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二月了, 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也是各大公司最忙的一個月，要做年度總結，還要準備年會。
“今天真是凍死了。”周彤一進辦公室, 脫下厚重的羽絨服, 摘下口罩，抱怨著惡劣的天氣。
確實, 今天外麵妖風肆虐。
景央來得早，已經緩過來了，把在便利店買的豆漿送給周彤，笑嘻嘻道：“喝不喝豆漿, 熱的。”
周彤見她今天心情不錯, 以為她搞定了卡瑟琳的案子呢。
“幹嘛, 你把……”周彤朝四周瞄了瞄, 壓低聲音道：“林然幹掉了？”
景央挑挑眉，一臉無奈：“沒有啊。”
她怎麽可能把林然幹掉？
怎麽說林然都是有了幾年工作經驗的, 自己不過是運氣好, 林然是真的有手段的, 景央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那你這麽高興幹嘛？”周彤斜她一眼，“有男朋友了啊？”
景央幹笑了一下。
她高興得這麽明顯嗎？
雖然昨晚跟陳略約好時間後，自己確實有些莫名的開心，但, 應該不至於這麽明顯吧？？
景央正暗自忖度, 周彤忽然湊近了看她的臉。
“幹嘛？”景央被周彤搞得緊張兮兮的。
“你不會……真有男朋友了吧？哎, 我們公司的還是其他公司的？幹嘛的？”
周彤向來八卦，自從上次她給景央介紹了不靠譜的楊律師後，一直覺得對不起景央，想將功補過，結果，景央再也沒有給過她機會。
本來她就是隨口一說，再看景央，臉頰微微泛紅，不是桃花是什麽？
“你想多了。昨天中了五塊錢彩票！”怕被周彤看出更多來，景央拿起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
周彤也拿著杯子跟上。
結果，今日咖啡豆沒了，阿姨還沒換上。
景央晃了晃杯子，叫上周彤：“走吧，我們下樓，我請你喝咖啡。”
周彤也不見外。
兩人放下杯子，下樓買咖啡，正坐在咖啡館裏等咖啡，隔著一個拐角，看不到人，卻聽到田辛貝的聲音。
“林然，我跟人事打聽過了，這回收上去的簡曆裏，就屬你的簡曆最好看。這總裁助理，肯定是你了。”
林然吐了口煙，彈了彈煙灰，盡量顯得自己謙虛一點，但仍是抑製不住的自信：“別這麽說，還是要看麵試情況的。”
田辛貝忽然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熟悉的麵孔，才小聲道：“聽說陳總比明星還帥，要我說，就是站在他身邊，什麽都不幹，每天光看他的臉，我都樂意。林然，以後，多發陳總的照片給我看看啊。”
景央玩著手機，頓了一下，想了想陳略的臉，輪廓分明，眼窩深邃，不常笑，可對著她，好像總帶著隱隱的笑意。
這麽想著，景央舔了舔唇，第一次對田辛貝的話表示了認同。
周彤也聽到了，見景央發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後悔了吧？叫你投簡曆你不投，不是我說，論形象氣質，林然哪裏比得上你。”
景央不搭腔。
她自己不知道，不管怎麽皮，她身上到底還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的。
正說著，服務員送咖啡過來，兩人拿著咖啡要走，林然和田辛貝也剛好要走，兩對人撞了個正著。
林然隻稍微愣了一下，就恢複平日的笑臉：“景央，這麽巧，你們也來喝咖啡。”
不管背後搞什麽鬼，作什麽妖，見了麵，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維持表麵的和平。
“是呀，這家咖啡好喝。”景央隨口寒暄。
周彤可不想和林然她們一起上樓，拉著景央又去便利店。
田辛貝看著景央和周彤出了咖啡館，才一臉鄙夷地說：“這次還算景央有自知之明，沒提交簡曆。”
林然聽著這話，卻不太舒服，語氣冷漠道：“難道你覺得我會輸給她？”
田辛貝也沒想到，林然會這麽說，一時臉上有些尷尬：“怎麽會呢？”
林然不再多說什麽，踩著高跟往樓上走。
……
這天下了班，景央本打算回家的，接到駱川信息，約她吃飯逛街。
逛街？
駱川可不是什麽愛逛街的男人。
【哥，你哪根筋搭錯了？？？】
駱川：“……”
景央到底還是答應了，等著駱川來接她。
兩人先去吃泰國菜，冬陰功，咖喱蝦，芒果糯米飯，景央這兩天心情好，胃口也好，吃得高興。
