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記得,楚三小姐叫小姑娘:“藍憶蕎。”


    藍這個姓,的確很少見。


    譚韶川電話裏道:“你和小閻再去查一查梅小斜和她的現任丈夫以及兩個孩子。”


    “好的譚總,我馬上去查。”宋卓在電話那一端認真的說道。


    “辛苦了。”


    掛了電話,譚韶川才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飯,便讓李嫂將飯菜端了下去。


    看到不吃晚飯還淨抽煙的譚韶川,李嫂倍感心疼。


    這一夜,譚韶川久久不能入睡。


    與此同時的楚家,這個夜晚就跟雞飛蛋打似的。


    婚禮上驚現女犯,雖然隻是一場驚嚇,女犯也被當場抓捕,走的時候餘局也說了,婚禮繼續。


    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婚禮還能進行下去,那舉行婚禮的這家人不是傻逼就是二半吊子。


    楚心櫻一身髒臭先擱一邊不說。


    前來慶賀的上千名賓客在看到譚韶川離開之後,他們也一哄而散招呼都不打就慌張溜走了。


    因為他們都清楚,楚家的婚宴上,譚總被挾持,楚家肯定難辭其咎。


    而譚總,很不悅的離開了。


    得罪楚家沒啥大不了。


    得罪譚總……他們吃飽了撐的!


    不消幾分鍾,整個婚宴大廳便空蕩蕩的隻剩楚蘇兩家人。


    以及餐桌上的甜點和豔紅的喜糖包包。


    楚老太太心髒病突發立即送往醫院。而蘇瑾延的父親被嚇得雙腿癱軟,被蘇瑾延和母親架著去了醫院。


    餘下一身臭醬豆子味兒的楚心櫻杵在婚台上。


    看著台下餐桌上那一個個咧開了口的紅色喜糖包包,就跟咧著嘴嘲笑她似的。


    楚心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她每吸氣一下,都能聞到自己身上奇臭無比的味道。


    不就是一瓶臭醬豆麽?怎麽這麽臭?


    本該是金童玉女式的婚禮,就這麽被攪散了。


    楚心櫻是被大姐二姐兩人在後台為她簡單清洗之後,又捏著鼻子帶她回了紫馨園楚家。


    一個下午,楚心櫻哀嚎的跟殺豬似的。


    直到夜裏九點鍾,老太太被搶救過來並回了家中,楚心櫻還在哭嚎。


    “我不活了!好好的婚禮就被那個殺人犯給破壞了,她還潑我一身臭,為什麽我洗了一下午澡,洗了十幾遍了,還是這麽臭?還越洗越臭!”


    洪寶玲心疼的來到樓上安慰寶貝女兒。


    楚橋梁一臉陰沉的站在楚心櫻的閨房門口,看著母女倆。


    實則是瞪著楚心櫻。


    “楚橋梁!你給我老實交代!她怎麽會從監獄裏出來!餘局可是打電話過來了,說她穿的不是囚服,穿的是被改製的衣服!她是被刑滿釋放的!”洪寶玲眯眼怒瞪楚橋梁。


    楚橋梁卻不看洪寶玲,隻看楚心櫻,然後一字一頓的問道:“是你托關係讓她今天出獄的?”


    “什麽?”洪寶玲目瞪口呆看著丈夫,又看了看女兒。


    “……”楚心櫻支支吾吾。


    “是不是!”楚橋梁猛一拍門板,嚇得樓下的楚心薔和楚心梔都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爸爸很少發這麽大的火。


    “是你!都是你!”


    楚心櫻突然爆發了一般,哭的更凶了:“爸,要不是你疏通了關係幾天之後她就刑滿出獄了,我怎麽能做到讓她提前幾天?她明明是判刑四年,依我看四年都不夠,要判她無期徒刑!可您為什麽要花上百萬塊錢上下疏通讓她出獄?既然她已經要出獄了,早半個月晚半個月又有什麽關係?”


