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所有人被林知了的話逗的頓時樂了。


    藍憶蕎忽而明白為什麽姐姐總說知了是是小暖爐了。


    的確是。


    這一刻,即便是藍憶蕎不能生孩子,可她的心裏也因為林知了的話而湧進來一股暖流。


    她心裏想著,雖然自己不能生孩子了,姐姐能生也可以,以後讓姐姐和林律師多生。


    如果姐姐和林律師能成為一對的話。


    藍憶蕎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看向林韜,又看看蘇煥。


    蘇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母親突然開口了:“蕎蕎,你和韶川,你們是該要個孩子了。”


    藍憶蕎:“……我不想要。”


    梅小斜不解:“你這孩子,怎麽能不想要孩子呢!”


    藍憶蕎:“人家現在丁克家族的多了去了,現在年輕人就流行這個!”


    “你放屁!”梅小斜突然厲聲嗬斥女兒:“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韶川的意思?譚家家大業大,譚氏家族怎麽可能容得下不讓你生孩子?別說譚氏家族了,就是我,我也不允許你不生孩子!藍憶蕎你給記住了!”


    “媽……”藍憶蕎鼻子一酸,哭了。


    她想要。


    她比誰都想要孩子。


    可她不能生。


    不能生!


    “蕎蕎媽,你別罵孩子,還沒沒錯……”李嫂忍不住替蕎蕎說話。


    “媽,蕎蕎不是這個意思。”譚韶川將藍憶蕎摟在懷中。


    “韶川我跟你說,你就慣著她!她小時候她多勤快,多聽話,多老實本分,她以前除了不會做飯意外,她樣樣拿得出手,韶川你別慣著她!她沒麽那嬌貴!”梅小斜一個勁兒數落女兒。


    打心眼講,她最心疼這個小女兒。


    因為她年紀最小,又是跟在自己身邊最長時間的,而且還是個爹舍娘不要的孩子,梅小斜倒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母親,她隻是覺得,這個世上誰不要孩子,蕎蕎都不能不要,因為她沒有親人。


    她的親生父母親哥親姐都不要她。


    她以後如果多生幾個孩子,孩子都是她的親人了。


    梅小斜是為了蕎蕎著想。


    但她不知道蕎蕎在監獄了受了多少苦。


    “媽!你別說了!蕎蕎比你還想要孩子!”蘇煥忍不住嗬斥母親到:“蕎蕎的心裏已經夠難過的了!你就別孩子的事了。”


    梅小斜的心裏哇然一涼:“大臭你……你說什麽?你什麽意思?”


    “姐……”


    蘇煥忍不住辛酸:“蕎蕎在監獄裏的時候被人迫害,導致嚴重宮寒症,別說生孩子了,例假都幾乎沒有了。”


    梅小斜聽了蘇煥這樣說,心中酸楚無比。


    頃刻間她就想嚎啕大哭。


    可看到還有知了在這兒,她怕嚇到孩子便將心裏的悲傷的掩蓋了起來。


    “我的兒……你怎麽受了那麽多苦?”梅小斜心疼極了的眼神看著藍憶蕎。


    “沒事的媽,以後我姐能生一大堆。”藍憶蕎衝著媽媽甜甜的一笑。


    她越是這樣,梅小斜的心中更難過。


    “都是楚家人害得!媽恨死楚家人了!媽恨他們!”一向心境淡然的梅小斜此刻對楚家,的確有一種恨。


    甚至於,她恨自己的兒子。


    她真想掐死自己的兒子。


    她對兒子真的沒有一點情感,可她又不能傷害兒子半分。


    因為一想到如果她對兒子絕情的話,那不就等於和楚家人沒任何區別了嗎?


