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藍憶蕎支支吾吾的掩飾,看到譚韶川從外麵進來,她更是遮掩了自己通紅的眼睛不讓譚韶川看見。


    譚韶川進門的一刹那,她低垂著頭顱對譚韶川說了一句:“我去上個洗手間。”


    姚茵茵:“……”


    她轉身,無辜的眼神看著譚韶川,好心的語氣說道:“韶川哥,我嫂子好像有點不高興?不會是做錯了什麽事被姨夫姨母罵了吧?”


    “做晚輩的,被長輩罵訓斥幾句也是正常的。”譚韶川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然後並不看姚茵茵,隻拿起矮幾上的財經雜誌翻閱起來,這本雜誌還是一年前的,譚韶川鮮少上報道之類的,一年前譚氏集團大慶時,實在躲不過去了,才上了這麽一回。


    就這麽一回,譚老頭一直都保存著,時不時的拿出來看一看。


    看譚韶川並不和她多扯,姚茵茵便自娛自樂的翻看自己的手機。


    翻了有一會兒,她抬眸看了看,藍憶蕎竟然還沒有從洗手間裏出來,明明已經到了吃飯時間,餐廳裏飯菜已經擺好了。


    姨夫姨母沒有下樓來。


    姚茵茵一邊翻閱手機,一邊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譚韶川是譚氏集團現任掌權人,他不結婚則以,一旦結婚他的婚姻便不能輕易變動,雖然他現在沒有和藍憶蕎結婚,可藍憶蕎已經正式麵見了家長。


    麵見了叔伯以及譚家所有的親戚。


    也就等於他們的關係正式被公開了,這個時候如果有什麽變動,那都是對譚韶川乃至譚氏集團有著不小的影響。


    為了集團公司考慮,也為了譚家的名譽,誰都不想有什麽事情發生,作為老一輩的思想,肯定想背地裏把事情壓下去。


    姚茵茵估摸著剛才姨父姨母把藍憶蕎叫上去就是訊問事情原委,然後給予警告,要不然藍憶蕎不會哭著下來。


    然而,姨父姨母還給藍憶蕎留了一線,這事沒有讓譚韶川知道。


    他們想大事化小。


    主要不想丟人。


    姚茵茵心中冷笑。


    那些照片是姚茵茵找人匿名發給譚以曾的,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如今她依然不打算暴露自己,她隻想自己置身度外。


    趁著藍憶蕎沒有自洗手間裏出來,而譚韶川依然在看雜誌的時候,姚茵茵悄悄的給姚麗莉發了個微信:“你現在把照片發我微信上!馬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一端的姚麗莉正好是午飯時間,接收到姚茵茵的微信之後,她遲疑了片刻,然後給藍憶蕎去了微信:“蕎蕎,我茵茵姐又讓我發你的照片給她,我怎麽辦?對你是不是影響很大?”


    藍憶蕎的回複很快:“發給她,不然她又要為難你了。”


    姚麗莉送了一口氣。


    夾在藍憶蕎和姚茵茵中間,她一個被趕出家門的落魄窮學生真的很無奈。


    她很同情藍憶蕎。


    可她抵抗不過姚茵茵。


    既然藍憶蕎同意她發給姚茵茵,她就一咬牙,將照片發了出去。


    十幾張藍憶蕎撲入那個男人懷中的懷中的鏡頭,全都是快門捕捉,十分清晰。


    姚茵茵的手機微信提示音‘嘟嘟嘟’的想個不停。


    她悄無聲息將剛才發給姚茵茵的那則短信內容撤回。


    然後漫不經心說了一句:“誰呀,發了這麽多短信給我。”


    繼而裝模作樣的打開。


    突然:“啊!怎麽會這樣?天啦,韶川哥!韶川哥,你快看,你快看呀!我的天!”


    她驚訝的程度像是家裏死了爹似的。


    譚韶川放下手中的雜誌看向她的手機。


    “韶……韶川哥……這,什麽情況?我不是有意的呀,這是麗莉發給我的照片,麗莉和嫂子一向不和睦,她們有過節,麗莉是不是一直都跟蹤嫂子,所以發現嫂子的奸情了呢?不不不,我說錯話了,嫂子肯定沒奸情,肯定是麗莉她……”


    姚茵茵結結巴巴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藍憶蕎已經來到了她跟前。


    看到姚茵茵手機上的照片,藍憶蕎眼珠子都瞪圓了:“姚茵茵!你混蛋!你個死東西,你竟然陷害我!你安的什麽心?”


