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警察到場。


    一向生意爆好的‘魅夜酒廊’在這最紅火的一個多小時,被迫清場。


    老板那叫一個心痛無奈。


    然而,兩邊都是他不敢得罪的人。


    宋卓是這間酒吧的實力唱將,她每晚的歌都引爆全場,宋卓帶來的朋友,他自然不好斥責什麽。


    然而另一邊也不是善茬。


    楚雙實業在青城雖不是頂尖級富豪,可楚橋梁也算上一號人物。


    酒吧老板更是不敢得罪楚三小姐。


    兩下僵持,警察問話的時候,老板明知道是楚心櫻起頭挑事,卻也不好明說。


    “警察叔叔,抓她!她是慣犯!她被大牢裏放出來才四個月!她入獄的時候就是持刀殺人,色誘,盜竊,一係列罪名疊加入獄的!這種人就不該把她放出來,放出來就是危害和社會的危險分子!”楚心櫻的酒勁兒已經醒了一大半。


    但她咬藍憶蕎卻咬的更狠毒更精準了。


    “是嗎!”警察看待藍憶蕎的眼神立馬變的有色,苛責,質問。


    藍憶蕎:“……”


    “一個有前科的人,你不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你還來這種地方聚眾鬥毆,是不是在裏麵沒待夠?還想再進去?”


    藍憶蕎被氣笑了。


    尚未說話,旁邊的小閻給接過來了:“刑滿釋放人員就沒有人身自由了麽!就不能來這裏了麽!”


    “能啊,來了別惹是生非啊!”警察的回答沒毛病。


    小閻雙手攥拳:“……”


    倒是一旁的宋卓反而比藍憶蕎和小閻淡定不少,宋卓旁邊的老板還在小聲的跟宋卓賠不是:“卓卓,你看……你帶來的朋友,按理說應該是來給你捧場的,不應該是來砸你場子,可你這朋友倒好,一上來就捧著一束蔫頭耷腦,花苞全都耷拉下去的花束上來給你獻花,這不明擺著來挑事的嘛,台下你的粉絲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宋卓卻甜蜜蜜的笑:“這是蕎蕎第一次送花給我哎,我不覺得這花難堪啊,我很喜歡啊。你看,這花多漂亮。”


    老板:“……”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卓抱著被藍憶蕎摧殘的連頭都直不起來的花束,跟寶貝似的。


    老板:您這……什麽怪異審美眼光?


    “老板,您手機呢?”宋卓問道。


    “兜裏。”老板不假思索的回答。


    “掏出來,說不定馬上會有人給您打電話。”宋卓說。


    老板的手機果然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但也沒有遲疑便接通了:“喂,你好,哪位?”


    “‘魅夜酒廊’的賀老板?”電話那一端的嗓音低沉渾厚,語氣很平淡,但極具威懾力。


    “敢問您是……”


    “鄙人譚韶川。”


    “哪個譚韶……您……譚總?譚氏集團譚總?”老板知道宋卓的主業是在譚氏集團工作的。


    他震驚的眼神猛然看了宋卓一眼。


    手捧殘花敗柳的宋卓肯定的朝老板點點頭。


    “譚,譚總,有事兒您吩咐,您放心,宋……宋小姐絕對沒事,我向您保證。”老板點頭猶如雞啄米似的對著聽筒承諾著。


    “麻煩賀老板把手機給在場的警務人員一下,可以行個方便麽?”譚韶川極為紳士的問道。


    “當然,當然,沒問題!”賀老板一疊連聲的回答的同時,已經將手機給了處理這次事件的警察。


    警察不明所以,但也接了電話。


    不一會兒,外人隻聽到他不停的說道:“是,是,明白。”


    “我知道,那件事當時我們局裏以及看守所都知道。”


    “小姑娘的確是吃了不少苦。”


    “不過譚先生,承蒙您看得起我還親自打電話給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隻是譚先生您知道我們法律嚴謹,該走的程序都必須走一遭,不然我們就是瀆職,但我向您保證,也僅僅隻是走一遭,不會記錄……”


    “好,謝謝!譚某一向秉公守法,絕不做讓你為難的事,人你帶走,一小時後有人會去將他們領回去。”電話那一端,譚韶川的語氣依然非常客氣。


    “好,好,好的譚總!”


