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被戴遇城掐的幹咳咳不出來,較之於以前藍憶蕎掐她脖頸,那一刻蘇煥才知道,當時藍憶蕎根本都沒下死手掐她。


    也許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天生就有著懸殊吧。


    蘇煥感受到了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


    更感受到了男人的冰冷。


    是那種下狠手的時候,都依然彰顯著男人味,彰顯著一種專屬於成功男人尊威的魅力。


    被掐住的時候,蘇煥特別希望戴遇城能夠強了她,她太喜歡戴遇城了,她從來沒和真正的高高在上的成功又成熟的男人接觸過。


    戴遇城是第一個。


    盡管沒見過戴遇城幾麵,認識他不到三個星期。


    可她,愛戴遇城愛的死去活來。


    她拚命的點頭,戴遇城才放開她。


    放了她之後,他依然說道:“我再跟你重申一遍,這個家隻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馨兒,如果你覺得受不了,可以馬上提出跟我離婚,然後立刻滾蛋。”


    “我明白,我以後都記住了,那我以後住哪個房間?”她咳的雙頰通紅,使勁兒憋住咳嗽問他。


    總不能讓她和樓下的傭人秦嫂住一起吧?


    那豈不是把她當做傭人了?


    “秦嫂不是給你安排房間了嗎?”戴遇城看都沒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放進包裏,走了出去。


    “……”蘇煥。


    一連三天。


    她在‘沁園別墅’裏待了三天,除了吃飯的時候能和戴遇城,和傅馨兒以及秦嫂在一起外,其他時間戴遇城壓根就不理她。


    這還算好的。


    那個傅馨兒,動不動就支派她做這做那,如果她不去,戴遇城就一臉冷凜蹙眉的問她:“馨兒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她這才發現,她雖然名譽上已經是戴遇城的妻子了,可她卻連戴家的傭人也不如。


    戴遇城和傅馨兒對傭人秦嫂的態度比對她好。


    有那麽一秒她感覺很絕望。


    和戴遇城離婚嗎?


    可她,已經打電話通知了老家的父母以及四個哥哥,估計現在整個村莊都把她嫁入豪門的喜事兒傳遍了吧?


    而且,她已經從原來的公司辭職了。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隻要戴遇城不說和她離婚,她是不可能和戴遇城離婚的。


    她隻能一步步的走下去,走著看。


    在‘沁園別墅’的三天裏,戴遇城不僅不給她一分錢,反而會警告她:“家裏的東西不能亂摸,你能做的就是幫秦嫂一起料理家務。”


    秦嫂料理家務有工資,她有嗎?


    她沒敢問。


    想也是問了白搭的。


    她不能坐吃山空,家裏有父母需要她養活,還有四個哥哥等她寄回家錢娶媳婦,所以她必須得找工作。


    於是,在戴家待了三天之後,她又出來找工作了,而且所找工作的位置肯定要和之前的公司距離遠一點。


    她怕遇到熟人。


    有時候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蘇煥越是怕遇到熟人的時候,越是遇到了她最不願意遇到的人,藍憶蕎。


    倆人在這間應聘公司裏相遇的的這一刻,蘇煥還不知道,藍憶蕎將她在魚市出賣藍憶蕎那事兒,輕鬆的又專賣給了楚心梔。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回憶三天往事的痛苦之後,便換成了一種輕鬆自在的語氣對藍憶蕎說道:“我這個人勤快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讓我做闊太太我哪閑的住啊。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下,我和阿城結婚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藍憶蕎:“這麽快?你沒問問他為什麽會娶個你這樣的……”她的言外之意,戴遇城怎麽會娶個這麽土這麽不上檔次的花癡。


    她沒說出口。


    但蘇煥聽懂了:“就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而現在你隻有嫉妒我的份兒,嫉妒死我!以後阿城給我買的‘普拉達’肯定要比你的那五六款衣服多一百倍!”


    藍憶蕎:“我想摑……”死你!


    “想跟我搶?你省省吧!”蘇煥自戀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甲笑。


    表情得意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


    從外麵走進來一位年輕的職業女性:“藍憶蕎,是你吧?”


    “是。”藍憶蕎朝女人真誠一笑。


    “你做過兩年牢?”女人的表情沒有一絲笑容,有的隻是無情的質問。


    “是的,出獄一個半月了,我是刑滿釋放。我改好了,以後不會再犯錯。”她特別希望人事部的人能考慮錄用她。


    一旁的蘇煥瞪圓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不可思議的看著藍憶蕎。


    “對不起小姐,我相信你說的你一定會改好的,但我們公司也有公司的規定,刑滿釋放人員滿三年以後我們才能錄用,您才一個多月,請理解,我們無法錄用你。”人事專員朝她抱歉一笑,轉身就走。


    藍憶蕎的臉上落寞至極。


    她已經找了五六家了,每家都是這樣的答複。


    難道刑滿釋放人員,就沒有工作的權利嗎?