    藍憶蕎的尖叫聲成功把譚以曾和姚淑佩從樓上驚了下來,一家人看著藍憶蕎就跟個跳梁小醜似的亂吼吼。


    “蕎蕎!你行了!你不嫌丟人啊,還咋咋呼呼!”譚以曾繃著臉看著藍憶蕎。


    “爸,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我就是在商場裏,碰巧了,碰巧了我跟那個人撞了一下,我是被別人撞的而已!”藍憶蕎一臉淚痕看著譚以曾。


    “誰說你什麽了?啊!誰說你什麽了?爸爸指責你了嗎?你媽媽指責你了嗎?隻是教育你兩句罷了,你幹嘛這麽大的反應?你看看你像個什麽樣子,像個什麽樣子!一點兒媳婦的樣子都沒有!”譚以曾就差暴跳如雷的了。


    他氣的青筋暴起。


    一旁的姚茵茵緊跟著禿嚕了一句:“是呀嫂子,姨夫姨母又沒說你什麽,你自己在這裏做賊心虛似的,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不說人家都能猜到你半年前剛從大牢裏出來的!你是我哥的未婚妻,是譚家的門麵……”


    “啪!”


    姚茵茵一句話沒說完,藍憶蕎伸出巴掌狠狠打在了姚茵茵臉上。


    打完了她又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語畢,轉身就跑。


    她沒有在譚家老宅吃這頓飯,跑出老宅之後她又順著公路跑出大約一公裏,小閻正在那裏等她。


    上了車,小閻便問:“怎麽樣蕎蕎?”


    “我的演技還不錯,而且趁勢打了姚茵茵一巴掌!那女人太壞,不打她一巴掌我不解氣。”藍憶蕎說道。


    “先回家?”小閻笑道。


    “嗯,餓死我了,回家趕緊吃飯。”


    小閻發動引擎,汽車一溜煙駛離譚家老宅。


    另一端,被藍憶蕎打了一巴掌的姚茵茵委屈至極,她捂著腫脹的腮頰看著姨父姨母以及臉色都變黑了的譚韶川哭訴道:“姨夫姨媽,我做錯什麽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突然之間收到了麗莉發給我的十幾個照片,正好韶川哥在我身邊,我就給韶川哥看了,我也想到了,麗莉和蕎蕎一直不和睦,我其實一直在替蕎蕎說話,可蕎蕎她,她打我……嗚嗚嗚。”


    譚以曾看著姚麗莉,久久不說話。


    姚淑佩也歎息一聲來到姚茵茵跟前:“別哭了,委屈你了,你忍一忍,家醜不可外揚,你懂事一點,忍過去算了,你為你韶川哥考慮考慮。”


    “我不!我不!我姚茵茵從小到大還沒受過誰的窩囊氣呢!我知道藍憶蕎現在春風得意,我哥寵著她她就無法無天,我又沒有得罪她!是她仗著我哥對她的寵愛,去外麵勾引男人,被姚麗莉發現了,這也朝我發火,打我?是覺得我寄人籬下,是覺得我沒有爸爸撐腰嗎?嗚嗚嗚!”姚茵茵哭的更凶了。


    聽完她的哭訴,一臉黑線一句話不說的譚韶川猛一甩手便大步往外出走。


    “川兒!你幹嘛去,你冷靜!”


    “韶川!”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冷靜!”譚韶川甩了這樣一句話便走出了譚家老宅。


    姚茵茵終於不哭了,她瑟瑟的問譚以曾道:“姨夫,我……我韶川哥他會不會衝動啊,我剛才……我剛才實在是控製不住我自己,對不起姨夫,您快去勸勸韶川哥吧?”


    譚以曾立即打電話給譚韶川:“韶川,你要冷靜,你想一想,蕎蕎不可能背著你去找別的男人,而且還在商場裏是不是?這事沒那麽複雜……”


    語畢,譚以曾就隻聽譚韶川那邊說話。


    說了有一會兒,電話掛斷。


    “怎麽樣老頭子?”姚淑佩看著譚以曾問道。


    “韶川比我們任何人都理性,他倒不是氣蕎蕎跟那個男人,他主要生氣蕎蕎被人捉了把柄還不問場合亂發脾氣,而且還打茵茵,可真是應了茵茵那句話,蕎蕎身上有匪性!”譚以曾犀利的說道。


    姚茵茵抹了一把眼淚:“姨夫您也覺得是吧?我真的,我剛才太委屈了,姨夫您要為我做主,我真的沒有得罪蕎蕎,我也沒說她什麽,她打我,她竟然打我……”


    譚以曾緩和了語氣安慰姚茵茵:“好孩子,姨父知道你受委屈了,誰說你沒有爸爸?你是我和你姨母從小養到大的,你姨母和我難道不是你的爸爸媽媽?”


