她聽到奶奶和王姨在床邊輕聲討論:“女人家這毛病,結了婚,生過孩子就會好了。”


    “是啊。”王姨附和,“我以前也疼得要死要活,生了我家二小子後,就再沒痛過經了。”


    奶奶感慨說:“我在淼丫頭這個年紀,兒子都生三個了……”


    後麵她們還說了什麽,淼淼聽不清了,她昏沉地跌入睡夢中,一覺睡到了晚上。


    熬過最艱難的第一天,後麵就好多了,到了第三天,淼淼又是活蹦亂跳的了,可惜快樂的時光並不長久,她倚在清晨的窗邊,興奮地和屋裏的奶奶說想去後山果園摘水果,順便采蜂蜜,沒想到項目組的馮師兄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之前給客戶安裝的安全軟件出了點問題,要她馬上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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