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走在一群人的最後麵, 實際上他倒不是很著急。想要從古村厲鬼的手中保下幾人的命來,他怎麽可能一點準備都沒做。


    杜晏的右手虛虛籠著,手心有一張黃色符紙剪成的小人, 小人上麵寫了梁飛的生辰八字。他早在昨天就想辦法把這幾人的生日給套了出來,此時便派上了用場。


    他見前麵眾人都沒有注意自己, 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手心的東西。黃色符紙小人微微泛出些黑色來,這表明梁飛或許有些陰氣纏身, 卻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至於梁飛的去向, 現在他們還處於正常世界之中, 不給杜晏一點時間,他也很難找到對方到底去了哪裏。


    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他暫時還不想把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弄出來,嚇壞了這群單純的大學生。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梁飛沒找到, 反而把這些人的肩頭三把火嚇到熄滅,搞得厲鬼上身,那事情隻會變得更加麻煩。


    反正祠堂那邊的狀況確實不大正常,借這個機會過去看上一看也好。


    祠堂的大門依舊是虛掩著, 徐遠心裏焦急得很, 一見到祠堂的輪廓就跑了過去。肖琅見狀,生怕他著急之下惹出什麽麻煩來。


    肖琅作為當地人又作為帶隊的人, 生怕徐遠出什麽事情追過去可以理解, 可是, 這人為什麽要扯著自己去追。杜晏被迫跟著肖琅一起跑,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頗有些無語。


    肖琅在祠堂門口,叫住了欲往裏麵進去的的徐遠:“等等,不著急這一會。”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祠堂門口,肖琅讓大家對著祠堂門口做了一個揖說:“抱歉,我們是外姓人,但是可能有朋友不小心跑進去了,請原諒我們的冒犯,我們出去後會買上一瓶酒,作為賠罪。”


    說完,肖琅才帶著眾人跨進祠堂的大門。


    祠堂裏空蕩蕩的,很是安靜,並不像是有人在裏麵的樣子。


    徐遠喊了一句:“梁飛,你在不在裏麵?在的話就別藏了,趕緊給我出來。”


    祠堂並不算太大,在門外的時候受到光線影響,不能完全看清楚最裏麵的情形,現在走過天井之後,所有東西便一覽無餘。


    裏麵確實沒人,如果梁飛真躲在祠堂裏麵,那隻可能是在被後麵的內廳裏。然而大家靠近內廳的時候,發現關起來的門上掛了一把大銅鎖。


    “這裏鎖起來了。”肖琅說,”梁飛肯定不會在這裏了,我們再到其他地方找找。”


    就在眾人走到祠堂門口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響聲。


    砰砰砰——


    聽起來像是有節奏的拍門聲,所有人的步伐在聽到的瞬間就停了下來。


    周恬下意識就死死抓住了魏子哲的手:“這是,什麽聲音。”


    杜晏回過身,看了一眼內廳方向:“好像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肖琅差不多也在同時轉身,他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微皺地點了點頭。


    徐遠此刻稍微冷靜了些,隻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難道那裏麵有人?”


    砰——砰——砰——


    幾人嚇得渾身一抖,也不知怎麽的,都非常默契地往肖琅和杜晏身後躲了過去。


    肖琅神色有些凝重,但好歹還維持著鎮定,他開口問了一句:“梁飛,是你嗎?”


    那個方向卻又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


    杜晏說:“還是過去看看好了。”


    肖琅和杜晏再次向裏麵走了過去,徐遠毫不猶豫地跟在後麵。田洛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周恬則是死死拉著魏子哲的手,留在了大門口。


    幾人停在那扇上鎖的木門之前,徐遠又問:“梁飛,是不是你在裏麵?”


    裏麵依舊沒有動靜,隻是又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肖琅語氣微微加重些許:“梁飛,到底是不是你在裏麵,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敲擊的聲音停了下來,大家互相對視一眼,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詭異,可是要離開的話,又放不下有可能不小心被關在裏麵的梁飛。


    木門對開的兩扇門,雖然上了鎖,但是在兩扇門中間倒是還有一道縫隙。


    徐遠想了想,鼓起勇氣湊到那個縫隙前去窺視裏麵的情況。


    內廳的光線更加差,漆黑一片,徐遠閉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能看清楚裏麵有些什麽東西。


    肖琅問他:“你看到什麽沒有?是不是梁飛在裏麵?”


