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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誰肮髒了, 在原電影劇情裏, 醉酒出軌上床不做保護措施害得女主懷孕打胎的渣男是誰啊?


    杜晏真是搞不懂賀瑾這熊孩子的腦回路,他不過是以一個家長的身份提醒對方不要在未成年的時候做出格的事情而已, 怎麽就思想肮髒了。


    這次杜晏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沉默地看著賀瑾。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賀瑾站在書桌前, 十六歲的少年, 身高已經將近一米八,雖然尚在發育期顯得有些清瘦, 但壓迫感還是有的。


    杜晏看著他的耳廓開始慢慢變紅, 那絲紅意很快從耳朵尖蔓延到臉上,直至整張臉都如同被抹上一層豔麗的胭脂。


    不是吧, 賀瑾這麽純情的?不是說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得厲害,十三四歲就閱片無數的大有人在, 十五六歲的孩子甚至有實戰經驗的也有。


    要知道賀瑾在前幾年,過得可是昏天暗地的富二代生活, 手頭寬裕沒人管束,要不是秉性還算不錯,早就不知歪到哪裏去了。


    杜晏一直以為, 賀瑾就算是沒經驗,在外麵混的時候更過分的葷話聽得肯定也不少, 所以剛才才會直接用了上床這個詞。


    杜晏覺得自己再不開口, 賀瑾有可能會活活羞死在原地:“我那句話, 隻是出於一個家長的勸告, 沒有其他意思。”


    賀瑾也覺出自己有些不對來,他隻覺得臉上燙得厲害,心裏覺得自己這副慫樣實在是太沒男子氣概。


    他語氣生硬地應了一句:“哦。”


    隨後又怒衝衝地打開書房的門,想了想,又回頭甩了一句:“我說過,我和方想想是普通朋友關係。”


    杜晏盯著被狠狠關上的門發愣,這孩子這麽氣性還挺大。不過想想倒也可以理解,在電影中,有一段獨白描寫過賀瑾在高中時期對於方想想的看法。


    方想想對於賀瑾來說,如同一朵潔白的空穀幽蘭,美麗而脫俗,任何世俗的東西都與她無關。


    大概,自己剛才那句話在賀瑾看來,算是冒犯了。


    不過,有些觀念還是得深深紮進賀瑾的價值觀中,不然等事情發生之後就來不及了。比如正確的青春期性教育,比如在談戀愛的時候應該對另一方坦白忠誠之類的。


    杜晏是不會放棄要給賀瑾一個正確青春期教育的計劃的。


    這邊賀瑾把書房的門關上之後,強自鎮定地走到自己房間。


    才一關上門,他就靠在門口坐了下來。隻覺得胸口砰砰砰跳得厲害。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反應過度,明明之前跟馬博遠他們在外麵瞎混的時候,更下流的話也不是沒有聽過。


    賀瑾雖然不會去參與他們開這些玩笑,但也不至於會聽到這些詞語就怒不可遏。


    可是,當杜晏頂著那張清冷的臉,顏色淺淡線條優美的唇瓣微張,吐出上床這兩個字的時候,賀瑾就隻覺得耳朵旁有什麽東西轟地炸開去。


    再然後心底就像是火山爆發,激烈的情緒如同岩漿一般噴湧而出,隨即淹沒了他的理智,口不擇言地喊出了那句話。


    “真是!哪有這樣當家長的人!”賀瑾有些憤怒地錘了下地板,“一點,一點都不正經!”


    第二天清晨,賀瑾醒得有些早。


    他睜開眼睛,覺得今天的床特別的軟,從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明明應該是帶著涼意,他卻覺得整個房間裏充滿這一種綿軟又曖昧的氣氛。


    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夢,對了,自己是夢到什麽了?


    賀瑾猛地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把手伸進了被子。


    入手的感覺,冰涼又濕潤。


    “不是吧,這麽丟人的事情?”


