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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星河徑直繞過她,腳步不停。


    “盛星河!你非要跟我作對嗎?”


    這回說話的不是孫倩, 而是走廊外暗自得意,欣賞那“雨裏罰站”的姚菲。


    姚菲的小皮鞋一步步踏在地上, 緩緩上前, “盛星河, 上次看在孫倩的麵上, 你幫詹程程我都沒說什麽, 但你也別太過了。”


    她挑了挑眉,繼續說:“盛星河, 我知道你們盛家背景硬, 一般人惹不起, 可我們姚家也不是吃素的, 你真要鬧得那麽難看?”


    盛星河看著她,居然笑了,“姚菲,我很少討厭女人的。但不得不說,你是最令我討厭的那一個。”


    “盛星河!”姚菲怒喝, 活這麽大, 她還從沒被人說過討厭。盛星河倒是笑得愈發燦爛,“還有, 姚家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 要不, 你就拿到我麵前, 看能不能把我盛星河嚇死。”


    話落大步而去。


    ※


    天色烏壓壓的,寒風凜冽,操場上水漬遍地,大雨傾盆,像是蒼穹破了個窟窿,千萬道雨線砸向地麵。


    盛星河衝到升旗架下時,詹程程早已被淋的渾身透濕,但仍是保持著孤立筆直的姿勢,一如骨子裏不屈的意誌。


    盛星河衝過去嚷:“你傻嗎?木頭腦袋啊,走啊!”


    詹程程紋絲不動。


    盛星河更大聲,“你他媽要在這幹嘛!站一天還不夠,下這麽大雨,想淋死是吧!”


    風大雨寒,詹程程已經凍得嘴唇發烏,她仍寸步不移。


    盛星河終於被她激怒,他拽住她手腕,“詹程程!你倔什麽倔!你以為你這樣就代表正義了,你給我滾回教室!”


    而隨著他的爆發,站了一天的詹程程也終於爆發出所有情緒,她甩開他的手,“我不走!”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我沒錯!我不走!!”


    “回了就等於認罪。我沒罪,我不認!!今天別說是教導主任,就算校長,市長,省長,國.家主.席,站在我麵前,我都沒有錯!!!”


    “抄了就是抄了,任何人都不能把這個事實磨滅!!”


    “不能!!!”


    ……


    兩人就那麽淋在雨裏,向對方嘶吼。


    寒風暴雨打到身上,盛星河氣到極點,他指著詹程程,“好,好啊……”


    下一刻詹程程一聲大叫。


    盛星河猛地傾過身,一隻手將她拎了起來!


    ※


    詹程程是被盛星河拎到教室的,所謂的拎,就是一隻手將她提起來,夾在臂膀下,參考女性拎單肩包的姿勢。


    詹程程當然有反抗,可她那細小個頭哪敵得過盛星河,盛星河就在學校一路驚詫的目光中,拎包裹般將詹程程丟進了教室。


    在外風吹雨淋一天,進入教室的詹程程渾身濕透,頭發淩亂,遠比上次在衛生間被人襲擊更為狼狽。


    班上同學看到她進來眼神各異,甚至還有聲笑傳來,“喲,程程同學回來了?是終於想通了,準備向我道歉嗎?放心,我這個人很大度的,隻要你認錯,我不會跟自己同學真計較的。”說話的是姚菲。


    詹程程沒有理她。


    姚菲也沒有生氣,隻笑著,意有所指地說:“好啊,你就繼續堅持吧,看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姚菲說完,心滿意足地坐了下去。


    詹程程跟著坐下,可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同桌周蒙趴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隱約有抽泣聲傳來。


    身後江奇低聲道:“不知道是誰把周蒙衣服劃破了,她……”


    詹程程低頭一看,周蒙趴在桌上,背上搭著一件外套,像是用外套遮羞,她掀開了外套一側,就看見裏麵的貼身衣物,被人從後麵劃開,那銳利的口子,應該是小刀之類的利器,口子就劃在背心正中的位置,那剛好可以露出裏麵的內衣帶,十六歲的女孩,被人當堂劃破衣物露出內衣,還被無數同學看到,包括男生,這該是怎樣的羞恥!何況還是這麽害羞內向的周蒙!


