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妹妹,又碰麵了啊,真是緣分。”沈沛主動打招呼。


    話音剛落,大廳中央一塊的燈光照驟然亮起,那一片的耀眼奪目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沈沛看了眼,著實沒趣,“又是這些玩意兒,看來陸雲崢今晚沒什麽新花頭了。”


    沈沛有些無聊的靠在沙發上,瞅著慕暖看了看,又轉到隔壁的一桌去看陸雲深,目光雖隱晦,但是還是惹了人注意。


    顧靖霆察覺到沈沛的心思時,原本惱怒的情緒瞬間被撫平了。


    “沈沛和陸雲深?”


    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覺得這搭配真是絕了。


    少了一個惦記著他家暖寶的潛在危險,也替雲市解決了個禍害。


    “沈大少看人眼光不錯。”顧靖霆沒頭沒腦來了句。


    沈沛一愣,回味過來後卻是警告性的投過去一眼,“顧靖霆,老子的事情你別管!”


    “我隻管我的寶貝,你收了落在暖兒身上的視線,我自然不會過問。”


    “啊哈,我暖妹妹和你什麽關係,許了你了還是已經嫁了?美人仰慕傾心之,我樂意,我就看怎麽著……”


    “哦,那行,我有數了。”


    “你……”


    兩人說話沒什麽具體內容,邊上一群人聽的莫名其妙。


    等反應過來,也就隻以為是兩男為了一女爭風吃醋而已。


    最多的,就是對顧家大少懷裏抱著的美人兒多多好奇,多看了幾眼慕暖。有些曉得慕暖的身份的,那幹脆就當這件事沒發生,畢竟顧陸兩家,那是都的罪不起的。


    “可不是誰都有沈大少這樣強悍的身份敢對上去。”


    “也是牛逼了,沈大少什麽時候好這一口小白菜了?”


    “陸二爺了解下……”


    “什麽?”


    ……


    沈兮聽著周遭的吵鬧,酒杯裏的紅色酒業不斷的隨著手腕晃蕩,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有趣了,慕暖這個陸家小姐,著實有趣了。


    慕暖被顧靖霆護的很好,除了一開始看到一些開場時,基本上後麵的風光都被遮住了。


    但是,那驚鴻一瞥的畫麵,還是在她眼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大概,從沒有想到過,人類還能這麽玩兒?


    “不喜歡?”感受到懷裏人的沉默,顧靖霆撇頭問。


    慕暖想了想,搖頭,“不太習慣而已。”


    在她的世界裏,一直都是條條框框很標準的直線,每一步走來雖說艱辛,但是都算是正的。可是今晚呢?


    這一切畫麵所充斥著的紙醉金迷甚至有糜爛潰敗的現象,刺激了她的思維。


    她果然還是很單純的孩子啊!


    “這個圈子就這樣,無時無刻不暴露人的本性,你白天裏看到的是什麽樣兒,不能代表晚上的他們依舊是如此。有時候,人麵獸心不可怕,真小人偽君子亦是可為,但道德淪喪突破底線……”


    顧靖霆說話聲一頓,低頭含住了慕暖的一根頭發,“暖寶,這樣比較一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正人君子?”


    慕暖腦子一懵。


    這話題轉的太快了吧?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也是這麽玩兒的?”慕暖抬頭抿唇笑,沒有懷疑沒有不信任,單純的就這麽笑著。


    顧靖霆忍不住低頭湊過去,將她那一雙好看的眸子覆蓋,吻了吻。


    “小丫頭,別說些挑逗人的話,我怎麽樣,你不清楚,嗯?”


    一桌子四個人,坐的安靜又分外和諧。


    顧靖霆一邊陪著慕暖找樂子,順便“幫忙”看著陸雲深,另一邊,就是和沈沛你來我往的較量了。


    直到差不多半夜,慕暖困的不行,顧靖霆把人摟著起來,離開了。


    “你們繼續,先走一步。”


    沈沛跟著起身,“一起,沒什麽花頭可以看了。”


    沈沛覺得今晚這事情做的實在沒勁,“陸雲崢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扯淡了,就這點水平,還不如上一次盡興。”


    “不是他。”顧靖霆接了句,低頭去看懷裏人,已經睡迷糊了。


    沈沛腳下步子沒停,卻是驚了下,“誰有這個膽子,竟然敢拿了陸家大少爺的名頭行這種下作浪蕩事?”


