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笑看著眼前這對cp。


    這是她出獄後,讓她感到最溫暖的兩個人。


    “蕎蕎,我去上班,讓小閻送你回家。”宋卓看時間,起身說道。


    “不用!”藍憶蕎回絕。


    她還不知道蘇煥在家怎麽樣呢,如果再看著小閻開著個賓利歐陸送她回家,蘇煥還不得害了紅眼病。


    告別小閻和宋卓,藍憶蕎坐公交車往回趕。


    路上,他接到了楚慕寒的電話。


    這是藍憶蕎一直在等的電話。


    點開按鍵接通:“喂……”


    “心櫻哭的死去活來。”楚慕寒直入說道。


    “嗯。”藍憶蕎平淡的語調。


    “我知道你在監獄裏也飽受過這樣的摧殘,你也同樣失去了生育能力,可是蕎蕎,你在監獄裏遭受到這些不是心櫻強加給你的,而你出獄了卻將你的遭遇複製給她?”楚慕寒並沒有怨恨,反而比較平靜。


    今天,除了他和父親進了公司處理公司事務之外,母親和三個妹妹全體出動去給馨兒選購生日禮物。


    尤其是心櫻。


    在冷水缸裏泡了一星期,又灌冰水。


    這期間因為發燒還打了點滴。


    剛剛有一點起色,其實都還下不了床,可為了能和蘇瑾延見上一麵,她強忍著虛弱的身體和蘇瑾延一起去商場裏幫忙選購。


    結果,遇到了藍憶蕎。


    藍憶蕎間接地告訴她,她以後再不可能生育了。


    這對楚心櫻,對楚家,包括蘇家,都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打擊。


    蘇瑾延一臉繃緊,一語不發。


    楚心櫻在家哭的死去活來,一時間無法接受事實。


    洪寶玲在女兒麵前垂淚。


    楚橋梁和楚慕寒這兩個家中的男丁更是滿目怒火。


    對藍憶蕎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層。


    然而越是仇恨的時候,楚家人越不能衝動,以至於楚慕寒給藍憶蕎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平穩中帶著一種寬容:“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那你打電話來幹嘛呢?”藍憶蕎明知故問。


    “你和心櫻的恩怨,她搶了你男朋友,你導致她不孕不育,這樣你們扯平了吧?”楚慕寒問道。


    “嗯。”


    “以後,我希望你好好的,有份工作,多掙點錢,好好生活。”楚慕寒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


    “你工作找的怎麽樣了這兩天?”終於問到了正題。


    “你三妹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我的工作今天被她攪黃了。”其實不是楚心櫻,可藍憶蕎就是要賴在楚心櫻的頭上,她是女囚她怕誰!


    “你倆彼此彼此!誰都不要再怪誰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楚慕寒息事寧人的語氣說道:“現在說點正事兒,那份臨時工你怎麽說?我還等著給人回話呢。”


    藍憶蕎悶聲冷笑。


    終於繞到這上麵來了。


    “好啊。謝謝你啊。”


    那邊,楚慕寒長噓一口氣,轉身看看家人,以手勢給家人比了個ok的姿勢,然後繼續對著話筒說:“明天半下午,你早點去‘鼎尊’會所,到了那裏告訴他們你的姓名,就行了。”


    “知道了。”藍憶蕎淡淡的說到。


    “沒事就掛了吧。”目的達到了,楚慕寒自然不想再多說什麽。


    “嗯。”


    收了線,藍憶蕎坐在公交車上閉目想事。


    鼎尊,是怎樣的一個龍潭虎穴?


    她剛出獄,對外麵的世界,還摸不太透徹。


    一路想著對策,她也走回了出租房內。


    看到門是虛掩著的,藍憶蕎知道,蘇煥在家。


    兩把蒼耳子,她當時都是撿大個頭硬實的揪下來的。


    蒼耳子雖然不是玻璃渣,但尖尖的刺隔著薄薄的衣料戳到皮膚上,也足夠教訓蘇煥一頓的了。


    她不想傷人,她隻想讓蘇煥老實點。


    進屋便看到蘇煥趴在床上躺著。


    “怎麽這麽早下班?”藍憶蕎並不看蘇煥,隻手中忙著把包放下,然後拿起臉盆想去洗漱一番。


    她語氣和動作都很自然,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額……”蘇煥卻極為尷尬。


    “怎麽了?你生病了麽?怎麽懶洋洋的?”藍憶蕎關心的問道。


    他自然的表情看在蘇煥眼裏,好像她根本就沒有偷穿她的衣服似的。


    藍憶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蒼耳子不會傷她太狠。


    縱然有那麽幾根小刺兒紮破了皮,蒼耳子也是一種中藥,不礙事。


    如果蘇煥能對這件事就此不提,她也決不會再提起,就讓事情悄無聲息的過去,哪怕她的那一身‘繆繆·普拉達’被蒼耳子紮壞了,報廢了呢。


    她也認了。


    反正她尋常也沒機會穿高檔的衣服。


    她隻是想警告蘇煥讓她知點分寸。


    沒有想真正和她撕破臉皮,畢竟蘇煥也不至於大奸大惡,而且兩人同一屋簷下。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藍憶蕎關切的問道。


    “不,不用了喬蕎,不用了,我沒事。”蘇煥對藍憶蕎有點怵。


    她深刻的感受到,豪門內的妞子,耍起心機來超厲害的。


    她已經把蒼耳子重新衛生紙抱起來,衣服疊好,放在了原地。


    她沒有勇氣承認錯誤,但她看藍憶蕎的表情好像不知道她穿了她衣服似的。


    就讓這件事悄悄過去吧。


    “對了蘇煥,你早上打我電話幹嘛?打了一聲就掛掉了,我當時忙應聘,也沒來得及回複你。”藍憶蕎明知故問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想問問你晚上吃什麽?”蘇煥強擠出笑容。


    “呃……”藍憶蕎笑了:“我這兩天跟你搭夥吃飯都把我吃胖了,索性我今晚不吃了,減肥。”


    “……”蘇煥小心翼翼的噓出了一口氣。


    “我問你。”藍憶蕎又問道。


    “什麽?”蘇煥一哆嗦。


    “你的刀呢?”


    “什,什麽刀?”雖然藍憶蕎的問話很是平和,但蘇煥卻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做飯的刀在外麵公共廚房裏呢,你……要刀幹什麽?”


    “我沒說做飯的刀,我說的是你刮毛的刀。”藍憶蕎經常看到蘇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刮胡刀刀片刮腋毛。


    藍憶蕎也有,但就一點點,她也懶得弄。


    “你要刀片幹什麽啊……”蘇煥猛一輕鬆。


    “和你一樣,刮毛。”


    “你腋下挺幹淨的,就是有也就幾根。”蘇煥抓住機會討好藍憶蕎:“我幫你刮吧?我怕你自己傷著你自己。”


    “不用,你隻要多給我幾個刀片就行了。”


    “哎,好的,好的。”蘇煥忙不迭的幫藍憶蕎取刀片。


    這個夜,蘇煥睡了,藍憶蕎卻久久不能入沒睡,她在研究,到底要把刀片放在哪個位置才能安全的帶入‘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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