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宋鸞苦著一張臉, 眼中閃過各種情緒,她吸吸鼻子,結結巴巴的說:“人都是會變的……我也是最近、最近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我……我……反正我沒騙你。”


    趙南鈺沉吟道:“那你說說看你對我是什麽心意?”


    她訕訕一笑, “敬仰敬仰之情。”


    這還真不是假話, 趙南鈺這個人的確讓她很佩服, 隱忍克製, 手段毒辣, 也不會為兒女情長所拖累。


    宋鸞拽了拽他的衣角, 仰著臉看著他,“我們走吧, 識哥兒都要等急了。”


    她是著急離開這裏,誰知道趙博還會說出什麽詆毀她的話來!


    趙南鈺用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目光淡然的朝趙博望過去, 笑了下, “不著急, 再聽聽看。”


    牛批啊。宋鸞在心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承受能力真的好強。


    趙博那邊喋喋不休, 翻來覆去說來說去都繞不開趙南鈺的娘, 嘲諷他的出身。


    宋鸞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哪怕是被兄弟在背後用言辭羞辱,趙南鈺的臉上仍舊有淺淺的三分笑意, 完全看不出他心裏頭在想什麽。


    等聽夠了之後, 趙南鈺牽著宋鸞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後花園, 快到主院,他便將她的手給鬆開了。


    宋鸞看著他的背影,緊蹙眉頭,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她大著膽子叫住了他,“趙南鈺。”


    男人站在陽光下,皮膚白的透明,他轉過頭來,漆黑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在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宋鸞問:“你難道都不生氣嗎?”


    他肯定是知道趙博從前也說了許多他的壞話的,今天撞上了也沒有衝上去撕,雲淡風輕的被他給揭過,想想都覺得可惜。


    趙南鈺的瞳孔仿佛漾著一層層看不透的水光,看的她心裏發慌,他笑著回:“不生氣。”


    宋鸞莫名打了個寒噤,渾身都冷,真是佩服死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誰信啊?反正她不信。


    此刻她覺得他嘴角的笑意真是滲死個人了。


    這天傍晚的時候,宋鸞聽見消息,說是下午的趙博編排他二哥的事不知道被誰捅到了老爺子跟前,趙博被老爺子拿拐杖敲了一頓,現在人還跪在祠堂裏沒出來。


    她心想,這事多半還是趙南鈺幹的,這個男人嘴上一套套的,但也不是會就這麽心甘情願吃啞巴虧的人。


    明著來不行,那就暗戳戳的搞趙博。


    不過聽說趙南鈺也沒討到好處,也不知道因為犯了什麽事,被老爺子罰抄了十遍的家法,宋鸞有幸見過一次趙家的家法,長長的一卷,抄一遍就夠受的,抄十遍的話,她都有點心疼趙南鈺的手了。


    宋鸞對趙南鈺這個人沒意見,手段不太光明磊落也沒什麽,畢竟身不由己,爹不疼後娘也不愛,如今還沒權沒勢的,隻能用些不入流的計謀了。


    她更加擔憂的是她自己的處境,趙南鈺雖然對她和和氣氣,在床上也會同她親近,但是吧,多半是沒有幾分真心,而全都是在做戲。像原來那樣坐以待斃肯定是不行了,她還是得主動出擊,一點點的將趙南鈺的好感度給拉回來。


    宋鸞還記得《權臣》 這本書後期用了大量的筆墨細細的講述了趙南鈺對趙識的看重,作為一本巨長的女頻文,哪怕是寫到快要結尾,男主女主依然年輕,趙南鈺也不例外。


    而立之年,便獨攬大權,這才開始一步步彰顯其冷酷無情的一麵,隻在親生子麵前有三分溫柔,雖對原主厭惡,他待著這個兒子卻是極好。


    疼愛到宋鸞看到快結局也沒有看見他有其他的孩子。


    所以宋鸞決定先搞好她和識哥兒的關係,何況她是從心底喜歡識哥兒這個孩子的,血緣關係就是如此的神奇,好像她真的經曆過十月懷胎的那段日子。


    天色漸晚,遠處天空的晚霞呈豔麗的紅色,顯眼極了。


    宋鸞伸了個腰,站在回廊底下,隨口問了一句身邊的丫鬟,“廚房在哪裏?”


    丫鬟愣住,不太明白這個能折騰的夫人又想做什麽,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忙回答,“在西邊的偏房邊上。”


    宋鸞點點頭,“帶我過去吧。”


    作為長期獨自生活的死宅女青年,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好廚藝了,自學成才,香的辣的甜的樣樣拿手。


    丫鬟戰戰兢兢的將她領到了廚房門前,宋鸞自顧自的進去了,廚房裏的人見了她都嚇了一跳,做飯師傅是非常不喜歡她這個二少夫人的,當初原主剛進門,沒少折騰小廚房裏的人。樣樣菜都很嫌棄。


    宋鸞咳嗽了兩聲,盡量保持鎮定,緩緩地說:“有空的灶台嗎?我要用。”


    “嗤”的一聲,老師傅直接笑了出來。她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嬌滴滴的小姐會做飯?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宋鸞也不惱,耐心十足的等著人回話。


    “少夫人,灶台自然是有的。”


    老師傅指了指他邊上空著的那個,麵無表情,“您要用便用吧。”


