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慕暖隨慕成衍夫婦一起回去,因為許久未見,慕暖幹脆直接隨了雲舒的意思,跟著他們夫妻倆過去睡一晚。


    至於陸雲深那邊,慕暖發了條短信,說明了情況。


    “外婆,我給您熱了牛奶,我拿進來了?”


    入睡前,慕暖熱了牛奶,自己那一份喝完,順帶把屬於雲舒的那一份帶上樓。


    推開門時,就看到雲舒坐在床邊,手上拿著幾本相冊。


    “是暖兒啊,進來吧。”雲舒往邊上坐過去一些,讓慕暖坐到了她身旁。


    她接過牛奶放在手中,就將自己剛拿著的相冊遞了過去。


    “這是?”


    “看看吧,你媽媽在世時候的那些照片。”雲舒看著相冊有些遺憾,“那時候哪裏知道她會那麽早就離開我們,早知如此,就應該每年多拍一些照片的。”


    慕暖拿著相冊突然有些翻不動了。


    心中沉甸甸的,有些期待,又多了些感傷。


    她……好像從來沒有一張她母親的照片。


    “我看看。”慕暖吸了吸鼻子,撇去感傷,將相冊打開。


    裏麵的照片年歲有些久了,邊角處已經開始泛黃,甚至有些黑白照上麵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照片裏的人物表情擺弄的模糊。


    可每一張照片看去,裏麵那個女孩兒,從小到大,她所有的成長都清晰可見。


    雲舒將照片是按照慕清吟的成長軌跡排列的,慕暖一張張翻看,就好像在尋著自己母親的腳步,看了一遍她的成長。


    不出意外,在相冊的最後一頁,找到了那張慕清吟穿著旗袍的照片。


    底下有一行小字,“吾兒成人”。


    “這是你外公寫的,你媽媽那時候剛好十八歲,我給她做了一件旗袍,她喜歡的不得了,我們就帶她照相館拍了照片。”


    “後麵還有一些。”


    說著,雲舒把第二本相冊拿出來,一開頭前部分就是慕清吟的那些旗袍照。


    很美,笑容很甜,尤其是那雙眸子,注視著就好像能感受到女孩兒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愉快和積極開朗。


    慕暖羨慕又覺得可惜,她沒有她母親那樣的氣質,也少有那樣陽光開朗的模樣。如果慕清吟還在,那該多好?


    “傻孩子,想媽媽了?”


    見慕暖沉默了,雲舒忍不住就把人攬住,一手扶著她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拍。


    “生活要往前看,你還小呢,人生才剛剛開始。”


    “外婆這麽大年紀了都沒有你感傷,你這個小丫頭太多愁善感了。”


    “暖兒,和你媽媽一樣,每天都記得帶著笑。”


    ……


    慕暖回到自己房間,手上多了一張照片。


    她在相冊裏選了很久,最終選擇了慕清吟十八歲成年穿旗袍的照片。


    照片裏的女孩兒,笑得太純粹太純真了。


    慕暖隻要這麽看著,就覺得自己再陰霾的心都能變得溫暖開朗起來。


    *


    雲大,碩博校區。


    陸雲深的實驗再一次被推翻,這已經是他今晚做的第五次了。


    每一次差不多一個小時,失敗後進行總結,如此反複,卻還是在第五次的時候,失敗的一塌糊塗。


    手中的試管還殘留著藥汁綠色的滴液,眼前的器皿碎了一地。


    陸雲深看著看著,莫名煩躁起來。


    第六次進行的欲望淡下去,他轉身走出實驗室,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拿出了口袋裏的煙。


    點燃,吸了口,隨後吞雲吐霧。


    沈沛電話打過來時,他的煙剛好燃盡。


    陸雲深掐滅煙頭,手機按了接聽鍵,“沈大少有事?”


    聲音太過慵懶,有一種獨屬於陸雲深的味道。


    沈沛聽的一瞬毛孔都張開了,眼底興味十足,“陸雲深,我手頭有點好東西,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好東西?


