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朝男人擠了擠眼,然後在他懷中換了個姿勢,繼而軟語問道:“讓我猜一猜,是誰發給你的?看我能不能猜對?”


    男人掐住她咯吱窩,將她抱正,仔仔細細的看她,小一個月未見了她了,她比一個月之前又瘦了些。


    男人心裏犯愁,怎麽就吃不胖呢?


    “天越來越冷了,現在已經入冬了,這一個月我不在家,你一個人睡有沒有嫌冷?”他知道她畏寒,大夏天裏,有空調的地方她都冷的偎依在他懷中取暖才行。


    “還好啊,我發覺我最近不怎麽怕冷了,你和李嫂每天逼著我喝的那個紅糖薑茶,這樣算下來我喝了也有七八個月了呢,我發覺那個薑茶長期喝的話真的很管用誒,你摸摸看,我現在手都不是冰冷冰冷的了。”說著她將溫熱的小手放入他手中。


    果然,她的手熱乎乎的。


    再不是八個月前他剛把她接到汀蘭首府的時候那般的冰涼,暖都不暖不熱。


    他將她額的亂發撫了撫,看著她,心裏想到老中醫的話以及老中醫的方子還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身上這種病,真的就是需要長期的調養。


    慢慢的調理。


    “例假呢?”他又問道:“我一個月不在家,有沒有來例假?”


    她臉色突然紅了一下。


    繼而笑著點頭:“來了一次,這次的間隔時間更短,不到兩個月就來了。”


    “有沒有信心,早點要個孩子?”他溫淡的嗓音的問道。


    “我……真的可以有嗎?”她小心翼翼的問他。生怕自己是在做一場夢,生怕夢醒了似的。


    在監獄裏兩年,那些生過孩子或者曾經懷過孩子卻沒有生下來的獄友們都曾對她經驗之談:“以你的身體狀況,你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當然可以!”男人篤定的說道。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的眼眸。


    男人將她摟的更緊:“不然你以為我費了那麽大的勁,給你從大北方買回來極地老薑母,然後遍地尋訪婦科中醫給你配藥方子,然後小火慢燉每天都給你燉四五個小時再讓小閻從莊園裏給你拿回來,還得督促犯人一般的督促你每天喝兩頓,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陡然笑了。


    笑的開心極了:“我本來就是個犯人!”


    男人冷叱!


    繼而刮她的鼻子。


    “謝謝你。”她突然說道。


    “怎麽說?”他問道。


    “在機場出口處看到你單臂摟著我媽出口,真的那一刻我覺得你不是我媽的女婿,而更像我媽的兒子,說實在的,即便是一個女婿半個兒,可這世上也沒有幾個女婿能夠做到向你這樣,拋卻公司的事務小一個月,而隻為了為我母親治療眼疾。”


    “夫妻之間說什麽謝?以後多給老公生幾個孩子,就算是彌補了。”他摟著她,在她額頭啄了一口。


    她垂了,淺笑。


    她想生。


    特別想生。


    她想生五六個,七八個。


    就像洪寶玲那樣,一聲五六個孩子,但她絕不會像洪寶玲那般生而不養,生而拋棄,她會對每一個孩子都公平的母愛。


    哪怕醜的,笨的。


    她都疼。


    “我也想生很多,想生一個排那麽多。”


    “我們今天就努力?”男人湊近她說道。


    她:“……”


    突然間想起,怎麽話題跑偏了這麽這麽這麽多?


    “你……我還沒猜是誰給你發的照片呢!”


    “你猜不到。”男人輕叱道。


    “姚茵茵!”她搶著說道,語畢便嗤之以鼻的表情看著男人:“我猜不到才怪呢!我比你早知道,她剛一拍我我就知道了!”


    男人冷哼笑了一下。


    繼而將發件人點開給藍憶蕎看了一眼。


    藍憶蕎愣住了。


    譚韶川手機上的發件人赫然寫著:譚老頭。


    怎麽是譚老頭呢?


    這件事竟然連準老公公都知道了?


    天啦嚕!


    問題是,準老公公也沒因為她花癡的看著除了老公以外的另外一個男人,以及她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而找她談話,對她大發雷霆,繼而將她趕出譚氏家族啊?


    就譚老頭那暴脾氣。


    不應該啊?


    繼而,她心裏對老公公一陣感激。講心裏話,譚以曾是真疼她。


    和親生爸爸沒什麽區別。


    人都說公婆關係很難相處,尤其還是豪門內的公婆關係,而這種關係在她藍憶蕎這裏,仿佛一點點難題都沒有。


    她的公公婆婆是全天下最開明的公公婆婆。


    心裏感慨著公公婆婆的好處的同時,藍憶蕎禁不住的捏住未婚夫的鼻子說道:“你那個表妹姚茵茵!口口聲聲的叫你哥,叫我嫂子,可她是真陰狠,她陰狠的就跟曹瑜似的,我跟你說她竟然聯合楚慕寒一起給我下套,這個男的是楚慕寒找的演員。”