    姚茵茵這才破涕為笑。


    譚家老宅的這頓午飯,隻有譚以曾,姚淑佩和姚茵茵三人在吃飯,吃飯期間,老兩口不停的為姚茵茵夾菜。


    譚以曾順便問了一些關於姚茵茵和楚慕寒的關係。姚茵茵表示,楚慕寒就是她以後想結婚的對象。


    “讓姨父和姨母在考察那孩子一陣子,再過一段時,姨父和姨母覺得他合適你了,就給你們舉辦一個訂婚宴!”譚以曾擲地有聲的說道。


    說這話,仿佛是在跟姚茵茵說:“我就是你的爸爸,你的婚姻我可以為你主持。”一般。


    姚茵茵愈發高興了:“真噠?”


    “當然!”譚以曾說道。


    “謝謝姨父。”姚茵茵高興的在譚以曾額頭親了一口。


    真是太好了。


    她都沒心情再在這裏陪姨父姨母吃飯了,她想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楚慕寒。


    這頓飯其實吃的很匆忙,姚淑佩和譚以曾吃了午飯便上樓午休了,姚茵茵也借故離開,剛一出了譚家老宅的大門,她立即興奮的撥通了楚慕寒的手機。


    “老公,親親老公!耶!我們成功了!成功了!老公!”姚茵茵撥通電話便尖叫道。


    那邊楚慕寒卻沒有姚茵茵這般的激動:“我已經猜到了結果。”


    姚茵茵嘟著嘴對楚慕寒撒嬌:“你未卜先知麽?”


    楚慕寒春風得意的笑:“那倒不是,主要今天上午,我四妹茉茉使了一把子力氣。”


    “哦?”姚茵茵問道:“什麽情況?”


    “藍憶蕎在去老宅吃飯之前,上午在商場裏已經和我親生母親吵了一架,她是窩了一肚子火去譚宅吃飯的,進了譚宅在遇上你們這麽審問她,她肯定怒火更大。”楚慕寒在電話那一端頗為得意說道。


    “哈哈!那種場麵沒有被我看到,要是被我看到豈不是更爽?不過我看到的部分也比較精彩,表示親老公,我現在都有點佩服你四妹了誒,她真是個女諸葛。誒,你悄悄告訴我,你四妹我的四小姑子,好不好相處啊?”姚茵茵問道。


    “怎麽,都稱小姑子了,這麽迫不及待的嫁給我了?”楚慕寒頗有意味的語氣問道。


    “那我可要鄭重的告訴你一件事了,我姨父已經說了,他再考察你一段之後,就給我們來主辦一個訂婚宴,他親自操持。怎麽樣,你開心吧?”姚茵茵頗為炫耀的語氣。


    譚以曾是誰?


    是一個譚韶川都不敢得罪的老頭好吧!


    譚以曾給她姚茵茵主持訂婚禮,這就是要對整個青城宣布,姚茵茵是他譚以曾的女兒。


    這份殊榮,豈能是女囚藍憶蕎能夠比之的?


    哼!


    “真的嗎?”楚慕寒也感到意外又高興。


    如果譚以曾主持他和姚茵茵的訂婚禮的話,那麽整個謝氏集團的董事局都是能看到的,這對他接任謝氏集團的幫助簡直太大了!


    太大了!


    “媳婦,讓老公親一口。”楚慕寒電話裏說道。


    “麽麽!老公。”


    “麽麽!”


    兩個人電話裏膩乎了一會,姚茵茵繼續說道:“老公,告訴我四小姑子,讓她在加把勁兒,什麽時候真正的把藍憶蕎搞下去,我們才都能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到時候我跟我姨父姨母說,把譚韶川就給我的二小姑子留著。”


    楚慕寒:“遵命,媳婦!”


    掛了姚茵茵的電話,楚慕寒趁著楚橋梁在開會的空檔開車出去了,他一個電話將母親和四妹約在了一個包廂內。


    三個人坐在一起密謀。


    “茉茉,大哥現在很佩服你,早知道早把你從國外接回來了,害得你一個人在國外孤獨那麽久。”楚慕寒摸著楚心茉蒼白的麵容說道。


    “大哥,我們是親兄妹,說這個幹什麽?”楚心茉對大哥笑道。


    “今天上午逛商場累不累?你平時都是走不了幾步路的,走一陣就得歇一歇喘息一陣。”楚慕寒心疼的問道。


    “不累,我一想到我即將能夠得到健康的五髒,我就不累,有了健康的五髒,我以後就守著你們,守著爸爸媽媽,守著大哥,姐姐,我一輩子不嫁人也願意,隻要能讓我活著。”


    “茉茉,我可憐的孩子。”洪寶玲心疼的掉下了淚水。


    繼而看著楚慕寒:“寒兒,現在第一步我們算是賣出來了成功的一步,確定那個小孽畜同時得罪了譚以曾姚淑佩,也在譚韶川那裏沒落了好,而且她和那個男演員的照片也成功的被譚韶川看到了?”


