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就掏了登山繩子。一邊係在王輝的腰上,一邊就扔下洞口,一馬當先爬了下去。過了一隻煙的功夫,才聽到他的叫聲,“下來吧,下來吧。”


    陳隊在前麵帶隊,這些人也陸續地爬下洞口。坑道修鑿的非常粗糙,石頭裏進外出,一路滑下去屁股給割的生疼。


    這些岩石都是火山噴發的時候,湧出的玄武岩,上麵有大量的氣泡,這些石頭密度很不穩定,有些硬的像大鐵錐子一樣,有些就軟的像女人的酥酥。隻是不知道當年開鑿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情形,那些人手摸上去又是什麽感受。


    考古隊的先一個一個的下去,隨後是王教授和帶著的幾個學生,陳隊和王輝是最後一個下來。


    這會兒一下子一堆人擠在了上麵石道斜坡的盡頭,大口喘著氣。


    在這裏看到很多黑色的液體,也不是什麽東西的體液,還是山石中流出來。有人大著膽子摸了一把,黏黏糊糊的,很是稠密。


    王教授喝道:“不要亂碰,不是跟你們說過,下了墓之後多看少動,緊跟隊伍,不得亂跑。誰知道這有沒有毒,要是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那學生嚇得不敢說話,掏出張紙抹了抹,那液體竟然好像滲進皮膚裏似的,怎麽也擦不掉。


    他嚇得驚叫起來,“這,這不會真有毒吧?”


    陳隊走過來搭了搭他的脈搏,道:“暫時還沒有中毒的跡象,不過一定要小心,上一個考古隊進來就沒出去了,你們要是有什麽危險,我真付不起這個責任。”


    這些個學生都不是身經百戰,這麽年輕的年紀還真不好讓他們陷在這裏。陳隊幹脆和王教授商量,到了前麵進墓室之前,就讓這些學生返回去得了。


    王教授想了想道:“就這麽辦吧,一會兒到前麵就讓他們回去。”


    這些學生都是第一次下墓,這墓又特別危險,他也是怕出了事。


    再往前走,地上就出現一些白白滑滑,好像冰層一樣的東西。


    其實山裏氣溫不是特別冷,可是洞裏卻有一塊地方有冰層。冰封下的狹洞傾斜著下去,到了下麵轉彎的地方,變的豎立著狹長起來,再往裏麵,洞穴的高度似乎繼續在增加,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陳隊變換了位置走在最前麵,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他們在挖隧道的時候故意再設置了一段比較寬的隧道,一般開盜洞的時候也有講究,叫做鴿子間,這地方是用來囤積空氣和放置‘土’的,當然鴿子間的做法複雜,你在地裏挖出這麽大一個可以讓兩個人轉身的空間,而且從盜洞口翻出一點土星子,有一個非常非常巧妙的竅門。


    但是手電一照,他就有些發呆了,原來這條排道到了這裏竟然已經到了頭了,到了前麵急速收縮變窄,最後前麵隻剩下一條大概隻能供一個人側身進入的石縫隙,猶如一道不規則的劍痕,深深刺進山岩裏麵。


    董塘咂咂嘴道:“不是說這是工匠逃生的秘道嗎?變成條瞄人縫了?這還走的過去嘛?”


    陳隊想了想,道:“我想這一條可能是利用了天然的火山溶洞,火山洞在火山地帶的岩層裏麵非常常見,四通八達,最長的火山溶洞全長可以達到幾千公裏,就像蜘蛛網一樣密布地下,可能這一條火山縫隙能夠一直通到對麵的棘梁山,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可以挖通這麽長的一條秘道,原來是利用了大自然預先設好的通道。”


    王輝道:“那難不成我們也得進這縫裏?我倒是沒問題,就怕拿上麵兩個不行啊。”


    他指的是蔣勝晨和白暉,這兩人一個胖,一個壯,隧道這麽窄,還真是不好通過去。又不可能把他們兩人給鋸成兩半,這可怎麽辦好?


    陳隊歎口氣,“我這會兒倒有點後悔來這昏侯墓了。”


    本來研究所說要立項,拿昏侯墓做研究項目,他就不怎麽樂意,聽說這裏還死過不少人,心裏更覺得有些不舒服。一下了洞看這山勢陡峭,危險密布,心裏就好像打起了鼓。左眼也砰砰跳著,莫名其妙就覺得很不安穩。


    尤其帶來的這幫人,老的老,小的小,好幾個還都是學生。雖然有的下墓經驗不少,但身手好的就是王輝和董塘兩個,其餘的都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白搭。


    這萬一底下有什麽危險,他們這兩三個人,真是應付不了啊。


    他思量了一會兒道:“這樣吧,反正這回跟下來的人也不少,一共十六個,這人貴精不貴多,要是真過不去的,或者心理承受力差的,就自己原路返回去吧。”


    本來想到前麵墓穴口再讓幾個學生走的,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最後蔣勝晨和白暉都原路返回了,還帶走了幾個學生。留下兩個膽大,又頭腦靈活,知識麵豐富的學生給王教授做幫手。


    這一下算下來,隊伍裏也就剩下十二個人了。這已經是精簡了又精簡的了。


    其中還有四個是搬運儀器的,他們要留在這裏進行測量和考察,最後也進不了墓,也就八個人能勉強走了。


    大家休息片刻,整頓裝備,八個人,由陳隊打頭,繼續朝著縫隙內爬去。


    縫隙裏麵是一片漆黑,而且手電都沒有用處,因為那種黑是全方位的。


    在人們傳統中,都認為所有的這種縫隙都是通向地獄的通道,很多百姓也認為洞穴是惡魔的地盤而從不進入。


    陳隊雖然有過很多這樣的經曆,但是進入縫隙的那一刹那,心髒還是不安的跳動了起來。這就好像是一種信號,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人類自我保護的第六感,沒有什麽緣故,就是莫名的覺得不安。


    他們一個接一個收著腹部進入了縫隙之後,又側著像螃蟹一樣走,這個地方的洞壁已經沒有了人工的痕跡,裏麵幾乎不能轉頭。


    前麵八個人在走,後麵白秋練和嬰寧緊緊墜著。兩人都隱身了,別人也看不出她們來。誰也沒發現後麵還跟著人呢。剛才那個出聲問王輝的就是白秋練,她故意學著陳隊的聲音,倒是把王輝嚇得,現在還覺得後脊梁背發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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