    詹程程猛地看向姚菲,姚菲的反應無辜又驚訝:“呀,周蒙是怎麽了?為什麽哭啊?”


    詹程程的手都捏成了拳,姚菲是故意的,周蒙背後的口子,一定是姚菲找人趁周蒙不注意劃開的,就因為周蒙是自己的朋友,上次衛生間事件周蒙還給自己做過證,姚菲這就是報複!


    從未有過的怒火猛地衝上頭,詹程程猛地起身,衝到講台上。


    許是從未見過她這樣惱羞成怒,全班都嚇了一跳,就連姚菲也是一愣,“詹程程,你做什麽!”


    詹程程牢牢盯著姚菲,“姚菲,咱們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姚菲不怒反笑,“你誰啊,也配跟我算賬!”


    詹程程一反常態,毫不退卻,“配不配算一算就知道。”


    這時來上課的班主任老師進來,愣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姚菲搶道:“老師,詹程程同學突然回來了,她這是對校領導的處罰不滿意嗎?可以叫校主任一起來啊。”


    說曹操就是曹操,校主任看操場上沒有詹程程罰站的身影,追進了教室,指著詹程程說:“詹程程!你好大的膽!誰讓你進教室的!體罰完了嗎?”


    不待詹程程回答,盛星河的聲音傳過來,“是我讓她進來的!老師啊,我可是為學校好,您要教育學生我們沒意見,可是這麽大雨,您把學生往雨地裏放,淋壞了怎麽辦……別的不說,這操場外就是大馬路,人來來往往都看著,您就不怕影響我們學校的聲譽?”


    這話聽著是辯解,可態度理直氣壯,幾乎就是頂撞了,校主任眉毛擰起,脾氣正要發作,可想起這個學生的家境,他將火轉向了詹程程,“行啊,進來可以啊,那你認錯了嗎!啊?詹程程!!”


    “該認錯的是姚菲。”詹程程分毫不讓。


    “詹程程,你真是不得了!記過都不怕是吧!簡直無法無天!”校主任又開始咆哮,向著班主任道:“叫她父母來!”


    班內陷入混亂,班主任又想護學生,又怕得罪上級,左右為難。


    詹程程倒是漸漸緩和下來,大概這世上有些人的性格就像彈簧,壓力越大,爆發力越大,詹程程就是典型的代表,越是慌亂就越逼自己冷靜,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班主任:“陳老師,您不用為難,您給我十分鍾的時間,我可以還自己一個公正!如果我沒有做到,叫父母或者記大過隨校領導處置。”


    校主任挑眉,在講台邊閑閑地找了位置坐,是個諷刺的意思,“行,我倒看你玩什麽。”


    “啊?”詹程程同樣驚訝,難道她那天的話見效了?


    王嬤說:“真的,他媽打到家裏來了,以前每次小星直接掛,這次他居然接了,雖然隻說了一句話,但這就是改變啊。”


    又過了一個星期,王嬤跟詹程程說:“呀,小星這孩子好像真的變了,這星期比上星期還要明顯,她媽還是隔三差五的來電話,還寄東西過來,小星雖然沒有收東西,她媽的電話也不是每次都接,但隻要接,就願意說幾句。”


    詹程程很是欣慰,其實那晚她敢冒險說出那樣的話,也是基於對盛星河的觀察。據王嬤說,盛星河在老宅裏不肯放父母的任何一張照片,可有次詹程程幫王嬤拿東西,竟在盛星河的床頭櫃發現了盛星河與父母的合影,裏頭有一張是盛星河三四歲時跟媽媽照的,娘兩就在庭院小花園,小盛星河穿著可愛的背帶褲坐在秋千上,他媽媽在後麵推他,娘兩親密依偎,笑得容顏燦爛。


    床頭櫃是多麽親昵的存儲場所,將照片放在床頭櫃,也許盛星河在許多個不為人知的夜,曾將父母的照片拿出來細細地看,哪怕平日裏對外的是冷漠與抗拒。


    所以,與其說是那晚上她說動了他,不如說是盛星河自己放不下,而且王嬤曾講過,最早盛星河的爺爺奶奶去國外時,想過把盛星河帶走,可盛星河無論如何都不肯,這些年爺爺又提了無數遍,盛星河仍是不答應,寧願住在空蕩蕩的老宅……這麽說,會不會是盛星河的堅持,老宅曾是父母都在、全家團圓的地方,他固執的守在這,是不是希望父母還有回來的一天?哪有孩子不渴望父母的呢。


