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不是沒來嗎?”


    “你走後,他來的。”秦雙雙趴在她的肩膀,雖是在啜泣,卻沒見她流眼淚。昨晚上,被厲長嘯整得眼淚差不多流幹了。


    餘生將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把衣服穿上,再睡一覺把身體養好。我去藥房買點藥給你擦……”


    “不用了。”秦雙雙將被子拿開,餘生近距離看清了她身上醒目的痕跡,青的紫的紅的,刺眼又曖昧。


    “我對他還有用處,他不能讓我死。走之前,給我擦了藥。”她一麵穿衣服,一麵不慢不急地說。


    好像剛剛趴在她肩頭哭泣,電話裏那個膽怯害怕的女孩不是她。她現在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過分。


    有句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被人欺負了一晚,要麽是恨到極致,恨得心裏麻木不想開口說話。要麽就是心如死灰,萬般俱滅了無生機。


    餘生不知道她是哪一種,她記憶裏的暗黑係蘿莉少女,決不能變成第二種。


    餘生將她扶到另一間房,讓服務員送上來一碗清粥。秦雙雙喝了一點,聞著臥室裏清新的花香,漸漸入睡了。


    **


    “國都貴族中學”旁的一間小平房。


    門沒關,是掩著的。


    餘生掀開門走了進去,屋裏沒開燈,光線很暗。


    將近四年沒來,裏頭有了灰塵。揚在空氣裏,鼻腔很不舒服。“睡了就跑,新任厲家家主本事好大。自以為秦雙雙不敢將這件事告訴秦敖夫婦,自以為秦敖夫婦就算知道,也不敢對外公開,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平方不大,兩室一廳。


    男人從其中某間臥室走了出來,看到餘生的時候,顯然訝異了一下。他勾了勾嘴角,“替你好姐妹出氣來了?”他又笑了一下,笑容更加明顯。“孤男寡女,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睡了?”幹脆順著她之前那句話說:“就算把你睡了,你也不敢告訴傅擎蒼對吧?被他知道你不幹淨,他心裏膈應,你心裏也不舒服。”


    “他媽的渣男!秦雙雙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她速度很快,厲長嘯察覺她動怒,一晃眼女人就對他出手,拳頭離他不過半公分。幸好,躲過了。


    “你什麽時候身手這麽好了?”厲長嘯倚著柱子,一雙手臂盤在胸前。“你不說我倒忘了,我昨晚還睡了秦雙雙來著。她不是人稱的夜店辣妹,又和你哥哥訂婚麽,我以為她被很多人上過呢。昨天晚上實踐過後發現,她還是個處。”


    “渣可以被判刑,厲長嘯你他媽就是死刑!”餘生上膛便踹了他一腳,男人明顯沒接得住,被她踢得往後退了兩三步。“她那麽在乎你,你他娘的如此傷害她!”


    “嗬。”厲長嘯吸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褪了下來,眼底的冷也逐漸散發。“我當年入獄,她二話不說就開始放蕩。回來了,她轉身投進了你哥的懷抱。這叫做在乎?我,隻不過是她秦雙雙曾經玩過的,沒上過床的,破爛玩意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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