    顧靖霆沒說話,幹脆把人打橫抱起,越過沈沛,徑直去了包廂。


    沈沛站在走道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想見的人,一聲嗤笑,滅了煙頭再次轉回大廳。


    *


    慕暖醒來時,就感覺到自己有些暈。


    這種搖晃著的暈眩感有些明顯,像是在坐船?


    “醒了嗎?肚子餓不餓,我帶你去吃早飯。”


    男人俯身親了親,把人抱著坐到了自己腿上。


    慕暖醒了神,問:“我們還在遊輪上?”


    “嗯,等會兒就靠岸。”


    “我哥呢?”


    顧靖霆臉色很正常,除了有那麽些不爽的因子在作祟,一切還是十分美好的,“不知道,我沒空管他睡在哪裏。”


    昨晚上大廳那邊一直鬧到半夜兩三點,顧靖霆在包廂裏守著美人安安靜靜,愣是沒有再走出去過。


    也就剛才那麽一會兒出去抽了個煙,聽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事。


    他將人拉起來,整理妥當,推開包廂門,“先吃早飯去吧。”


    等事情爆出來,這一頓早飯估計是吃不下了。


    然而……


    顧靖霆預料時間有差,兩人早飯還沒吃飯,那邊就鬧開了。


    陸雲深找過來,看到慕暖還安安靜靜坐在顧靖霆身邊吃早飯,不由得鬆了口氣。


    之後,抬頭緩步走過去,“小暖,等會兒吃完了和顧靖霆去甲板上看看,早晨的海邊風景不錯。”


    “哥你昨晚上睡哪裏的?”慕暖點頭,隨意問了聲。


    陸雲深表情未變,隻拿了一杯水,一口口抿著,“昨晚上幾個朋友一起玩牌,沒睡。”


    “沒睡?”


    將陸雲深打量一番,慕暖嘖嘖搖頭,“看不出來,一點頹廢感都沒有。”


    “好了,我去補個眠,等下船了我帶你回家。”


    慕暖還要說什麽,人已經被顧靖霆拉走了,“看風景去,陸雲深你少管,你又不是她媽。”


    慕暖哭笑不得。


    ……


    包廂的盡頭一邊。


    一個包廂的門緊閉著,裏麵隱隱有一些哭聲。


    當中,也夾雜著女人說話的聲音,不止一個,甚至是兩三個女人。


    姚曉語整個人衣衫不整,此時還坐在床上,她的腳邊還有一些昨晚浪蕩之極的證據,那些被扔的滿套子的地毯上,還能看到一些白濁之物。


    姚若玫將環境打量一圈,忍不住嘖嘖搖頭,“姚曉語,看不出來啊,你比你媽還能幹,這麽浪,這一晚上來了幾次了?一個男人滿足得了你嗎?”


    姚若玫開了頭,姚家姐妹一個個見縫插針。


    “我看不止一個吧,我剛發現那會兒,看到起碼兩個男人從這裏出去,看樣子有些年紀了,不是小年輕。”


    “姚曉語,你還真是饑渴,有這麽急不可耐的嗎!”


    “陸表哥知道了這事兒,沒準犯惡心,玩兒歸玩兒,像你這麽來的,可是少數。”


    ……


    這船上有尋樂子的地方,但是那也僅限於那一塊區域,而且都是互相自願一拍即合的。


    像姚曉語這樣既要當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的,那真是一言難盡了。


    尤其,到這會兒了,還嚷嚷著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嘖嘖,就你這張臉,誰願意算計你?”姚若玫離開時,還歎了聲。


    包廂門關上的刹那,姚曉語的哭聲瞬間止住。


    她淚痕下的麵孔在不斷扭曲,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己昨晚上的遭遇。


    “不可能的,我明明……”


    她不相信,明明她是算計好了的,她要進的那個房間是沈家二少爺的房間,她甚至都準備好了將自己的一些資料拿過去做談判。


    得了沈沛和陸雲深的事情,有了顧靖霆和慕暖的照片和錄音,姚曉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利益。


    顧陸沈三家同一個級別,如今顧靖霆是沒希望了,陸家表哥陸雲崢一晚上根本看不到人,唯一的希望就在沈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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