    收了線,警察將手機遞給賀老板,然後目光淩厲的看著楚心櫻以及和楚心櫻在一起的兩個闊少。


    “警察叔叔?”楚心櫻期待的眼神看著警察。


    “你們三個人剛才喝多了?”警察問道。


    楚心櫻+男伴一+男伴二:“……”


    “酗酒滋事?惡意撒潑?吃準了刑滿釋放人員不敢輕易造次所以你們就惡意對人行凶?仗著自己身家清白欺負有前科的?我告訴你們!這裏是有監控係統的,你們的所作所為全都被記錄下來的!”警察嚴厲至極的語氣看著楚心櫻以及她的兩個男伴。


    然後又看著藍憶蕎說道:“小姑娘你也別怕,無論任何時候遇到有人襲擊騷擾你,你都有正當防衛的權利,隻要不過當。不過這件事既然被牽扯進去了,你也不得不跟我們警察走一趟。”


    藍憶蕎整個人陷在回味中。


    剛才警察接電話的時候她聽到了,她雖然沒有聽到電話那一端男人的聲音,但她知道是譚韶川從外地打來的。


    她沒想到如此忙碌的他,會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親自從外地打電話來。


    那得多掉他身價?


    她感動的眼眶都熱了。


    “好,我跟你們去。”她聽話的點頭道。


    不遠處的楚心櫻:“警察叔叔,她真的是剛被刑滿釋放半年都不到,她是色誘殺人的慣犯!”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女人帶兩個男人喝的醉醺醺的,你以為你是什麽好鳥!”


    楚心櫻:“……”


    半小時後


    藍憶蕎,宋卓,小閻,以及楚心櫻和她的兩個男伴紛紛被請進了派出所。


    負責把他們請回來的辦案人員對楚心櫻和另外兩個男人各種說教,也算是一種警語:“一個人,到什麽時候都不能蓄意滋事並且誣陷別人!現在是法治社會,容不得你們聚眾霸淩!念你們是觸犯,又沒有什麽案底,一會家裏人來把你們領回家好好反省!下次再讓我抓到你們,就不是說教這麽簡單,聚眾尋釁輕則判一年!”


    正說著,大廳裏傳來急促腳步聲。


    所有人往聲音來源處一看,楚慕寒來了。


    “警察同誌,是不是藍憶蕎又為非作歹了?我跟你說警察同誌,藍憶蕎實在是惡貫滿盈,她三天兩頭尋釁滋事,就在一個月前,她還在一間咖啡廳裏詐騙了人家三萬塊錢,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兩案並罰!決不能輕饒她!”


    楚慕寒人未走到辦案警察的跟前,便已經濤濤不絕的羅列出藍憶蕎的兩宗罪了。


    這陣子楚慕寒很順,也很興奮。


    楚雙實業不僅開除了蘇瑾延這樣一個讓他看了就惡心的軟飯男,而且還得到了譚韶川的資助。


    譚韶川能夠資助楚雙實業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藍憶蕎在譚韶川那裏連個屁都不是。


    這件事情在今天傍晚再一次得到了證明。


    傍晚他剛下班,梅小斜打電話給他。


    這是自從他把梅小斜從濉市帶到青城來,梅小斜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他知道,他一定是戳到了梅小斜的痛處。


    於是,他驅車一掉頭來到他給梅小斜的租住處。


    梅小斜蒼老的聲音對他哭訴:“寒兒,你爸和你媽怎麽那麽狠的心,就真的把蕎蕎送給譚韶川當保姆?當保姆也就算了,還讓蕎蕎給他暖床,你們把蕎蕎當成什麽了,你們有沒有想過蕎蕎心裏是什麽滋味?”