駱川就不一樣了，完全沒胃口。
“哥，你幹嘛不吃？”景央吃了一半，才想起關心關心駱川。
駱川抬抬眼皮：“上火。不用管我，你快吃，吃完我們去買東西。”
“買什麽？”
駱川一時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要沒什麽，女人喜歡什麽東西，他怎麽知道？否則也不會一天到晚被景央嫌棄他買的禮物了。
景央看著駱川一臉為難的樣子，猜測道：“幹嘛，送給沐姐姐的？”
駱川剛想點頭，又想了想，不行，要是景央知道他買來送沈沐的，估計就要追問那天發生什麽事了。
於是，偏著視線，扯扯嘴角，隨口胡編：“沒有。一個朋友的妹妹生日，送個禮物。”
嗬嗬，你就瞎說吧。
景央心想，你有幾個朋友我還不知道？但當下，她是不會戳穿駱川的。
吃完飯兩個人去逛商場。
駱川直男一個，財大氣粗，就差直接進珠寶店，跟店員說，要最大的鑽石了。
景央趕緊拉住駱川，最後，挑了一副碎鑽耳釘，既不浮誇，又很別致。
駱川看了也很喜歡，放在手心裏，看了很久。
趁著駱川警惕心放鬆，景央小聲道：“沐姐姐肯定喜歡。”
駱川果然中計，得意洋洋道：“我也覺得。”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
兄妹兩人買好東西，車停得遠，要走一段，路過一個ktv門口，好像聽到有人爭執。
再一看，沈沐也夾在其中。
“沈老師，旭哥讓你來接，你還真來接啊？”說話的是沈沐帶的班的學生，姚窈，也是何文旭新交的女朋友，因為大學英語，期中考試不及格，一直記恨著沈沐。
何文旭今天在ktv和人發生了爭執，還打架了，完了又把沈沐叫來給他擦屁股。
何文旭有些醉了，姚窈扶著他，朝著沈沐輕蔑地笑了笑。
“沈老師，理學院的齊老師今天沒給你送花嗎？” 姚窈是故意挑釁。
齊教授今年四十二，離異，基本上，學校裏年輕點的單身老師，他都明裏暗裏追求過。
沈沐被姚窈說得漲紅了臉。
“你就放過旭哥吧，旭哥喜歡我們年輕的女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賢良淑德給誰看？” 姚窈大約也是喝了酒，加上一直對沈沐的怨氣，越說越不像話。
何文旭雖然醉了，也不至於不省人事，一句話不說，顯然，他就是不想替沈沐說話。
沈沐望著何文旭，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大家這麽多年同學，他也不該看著姚窈羞辱自己，一語不發。
對一個人的死心和失望，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卻隻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夠了。
此時，沈沐心裏一陣一陣發涼，連帶著胃，一陣一陣絞痛。
駱川在一邊都聽不下去，剛想衝上去，景央及時拉住了他：“哥，你別衝動，沐姐姐肯定不想你看到她被人羞辱的樣子。”
駱川一聽，也是，沈沐自尊心強：“那怎麽辦？”
“我去吧！”景央自告奮勇。
駱川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皺著眉，隻好讓景央去：“那你小心點。”
景央點點頭，正想上前，聽到前麵有人忽然大叫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何文旭忽然大叫起來。
頭上，是冰涼的礦泉水。
十二月的天，這水，足夠涼，順著脖子，一直往下。
“沈沐，你瘋了！”何文旭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是，我是瘋了，才會喜歡你這個人渣這麽多年。”沈沐出奇地冷靜，說完，拉了拉大衣，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暮色中。
留下何文旭有些傻眼地望著她背影。
“旭哥……” 姚窈拉了拉何文旭，卻被何文旭用力甩開了手。
景央還想跟上沈沐，駱川拉了拉景央，神色有些慌張。
“我去吧。你自己打車回家。”
“哦……”景央眨眨眼睛，還沒見過她哥這麽慌張過……
望著駱川奔向沈沐的背影，景央想了想，愛是什麽？
大概就是見不得對方受任何委屈吧。
景央發了一會兒呆，正打算打車回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轉過頭去。