    “所以,你要沉住氣來配合他們演戲。這樣戲才演的逼真。”男人淡然尋常的語氣說道。


    藍憶蕎:“……”


    心裏放鬆的笑了,無論是楚慕寒還是姚茵茵,想要跟叱吒風雲的譚韶川玩心眼子,還真是差了太多火候。


    她什麽都不用做,她隻要看著姚茵茵和楚慕寒演戲就行了。


    心裏這樣開心著,男人已經抱她上樓。


    “這麽早就睡啊?我跟你說話還沒說夠呢,我都一個月沒見你了。”藍憶蕎掛著他的脖子問道。


    “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男人回道。


    “什麽事?”她笑著,明知故問。


    “為我們兩個人的家,增添人口。”


    這是謝梅群知了眼疾回來的第一個晚上,藍憶蕎和譚韶川小別勝新婚自是不必說。


    然而謝梅群卻裝了一些心事。


    她還在思索,一路上和他們一同乘飛機的楚心茉要幹什麽?


    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楚慕寒。


    眼疾治好,視力正常了的梅小斜今天在機場是第一次仔細觀察兒子,別看兒子現在想盡辦法的想和她緩和關係,她心裏卻有一絲對兒子的厭惡。


    這讓她感到一種罪惡。


    難道她沿襲了父親和母親的性格,竟然厭惡起自己的親生孩子來?梅小斜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即便她心裏產生了討厭楚慕寒的情緒,可她也一再的壓下去。


    不過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楚慕寒以及今天剛剛回國的楚心茉,好像都是要針對蕎蕎。


    她可憐的蕎蕎。


    這樣想著,梅小斜隻是閉了眼,卻久久不能入眠。


    這個夜,久久不能入眠的當然不是謝梅群一個人。


    還有楚家。


    楚家今天晚上的晚飯狂歡的猶如過春節那般熱鬧,別看楚心茉是個病秧子,在客廳裏站半小時她都會累的虛脫,坐下喘息很久。


    可這樣的楚心茉卻是家裏的開心果。


    五個孩子當中,爸爸楚橋梁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最小的女兒,吃過飯一家人在客廳裏邊說邊笑,楚心茉一直都摟著楚橋梁的脖子:“爸爸,茉茉從國外回來再也不回去了,以後可是給家裏省了不少的醫藥費和其他費用哦。”


    楚橋梁捏著楚心茉的鼻子,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那,照我家的茉茉說,爸爸得退還給你一大筆醫藥費,退現金給你,是不是啊?你個小機靈鬼!”


    “茉茉你太會算計了。你是不是讓爸爸給你折算了醫藥費,給你攢著嫁妝啊!”大姐楚心薔打趣楚心茉道。


    “大姐……”楚心茉笑嘻嘻的:“你就會打擊我!”


    “肯定是!”楚慕寒也逗她。


    “絕對是,茉茉,快跟二姐說,誰那麽幸運,會被我們眼高於頂的茉茉看上?”楚心梔寵愛的看著楚心茉說道。


    “茉茉!三姐最疼你你是知道的,你看上誰了,首先得過三姐這一關!三姐看不上的,絕對不能要!”楚心櫻和楚心茉是雙胞胎,平時兩姐妹最有默契。


    隻是,她沒有四妹楚心茉心眼子多了太多。


    洪寶玲看著老公以及四個兒女跟最小的女兒開玩笑的樣子,心裏無比滿足。


    她心裏想著,決不能讓任何人回了她這個家庭!親生女兒也不行!


    笑容柔順的楚心茉看著全家人,臉上帶著一層紅暈解釋道:“就因為我是最小的,全家人都欺負我!哼!早知道不給你們帶禮物回來了,還那麽沉!”


    “呀!茉茉,你給我們帶禮物回來了?”楚心櫻驚喜的問道。


    “是呀!我把爸爸給我的醫藥費全部省出來給全家人買了禮物。”楚心茉抿唇笑道。


    說著便打開了行李箱。


    “大哥,給你買的江詩丹頓喜歡嗎?”她看著楚慕寒,道。


    “茉茉!”楚慕寒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姐,拉莫全套護膚品,你從現在開始就要注重保養,不然三十歲過後,就晚啦。”楚心茉將護膚品遞給大姐楚心薔。


    楚心薔激動的淚花閃爍。


    “二姐,路易斯威登限量款包包,喜歡嗎?”


    “哇!這個款國內買不到誒。茉茉,二姐最疼你!”楚心梔真相保住楚心茉親一口。


    楚心茉卻看著楚心櫻道:“三姐,我給我和你買了同樣款式的全球限量款帝莎公主裙,夏天的時候,我們一起穿了去逛街好不好?”