    “你去看過她了?”楚慕寒問道。


    “沒……沒有。”梅小斜慌張掩蓋。


    卻逃不過兒子狡猾的眼神,楚慕寒胸有成竹的笑,他故意告訴梅小斜藍憶蕎的地址,他知道梅小斜一定會去看藍憶蕎。


    讓梅小斜真正看到藍憶蕎的處境,楚慕寒才能更好的操縱她!


    看到這個長相醜陋一臉猥瑣的斜眼子女人,楚慕寒就恨不能掐死她。


    可現在還不能。


    “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處境,也就是說我並沒有騙你,她的處境現在的確不好,所以梅小斜,你自己掂量著辦!”楚慕寒冷笑看著梅小斜。


    “寒兒!她是你親妹妹!”梅小斜歇斯底裏的哀求道。


    “親妹妹有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親人的嗎?我有這麽狼心狗肺的親妹妹,難道是我的榮耀了?”楚慕寒怒目圓睜看著母親。


    “她沒有。”梅小斜無力的搖頭,淚流滿麵。


    “你把你對楚家的恨,把你對楚家的惡毒全都傳授給了你這個女兒,你們母女兩今生是打算不把楚家毀死,你們是不善罷甘休啊梅小斜!我有你這樣的生身母親,是我的恥辱!有我楚慕寒在,我一定會弄死你們這一對黑心爛肺惡毒的母女!”楚慕寒咬牙切齒的對梅小斜放著狠話。


    他知道梅小斜不會貿然離開。


    梅小斜這一輩子隻有藍憶蕎這一個從小帶到大的親人了,她自己又是個瞎子,她以後的所有指望都是藍憶蕎,她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藍憶蕎。


    看著梅小斜被自己掌控著,以後會更有勝算掣肘藍憶蕎,楚慕寒就一臉得意之色,正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父親告訴她,三妹楚心櫻在酒吧裏買醉鬧事。


    被警察逮到局子裏去了。


    好像鬧事的對象是藍憶蕎。


    又是藍憶蕎!


    這個被千刀萬剮的女人!


    父親讓他速速去警察局將楚心櫻領回來,父親也知道譚韶川這兩天在外地出差並不在青城,父親特意交代他,到了警局之後,一定要把藍憶蕎以前種種惡行給挑出來。


    楚慕寒離開了梅小斜的住處,梅小斜一顆心都縮做一團。


    但她一直都是個極冷靜,極忍耐,又有主見的女人。


    她知道以她微薄的力量,她是鬥不過楚家人的。她知道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她已經拿定了注意,如果蕎蕎這一次再被入獄。那她梅小斜就要與那些排斥女兒的楚家人同歸於盡!


    已經離開的楚慕寒自然是看不到母親的決絕之心,他隻無比興奮的趕往警察局,他一路都在想,終於又抓住了藍憶蕎的把柄。


    還是在警察局!


    看她這一次再往哪裏逃竄!


    結果,興奮異常的來到了辦案警察麵前,辦案警察卻淩厲的目光看著他:“你誰呀!”


    楚慕寒:“……”愣了一下。


    “哥!快把我保釋出去。”楚心櫻迫不及待的開口叫道。


    楚慕寒也略收斂了得意,謙誠的說道:“警察同誌,我是楚雙實業的少總經理楚慕寒,那位是我三妹楚心櫻。”


    “家人?”警察問道。


    “對!”


    “是她哥哥?”警察又問。


    “是的,警察同誌。”


    “那麽請你這個哥哥先管好你的親妹妹,再去指責控告別人!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同時和兩個男人左摟右抱的在一起喝酒喝到爛醉如泥,然後其中一個男人上去就調戲你們口中這位有犯罪前科的女孩。我請問你,是誰的罪行?”


