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


    聽到這兩字,楚心櫻如臨大赦。


    她顧不得身上的臭味都能把蜣螂熏死。


    隻快速的竄到陌生女人麵前:“是除臭偏方嗎?快給我。”


    “哦呦,小姐!你很衝鼻子的你曉得吧。”陌生女人的鼻子被臭味頂,差點沒了呼吸。


    “對對對,對不起。”楚心櫻趕緊裂開。


    洪寶玲站到了女人的麵前:“誰告訴你我們家的事情?”


    老薑都辣的。


    “你是要偏方呢?還是打聽我的來曆呢?”女人淡定的看著洪寶玲。


    “多少錢!你說個數!”洪寶玲不再追問,而是極為幹脆的問道:“十萬?五十萬?一百萬?隻要你開個價!”


    洪寶玲疼愛她的兩對雙胞胎四個女兒是出了名的。


    她的身旁,楚橋梁,楚慕寒,楚心薔,楚心梔,楚心櫻。個個都是極為期待的眼神。


    女人:“……”


    藍憶蕎讓她管楚家要十萬塊,然後和她平分,她沒答應。因為五萬塊錢的不明財物,足以讓她丟掉工作還得受處分。


    現下看著這一家子期盼的眼神,女人這才發現,蕎蕎說十萬塊都說少了。


    心下感慨,那是個不貪心的孩子。


    然而,女人的身後不遠處,正有兩雙眼睛看戲一般的盯著她。


    “老譚,我可算明白了你為什麽會對一個不是嚎啞嗓子,就是糊自己一臉黑泥的小東西這麽上心了,感情她和你一樣。”


    譚韶川眼眸不解的看著大律師:“?”


    林韜輕笑:“都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譚韶川不語,也不再看他。


    而是看著前方交易中的女人。


    “我說這楚家人也夠倒黴,你前腳剛把他們壓榨的差點成了甘蔗渣,後腳小黑烏鴉還沒出獄呢就開始對楚家又一輪的碾壓。別看你和她一個在外頭一個在裏麵,你倆卻很心靈相通呢,哎,老譚,我和你打賭一架鋼琴!這女人絕對會開口一百萬以上!”


    “我是賣偏方的,不是宰人錢的,我的偏方療效再好也是治病救人的藥,不是金子。所以它值多少錢,我就要多少錢。”女人淡笑著看著楚家人。


    這邊的律師:“……”


    頓了頓


    女人說道:“一萬塊錢,我現在就把偏方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偏方。怎麽樣?”


    “一萬塊錢?怎麽會這麽便宜?”楚慕寒疑惑的問道。


    他很是信奉便宜沒好貨嘛。


    “你覺得偏方是假的,覺得我會坑你們,這很正常,我隻能說信不信由你們,不願意買我也不強求,再見。”女人轉身就走。


    “買!”楚慕寒叫住女人。


    一萬塊而已。


    最多就是被騙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楚家還是能賠得起這一萬塊錢的。


    萬一闖準了,最起碼楚家不會再那麽臭了。


    這幾天裏,楚家已經臭到蟑螂蚊子小盆栽都被熏死了。


    急速從包裏掏出一萬塊錢來交給女人,女人遞給他一個密封的信封。


    交易很簡單。


    女人頭也不回的走遠。


    譚韶川輕拍大律師的背部:“我不彈鋼琴!所以你把輸給我的鋼琴折現給我。你說什麽來著?十幾萬的鋼琴?我給你打個折,八萬八吧,我是個生意人,你如果不把錢給我,明天就會翻倍。”


    語畢,男人抬步朝自己的車旁走去,然後拉開車門,從容坐進車裏。


    甩林大律師一人矗在風口子處,一頭半拉長的頭發被風吹的淩亂飄揚。


    很有一股子滄桑感。


    待楚家人一邊興奮的看著偏方,一邊叫嚷著回家去試試,然後開車走人了,林韜還淩亂在風口子裏呢。


    隔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合著……我幫你把這場案件撤銷了,把小烏鴉從深牢大獄裏撈出來了,我還得倒找給你錢?你個奸商!”


    奸商已經開車來到了看守所。


    靜諡的提審室內,隻藍憶蕎一人坐在銬椅上,因為都知道她即將被釋放,以至於整個看守所也都不把她當回事了,隻例行公事的鎖在這裏,至於看管人員,其中一個倒開水去了。


    另個,十分鍾前剛和楚家人談了一筆生意。


    藍憶蕎在閉目養神。


    其實也是想好好的盤算一下,明天出獄了自己該去哪裏?


    已經被關在監獄裏兩年了,兩年時間她的心靈一直都是由蘇瑾延支撐著,以至於縱然監獄裏又苦又凶險。


    可她,卻很有盼頭。


    而今,蘇瑾延這個名字將永遠的從她心中清除掉。


    出獄了她便是孑然一身在這茫茫大都市裏,一邊尋找落腳點,一邊開始尋找母親和姐姐。


    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事情。


    “手疼嗎?”男人渾厚低斂的嗓音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猶如從天而降。


    藍憶蕎猛然張開眼眸。


    濃密的睫毛快速的撲閃著:“你……你能不能給我留點自尊?”


    男人:“……”


    有種狗咬呂洞賓個不識好人心的委屈感。


    麵色帶了些深沉的味道看著她。


    臉上的黑泥洗掉了,小臉兒果然瓷白瑩潤了不少,不似婚宴那天那般的狼狽了,一雙眼眸含波帶露,眼神裏透著一股認真勁兒。


    她的語氣不驕不嗔,很是正色:“你西裝革履的站著,像個天神一般,而我腳鐐手銬坐在這兒,仰視你,這要是電視劇上裏麵鏡頭的話,挺有畫麵感,挺吸引人。可我不是拍電視劇,你讓我覺得,我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個囚徒。”


    “明天就不是了。”男人的聲音緩了緩。


    筆挺峭拔的身軀也單膝屈蹲,保持了與她平視的姿態。


    她突然就不適應了。


    他很好看。


    棱角分明又帶著一種被歲月打磨的痕跡的麵容;蒼勁的劍眉;深邃的眸;古銅色勁健的膚質,無不透露著他很有男人味。


    這般近的距離,她甚至聞到了他須後水的味道以及氣息裏帶出來的淡淡煙草味道。


    人常說,吸煙的男人和帶有剛硬胡茬的男人最有男人味。


    這話真的不假。


    尤其,這個男人此時此刻還半蹲著身子,西裝敞開,勁健頎長的雙腿自然的散開著,將銬椅上的藍憶蕎包容在他的一方天地裏的時候。


    藍憶蕎的心房悸動了一下。


    “謝謝。”臉紅了,耳垂都感覺到了一種燒。


    他溫潤的大手撫在椅子上冰冷的手銬上,再次問道:“手疼嗎?”


    “你……你問這幹什麽!”語氣很抵觸。


    主要是生自己的氣。


    怎麽能這麽經不起美男色誘!


    “我知道,你撈我出來花了不少律師費!我不白著你,我出來以後我掙錢還你。我不欠你人情。”她是說的一句賭氣話,她知道他身價億萬,花的那點顧律師往外撈她的小錢兒都不夠他的一頓飯錢。


    她這麽說話沒別的意思,就是自己跟自己賭氣。


    她也知道,他才懶得讓她還那點小錢。


    “我問你手疼不疼就是這個意思,明天你出了看守所的大門你就得想著怎麽還我的錢,我是個商人,任何一筆支出去的錢我都得收回來。”男人縱身一挺,矯健的站起了身子。


    “啊?”


    藍憶蕎的睫毛撲閃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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