    楚慕寒點頭:“放心吧媽,由茉茉和您的兒媳婦強強聯手,還愁拿不下一個藍憶蕎!”


    “那接下來……”洪寶玲問道。


    “媽,茉茉。”楚慕寒將母親和妹妹的頭靠近:“接下來就是要讓那個男演員不斷電話騷擾小孽畜,然後媽你聯係俞丙強,這事必須讓他動手……”


    洪寶玲:“他是你們的爸爸……”


    “我隻有一個爸是楚橋梁,你也隻有一個老公是楚橋梁,明白嗎媽?”楚慕寒冷肅的看著母親。


    洪寶玲點頭道:“媽知道,媽早就想俞丙強死了!他死了正好!”


    “好!”楚慕寒繼續和母親和妹妹頭顱靠近,三人在包間裏密謀了一下午才回的家中。


    隔日晚上。


    六七點鍾,正好是千家萬戶正在晚飯期間的時候。


    這個時候她和譚韶川剛剛吃完晚飯,譚韶川在書房裏看著郵件裏發來的資料,而藍憶蕎就趴在他不遠處認真的繪畫。


    一邊繪畫一邊問老公道:“老公,你說你表妹姚茵茵和楚慕寒的訂婚宴,我要不要參加?”


    男人輕叱:“你一個都快被譚家趕出來的女人了,你還參加?”


    “哼!”


    藍憶蕎不以為意:“說不定姚茵茵同意我參加呢?再說了,我隻是和和譚家鬧了一場子,這不你們還沒把我趕出家門呢嘛。”


    兩人正調侃的時候,藍憶蕎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她拿起便接通:“喂,你好,你哪位?”


    “喂,小姑娘啊。”電話那一端,男人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嗲,有點點的親熱,聽的藍憶蕎一下子起了雞皮疙瘩。


    “您是?”她莫名的問道。


    “我是艾倫。”


    “艾倫?”


    “就是那天在商場裏把你抱在懷中的時裝設計啊……”


    藍憶蕎:“……”她悄悄的將手機調免提,然後笑看著自己老公。


    繼續問道:“您好,您有什麽事嗎?”


    “你那天說的要來應聘,你怎麽沒來呢?我還一直都等著你呢,我覺得我和你還蠻有緣分的,你看,我見你第一麵就把你抱在了懷中,你的身子骨好軟啊,讓我一下子就記住了你,我這裏很缺人的,而且我也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如果你來了,我會好好的帶一帶你的……”


    藍憶蕎聽的一陣陣發冷,她哆嗦道:“那個艾倫,先掛了。”


    收了線,電話那一端的艾倫看著楚慕寒道:“她不理我,是她掛了電話的,我自己都說先不要這樣操之過急,我會演……”


    楚慕寒打斷艾倫:“我隻要她接你電話的時候,正好她老公在場就行了!”


    艾倫:“……”原來是這樣啊。


    另一端,收了線的藍憶蕎看著老公,略淒涼的語氣對坐在電腦前的老公說道:“這個楚慕寒,真是個瘋狗,他這是擺明了要咬我,幸虧他咬的不是我姐,我就不明白了,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繼承謝氏產業,他這樣對付我何苦呢!真以為我稀罕謝氏集團似的。”


    譚韶川抬頭看著藍憶蕎。


    又看了看電腦裏傳來的郵件。


    楚心茉


    自出生起就內髒各個器官都有衰竭現象,自幼看遍了醫生都治不好,醫生斷言她活不過十八歲,所以從小就被楚橋梁和洪寶玲送到國外用最好的藥物養活著,即便這樣,她的五髒也已經衰老的猶如八九十歲的老年人那般。


    如果還想繼續續命。


    唯一的辦法就是換五髒。


    譚韶川終於明白,楚心茉為什麽選擇這個時候回國,終於明白楚慕寒為什麽處心積慮要將蕎蕎往死害。


    楚心茉需要的五髒,親人的最合適。


    一股油然而生的疼像似鑽心一般。


    他定定的看著這個多災多難,這個讓自己費盡了心思從深牢大獄裏撈出來的女孩兒。


    這一刻,蕎蕎還不知道楚慕寒並不是謝梅群的兒子。


    她並不知道,楚家人是要讓她死!


    起身,譚韶川來到藍憶蕎身邊,一抬臂將她扣在了懷中,扣的很緊很緊。


    “你幹嘛啊老公?”藍憶蕎小聲的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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