    一屋子的人都在慶幸,得虧他們剛將晚飯給做出來,要不然這位不講理的二少夫人晚些時候鬧起來,又是沒完沒了,連累的還是他們。


    宋鸞將袖子卷了起來,吩咐人準備好食材,站在灶台前準備開始幹活了。她覺得小孩子都喜歡吃香甜好看的糕點,這回打算給識哥兒做些桂花糕。


    糖、桂花還有麵粉,一樣樣的擺在她眼前。


    宋鸞動作熟練的將麵粉給和好,又切成小塊小塊的小麵團,隨即用手捏成小花小動物的形狀,可愛非常。


    流暢的動作引人注目,就連做菜的老師傅都停下手裏的活兒朝她看了過去,眼神震驚,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居然還真的會,而且還做的這麽好。那捏形狀的手段看起來就不是剛學的。


    一幫人都在想,青天白日真是見了鬼樣的邪門。


    蒸好桂花糕,宋鸞也沒有在廚房裏多做打擾,提著適合,客客氣氣的說:“你們忙,我先走了。”


    她提著食盒,直奔前院,嘴裏還哼著小調調。


    識哥兒其實也怪可憐的,沒人陪他玩就隻能自個兒坐在趙南鈺的書房裏,扒拉著玩膩的玩具,好在他足夠懂事,就算是玩膩了的東西也不會覺得無聊。耐心十足,像極了他父親。


    書房的窗格之前正對著書桌,趙南鈺站在桌前,手裏拿著毛筆,一字一句的正在抄家法,抄了一個下午也不覺得手疼,更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咚咚咚”,宋鸞進去之前還很禮貌的敲了門。


    “誰?”這個字問的極冷淡,像裹了冰塊的石子似的朝她迎麵砸來。


    宋鸞一怔,心裏奇怪,原來趙南鈺也在嗎?她本來以為隻有識哥兒自己在練字。如果知道他也在,她可能都不會過來了。


    “是我。”


    “進來吧。”這三個字的語氣不知溫柔了多少。


    她推開門,聞見一陣清冽的香氣,桌子上放著個小香爐,看來這香氣就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


    識哥兒坐在軟塌,手裏頭還拿著木質的小玩具,表情單純,精致小巧的臉蛋上寫滿了無辜。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


    宋鸞每次見到識哥兒,心都要被萌化。


    “你怎麽過來了?”趙南鈺擱下毛筆,踩著最後一點日光徑直朝她走來。


    宋鸞揚了揚她手裏的食盒,“我給識哥兒做了糕點,特意拿來給他吃的。”


    她殷勤的樣子像是來邀功的小狐狸,俏皮中透露著些許傻氣。


    趙南鈺眸色一暗,眼角笑意深深,慢條斯理的問:“你親手做的?”


    “我怎麽不記得你會?”


    “什麽時候學的?”


    其實趙南鈺也沒有懷疑什麽,他隻不過猜測宋鸞拿了旁人做的糕點,卻非要說是她自己做的來討好。


    這一連串的問砸懵了宋鸞,麵對趙南鈺意味深深的眼神,小腿肚忽然有點軟。


    她想溜。


    趙朝不僅擅長醫人,對於毒也是相當的有造詣。三年前他二哥曾經問他要過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當時他打趣過,二哥不愧是當兄長的,發起狠來比他這個弟弟要狠多了。


    那藥名喚“天青”,二哥問他要,他自然就給了,且守口如瓶。他也問過這藥是要給誰用?可惜他二哥並沒有回答。


    這藥一給就是三年,不過這段日子二哥倒是沒有再問他要過。


    趙朝猜,這藥八/九成用在了宋鸞身上。


    趙南鈺的酒量似乎很不錯,連喝了兩杯麵不改色,他在兩個弟弟麵前話亦不是很多,靜靜地坐著喝酒。


    雅間裏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沒有同宋鸞說話,她也不覺得尷尬,她低著頭百無聊賴的看著她眼前的糕點,無聊的數著一盤裏總共了盛了幾塊。


    趙朝替她倒了一杯酒,這回趙南鈺倒是沒有再攔著她喝酒了,隻是默默掃了一眼,沒有吭聲。


    宋鸞大概也是能感覺到趙朝是不太喜歡她的,哪怕他臉上掛著熱心和善的笑意,看起來也有幾分虛假。


    她挺直了腰板,在旁人麵前從來不像在趙南鈺麵前那樣的卑微,宋鸞表現的如同個高傲的大小姐,連道謝的語氣都顯得那麽不情願,“多謝。”


    趙朝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尋常,但又總覺得宋鸞和從前也沒什麽不一樣,依然是那個刁蠻無理的女人。


    不知廉恥、不懂禮數、蠻橫勢利。


    趙朝彎唇一笑,“我倒是很久不曾見過二嫂了。”


    宋鸞的語氣淡漠而又疏離,“是嗎?我不記得了。”


    趙朝不氣,仍然笑嘻嘻的看著她,他生的一張讓人輕易就能卸下心防的臉,他說:“聽說二嫂前些日子病了,不知近來身體可好些了?”


    宋鸞咳嗽了兩聲,眉眼淡淡,幹癟的回了兩個字,“尚可。”


    她之所以在趙朝麵前愛答不理的,原因其實有兩個,一是不想再無關緊要的人麵前崩人設,二是她怕表現的稍微親密一點點,趙南鈺又會認為她犯老毛病要去勾引他弟弟了。


    綜合考量下來,還是謹慎為上,整部書裏她唯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男主趙南鈺,其他人怎麽看待她怎麽談論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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