    ……


    這一論證後,盛星河的表現越發明顯,王嬤說,盛星河在接了母親的大半個月電話後,終於答應了在生日那天跟母親見一麵。


    王嬤對此驚喜極了,就連孫倩也來找詹程程,既氣惱又納悶地問:“詹程程,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麽藥?”


    彼時詹程程正趴在桌上寫作業,筆尖不停,“下了一碗湯圓。”


    “啊?”孫倩瞪大眼,聽王嬤說詹程程的確很會煮甜點,而且盛星河生來愛吃甜,這麽說,確實是甜品拉近了這兩人的距離。


    “肯定是不一樣的湯圓吧!”孫倩臉色不悅:“你快教我做!”


    詹程程繼續作業,不理她。


    孫倩湊近詹程程,拉著她衣服,秒變吃貨,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很好吃嗎?不一樣的湯圓嗎?你能不能也做給我嚐嚐?”


    詹程程筆尖一頓,差點笑了。


    她不喜歡孫倩,更見不慣她的公主病,可孫倩不時也會露出少女的天真逗趣,可能人性就是這麽複雜,孫倩不是個壞人,隻是個壞脾氣的大小姐。


    ※


    而因著生日的逼近,盛星河竟然開始公然索要禮物。


    某天下午,他對著身邊一圈人說:“喂,這周五我生日,你們幾個看著辦!”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江奇,要知道,以前盛星河過生日從沒有提過這種要求……不,應該說,盛星河生日從不對外說,自己甚至跟盛星河認識多年,連盛星河的生日都不知道。可他怎麽今年卻破天荒這麽高調的宣布了?


    想了會,江奇又習慣性地摸自己的板寸——他原本是一頭殺馬特的小黃毛,每次教導主任見了都追著罵,最後幾乎是被班主任拎到理發店,剃成了現在光禿禿的板寸。


    據說剃完後他對天長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女班主任如漢子般,一巴掌打他後腦,“念什麽呢臭小子!剃頭的錢還是我給你出的!再念把那二十塊錢還我!”


    江奇:“……”末了安慰自己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沒事,明年還會長的……


    眼下江奇摸著自己的板寸,對理直氣壯索禮物的盛星河說:“送!當然得送!這麽多年都沒送過什麽禮物你,這一次要送個大的!就送那個我珍藏多年,視為心頭至寶的……”


    盛星河瞟他,“什麽?”


    江奇雙手合十,神秘而虔誠,“豔.照門愛情動作片,32g大容量,超清畫質,內容齊全,有人跟人,人跟獸,人跟植物……”


    盛星河:“滾!”


    前麵詹程程跟周蒙聽得臉熱,盛星河的視線又掃過來,“小蘑菇,你呢?”


    詹程程心想這次盛星河大張旗鼓宣布生日,是不是因為要跟母親見麵所以心情好,雖然他嘴裏不說,但看得出來,他還是期待的。畢竟,他跟母親已經分離了十年未見。哪有孩子不想親近母親呢。


    她不忍掃他的興,就打算送個禮物,她轉身,趴在桌上寫了一行字,然後放到盛星河桌上。


    那是一張紙條,白紙黑字再清晰不過,盛星河撚起來,念道:“憑此券免費代寫情書10封。”


    “噗”,盛星河第一個笑起來,“什麽鬼?”


    他一麵笑,卻是拿了筆,在那“10”後麵添了一個零,變成了“憑此券免費代寫情書100封”。


    詹程程大驚,100封要寫死她吧,她抗議,“篡改無效。”


    盛星河抬眼看她,“什麽篡改,誰看到我篡改了?我可沒篡改,你送過來的時候就是100封。”


    江奇在旁信誓旦旦,“對,我們家盛爺怎麽會做騙小姑娘的事呢,我給他作證,他沒有篡改!來,我們再加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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