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越擦越覺得心酸, 想她以前都是一天洗一個澡,哪知道到了這裏半個月才洗一回, 尤其是才來的時候那真是不習慣,夏天河邊水經常幹,而且距離知青點較遠, 男知青比她們幹的活多更累,也不好天天叫他們將大缸水挑滿, 每天隻能早上洗衣服的時候帶點水回來留到晚上擦擦,身上都臭了。


    她真想不通自己怎麽會穿越到這麽苦的歲月裏來, 連內衣都買不到,她現在穿的還是來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和票子扯了細棉布自己做的。


    這還都算好的,更倒黴的是大姨媽來的時候, 那真是一萬個糟心!


    聽到外麵走近的腳步聲,孔嫣趕緊將水倒進洗腳盆裏,坐在凳子上泡腳。


    宋清風進來了。


    然後拿著自己的盆又出去了。


    看都沒看她一眼。


    孔嫣撇撇嘴。


    沒把他放在心上,腦子裏忍不住想到明天她也要工作去了, 衣服誰洗呀?


    雖然冬天北方這邊幾乎不怎麽洗澡, 但也能湊出半桶來。


    有些發愁!


    宋清風端著熱水回來了,洗了臉, 然後坐到距離她最遠的地方,也開始泡腳。


    孔嫣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擦好腳倒了水, 直接爬上床。


    農村裏一般吃完飯洗好後就睡覺, 啥娛樂節目也沒有, 短短三個月就治好了她熬夜晚癌期絕症。


    屋子一暗,煤油燈被吹滅了。


    窗戶就在不遠處,那兒透點月光,大致能看清房間的情景。


    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孔嫣快速熟練的翻了個身。


    宋清風看著卷了大半被子的人,抿緊唇,躺到床上,頓了頓,也學著她的樣子翻個身背對著她。


    被子一扯。


    一會兒,孔嫣感覺後背嗖嗖的冷,回過頭去看。


    奶奶的,中間好大一個空洞。


    她就說怎麽這麽冷!


    無語的看著男人的背影,這家夥平時不是平躺著的麽?


    又鬧什麽脾氣?


    正想怎麽扳正他的時候,宋清風突然轉過身,目光不善的看著她。


    孔嫣皺眉,“幹嘛?”


    怎麽突然這幅表情?


    怪嚇人的!


    宋清風突然坐了起來,將自己剛才枕著的枕頭扔給她,然後去拿她的。


    孔嫣神色微閃,手疾眼快的拽住,死活不給,“你幹嘛?這是我的!”


    宋清風沉著臉,一把抽走,轉過身放下就睡。


    孔嫣拽了拽,被他死死扣住了,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隻好躺下睡覺。


    側身躺下,後背又嗖嗖的冷,可她平躺又睡不著,越想越氣,最後厚著臉皮往他後背貼。


    男人察覺到她的觸碰,立馬往前一挪,不讓她碰。


    孔嫣不幹,非得貼著。


    宋清風往前。


    孔嫣又跟上。


    來回折騰好幾次,宋清風實在是沒地方了,再挪都要掉下去了。


    氣的又坐了起來,回過頭陰沉沉的瞪著她。


    孔嫣垂著眼盯著被子,就是不看他。


    宋清風轉過頭,胸口起伏不定,一副被氣狠了模樣,突然伸出手把她往裏麵粗暴一推,蓋上被子隨她去了。


    孔嫣等了好一會兒,見他沒動靜,臀部靈活的一拱一拱,又不要臉的湊了上來,貼著他後背睡。


    她才不委屈自己呢!


    凍壞了誰來心疼她?


    眼睛一閉,秒睡入夢。


    第二天,孔嫣是被宋清風推醒的。


    這家夥就是見不得她睡懶覺!