    楚家人就是因為沒有養過蕎蕎,所以對蕎蕎沒有半分感情,以至於一直以來都希望蕎蕎死。


    她不要做一個對兒子無情的女人。


    自蕎蕎和韶川那裏吃了晚飯,梅小斜便隨林韜蘇煥和知了四個人一邊散步一邊回到林韜的住處。


    梅小斜心疼蕎蕎,一路上都在問蘇煥關於的蕎蕎的情況,蘇煥隻能安慰母親:“媽,您也別太擔心,我聽譚先生和林律師說了,譚先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知了蕎蕎的宮寒症,他在北方找來了老薑母配上老中醫的藥方子給蕎蕎熬的中藥,每天喝兩頓,蕎蕎都快喝了半年了,以前蕎蕎例假一年來兩次不錯了,而這幾個月,她基本上兩個月來一次。比以前正常多了,這就是進步,再說了醫生也沒有說死,她就是終身不孕,她還是有機會的,隻要以後子宮恢複了,她就有機會。”


    梅小斜看著女兒:“大臭,你是安慰媽媽嗎?”


    “不是噠!”林知了代替媽媽回答了梅奶奶的話:“蕎蕎阿姨肚子裏一定住著一個和我一樣可愛漂亮的寶寶呢。”


    梅小斜的心頓時被林知了融化了。


    她蹲身抱起知了,和女兒一起往林韜的住處走。


    一邊走一邊說道:“蕎蕎的身體,就是怕寒,你看現在還沒入冬呢,才秋天,她就穿那那麽厚。趕明個我給她縫個暖袖,讓她帶手上,省的凍著,她不能凍。”


    蘇煥點頭。


    遂又想到:“媽,明天是去大使館辦簽證我陪您去吧,別讓蕎蕎和譚先生去了,我查了一下天氣預報,明天天氣不太好,別讓她去受凍了。”


    “我陪你一起去。”林韜將林知了從梅小斜的手中接過來,刮著她的鼻頭說道:“奶奶抱不動你知不知道!以後不能讓奶奶抱!”


    林知了:“知道了,我知道奶奶身體不好,以後我背著奶奶走路。”


    小女孩紙別看人小,心眼子卻賊多。


    這話把梅小斜都逗樂嗬了:“奶奶等著你長大了背奶奶的那一天。”


    “好噠奶奶。”林知了驕傲的說道。


    “還有。”


    林韜看著女兒正色的說道:“以後不能叫奶奶,要叫姥姥,姥姥知道嗎?姥姥。”


    梅小斜心裏一怔,說實在的,她很敢動。


    蘇煥也尤為的感動。


    林知了不解:“為什麽不是奶奶而是姥姥呢?”


    “爸爸的媽媽,叫奶奶,如果是媽媽的媽媽呢,你就應該叫姥姥。懂嗎知了?”林韜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打心眼裏認為,蘇煥就是孩子的母親。


    蘇煥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


    她沒有考慮過和林韜會有未來,但,和林韜住在一起,有了林知了這個女兒,蘇煥感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家庭溫暖。


    以及,林韜身上那種好男人,好丈夫的安全感,一直都源源不斷的讓蘇煥感受著。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上趕著。


    然而現在她不會。


    因為她知道林韜是個好男人,她覺得她配不上林韜。


    林韜自己把自己當女婿一般的語氣對梅小斜說道:“伯母,明天我和蘇煥陪您去大使館辦簽證,就不用蕎蕎和韶川去了,您去國外知了眼睛一直都是韶川操心,我也沒操什麽心。”


    梅小斜看著這個身材健碩高大的女婿。


    她心裏一直把林韜當做女婿。


    她很滿意這個女婿,就跟她滿意譚韶川一樣,她覺得女兒雖然遭受了那樣一段過去,可是能換來林韜這樣的好男兒,她的屈辱遭遇也算沒白受。


    “好,好,媽高興。”梅小斜說道。


    “姥姥。”林知了喊道:“您是媽媽的媽媽,所以您是姥姥。”


    “哎,姥姥的乖外孫。”梅小斜看著林知了,心裏無限高興,人都是這樣盼了一就想盼二。


    她看著林知了的時候,就想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也能兒女成群。


    可是蕎蕎……


    一想到蕎蕎,梅小斜辛酸。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她依然輾轉反側。


    想的都是蕎蕎被害不能懷孕的事,正想著,她的手機響了。


    她的手機很少有響的時候,因為很少有人給她打電話,上一次手機響還是女兒住院第一天,譚以曾給她打的電話。


    這次是誰?