    徐遠搖搖頭說:“看不清,裏麵黑乎乎的。”


    肖琅拿出手機:“要不我給你打個光好了。”


    說完,他打開手機的電筒功能,想著那縫隙裏麵照了過去。徐遠見狀,又湊到縫隙上去看。他才湊過去,就發出一聲驚叫聲,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肖琅一愣,隨後也從縫隙裏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看見,除了被光芒照亮的一小塊地方可以看到裏麵灰蒙蒙的地板之外,其他地方依舊是漆黑一片。


    田洛扶起徐遠,問他:“你怎麽了?”


    徐遠胸膛劇烈起伏,等了好半天才平複些許,他唇色有些發白:我剛剛往裏麵的時候就,好像有個人,也是扒著門縫在看我,眼睛對眼睛的感覺,沒提防到就被嚇了一套。“


    肖琅聽完,皺眉看向木門,神色更加嚴肅:”梁飛到底是不是你在裏麵?“


    裏邊的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飄渺,說著:“嗯……嗯……”


    聲音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徐遠勉強冷靜下來,仔細聽了片刻,覺得還挺像梁飛的聲音。


    知道裏麵是自己認識的人,徐遠就愈發冷靜下來:“你不要惡作劇了,你怎麽跑進去的?”


    過了片刻,裏麵聲音又響起來了:“嗯,嗯,救,救,救我出去。”


    這下大家都把裏麵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梁飛的聲音,可是這門口的銅鎖好好所在上麵,梁飛到底是怎麽跑到裏麵去的?


    難道是村民來過了,打開門取東西的時候,梁飛趁人不注意跑進去了。結果村民離開的時候,沒發現梁飛直接把他給鎖裏麵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梁飛從裏麵放出來。


    徐遠他們留在祠堂門口守著,肖琅則和杜晏到門口去找工作人員過來放人。


    肖琅才一開口,就見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連連擺手:“你們肯定聽錯了,鑰匙都在村委辦公室那裏好好保管的,不是祭祖的時候,平日裏誰也不準進去的。”


    好說歹說,工作人員依舊搖頭,聲稱這是村子裏的忌諱,不能進去冒犯。


    杜晏此時開口了:“古村各個景點的門口,我看到好像是有監控的吧,要不調監控看一下?”


    工作人員遲疑了片刻,覺得要是在古村裏遊客出事,影響也不太好,就帶著兩人到監控室去了。


    今天的監控中,進入古村的人確實不多。那個時間段在舉人宅的又隻有肖琅一行人,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了梁飛的身影。


    他是一個人從舉人宅走出來的,一邊走一邊回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東西。監控畫質不太好,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從踉蹌的步伐看來,梁飛好像有些驚慌失措。


    順著這個時間點,接下來又在大榕樹下的監控中發現了梁飛的蹤跡。他一路跑到大榕樹下,圍著那口枯井轉了一圈,就伸手想去推上麵那塊巨石。


    手還沒碰到石頭,梁飛動作突然一僵,然後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什麽東西扔了出去。


    從監控屏幕上看,那應該是梁飛的手機。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應該是肖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梁飛卻是站在原定,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手機,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把手機撿起來的意思。等到手機的屏幕暗了下去,梁飛才又動了。


    他撿起手機,走到枯井前麵,蹲下去把手機從縫隙中塞進了井裏。做完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後,梁飛就向著祠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梁飛最後出現的畫麵,就是他踏進了祠堂的大門。那之後再沒有人進出,直到肖琅一行人的身影出現祠堂門口。


    門口的工作人員並不是本村人,而是旅遊部門的事業編製人員。他雖然知道當地的一些傳統,但是現在事情確實有些異常,相比那些傳統風俗來說,他更怕遊客在裏麵出什麽事情。


    工作人員取了鑰匙,和肖琅杜晏一起到了祠堂門口。


    在內廳門前,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聽了聽,發現裏麵確實有聲音傳出來,便直接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一打開門,他們就看到靠在門邊坐著的梁飛。梁飛睜著眼睛在發呆,見門開了就站起來走出來,看上去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工作人員沉著臉問:“你怎麽跑進去的?”


    梁飛低聲開口:“我來的時候,上麵的鎖就掛著的,沒鎖上。後來怎麽鎖上的我就不知道了。”


    工作人員一臉不滿,說:“你們這些遊客有沒有點素質了?怎麽跑祠堂裏麵來了?本地村民很忌諱這個,還好是我發現,要是被當地村民發現揍你們一頓也是輕的了!”


    這件事情確實是梁飛做的不對,肖琅一行人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聽訓。罪魁禍首,梁飛反而說在隊伍後麵低著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再出聲也沒有道歉。


    好在工作人員看他們態度還算誠懇,也就沒要把幾人強行趕出古村。


    “你們別亂跑了,這村子還很傳統,忌諱挺多的。五點鍾之前,一定要出來。”工作人員交待一句,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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