    不過這次她沒裝睡了,氣呼呼的坐起來,好一會兒才磨磨蹭蹭地穿起衣服。


    吃過飯孔嫣就往養豬場去了。


    養豬場距離不遠,在村子後頭,走幾步就到了。


    還沒走近就看到有個年紀比較大的婦女正在門口等著。


    出門的時候宋媽打過招呼了,婦女隊長可能會來跟她說點事,乖乖聽著就好,見麵記得要叫嬸嬸。


    看到她,熱情的笑道:“是三根媳婦吧?長得可真俊!”


    孔嫣故作靦腆的低下頭,喊道:“嬸嬸好!”


    說來也奇怪,她現在的長相居然和以前的自己很像,幾乎一模一樣,箱子裏有從家裏帶來的鏡子,剛來的那幾天天天照,要不是知道怎麽回事,她都懷疑是不是做夢?


    就是人有些瘦,尤其是幹了三個月的農活,不僅瘦了還黑了。


    “哎,跟我進來,我跟你交代一下。”婦女隊長笑著應道,說著就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土牆糊的院子有一人高,跟著進去,就看見一排草棚。


    味道有點大,裏麵不斷有豬發出的哼哼叫聲。


    婦女隊長走到一個空置的草棚處,那裏堆滿了草,旁邊是各種穀子殼子,髒呼呼的桶,還有一口大水缸和大掃把、簸箕。


    她指了指桶:“每天舀點水伴著穀殼子、糠喂豬,每個豬欄三桶,然後半捆草,這些東西每天都有人送來,你不用操心,隻需喂飽就行了。”


    然後又指著大掃把簸箕說:“每三天清理一下豬欄,糞便掃出來堆到這邊,會有人來挑走,順便給豬欄洗一洗,現在冬天還好,夏天的時候拿艾草熏一熏,蚊子多了豬容易生病。”


    “你平日也要多注意一下,要是豬生病了不吃東西什麽的,趕緊上報一下,這都是大隊的財產,過年的時候每家每戶還指望著能多分一點,好好喂著,一天有八工分呢,上點心!”


    孔嫣憋著氣不敢呼吸,活雖不重,但真是……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學校裏掃廁所的大媽,不,比大媽還慘,至少她們廁所都是瓷磚貼著,還熏著香。


    哪像這裏,真臭!


    不過還是很有眼色道:”我都知道,我肯定上心,我連本子都帶來了,就準備時時刻刻記下呢!”


    不管怎麽說,比起其他農活,這是難得的輕鬆事了!


    婦女隊長一聽,滿意的點點頭,“行,你這丫頭看著老實巴交的,嬸嬸信你!”


    老實巴交?


    還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呢!


    孔嫣自己都聽笑了,然後很是認真點點頭。


    對,她就是這樣的人!


    靠譜!


    婦女隊長一走,孔嫣就捏著鼻子去喂豬。


    好家夥,也不輕鬆!


    每個豬欄五頭豬,倒的慢了人家還跳起來搶,嚇得孔嫣差點扔掉桶。


    一共十六個豬欄,八十頭豬,看著多,但她知道大隊一共有十二個生產隊,加起來有一千一百多個人。


    這麽一分,少的可憐。


    其中還有上交國家的。


    孔嫣忙活了大半上午才終於給喂完了,氣喘籲籲,抬起胳膊聞了聞,頗為嫌棄的轉過頭,感覺自己身上都染了味道。


    用缸裏剩餘的水洗了手,看了一眼,覺得差不多了。


    開開心心的轉身回家,沒想到半路上居然碰到了張蓓蓓。


    張蓓蓓也是新知青,兩人還是來自一個省,坐的是一輛火車過來的。


    與她慪氣不同,張蓓蓓是家裏窮,上麵一個哥哥,下麵四個弟弟妹妹,父母工作也不好,實在是養不活了,又聽報紙上講農村年年高產,覺得肯定能吃飽,一畢業想都沒想就來了。


    性格大大咧咧的,是知青點裏玩的最好的一個。


    張蓓蓓認出孔嫣,見周圍沒人,一把拉住她走到旁邊樹下,擔憂的問:“怎麽樣?結婚後沒人欺負你吧?”