    打開一看,竟然是兒子楚慕寒。


    她心裏原本就正恨著楚家呢,這個時候接到兒子的電話,語氣便顯得很衝:“你找我什麽事!”


    楚慕寒:“……”


    明顯的聽出梅小斜的不快和無情。


    隔了幾秒他語帶深意的問道:“您這是不想認兒子的節奏嗎?您經常說楚家人不認蕎蕎,可您不也是一樣不想認我這個兒子嗎?”


    楚慕寒一邊說一邊冷笑:“終究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您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就如我媽和我爸對蕎蕎沒有一絲感情是一樣的,尤其是我現在主動給您打電話,您對我更是翻臉無情了吧?”


    梅小斜:“……”


    沒想到兒子竟然還會倒打一耙子,竟然能說她翻臉不認人。


    一顆心更兩涼。


    “我不是你們楚家人!我也不是你的父親和你養母,我說過,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這扇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但是,你們楚家人,就算再不想蕎蕎,也不能狠心到把她送到監獄裏,然後迫害她使她不孕症吧?然而你們楚家就是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梅小斜的心絲毫沒有被兒子的言論給攪亂。


    而是冷靜了過後便開始質問楚慕寒:“蕎蕎是你們楚家的骨頭!她是你的親妹妹!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你們竟然能對她下這麽狠的手!她在監獄裏被迫害的不能懷孕了你們知道嗎?知道嗎!你們不覺得葬良心嗎!啊!”


    楚慕寒:“……”


    這一刻,他明顯的感受到梅小斜的恨意思。


    他忘記了他原本打電話給梅小斜的意思是要求和的。


    聽到梅小斜那邊:“啪”掛斷電話。


    這邊楚慕寒看著客廳裏的父親和養母。


    “你媽怎麽說?”洪寶玲期待的看著楚慕寒道。


    楚橋梁也看著兒子,滿臉尋問的表情:“……?”


    楚慕寒卻沒提梅小斜是怎麽回答的,而是惡狠狠的說道:“爸!媽!那個藍憶蕎我們必須得除掉!必須除掉!實在不行,我們高價買殺手做了她!我就不信了!”


    楚橋梁和洪寶玲:“……”


    兩人求解的表情看著兒子。


    楚慕寒這才切齒說道:“我本來已經說動了外公外婆,他們即將召開股東大會,宣布我是謝氏集團繼承人,我想著以後有阿城哥輔佐我,我楚慕寒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成為和譚韶川平起平坐之人,可誰成想,藍憶蕎竟然找人把阿城哥打成殘疾!”


    “什麽!”


    “寒兒你說什麽?”


    楚橋梁和洪寶玲兩人紛紛吃驚。戴遇城出事了他們夫妻兩都知道。


    “不是說阿城是車禍嗎?”楚橋梁無意識的開口問道。


    楚慕寒冷笑:“鬼才信!你信嗎爸?車禍現場呢?交警的處理的呢?肇事者呢?以阿城哥的今時今日在青城的地位,他都被撞這樣了,還讓肇事者跑得了?”


    楚橋梁:“……”


    楚慕寒繼續說道:“我聽說蘇煥住院的第一天,藍憶蕎揚言要剝了阿城哥的皮!那時候她恨毒了阿城哥。”


    洪寶玲一拍桌子:“小孽種!心腸竟然狠辣的這種地步!阿城和蘇煥結婚,說白了都是你情我願!這事怪得了阿城嗎!還不是那個蘇煥賤!小孽種也不完全是為了蘇煥!她是報自己的私仇呢!阿城因為我們楚家,沒少得罪藍憶蕎!她這是趁著蘇煥的事情報仇呢!”