    楚心櫻以保住楚心茉:“茉茉,三姐就知道你最疼三姐。”


    接下來便是楚橋梁。


    楚心茉送給楚橋梁的是一方端硯:“爸爸,這方端硯是我花了十幾萬買的呢。爸爸別怪我太浪費錢,我知道家裏現在缺錢,可我都是用我的醫藥費省下來的。”


    楚橋梁看著最小的女兒,心裏萬分感動:“茉茉,你怎麽這麽懂事,值得人疼呢。”


    楚心茉將最後一份禮物送給母親:“媽媽,這是一整套的耳釘,項鏈,胸針,手串,媽媽,在我心中,您是最漂亮的媽媽。”


    洪寶玲的心都被楚心茉融化了:“我的乖女兒,快來讓媽媽親親。”


    最後,僅僅剩下楚家的老太太一個人沒有禮物了,在家裏一向沒有話語權的楚老太太心裏一陣酸楚。


    人老了,不中用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楚心茉卻來到老太太跟前:“奶奶,我給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們都送了禮物,現在輪到您了,您猜我打算送給您什麽禮物?”


    楚老太太:“……”她可真是沒想到。


    “乖孫女,隻要是你送給奶奶的禮物,哪怕值一分錢,奶奶也喜歡。”


    “嗯,是有點不值錢。”楚心茉笑道。


    “不值錢奶奶也喜歡,快讓奶奶看看?”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禮物。


    “我!我呀奶奶,我就是要把我自己送給奶奶,我想跟奶奶一個被窩睡,給奶奶捂腳,給奶奶端洗腳水,給奶奶梳頭,捶背,奶奶您要我嗎?”楚心茉是真的不想給老太太買禮物。


    因為老太太年紀大了,買了浪費。


    於是,她開動了一張如簧巧舌。


    老太太激動的老淚縱橫:“,茉茉,我的乖孫兒,奶奶喜歡,奶奶喜歡的不得了,奶奶覺得啊,奶奶的禮物是全家最貴重的禮物!我的乖孫兒,上天怎麽不開眼啊,讓我這麽好的孫兒得了這樣的病,孩子啊……”


    楚心茉抱著奶奶:“奶奶別哭,我不會輕易就沒命的,我要伺候奶奶一輩子呢,我們現在不是全家齊心協力想辦法嘛……”


    “對,對!”楚老太太連連說道:“奶奶做主了,就把那個小孽障的心肝肺給我的乖孫兒,反正都是我楚家的骨肉!她就該做出這樣的貢獻!”


    “奶奶……謝謝您。”楚心茉說道。


    她看著全家人這才鄭重的說道:“爸媽,哥,姐,家裏發生了這些事我都聽三姐跟我說了,雖然不詳細,但我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了,現在我們全家要做的就是齊心協力,一個個的攻克,首先就是藍憶蕎。我這次搭乘飛機回來,已經成功的獲得了梅小斜的好感,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一點點的瓦解梅小斜,挑撥她跟藍憶蕎關係。然後哥……”


    她看著楚慕寒:“哥,聽三姐說,你跟姚茵茵的關係現在已經非常明確了對嗎?”


    楚慕寒自信的笑道:“你馬上就要有嫂子了。”


    “好得很!以後我負責瓦解梅小斜和藍憶蕎的母女關係,你和嫂子負責瓦解藍憶蕎和譚韶川的關係,有一天藍憶蕎得不到譚韶川以及梅小斜的支持的時候,我們再動她,豈不是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別看楚心茉是楚家最小的,這一時刻,她的確比她的哥哥姐姐更有計策。


    就連楚橋梁都欣賞這個小女兒。


    小女兒的計策如果成功了的話,真是大快人心!


    他楚橋梁早就想把藍憶蕎碎屍萬段了!


    “好!就這麽做!我們全家齊心協力,就不信治不了一個六親不認的小孽障!”楚橋梁意氣風發的說道。


    楚慕寒也頗為躊躇的說:“爸,現在譚韶川回來了,我明天約一下姚茵茵,看看要以什麽樣的方法讓譚韶川知道照片的事情。”


    楚橋浪說:“你盡快去辦。越快越好!”


    “嗯,知道了爸。”楚慕寒答道。


    翌日


    楚慕寒一大早便將姚茵茵約出來,兩人在秘密酒店裏一番雲雨之後,便在被窩裏開始籌謀怎麽讓譚韶川更為順理成章的知道照片這件事。


    一番密謀之後。


    姚茵茵覺得還是要在老宅裏被譚韶川知道這件事最好。


    因為,她早在幾天前,已經將照片給姨夫和姨母看過了。


    楚慕寒抱著姚茵茵忍不住誇讚道:“高,還是老婆高明!在老宅內被老譚總以及譚韶川兩人共同質問下,藍憶蕎想找退路也找不到了!說不定當場都能把她給趕出譚家!”


    “我馬上去姨母家!”姚茵茵立刻起身說道。


    兩小時後


    謝梅群從國外治療眼疾回來的第二天早上,譚韶川藍憶蕎謝梅群以及林韜,蘇煥林知了六個人共同在譚韶川的別墅裏吃早飯的時候,譚韶川接到譚以曾的電話。


    “韶川,你和蕎蕎中午來老宅一趟,記住隻有你們兩個過來。”電話那一端,譚以曾的語氣甚為嚴肅。


    譚以曾看著藍憶蕎,藍憶蕎口型問譚韶川:“一定是為照片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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