“景央姑娘，真是你？”
“今天真是凍死了。”周彤一進辦公室, 脫下厚重的羽絨服, 摘下口罩，抱怨著惡劣的天氣。
確實, 今天外麵妖風肆虐。
景央來得早，已經緩過來了，把在便利店買的豆漿送給周彤，笑嘻嘻道：“喝不喝豆漿, 熱的。”
周彤見她今天心情不錯, 以為她搞定了卡瑟琳的案子呢。
“幹嘛, 你把……”周彤朝四周瞄了瞄, 壓低聲音道：“林然幹掉了？”
景央挑挑眉，一臉無奈：“沒有啊。”
她怎麽可能把林然幹掉？
怎麽說林然都是有了幾年工作經驗的, 自己不過是運氣好, 林然是真的有手段的, 景央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那你這麽高興幹嘛？”周彤斜她一眼，“有男朋友了啊？”
景央幹笑了一下。
她高興得這麽明顯嗎？
雖然昨晚跟陳略約好時間後，自己確實有些莫名的開心，但, 應該不至於這麽明顯吧？？
景央正暗自忖度, 周彤忽然湊近了看她的臉。
“幹嘛？”景央被周彤搞得緊張兮兮的。
“你不會……真有男朋友了吧？哎, 我們公司的還是其他公司的？幹嘛的？”
周彤向來八卦，自從上次她給景央介紹了不靠譜的楊律師後，一直覺得對不起景央，想將功補過，結果，景央再也沒有給過她機會。
本來她就是隨口一說，再看景央，臉頰微微泛紅，不是桃花是什麽？
“你想多了。昨天中了五塊錢彩票！”怕被周彤看出更多來，景央拿起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
周彤也拿著杯子跟上。
結果，今日咖啡豆沒了，阿姨還沒換上。
景央晃了晃杯子，叫上周彤：“走吧，我們下樓，我請你喝咖啡。”
周彤也不見外。
兩人放下杯子，下樓買咖啡，正坐在咖啡館裏等咖啡，隔著一個拐角，看不到人，卻聽到田辛貝的聲音。
“林然，我跟人事打聽過了，這回收上去的簡曆裏，就屬你的簡曆最好看。這總裁助理，肯定是你了。”
林然吐了口煙，彈了彈煙灰，盡量顯得自己謙虛一點，但仍是抑製不住的自信：“別這麽說，還是要看麵試情況的。”
田辛貝忽然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熟悉的麵孔，才小聲道：“聽說陳總比明星還帥，要我說，就是站在他身邊，什麽都不幹，每天光看他的臉，我都樂意。林然，以後，多發陳總的照片給我看看啊。”
景央玩著手機，頓了一下，想了想陳略的臉，輪廓分明，眼窩深邃，不常笑，可對著她，好像總帶著隱隱的笑意。
這麽想著，景央舔了舔唇，第一次對田辛貝的話表示了認同。
周彤也聽到了，見景央發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後悔了吧？叫你投簡曆你不投，不是我說，論形象氣質，林然哪裏比得上你。”
景央不搭腔。
她自己不知道，不管怎麽皮，她身上到底還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的。
正說著，服務員送咖啡過來，兩人拿著咖啡要走，林然和田辛貝也剛好要走，兩對人撞了個正著。
林然隻稍微愣了一下，就恢複平日的笑臉：“景央，這麽巧，你們也來喝咖啡。”
不管背後搞什麽鬼，作什麽妖，見了麵，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維持表麵的和平。
“是呀，這家咖啡好喝。”景央隨口寒暄。
周彤可不想和林然她們一起上樓，拉著景央又去便利店。
田辛貝看著景央和周彤出了咖啡館，才一臉鄙夷地說：“這次還算景央有自知之明，沒提交簡曆。”
林然聽著這話，卻不太舒服，語氣冷漠道：“難道你覺得我會輸給她？”
田辛貝也沒想到，林然會這麽說，一時臉上有些尷尬：“怎麽會呢？”
林然不再多說什麽，踩著高跟往樓上走。
……
這天下了班，景央本打算回家的，接到駱川信息，約她吃飯逛街。
逛街？
駱川可不是什麽愛逛街的男人。
【哥，你哪根筋搭錯了？？？】
駱川：“……”
景央到底還是答應了，等著駱川來接她。
兩人先去吃泰國菜，冬陰功，咖喱蝦，芒果糯米飯，景央這兩天心情好，胃口也好，吃得高興。
駱川就不一樣了，完全沒胃口。
“哥，你幹嘛不吃？”景央吃了一半，才想起關心關心駱川。
駱川抬抬眼皮：“上火。不用管我，你快吃，吃完我們去買東西。”
“買什麽？”