    沈沛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好東西。


    有的,隻怕就是那些肮髒不堪吧。


    “不敢,當不起你沈大少的賞識。”陸雲深本能拒絕。


    雖然陸嘉行也經營著地下生意,但是黃賭毒這一塊,陸嘉行堅決不肯涉及。


    一方麵是陸老爺子不肯陸嘉行再犯險,另一方麵也是陸嘉行自己沒興趣。


    對陸二爺來說,吃下更多黑的勢力,那錢就足夠源源不斷了,何必以身犯險,傻子才做那樣走鋼絲的險事兒。


    而身為陸二爺的兒子,陸雲深被教養的口味更叼。


    沈沛聽出了陸雲深話裏的鄙夷之氣,不過他不惱,反而順著往下說:“急什麽,有些東西,你沒有興趣,不代表陸二爺沒興趣。”


    陸雲深一頓,表情一瞬凝固住。


    “沈沛,有些事情的底線你別犯。”


    得罪了他爸,這事情可就玩兒大了。


    “在雲市,還沒有敢拿我爸開玩笑。”陸雲深再次警告。


    沈沛笑容愈加大,笑聲也漸漸提高,“不敢,誰敢開陸二爺的玩笑,那不是找死麽!我真的有好東西。”


    電話靜默了幾秒。


    陸雲深答應了,“地址告訴我。”


    “不夜城,地下賭場,我等你。”沈沛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雲深開始脫白大褂,換上自己的外套,鎖了實驗室大步離開。


    不夜城。


    陸雲深熟門熟路進去,直接做了電梯到地下賭場,剛一踏入,充斥而來的就是噪雜不斷的吆喝聲和叫罵聲。


    不夜城的地下賭場,人蛇混雜,規矩少隨便玩,是雲市地下賭場中最大卻最亂的一個,然而依托不夜城而建,卻又是它最大的保障。可以說,不夜城不倒,地下賭場不散。


    “陸二少,今兒真是有幸,您想玩什麽?”地下賭場的負責人看到陸雲深到此,覺得這世界都特麽玄幻了。


    陸雲深啊,這可不多見。


    陸雲深轉頭看了眼,直接問:“沈家大少在哪個房間?”


    “沈大少爺?”負責人懵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今晚沈大少沒來啊?”


    陸雲深眸色漸深。


    負責人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招呼人上來仔細詢問,隨後便冷汗涔涔說:“沈大少在天字一號房,陸二少這邊請。”


    陸雲深從容淡定的穿過了賭場中央,由著專人帶路,到了天字一號房。


    門虛掩著,裏頭的情況隱約可見。


    而沈沛安靜的端坐在那兒喝酒,這是陸雲深沒想到的。


    “來的挺快,我以為我要等上幾小時。”沈沛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邊上立刻就有人給他滿上。


    他也不喝,卻往前一傾,將眼前另一杯滿上的紅酒推過去,“喝一杯,能請得動你來可不容易。”


    “有事說事,我不喝酒。”陸雲深往邊上沙發一靠,麵色清冷。


    沈沛拿著酒杯嗤笑一聲,做了個手勢,房間裏本伺候著的幾個人立刻退出去。隻剩下他們倆人時,沈沛好心情的抬頭去打量。


    陸雲深今晚穿的衣服似乎不太得體,一身打扮在沈沛看來未免太過富有年輕氣息,然而那雙眼不加掩飾的冷漠凶狠,卻又極好的和他一身氣息渾然天成,融合在一處的感覺就是,意外的驚喜,該死的誘人。


    矛盾體本身,就是繁雜又充滿變故的。


    沈沛起身,煙遞過去,“放輕鬆些。”


    說話時,已經走進了陸雲深的一米範圍之內。


    陸雲深隨即步子倒退,十分嫌棄的避開,“沈沛,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你的那一套,不要用在我身上。”


    “哦?我怎樣?”


    陸雲深深深的看了眼,說:“我對男人沒興趣。”


    沈沛的笑聲頓時在房間內響起,“你是第一個敢這麽拒絕我的人。”


    陸雲深沒說話,隻眸子倪著,自持又鎮定。


    最後是沈沛先投降了,他見不慣陸雲深一雙好似能看透萬物的眼在他身上一圈圈打量。


    “陸二爺最近是不是在雲市找幾個二流家族的麻煩,這事情鬧得不大,動作卻不小。”沈沛笑眯眯陳述,“這事兒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想想,好像從杜家杜晨宇那小子身上先開刀的。眾人皆以為陸二爺懲處杜家,聯合顧家甚至京城的藍家,為的是給侄女泄私憤。不過我怎麽瞧著,陸二爺這手段似乎狠厲了些,沒聽說陸雲馨什麽時候在陸家這麽受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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