    她真想罵街。


    “小姐等一下。”蘇煥在人事專員的身後喊道:“我是來應聘的,這是我的個人簡曆。”


    她必須盡快的找到工作。


    “小姐您應聘什麽職位?”人事專員冷肅的看著蘇煥。


    “我在原來的公司是文員職位,但我會一些出納工作……”


    蘇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事專員打斷了:“對不起小姐,我們公司現在不缺這方麵的職位。您請回吧。”


    蘇煥:“……”


    人事專員已經離開了休息室。


    餘下藍憶蕎和蘇煥,蘇煥看藍憶蕎的眼神有點怕。


    隔了半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坐過牢?”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麽!”藍憶蕎繞過蘇煥就向外走。


    “蕎蕎!”蘇煥在身後叫住她。


    “還有事麽?”藍憶蕎沒轉身,問道。


    蘇煥略帶了一些顯擺的語氣說道:“我現在比你好點,要不我請你喝咖啡?”


    藍憶蕎輕叱:自欺欺人!


    一回頭,她笑看著蘇煥:“好啊,反正你現在都是戴遇城的妻子了,那就請我喝個上檔次點的,怎樣呢?”


    蘇煥肉痛的有點咬牙:“好呀。”


    “淮濱路吧,淮濱路上都是奢侈店,說不定我在那裏看上一兩款好衣服,也厚臉皮問你要錢給我買一件呢,反正你現在是戴遇城的妻子嘛,再說了,你以前不也經常穿我的衣服嘛,大不了我穿幾天還給你。嗯。”


    蘇煥:“……”


    真想轉身就跑哇。


    可虛榮心促使她不得不在藍憶蕎麵前硬頭皮裝到底,再說了她也的確討厭藍憶蕎總是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豁出去了!


    “走!淮濱路,請你去高檔咖啡店喝咖啡吃西餐!”


    藍憶蕎蔑笑。


    反正自己下午沒事,不要錢的咖啡不喝白不喝。


    就這麽著,兩個曾經的,彼此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室友一起坐到了淮濱路一家西餐廳的二樓靠窗處。


    這裏風景獨好。


    樓下整條街都是奢侈時裝店,有禮服店,兩年前藍憶蕎沒入獄的時候,經常來這裏捕捉靈感。


    而今,她都很少再來這裏了。


    心裏想著,以後得常來逛逛。


    “蕎蕎,你真的坐牢剛出來?”蘇煥看藍憶蕎不說話,光看外麵,便沒話找話的又問了一遍。


    “不然呢?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去辦個假身份證,還得讓你說我欺騙你?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告訴大院裏的人,我是個剛出獄的女囚,你們會不會全都嚇跑光?我隻是不想讓你們嚇到而已,卻在你這裏落了個我欺騙你。”藍憶蕎無所謂的輕笑。


    “你……家裏人就因為你坐過牢,所以都不要你了?”蘇煥指的是楚家。


    她知道戴遇城和楚慕寒關係好,她就是因為楚慕寒的原因而掛上戴遇城的,現在戴遇城對她這樣冷落,她還想在楚慕寒那裏問問情況呢,以至於這個時候,蘇煥很想在藍憶蕎這裏了解一些楚家,了解楚慕寒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想問什麽?又想在我這裏套到什麽有利的消息供你利用?”藍憶蕎直直的看著蘇煥,問道。


    蘇煥:“……”被藍憶蕎說中,她的臉刷的紅了。


    藍憶蕎輕叱冷笑,不再看蘇煥。


    轉臉看向窗外,留下街道的時裝風景。


    不經意間,她在樓下對門一間禮服店外看到了佟桐正朝店內走。


    這家禮服店在整個青山市都有著響當當的名氣,來這裏購置或租賃禮服的女性,往往都是出席重要場合的。


    佟桐有什麽重要場合要出席?


    會和譚韶川有關嗎?


    一轉臉,藍憶蕎看著蘇煥,單刀直入的說道:“我告訴你,像我這樣的就因為蹲了兩年監獄,我的家庭因為各方麵的原因就把我拋棄了,對於豪門我多少比你了解一點,戴遇城掌管了那麽大一個謝氏集團,一個那麽精明的男人憑什麽看得上你?你能在他的事業上幫助他?還是你很有家庭背景?這兩樣你都沒有!那他憑什麽看上你?你覺得這世上灰姑娘遇上王子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嗎?你已經住進了戴遇城的家裏,你就應該知道,他家住著個傅馨兒吧?你覺得傅馨兒會放過你嗎?”


    說完,她起身就走。


    她沒工夫在這這裏和蘇煥耗了,她的心思這一會兒全在佟桐身上了。


    “哎,蕎蕎……”蘇煥在身後喊了一句,藍憶蕎已經走遠了。


    看著藍憶蕎的背影,她自顧自的嘟囔道:“雖然你不承認,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擔心我,但是你放心,我蘇煥也不至於那麽傻,嫁進豪門了任由那個傅馨兒把我當猴耍,我既然嫁給戴遇城了,就沒那個傅馨兒什麽事了!”