    “也是你把你要和蘇瑾延結婚的消息傳到她的耳朵裏的吧?”楚橋梁又問道。


    “是又怎樣。”楚心櫻悻悻的說道,其實心裏清楚自己的做法儼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何止蝕把米。


    簡直是把她婚姻大事都攪零散了!


    此刻,她心裏也後悔的腸子都黑了。


    “糊塗!蠢貨!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楚橋梁大喝一聲,然後‘啪啪’左右開弓,狠狠的兩巴掌打在了楚心櫻的臉上。


    打完了還繼續罵:“你個趕盡殺絕的東西!你怎麽不死了你!你搶了她男朋友還要讓她看你舉行婚禮!你搬起石頭砸你自己的腳!你還差點把我們楚家給毀了!你給我滾!”


    楚心櫻驚愕的捂著自己的腮幫子。


    豆大的淚水從眼眶裏掉出來。


    長這麽大,爸爸這是第一次打她。


    這兩巴掌摑的,十個手指頭印子在楚心櫻的臉上蹭蹭的膨脹開來。


    摑的楚心櫻腦子發懵。


    半晌


    她才哆哆嗦嗦的問道:“爸,你打我?我婚禮都沒辦成,我都成了全青山市的笑柄了你還打我?”


    “你死了才好!”一轉身,楚橋梁下樓去了。


    他已經被楚心櫻氣死了,他要是再在這裏,指不定要對這個一向疼愛有加的三女兒拳打腳踢了。


    楚心櫻的房間裏,僅剩下洪寶玲也是一臉怒容的看著女兒:“心櫻,她好歹是你妹妹!你怎麽能幹出這樣的事!你奪了她男……”


    “我都已經成了全市的笑柄了,難道你們是要逼死我嗎?我死給你們看行嗎!行嗎!”楚心櫻發瘋一般的對母親咆哮。


    洪寶玲心軟了,一把摟住女兒,哀聲道:“終歸她是個殺人犯,盜竊犯,不學好,冤孽!算了,明天讓你爸爸托托關係,能判她多重就就多重吧!”


    “判她死刑!”楚心櫻窩在母親的懷中,哭道。


    洪寶玲捏著鼻子。


    女兒實在是太臭了。


    一想到都是那個冤孽作的惡,她的心就狠了下來。


    “不行!我得在她死之前問問她,給我頭上潑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頭皮都抓破了,我頭上身上還是這麽臭,越洗越臭!”哭了有一陣子,楚心櫻又狠狠的說道。


    “先睡吧,明天多噴點香水,讓你大姐帶你去看看皮膚科,看看是怎麽回事兒。”語畢,洪寶玲離開了楚心櫻。


    她要和丈夫商討一下,明天該怎麽辦?


    最主要的是牽扯著譚韶川。


    譚韶川是他們楚家得罪不起的人。


    來到書房內,洪寶玲看到楚橋梁正在抽煙,她將他的煙頭掐滅:“你光抽煙解決不了問題。我們現在得趕緊想辦法,這事兒怎麽跟譚總交代。”


    “你讓我怎麽交代?”楚橋梁負氣的說道。


    “現如今隻能這樣了。”洪寶玲早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在譚總不來找我們之前,我們就先想辦法讓她重判,這樣也算給譚總一個交代。再一個,明天讓心梔打扮漂亮一點,我們單獨請譚總吃個飯,給他賠罪。心梔如果能嫁給譚總,也算是心梔的福氣,這樣我們楚家以後在青山市的地位也就穩固了。”


    “也隻能這樣。”楚橋梁歎息,他沒有別的好方法。


    “睡吧。”洪寶玲拍拍丈夫的肩膀,然後走出了書房,看到客廳裏還坐著楚心薔和楚心梔這一對雙胞胎,她隨口說道:“心梔,明天穿的好看一點,跟爸媽一起去見譚總。”


    “誒,知道了媽媽。”楚心梔心裏高興死了。


    而躲在自己房間裏嚶嚶嚶哭泣的楚心櫻則是心裏恨到了滴血:“藍憶蕎,我一定要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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