    楚慕寒:“……”


    隔了半晌才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問道:“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藍憶蕎她一向是個很能狡辯的女人,她……”


    警察嗬斥楚慕寒道:“監控拍下來你妹妹和兩個男人左擁右抱,監控拍下來你妹妹慫恿其中一個男的去調戲上台獻花的小姑娘!這跟人是不是有前科有什麽關係?你一上來不先管教你妹妹,你倒是出口就汙蔑別人,還翻人老賬,你這叫誹謗你懂法嗎!”


    一番話說的楚慕寒渾身的得意和優越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尬囧。


    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警察同誌,我……我能把我妹妹和她朋友領走了嗎?”他畏畏縮縮懇求的問道。


    “蕎蕎呢!蕎蕎在哪裏!我倒是要看看又是誰欺負蕎蕎!欺負她沒爹沒娘沒人給她撐腰是不是!”突然間大廳裏又傳來更為高亢更為躁怒的聲音。


    那聲音雖然蒼老,卻極有餘威。


    警察都忍不住循聲望去。


    楚慕寒和楚心櫻二人聽到這聲音一顆心都涼半截了。


    這聲音在他們楚家出現過兩次,每一次都跟掃蕩似的。這聲音在整個青山市絕對是霸王級別的。


    這聲音,連譚韶川都得憋氣三分。


    這是譚以曾的聲音。


    縮手縮腳坐在旁邊的藍憶蕎,小閻和宋卓聽到這聲音簡直要笑噴。


    老頭兒有多彪悍多不講理大家是眾所周知的。


    他們三人都沒想到,老頭兒會大半夜的親自前來保人。


    三人的麵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不過藍憶蕎心裏清楚,還不是因為韶川給老頭兒打了電話。


    心裏禁不住心疼男人。


    譚韶川甚少和親生父親談話,父子兩偶爾聊個天,也是兒子把父親氣個半死,而父親拿兒子無可奈何。


    這下好了,兒子終於求了父親一回。


    可算是有把柄抓在父親手裏了。


    “蕎蕎別怕,伯伯來帶你走!”說話間,譚以曾已經來到了幾個人的麵前,藍憶蕎定睛一看,與之隨同而來的,竟然還有姚淑佩。


    老兩口子雙雙一臉煞氣,怒目圓睜。


    正在辦案的警察都忍不住立馬站起來:“譚老先生,譚老夫人。”


    譚以曾也不看警察。


    身後的姚淑佩更是徑直來到楚心櫻的麵前抬起巴掌。


    “啪!”


    打的楚心櫻腦子懵!


    傻了。


    “你這個畜生!你以為是在你們楚家呢,你可以像母瘋狗似的亂咬?你一個女人找兩個男人的在酒吧裏買醉你就買醉,你還要狗仗狗勢,仗著狗多瘋咬蕎蕎?我現在我就在跟前,我看看你這條瘋狗你再咬一次蕎蕎,我看看,你讓我看看,你來咬,你咬!”


    姚淑佩的撒潑話,簡直是讓在場人目瞪口呆。


    警察都驚掉了手中的筆。


    簡直了!


    警察是片兒警,管的市井潑婦比較多。


    今兒才發現,以前管的都不是潑婦。


    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潑婦。


    一向以小辣椒自居的楚心櫻分分鍾被姚淑佩秒的渣都不剩。


    再說了她本身就怵姚淑佩和譚以曾。


    “老夫人,您消消氣。”遇到這樣的蠻纏的老太太,警察一下子還真不敢怎麽滴,她又不犯法,她就是氣急了火大而已。


    現在再一想,的確可氣。


    人小姑娘就是上去送個花,你楚心櫻又罵人殘花敗柳,又找男人上去非禮人家,完了還說人家有案底。


    這擱誰誰不一肚子氣?