    孔嫣心裏一暖,覺得這個朋友沒交錯,搖搖頭,“好著呢,至少吃得飽睡的暖了。”


    張蓓蓓一聽,有些羨慕,也是,大隊長家,應該比她們知青點的日子好過的多了。


    不過還是覺得可惜,長得那麽好看,家境又不差,怎麽甘心嫁給一個鄉下的聾子啞巴?


    熬一熬,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回城了呢?


    反正她是後悔了,城裏日子再苦,也不像這裏幹這麽多的活!


    不過嘴裏還是安慰她,看著孔嫣道:“你覺得好就行,也別在意其他人怎麽說,日子是自己的,開心就好。”


    孔嫣聽了,眉頭一挑,“怎麽,葉雲那個賤人又在背後說我什麽?”


    張蓓蓓嘴角一撇,氣憤道:“還不是說你自甘墮落,連個聾子啞巴都看得上眼,你也就他能配得上了,還說……還說你以後肯定不安分。”


    “我說的這些都算輕的了,還是偷聽到的,也不知道私底下她和周雪怎麽編排你,真是惡心人,就她倆那個德行,能說出什麽好話,也不怕遭報應!”


    孔嫣聽了氣的心口疼,眼一瞪,“我嫁給誰關她屁事,要她來指手劃腳的,她當自己是誰呢?那麽有本事我倒要看看她以後嫁的有多好?臭不要臉的女人,吃我的偷我的,要不是我好心沒說出去,看她還怎麽混?”


    張蓓蓓趕緊拍拍她背:“別氣別氣,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嫁出去也好,省的跟她們倆個住在一起,你都不知道那兩人有多討厭?周雪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把我們當丫鬟使,我才不聽她的,憑啥啊,說起來她成分最低,哪來的臉在我們這裏耀武揚威?”


    “葉雲還覺得挺得意,你走了後沒東西吃了,就天天跟在周雪後麵捧臭腳,甘願當丫鬟使,可得勁了。”


    孔嫣翻了個白眼,“我不氣,這種人氣也是白氣了,我才不把她當回事呢!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脾氣硬一點,要是欺負你你就使勁的鬧,看誰怕誰,她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貨。”


    轉而又道:“我雖然不在知青點了,但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有什麽麻煩就跟我說,能幫的我肯定幫,就算幫不了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張蓓蓓聽了,一臉感動,點點頭,“記得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我聽說婆媳、妯娌關係最難相處,尤其是農村婦人還喜歡蠻不講理,你也別悶不吭聲的吃虧,好歹也是知青,有事就來找我們,江華還挺有本事的,也可以給你撐撐腰。”


    江華是老知青,為人義氣明事理,大家都願意聽他的,算是知青中的老大。


    孔嫣挺挺胸脯,自信道:“放心吧,誰吃虧我都不會吃虧。”


    張蓓蓓忍不住笑,也是,就她這個狗脾氣,一般人還真是拿不住她!


    記得當初剛下鄉,大家都不熟悉,雖然葉雲做的過分但因為抹不開麵子都忍了,就她愣是把人壓在地上打哭了。


    “行了,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有空再聊。”孔嫣對她揮揮手。


    張蓓蓓也笑著揮揮手,“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繼續幹活了。”


    另一邊不遠處,女孩手裏挎著籃子藏在牆後看著樹下說話的兩人,黑黢黢的瞳孔深不見底,神色複雜。


    見人走了,也轉身離開。


    悄無聲息。


    所以當孔嫣看到草窩裏那兩枚白溜溜的雞蛋時,口水都出來了。


    她突然想到小時候每次過生日,奶奶都會用糖水煮雞蛋給她吃,蛋心黃黃的,並沒有完全熟透,還說這樣吃才養人,她那時候不懂,總覺得惡心吃不下去,每次都趁著她不注意偷偷塞進家裏狗子的嘴裏。


    現在卻覺得那味道真讓人懷戀啊!


    不能看,越看越饞。


    孔嫣抱了一把柴火回了廚房。


    先將灶洞點燃,然後將湯罐裏裝滿水,最後等鍋燒熱時準備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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