    “所以媽。”


    楚慕寒看著洪寶玲:“藍憶蕎能對阿城哥下這麽狠的心,對我們楚家,她隻會更狠!她現在之所以沒動我們,還不是因為外公外婆的原因。”


    楚橋梁看著兒子:“寒兒,你一定要爭氣,無論如何要將謝氏集團拿在手中,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無論從法律還是從人情上將,你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楚慕寒搖搖頭:“可是爸,現在外公外婆,包括阿城哥都的意思都是讓我和蘇煥我們兩個人共同掌管謝氏!外公外婆和阿城哥之所以轉變,還不是因為被藍憶蕎打怕了!”


    “這個孽障!老天爺就不能睜睜眼懲罰她嗎!老天爺!”楚橋梁揚天長歎息。


    “更可氣的是,蘇煥因為感激藍憶蕎替她出了一口惡氣,她想要分的外公外婆財產也就算了,她現在竟然跟我說,讓藍憶蕎也排在其中,以蘇煥的意思就是謝氏集團由我們三個人共同接任。說白了還不是想削弱我楚慕寒在謝氏所占據的份額嘛,原本應該百分百屬於我,半路殺出來個蘇煥,我便變成了百分之五十,現在藍憶蕎又要擠進來,說白了不就是想把我從百分變成百分之三十,甚至將來以後會更少,更甚至不久的將來,我在謝氏集團會變得什麽都沒有。”楚慕寒一口氣將他的見解說完。


    稍微喘口氣,他繼續補充道:“更可氣的是,現在藍憶蕎都已經把梅小斜聳動成功了!我本來給她打電話是要告訴她我想認蘇煥妹妹,可梅小斜完全不容我說話,一上來就說我們楚家害了藍憶蕎!”


    楚橋梁猛然一拍桌子:“藍憶蕎!我楚橋梁要不把你弄死!我就不是你爸!”


    “爸!弄死她之前,把她的五髒六腑挖出來,給我四妹,四妹還等著那個女囚的器官救命呢!”楚心櫻在一旁叫囂道。


    一提到四妹楚心茉,洪寶玲就掉眼淚:“茉茉的身體每況愈下,最近電話裏一直都哭著說想我想的厲害,我近期打算去洛杉磯看看她。”


    “媽,我明天陪你一起辦簽證。簽證下來,我陪您一起去看茉茉。”楚慕寒現在和養母的關係非常非常融洽。


    融洽到讓楚橋梁覺得她們是親生的母子二人,這讓楚橋梁心裏很感動。


    “好啊寒兒,明天你陪媽媽一起去辦簽證。”洪寶玲一臉慈愛的看著楚慕寒。


    “好的媽。”楚慕寒點頭。


    第二天。


    天氣果然如蘇煥訴說的那般,陰沉,帶著戚瀝小雨,還有西北風。


    如果不是坐在車裏,隻行人走在路上的話,雖然現在不是嚴冬,卻也真的猶如蘇煥所說的那般,冷風能吹到人骨頭裏去。


    幸好沒讓蕎蕎來。


    不然蕎蕎的那個怕凍的身體真的吃不消。


    就在蘇煥和林韜陪同梅小斜去辦簽證的時候,那邊楚慕寒也陪著洪寶玲去大使館半簽證。


    隻是,在大使館不遠處的一處偏僻的停車場處,在楚慕寒的掩護下,洪寶玲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長了一雙倒三角的眼,光看麵相就給人一種狠辣狡詐的感覺,他乍一看到洪寶玲從車上下來,便忍不住問道:“你電話裏說什麽?我和你的第一個兒子沒死,還活著?”


    ------題外話------


    嘉嘉的寶貝女兒今天過生日,嘉嘉忙了一天,所以今天沒有萬更,對不起啊親愛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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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龍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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