    賀瑾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他在初二那年第一次在夢中成長。之後就知道隔段時間需要手動紓解一番,才不會導致出現這種尷尬的情況。


    相較於同齡人,賀瑾其實對這方麵興趣不算是太濃厚。


    他平日裏喜歡運動,打球打拳慢跑什麽的都玩,所以除去年幼無知的第一次不小心弄髒了床單隻有,到也沒出現過這種尷尬的情況。


    昨天他又沒看什麽過火的東西,怎麽會突然半夜會突然做起春天的美夢。


    到底是做了個什麽夢,賀瑾索性爬起來,盤腿沉思。醒過來之後,一般人很少能記得夢境,尤其是這種沒什麽情節的紛亂不堪的夢境。


    無論他再怎麽回想,也隻能記起模糊的影子來。


    他隻記得,夢裏麵那個人,很白,眼睛很好看。


    這都是常態了,賀瑾對於自己的喜好很了解,喜歡皮膚白,黑頭發,眼睛水汪汪帶著羞澀的感覺。


    不過昨晚的夢好像有點不一樣,那雙眼睛好像一點也不像是含著一汪水,相反的,像是比水更冷的東西,覆蓋著一層薄冰。


    從始至終,那雙眼睛都是冷淡沒有波動的。


    賀瑾甩了甩頭,總覺得繼續挖掘下去會發現什麽不太好的事情,野獸般的直覺製止他深究昨夜的夢。


    算了,想不起來就拉倒,一個夢而已。


    現在可不是想七想八的時候,趁現在時間還早,偷偷把內褲給洗了才是正事。


    昨天才怒斥杜晏作為成年人肮髒的思想,今天早上就把內褲弄髒了,賀瑾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啪地作響。


    這種丟人的事情,絕對不能被發現了。


    他翻身下床,把身上的褲子給換下來,抓起就進了洗手間。


    賀瑾三下五除二把內褲洗幹淨,想起天台上孤零零地晾條內褲,那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是洗完拿去烘幹好了,賀瑾拿著洗好的內褲就往外走,手才搭到門把手。


    他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杜晏這人每天都要晨跑,萬一在洗衣房裏看到自己單獨烘幹一條內褲。


    這種事情,想想就丟人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這種時候,賀瑾隻恨自己沒有穿睡衣睡覺的習慣,他的目光,落到丟在一旁的校服上。


    有了,直接把校服一起洗了。作為南外的學生,每天都是要求穿校服的,不小心把校服弄濕了,拿去烘幹。這理由完美,還能讓在舅舅麵前刷一波好學生的印象。


    賀瑾簡直為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杜晏是個非常自律的人,每天雷打不動六點起床,然後圍著小區跑兩圈。


    今天也不例外,晨跑過後洗完澡,杜晏拿著換下來的衣服要丟到洗衣房去。


    雖說家裏請了鍾點工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但杜晏的房間,是謝絕旁人入內的,所以換下來的衣服都是杜晏自己拿到洗衣房。


    洗衣房在二樓,靠著天台的地方。賀瑾的房間也在二樓,不過他從來不會這麽早起。阿姨已經來了,在一樓準備早飯。


    所以杜晏開門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洗衣房裏會有人,習慣性地直接推開門。


    一推,門沒開,門口好像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杜晏下意識地一用力,就聽門後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倒在地上。


    杜晏把門打開,看到賀瑾整個人趴在地上,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屎。


    “賀瑾?”


    賀瑾從地上爬起來,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摔倒地上。剛才他守著烘幹機,等著把衣服拿出來以便不被杜晏發現任何痕跡。


    結果他不習慣這麽早起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再然後就是被臉著地的痛感喚醒。


    “抱歉。”杜晏看賀瑾一臉懵懂,伸手去拉他,“你一大早起來洗衣服?”


    烘幹機正在工作,杜晏隨意瞟了一眼,裏麵好像是賀瑾的校服。


    賀瑾下意識搭上杜晏的手,卻在聽到洗衣服三個字的時候回過神來,猛地把手收回,翻身就爬了起來。


    “誰,誰一大早起來洗內褲了!”


    烘幹機的聲音有點吵,杜晏一時之間沒聽清賀瑾的話,問道:“什麽?”


    賀瑾恨不得把自己亂說話的舌頭給吞下去,連忙糾正:“剛剛不小心把校服弄濕了,學校煩死了,不穿校服不給進門。”


    “你們不是有兩套校服?”杜晏隻是隨口一問。


    他就是覺得這孩子挺奇怪的,一大早起來洗衣服,還窩在這裏麵等著烘幹。


    “……”賀瑾似乎傻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終於還是炸毛了。


    “我就喜歡這件,我今天就想穿這件了,我不穿這件就上不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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