    “關她二十四小時,必須關!不然我姚淑佩立即起訴!”姚淑佩牽著藍憶蕎向外出走的時候撂下一句話。


    就這麽著,藍憶蕎,小閻,宋卓便被譚氏夫婦兩人順利的帶出警局。


    而楚心櫻,不是警察不放人。


    是她不敢出來,楚慕寒也不敢簽字。他是知道姚淑佩是個說到做到的潑辣主兒。


    楚慕寒是如何猖狂得意而來,他便又怎麽敗興難堪而離開。


    合該楚心櫻倒血黴。


    將藍憶蕎帶出警察局之後,譚以曾就對小閻和宋卓說:“閻小子,你送小宋回去,我和老太婆送蕎蕎。”


    “遵命!老譚總。”在譚以曾麵前小閻連個屁也不敢放。


    一路上,譚以曾坐在前排,藍憶蕎和姚淑佩坐後排,她的手被姚淑佩握著,姚淑佩的嘴裏不停的說:“可憐孩子……沒事,沒事,我和老頭都來救你了,不怕了,啊。”


    “老婦人,老譚總,謝謝您。”這句話藍憶蕎是出自內心的。


    老譚總和老婦人都是不簡單的角色藍憶蕎心裏很清楚,在譚韶川和老夫人較量到白熱化這個地步的時候,誰都不想先撕破臉皮。


    兩位老人固然有表現的成分在內,可他們大半夜的這麽大歲數了親自去警察局保釋她,這份情是實實在在的。


    她在心裏由衷的佩服這兩位老人。


    與此同時,心裏也在想,她欠譚老頭的人情似乎又多了一次,上一次老頭給她兩千萬讓她和譚韶川拉開距離她就騙了老頭兒,這還才一個月,老頭兒又救了她一次。


    這人情,咋還?


    “老譚總,老婦人,你們放心吧,我會把少總照顧的很好,我會一直都是她的小保姆!嗯。”藍憶蕎鄭重的向老頭承諾到。


    藍憶蕎是想讓老頭寬寬心,但這話聽在老太太耳朵裏,老太太心裏更加的篤定,蕎蕎不是韶川的最愛。


    曹瑜才是。


    老頭老太太走了,藍憶蕎不平靜起來。她知道譚韶川愛她,疼她,但從沒想到,他會疼愛她到這個地步。


    親自打電話給酒吧老板不說,還把父母親搬出來去警察局保釋她,讓她沒有留下任何備案錄便出來了。


    這波操作,比上次他封殺蘭溪時裝公司更騷。


    心裏的激蕩無以言表。


    這個夜晚,不平靜的還有楚家。


    楚慕寒是在父親的告知下去警察局保釋妹妹的,結果空空而歸,當洪寶玲得知楚心櫻隻因為喝醉了酒侮辱了藍憶蕎幾句,藍憶蕎已經被保釋出來了,而楚心櫻卻要在羈押室待二十四小時的時候。


    洪寶玲抬手就給了楚慕寒一巴掌:“我白養了你二十七八年你這個白眼狼!到頭來你還是不把你幾個妹妹當做親妹妹!”


    這一刻,楚慕寒心裏升騰著恨意。


    他不知道是恨洪寶玲多一點,還是恨藍憶蕎多一點。


    深夜十一點,洗漱完畢的藍憶蕎慣常穿著譚韶川的男士襯衫,翹著腳丫趴在譚韶川的大床上,心境依然不能平複。


    她知道已經深夜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興奮給男人發了個短信。


    “歐巴,撩個騷啊。”


    ------題外話------


    今天應該會有二更了,嘉嘉寶寶過完年剛上幼兒園小班,年齡太小,老不適應,總生病,沒辦法,這陣子耽誤你們看文,回複不及時了。別介意哈,寶貝們。嗯。順便,求個月票,免費評價票可以有。謝長千金和曹瑜的對決高潮,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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