    藍憶蕎自然是聽不到蘇煥說什麽,她已經下了樓,然後來到對麵的禮服店外,剛想進店內,她又停住了。


    掏出手機撥打了譚韶川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譚韶川以及整個譚氏集團所有的股東,包括譚以曾,包括姚淑佩,以及董事局其他成員,還有姚淑佩的娘家姚氏家族的其他成員。


    所有人聚齊了,正在陪同佟博翰參觀譚韶川的工作現場。


    說好聽點是參觀,說白了,是佟博翰在試探譚韶川的虛實。


    這也是譚以曾的意思,是他建議佟博翰來參觀譚韶川的工作現場,其實是側麵告訴佟博翰,自己兒子其實是很有想和佟氏集團聯姻的打算。


    當然了,譚以曾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震懾姚氏家族的人,不要讓他們一天到晚想著覬覦譚家的產業。


    譚家產業再龐大,譚以曾的正牌夫人四十年的老妻再姓姚,可譚氏的基業不能姓姚,這是譚以曾最不喜姚淑佩之處。


    都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十年了,到現在還一天到晚想著往娘家倒騰家業。


    譚以曾豈能容忍?


    所以,韶川必須和佟氏聯姻,到時候將姚淑佩的娘家人狠狠踢開。


    佟博翰來了海川大廈,譚韶川招待的很周到,很謙遜,公司的發展前景,公司近幾年的打算,公司的資金周轉情況,都如同一個準女婿向嶽丈大人匯報明細一般的匯報了一遍兒。


    佟博翰很滿意譚韶川的做法。


    午宴時分,他又在餐桌上提議:“韶川啊,伯父我也回來青山市一個多禮拜了,佟桐更是回來半個月有餘了,眼看著我們這就要回去了,伯父希望你和佟桐你們兩個年輕人能在一起吃頓飯。”


    怕自己說的太過直白顯得掉了身份,佟博翰又補充說明道:“畢竟你是譚氏集團的現任掌舵者,而我就佟桐這一個女兒,早晚有一天,她是要接替我的位置,這樣說來你們兩個人也是代表譚氏和佟氏嘛,為了我們兩家公司以後的合作發展,也該在一起吃頓飯不是?”


    佟博翰的話都說道這份上了。


    作為一個集團公司的負責人,作為一個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了五年的成熟男人,譚韶川不可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在場人留。


    反正又不是求婚。


    反正是以兩個集團以後的合作發展為名義。


    譚韶川本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想法淡淡的對佟博翰笑道:“這個提議本來該韶川先提出來。”


    佟博翰:“……”


    譚以曾:“……”


    董事局的董事們:“……”


    姚淑佩:“……”


    姚氏家族的其他成員:“……”


    紛紛愣了。


    他們之中,有喜有憤。


    佟博翰譚以曾以及譚氏集團的董事們自然是喜悅的,然而姚淑佩和姚氏家族成員卻在心中憤恨不已。


    尤其是姚淑佩。


    最近一段時間,佟桐幾乎都已經答應和自己的娘家侄子姚亭潤約會了。


    然而,隻要譚韶川鬆鬆口,那邊佟桐肯定喜出望外。


    果不其然。


    就在餐桌上,佟桐便激動不已:“好啊好啊,就今天晚上好了,約在哪裏呢?環境好一點的地方,江邊餐廳好不好?”


    譚韶川微笑頷首:“好。”


    “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一番,和韶川哥一起共進晚餐,我要穿的隆重一點。”


    “好。”譚韶川不動聲色的點頭。


    一旁看著的佟博翰和譚以曾這兩位多年的好友心中禁不住欣喜。


    臭小子!


    怎麽這麽拿搪!


    怪不得三十好幾了到現在都沒成家,原來是追女孩子方麵一點都不主動。


    看他這幅凜傲的模樣,這是需要女孩子主動才行?佟博翰看了看譚以曾。


    兩人心照不宣。


    有些決定,突如其來,毫無防備,反而會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個下午,佟博翰參觀準女婿的工作場所參觀的極為滿意,私底下他和老朋友譚以曾商議,準備再給譚氏集團增資一百個億。


    正在參觀即將結束的時候,藍憶蕎的電話打進來了。


    看了看電話號碼,看了看陪行人員,譚韶川沒做任何回避便接通了:“喂,吃過午飯了嗎?這時候打我電話什麽事?”


    語氣溫緩的令人不可思議。


    “我問你,你晚上是不是要和你大房媳婦一起吃飯?”那一端,藍憶蕎開門見山的問道。


    ------題外話------


    過個年女兒感冒了,對不住啊親愛的們,明天希望能萬更,對不住,明天是個小高潮,現場求婚。嗯,蕎蕎就會知道了,她殺了一條一千八百萬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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