駱川一時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要沒什麽，女人喜歡什麽東西，他怎麽知道？否則也不會一天到晚被景央嫌棄他買的禮物了。
景央看著駱川一臉為難的樣子，猜測道：“幹嘛，送給沐姐姐的？”
駱川剛想點頭，又想了想，不行，要是景央知道他買來送沈沐的，估計就要追問那天發生什麽事了。
於是，偏著視線，扯扯嘴角，隨口胡編：“沒有。一個朋友的妹妹生日，送個禮物。”
嗬嗬，你就瞎說吧。
景央心想，你有幾個朋友我還不知道？但當下，她是不會戳穿駱川的。
吃完飯兩個人去逛商場。
駱川直男一個，財大氣粗，就差直接進珠寶店，跟店員說，要最大的鑽石了。
景央趕緊拉住駱川，最後，挑了一副碎鑽耳釘，既不浮誇，又很別致。
駱川看了也很喜歡，放在手心裏，看了很久。
趁著駱川警惕心放鬆，景央小聲道：“沐姐姐肯定喜歡。”
駱川果然中計，得意洋洋道：“我也覺得。”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
兄妹兩人買好東西，車停得遠，要走一段，路過一個ktv門口，好像聽到有人爭執。
再一看，沈沐也夾在其中。
“沈老師，旭哥讓你來接，你還真來接啊？”說話的是沈沐帶的班的學生，姚窈，也是何文旭新交的女朋友，因為大學英語，期中考試不及格，一直記恨著沈沐。
何文旭今天在ktv和人發生了爭執，還打架了，完了又把沈沐叫來給他擦屁股。
何文旭有些醉了，姚窈扶著他，朝著沈沐輕蔑地笑了笑。
“沈老師，理學院的齊老師今天沒給你送花嗎？” 姚窈是故意挑釁。
齊教授今年四十二，離異，基本上，學校裏年輕點的單身老師，他都明裏暗裏追求過。
沈沐被姚窈說得漲紅了臉。
“你就放過旭哥吧，旭哥喜歡我們年輕的女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賢良淑德給誰看？” 姚窈大約也是喝了酒，加上一直對沈沐的怨氣，越說越不像話。
何文旭雖然醉了，也不至於不省人事，一句話不說，顯然，他就是不想替沈沐說話。
沈沐望著何文旭，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大家這麽多年同學，他也不該看著姚窈羞辱自己，一語不發。
對一個人的死心和失望，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卻隻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夠了。
此時，沈沐心裏一陣一陣發涼，連帶著胃，一陣一陣絞痛。
駱川在一邊都聽不下去，剛想衝上去，景央及時拉住了他：“哥，你別衝動，沐姐姐肯定不想你看到她被人羞辱的樣子。”
駱川一聽，也是，沈沐自尊心強：“那怎麽辦？”
“我去吧！”景央自告奮勇。
駱川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皺著眉，隻好讓景央去：“那你小心點。”
景央點點頭，正想上前，聽到前麵有人忽然大叫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何文旭忽然大叫起來。
頭上，是冰涼的礦泉水。
十二月的天，這水，足夠涼，順著脖子，一直往下。
“沈沐，你瘋了！”何文旭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是，我是瘋了，才會喜歡你這個人渣這麽多年。”沈沐出奇地冷靜，說完，拉了拉大衣，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暮色中。
留下何文旭有些傻眼地望著她背影。
“旭哥……” 姚窈拉了拉何文旭，卻被何文旭用力甩開了手。
景央還想跟上沈沐，駱川拉了拉景央，神色有些慌張。
“我去吧。你自己打車回家。”
“哦……”景央眨眨眼睛，還沒見過她哥這麽慌張過……
望著駱川奔向沈沐的背影，景央想了想，愛是什麽？
大概就是見不得對方受任何委屈吧。
景央發了一會兒呆，正打算打車回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轉過頭去。
“景央姑娘，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